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他的保護無處不在

　秦） 淩睿的手腕因為扭傷憋了氣，腫得嚇人，葉杉杉特地找了藥酒幫他揉。等到他倆折騰完，笑笑也寫完了作業。

　都快八點了耶，壞蛋叔叔怎麼還沒走，他該不會想留在這裡過夜吧？

　葉杉杉坐在背對著書房方向的位置，看不到悄然出現的笑笑。坐在她對面的淩睿抬頭時卻正好對上了笑笑的不善眼神，這小妮子，到現在還把他當敵人呢，“不用你趕，我自己會走。”

　‘討厭，誰說要趕你走啦？這樣子亂說媽咪會誤會的好吧！’小丫頭氣得夠嗆，卻又擔心媽咪會幫著壞蛋叔叔，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挪到了客廳，撒嬌似的窩在親親媽咪懷裡，“媽咪，他這樣算不算挑撥離間？”

　咳咳，這小妮子真的只有七歲嗎？成語也說得太溜了點吧！

　“管他是不是挑撥離間呢，我什麼都沒聽見。”小鬼靈精已經使出了殺手鐧，葉杉杉當然不會對她擺冷臉，“你先陪叔叔吵會兒架，我回房拿點東西。”

　“人家沒有跟他吵架啦！”嗚嗚，媽咪被壞蛋叔叔帶壞了，居然故意笑她！

　“好，不是吵架，是聊天，行了吧。”小鬼靈精嘴巴撅得老高，葉杉杉不忍心再逗她，低頭親了她一口才起身離開。

　為了證明自己是個聽媽咪話的乖寶寶，笑笑很努力地擺出一副和善的表情，和一個不喜歡的人聊天，“你的手怎麼了？”

　“扭了一下，裡面憋了氣。”小妮子突然這麼友好，淩睿還真有點不習慣。

　“那個……你別誤會，我不是要趕你走哦，只是隨便問問。你……打算什麼時候……”

　小妮子一開口淩睿就猜到了她想說什麼，也懶得聽她說完，“等你媽咪幫我拿點東西出來就走。”

　當時杉杉提出帶他回家的時候淩睿以為她還和爺爺住在一起，所以才會毫不猶豫答應。但現實卻和他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她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家裡還有個隨時隨地都保持著高度警惕的小間諜，就算露宿街頭他也不會賴在這裡不走。

　笑笑這才松了一口氣，客套地多問了一句，“那……你家在哪裡呀？”

　“我沒有家。”淩睿突然怪怪地笑了笑，但凡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出來，這笑是自嘲的笑，也是無奈的笑。空房子倒是有一間，但如果裡面一個人也沒有，怎麼能算家呢？

　笑笑還小，還不具備這樣的觀察力。不過，她並不擔心壞蛋叔叔離開之後會沒地方去，“那你打算去哪裡？”

　“還沒想好，先溜達一圈再說，反正還早。”淩睿本來就沒打算在G市久留，現在他和陸斌已經被人盯上，離開可能就是最近一兩個星期的事，去哪裡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呃，幹嘛要用這種可憐巴巴的語氣說話，別以為這樣我就會讓你留下哦，“隨便你吧，你這麼厲害，應該沒人能欺負你。”

　淩睿似乎非常喜歡看到小妮子氣得跳腳的小野貓樣，故意逗她，“除了你！”

　嗚嗚，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人呐，“哼，隨你怎麼說，反正媽咪不會相信你會被我欺負！”

　這倆人誰欺負誰，葉杉杉一點興趣也沒有，現在她正面臨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笑笑居然背著她偷偷給首長大人打電話了，通話時長5分零28秒，通話的主題是什麼，用腳後跟也能想到。

　笑笑這個小間諜還是不太專業啊，偷偷拿了媽咪的手機給爸爸打電話，卻不知道還有通話記錄這回事……

　家裡還有外人在，葉杉杉只能裝作若無其事，把淩睿送走之後，她有的是時間拷問！

　該問的、該叮囑的剛才已經說得差不多了，送淩睿出門之前，葉杉杉只說了一句話：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找我。

　淩睿雖然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但也沒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葉杉杉當然希望他能遠離危險和麻煩。

　“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杉杉年紀輕輕的一個人帶著個孩子在外面生活已經夠不容易，就算再走投無路，淩睿也不會想到找她幫忙。

