第八十一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霍亦澤頓了頓。似乎在斟酌了半天之後。依然不想回答。可童麥有時候說話是相當的欠踢。撇了撇嘴。不禁調侃道。“原來霍先生也有回答不上來的問題。”

　實際。她很清楚霍亦澤的回答鐵定是不會讓她開心。卻竟然還是那麼執著於這個答案。

　一典型欠揍的女人。

　霍亦澤沉了沉眸色。“並非回答不上。隻是不想你不開心。”

　“切。你霍亦澤什麼時候變得會替人著想了。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童麥還故意低了低頭顱。朝窗外忘了忘。神色之中盡顯她的蔑視。

　她永遠是那麼的得理不饒人。仿佛什麼事都想要爭一個勝負。甚至爭強好勝到不可理喻。就好像她和尹雨琪之間……她並不是那麼的愛霍亦澤。但為了報複。為了讓尹家不好過。她不惜一切代價的利用他……

　思及此。霍亦澤蹙了蹙眉梢。即使心底下肯定她有那麼一點喜歡自己。但終究。說到底。他隻是她的附屬品。從前是。現在是。以後……恐怕也是。

　“嗯。不回答嗎。停車。我要下車。”童麥火大的踢車門。動作很放肆。

　然霍亦澤已經不疾不徐的開口。“在你之前有很多。在你之後……一個也沒有。”包括尹雨琪。他從來沒有和她一起在車上上演“車震”。

　很多……

　這個字眼著實傷到了童麥。

　“該死的。你去死吧。那麼多人得艾滋。你怎麼不得。”她口無遮攔的詛咒。她的咒語明顯令霍亦澤臉上泛出陰駭的光芒。但也僅僅隻是望著她。緊拽住方向盤。她究竟是有多麼的憎恨他。恨到……她可以肆無忌憚的詛咒他死。這樣的咒語令霍亦澤的胸口處發疼。

　童麥仿佛已經注意到他異樣的眼神。竟然還不知收斂。“怎麼。你對我說的有意見。我隻是在說事實而已。”語氣已經明顯的壓低了不少。

　霍亦澤攬住她的肩膀。十分的嚴肅。“是真心的嗎。真心在詛咒我不得好死。”這個問題似乎對他來說很重要。如果……她那麼恨他。那麼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答案你心早就有了。又何必問我。令你自己難堪。”就好像剛才他說有很多女人一樣。明知道像霍亦澤這類有錢有勢的男人。身邊怎麼可能沒有女人。她居然還像傻瓜似的不斷不斷的在追問。索性的是他總算給了她台階下。至少補充了在她之後沒有了……

　誰信啊。當她是三歲小孩啊。

　聞言。他的心猶如狠狠的被撕裂開了。他可以包容她的一切放肆。但現在聽到這樣的言語……心已經徹底的碎掉。

　“開門。我要下車。”童麥打破車內的死寂。

　“這一地帶。你打不到車。我送你回去。”原本想要和她去一個地方約會。現在已經全然沒有了心情。

　“不需要。我就在這下車。你聽好了……以後不許再來騷擾我。至於你現在的店鋪。我會在短期之內搬走。”在知道他是店鋪的新房東之後。她絕對不會賴著不走。

　“下車。”

　霍亦澤已經驟然的開鎖。吩咐她下車。如此不可理喻的女人……他不要也罷。

　突然之間被下逐客令。童麥心底的火焰愈加的濃烈了。該死的。好啊。下車就下車。

　“砰”的重重車門關閉的聲音。響絕於耳。霍亦澤沒有做片刻的停留。豪華的跑車急速的消失在童麥的視線中。

　“混蛋……”

　童麥謾罵的兩個字眼揣著濃濃的傷。她要下車……他最後真的讓她下車。情不自禁有縷縷的失望在騰起。

　她的確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女人。說的和想的往往是相悖。久久的凝望著霍亦澤的車消失在路的盡頭。心下已經泛出層疊。厚重的傷痛。

　這一條路……果真是車輛稀少。好半會都見不到車輛的往返。霍亦澤混蛋本該是打算帶她去哪啊。一向膽大的她。這一會不免有害怕在周遭環繞。

　霍亦澤的車速在飆速行駛。似乎急需用這種超的速度才能甩掉童麥剛才所說的話。他很介意。介意到心底已經釀滿了濃濃的痛楚。此時此刻。更是沒有想法要返回去……

　“我就不信。我叫不到車。就算叫不到車。本姑娘我走回去。”童麥宛如有了壯士斷腕的決心。在走了好一段路程之後。果真還是沒有車輛穿行。

　尖銳的高跟鞋。每走一步就痛一步。她本來就不適合扮淑女。隻是因為晚上有AMAX的演出。穿雙平跟鞋上去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痛痛痛……”童麥哀嚎連連。脫下高跟鞋的瞬間。頓然之間傻眼了。難怪那麼痛。原來腳已經磨破皮了。還滲出絲絲的血跡。