　淩睿頭也不回，走得瀟灑。只是，他可能永遠不會想到當那扇門關上的一瞬間，‘麻煩’便如影隨形地跟上了他。

　得說，顧首長的決斷能力確實夠快、夠狠，而他的親密戰友沈慕楓隊長也沒有辜負他的信任。

　這一切葉杉杉暫時還不會知道，現在她還有別的事要忙，“寶貝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跟我交代？”

　一般來說，只有在笑笑耍小性子鬧脾氣的時候葉杉杉才會用如此肉麻的昵稱叫她，現在算怎麼回事？

　笑笑心裡沒底，只能裝傻，“沒什麼呀，我剛才都沒跟淩叔叔吵架，而且還跟他說了再見哦。”

　“你真的還想再見到他？”葉杉杉依然保持著面帶笑容的溫柔表情，可這笑卻讓做了壞事的笑笑越發心虛——

　嗚嗚，媽咪手上一直拿著電話，她一定什麼都知道了！

　“不……想。”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笑笑只能選擇乖乖坦白。

　“不想你可以直接跟我說，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給……”

　小鬼靈精心裡早就亂成了一鍋粥，媽咪突然把話挑明，她越發慌亂，話都沒聽完就急著道歉，“媽咪別生氣，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還記不記得你爸爸上次打電話回來的時候怎麼說的？”葉杉杉也沒打算真跟她置氣，反正她給首長大人打小報告也不是一次兩次。但有些事還是得跟她交代清楚——首長大人正在執行很重要的任務，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能主動給他打電話！

　“哪……哪一句？”嗚嗚，爸爸每次都要交代好多事，誰知道媽咪說的是哪一句。

　“他說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最好不要主動給他打電話。”葉杉杉一直把這話牢記在心，她甚至自動把前半句忽略掉，就算再擔心、再想他，也不敢動這個念頭。

　可是，只有她一個人記得有什麼用？有人根本沒把首長大人的命令放在心上！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慢慢就會養成習慣，長此以往，首長大人還能安心工作嗎？

　笑笑自知有錯，卻還是弱弱地辯解了一句，“今天這個……不算特殊情況嗎？”

　葉杉杉氣極反笑，“你倒是給我說說，這事兒到底特殊在哪裡？”

　“淩叔叔……很奇怪。”雖然已經不像最開始那麼討厭他，但笑笑還是覺得媽咪應該離他遠一點。

　“你覺得他會把我搶走是不是？”葉杉杉不知道笑笑偷聽了一些她和淩睿的談話，只能想到這個可能。

　笑笑很為難，不敢說是，因為媽咪會生氣；也不敢說不是，因為……媽咪不會相信。

　“我只差把心掏出來給你們父女倆，你們居然……這麼不相信我。”有兩個人這麼緊張自己、在乎自己，葉杉杉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無奈。

　可憐的顧首長，遠在千里之外，也沒逃過躺著中槍的命運。接到笑笑的電話之後，他心裡只有擔心和緊張，哪裡有空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媽咪看上去有點生氣、還有點失望，笑笑都快急哭了，“沒有沒有，笑笑從來沒這麼想過！媽咪心裡只有爸爸和笑笑，誰也搶不走的！”

　小丫頭眼睛裡已經開始泛淚花兒，葉杉杉心都快碎了，聲音立馬軟了下來，“這會兒倒是挺明白，急著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怎麼不多想想？”

　笑笑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很衝動，可她一點也不後悔，“淩叔叔是因為和人打架才會受傷的，爸爸說……喜歡打架的不是好人。”

　雖然這個理由聽上去有點牽強，而且也不太像會從首長大人口中說出來的話，但葉杉杉還是從笑笑的眼神裡看到了不安和擔心，小丫頭不僅擔心她會被搶走，也擔心淩睿的出現會打破她們的平靜生活，“傻瓜，他不是喜歡打架，只是……有些人他必須去保護。”

　“要保護一個人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嗎？”小孩子的世界很單純，他們有一套獨特的思維方式，這種思維方式簡單而且還有點不合邏輯，但有時候卻能一針見血地戳到重點。

　葉杉杉驀地愣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捫心自問，她也不認同淩睿保護兄弟的方式。以暴制暴，最後的結果可能是兩敗俱傷。

　但，不認同並不代表不理解。保護人的方式有很多種，有一點卻是共通的——每個人都會選擇最擅長的方式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剛會走路就開始練習紮馬步的淩睿只會用拳頭保護兄弟免于危難，這是他最擅長、也是唯一能想到的方式。

　和淩睿的熱血無畏相比，受過多年正規軍事化訓練的顧北辰則選擇的方式則要穩妥可靠得多，他會用最徹底的方式讓危險遠離！

　即便，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會帶來危險還有待考證。

　從葉杉杉住的社區離開後，淩睿被請上了警車。

　此時，距離顧北辰和笑笑通完電話正好過去四十分鐘，而他提供給沈慕楓的資訊也只有淩睿的名字以及淩睿現在可能在的位置。

　四十分鐘、兩條線索，對訓練有素、行動力一流的特警隊長沈慕楓來說綽綽有餘。

　淩睿自小就愛招貓遞狗，在G市刑事檔案裡留下的記錄可不止一兩條。要找他，連照片都不用打，隊裡有好幾個同事都和他是‘老朋友’！

　雖然警車上坐的兩位都是‘老熟人’，淩睿還是覺得自己被人擺了一道。他出來的時候那輛警車就停在門口，顯然是早已等候多時。如果沒有人通風報信，他們不可能堵得這麼准！

　可問題是，誰是那個通風報信的人？

　葉杉杉？打死他也不信！

　難不成是她家那個才七歲就會說成語‘挑撥離間’的小妮子？

　小丫頭確實有嫌疑，可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要知道，來‘接’他的可是G市刑警大隊特別行動隊的人，那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隨便撥個110肯定是叫不來的！

　而且，他不過就是和人打群架而已，犯不著驚動這些人吧？

　淩睿正納悶著，更大驚喜接踵而至——

　開車的司機向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人請示：“沈隊，是直接帶回隊裡，還是交給局裡的同事？”

　KAO，居然連隊長都驚動了，這事可有點玩大了！

　“先帶回隊裡，讓肖慶把和這個人有關的資料都調出來。”顧首長十萬火急地催，緊張得跟什麼似的，沈慕楓可不敢大意。淩睿畢竟是在刑事檔案裡留過名的人，雖然沒犯什麼大罪，但如此頻繁地出入警局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我犯了什麼罪？”淩睿是典型的光腳不怕穿鞋的主，甭管是隊長還是局長，他統統不放在眼裡。

　“被帶回隊裡的人不一定都是嫌犯，也可能是協助破案的良好市民。你要真犯了罪，我們能讓你的手這麼自由？”顧首長有過特別交代，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能把淩睿當嫌犯看，怎麼說他也是杉杉的朋友，如果錯怪好人，以後不好交代。

　也是，說淩睿是被請上車的一點也不過分，沒上手銬不說，這幾個人對他的態度也算和善，看著還真不像是來抓嫌犯的。

　這麼一想，淩睿才稍稍安心了些，“我沒有親眼目睹任何犯罪事件發生，恐怕幫不上什麼忙，幾位怕是找錯人了。”

　“沒有親眼目睹任何犯罪事件的發生，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臭小子，當特警隊的人都是吃素長大的！

　“切磋功夫，拳腳無眼，難免的。”這樣的場面淩睿已經經歷過很多次，應付起來絕對是駕輕就熟。

　這小子明顯是個老油條，耍太極的功夫一流，沈慕楓也懶得跟他浪費口舌。照現在的狀況來看，想從他嘴裡套話基本沒戲，只有等詳細資料傳過來之後再做定奪。

　特警隊有一套特殊的情報系統，得到的資料也更全面。把和淩睿有關的資料看完之後，沈慕楓做了一個讓屬下們頗為意外的決定——

　“不是吧，什麼都沒問就把他放了？”沈隊親自出馬、火急火燎地趕過去，居然是這麼個結果，一般人很難轉過彎來。

　沈慕楓一臉凝重，把另一個人的資料攤開擺在桌面上，“懂不懂什麼叫放長線釣大魚？”

　顧首長在電話裡提到了‘帶貨’二字，這事肯定簡單不了，事實也完全應證了這一點。

　在淩睿的關係網中，確實有和這兩個字沾邊的人。而且，這個人的分量還不輕。

　事情有此發展，沈慕楓不禁感歎世事難料。原本他只是幫顧首長解決麻煩，卻意外地得到了一條重要線索。

　好事做多了，終會有回報。沈慕楓現在總算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而剛剛被他放走的淩睿則真真切切地體會了一把被員警請去喝茶的離奇經歷，已經離開了近十分鐘，他還是沒想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是美其名曰帶他回來協助調查的麼，怎麼半個字都沒問就放人了？這事怎麼看也不像精英特警們該幹的，一定另有蹊蹺。

　再三思量，他還是決定給杉杉打個電話，即便他已經篤定地相信這件事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但他還是覺得有必要讓她知道有這麼個事發生，“知道我現在在哪兒嗎？”