　“我八成是衰神附體了。才會什麼事都不順利。”她抱怨連連。略顯頹喪的坐在地上。心底滋生的煩躁和駭然在不斷上升。

　這個時候。她甚至想要求助於厲賢寧。原本已經掏出手機了。卻又縮了回來。“不行。我不能每一次在有困難的時候才會想到小A。這不僅僅是在麻煩小A。更是對他的傷害。”擺明了就是在告訴他。他厲賢寧在她的心底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呼之則來。揮之即去。

　其實。不是這樣的。他在她的心就好像跟霍老太太一樣。他和她是同等的地位。就像她最親最愛的家人……

　“鈴……”正當童麥猶豫時。厲賢寧的電話響徹。她遲疑了好一會。究竟接還是不接。萬分的猶豫。

　“小A。今天怎麼有空找我啊。”他現在應該在公司才對。

　“你在哪兒。”厲賢寧的聲音似乎掩著絲絲的焦灼。卻又低沉不已。

　……

　童麥停頓了頓。但還是決定不麻煩他。“……我能在哪呢。還不是在店。你找我有事嗎。”

　厲賢寧實際此時此刻已經佇立在她的門口。她分明不在店。卻說在。說明是有事在隱瞞他。聽說霍亦澤回來了……難道她現在和霍亦澤在一起。所以……才會說謊。

　“沒事。就是想你了。想聽你的聲音……如果有時間。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厲賢寧的話音明顯的有了沮喪在麵。

　她聽出來了。童麥的愧疚就不由自主的更濃了。

　她現在倍感自己就好像是一個占著茅坑卻不拉屎的人。拖著厲賢寧的同時。她又無法和他在一起……她說過會考慮。但考慮的結果……和自己的“家人”成為情人。她有太多的顧慮。

　“今天晚上……恐怕不行。明天吧。我店有點忙。回頭再打給你。”童麥掛斷電話。對小A說謊。她很過意不去。可是。她若是再不掛斷電話。恐怕她就要向他求助了。“對不起。小A。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原諒我。”

　每每她在令厲賢寧受傷時。童麥就會忍不住心生出濃濃的虧欠和愧疚……

　厲賢寧注視著童麥關閉的店麵。他的唇角不由自主的牽扯出一道濃鬱的傷痛。這個時候即使不用猜就知道她一定和霍亦澤在一起……

　無奈之下。童麥拎著高跟鞋。赤腳走在冰冷的公路上。刺骨的冷意從腳底開始蔓延至全身每一個角落。身體不禁在哆嗦個不停。

　“霍亦澤。你個混蛋。千萬不要讓我再遇見你。你死去吧。”怒火升騰的同時。她的淚水竟然不由自主的就淌了出來。

　即使她再強悍。再能幹……她終究不過是一個女人。

　“上車。”

　不知何時。霍亦澤竟然折返了回來。從唇逸出的字眼是格外的冷岑。仿佛是很不情願。然而不管有多麼的不情願。他終究是返回來了。

　童麥在見到眼前這個害得她淒淒慘慘。雙腳一瘸一拐的“罪魁禍首”。怒焰依然在心底燎燒。但莫名的多了一份心安。逐漸驅散了她的害怕……

　她慣於擺譜。“滾開。”很不屑的眼神。好似就算走斷這一條腿。她也不準備再上他的車。

　霍亦澤睨著她的雙腳已經凍得通紅。其實這隻是小問題而已。不過他竟然在心疼。其實這些都是她應該受到的一點點小小懲罰。不應該有這種情愫泛出才是。

　而他竟然利落的下車。二話不說便已經攔腰將她抱起。童麥驚呼出聲。“你做什麼。我不要上車……”依然死鴨子還在嘴硬。

　分明就是他將她丟棄在這。害她受苦。可這一刻當他雙臂牢牢實實的攬住她的腰身時。她居然有說不出的暖意在湧動。

　“混球。誰要你抱。放我下來……”

　他已經走了。又倒回來找她。這個舉止……令人驚訝的同時。更無限的彰顯著他對童麥的不舍。她更是在抗拒他的同時。兩人的心似乎又靠近了不少。

　“不放。一輩子都不會放。就算我下地獄。我也會拖著你一起下。你這一輩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最好做足心理準備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

　霍亦澤的語聲是十足的肯定。仿佛容不得一絲一毫的抗拒。就讓她詛咒好了。反正她的詛咒也不是存心的……

　霍亦澤刻意的忽視他們之間的不愉。盡量在配合。順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