　淩睿的語氣聽上去有些玩世不恭，葉杉杉以為他是閑得無聊打來解悶，語氣也有些不耐，“我說要給你錢，是你說不要的，你現在就是露宿街頭也是活該！”

　本來是不想嚇著她，才故意用玩笑的語氣，沒想到她一點也不上道，淩睿也懶得拐彎抹角，“我剛剛從警局出來。”

　葉杉杉的反應就像是被人踩到了貓尾巴似的，噌地站起身，連珠炮似的發問：“什麼？警局？你又犯什麼事了？”

　“我要真犯事，能好好地給你打電話？”這丫頭真是不經嚇，不是嫁了個上校老公嗎，怎麼膽子還是這麼小！

　聽他這麼一提醒，葉杉杉才稍稍松了口氣，“到底怎麼回事？”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剛從你住的社區出來，就有專車在門口等我。不過……這樣的專車恐怕沒人想坐。”

　“警車？”葉杉杉反應飛快，一言中的。

　“很巧是不是？他們怎麼知道我會從那裡出來？”繞來繞去，這才是淩睿想說的重點。

　“你……你到底什麼意思？”葉杉杉的反應力不總是那麼迅捷，即便她能反應過來，有些事她也不敢亂猜。

　電話那端傳來一聲冷笑，“字面上的意思。”

　“你……懷疑我……”

　對杉杉，淩睿是充分信任的，這一點必須讓她知道，“我知道不是你，但這事絕對不是巧合！來的可是特警，而且是隊長親自出馬！”

　“隊長？！”聽到這兩個字，葉杉杉的腦海裡很自覺地閃出一個名字。但，她不希望這個猜測被證實。

　“我一沒鬧事，二沒犯罪，何德何能驚動特警隊隊長親自出馬。”已經站在馬路邊吹了半天風，淩睿還是沒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杉杉急著想求證，繼續問道，“你說的那個隊長……是不是姓沈？”

　“你認識他？”聽上去是詫異的反問，但也是最好的回答。

　“我想……特警隊應該不會有兩個姓沈的隊長。”猜測得到證實，葉杉杉的心也越來越亂。沈慕楓親自出馬，而且是有備而來，會不會是有人給了他秘密指示？

　事情似乎有了新的轉機，淩睿總算理清了一些頭緒，“能請動特警隊隊長親自出馬，這個人的面子可真不小！”

　請？呵，哪用得著請，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雖然已經離開了部隊，沈隊長對曾經的首長依然是言聽計從。

　葉杉杉不敢繼續想下去，不禁擔起了淩睿現在的安全狀況，“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毫髮未損，還喝了杯熱茶。”雖然理出了一些頭緒，但淩睿心裡還有一個大謎團等待解開。既然勞師動眾地把隊長請出馬，怎麼可能連句警示的話都不說，難不成杉杉家那位只是想嚇唬嚇唬他？

　這話聽上去有些荒誕，但葉杉杉卻一點也不覺得意外。雖然會因為一時氣惱做出一些不理智的決定，但他還不至於幼稚到公報私仇。

　“沒事就好，你早點回去休息，別在外面晃悠，免得再被人盯上。”葉杉杉的心情依然處於一片混沌之中，現在她需要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怎樣才能避免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只要淩睿還在G市，他們一定會再見面，今天的‘意外巧合’就有可能再次出現。這次沒事，下次淩睿還能這麼幸運嗎？

　唉，顧首長家的傻姑娘又犯了杞人憂天的老毛病……

　目標太大，淩睿也沒打算繼續在外面溜達，不過，有句話他真的不吐不快，“你家那位首長大人肩上還戴著兩杠三星呢，氣量怎麼這麼小！”

　“這不是氣量大小的問題，他可能……也被嚇壞了。”葉杉杉沒有細問笑笑到底怎麼跟首長大人彙報的，也無從猜測他聽到彙報之後會有何反應，她還是發自內心地希望他只是因為太緊張而做了一個衝動的決定。人在受了刺激之後都會有頭腦發熱的時候，他當然也不例外，這和氣量大小沒什麼關係。

　“可以理解，換成是我，把這麼年輕漂亮的老婆丟在家裡，神經也會時刻處於緊繃狀態。”淩睿還真是個不肯輕易吃虧的主，口口聲聲說表示理解，這話聽著卻有幾分暗諷的意味。

　葉杉杉當然也聽出來了，不客氣地斥道：“你對他完全不瞭解，沒資格對他亂作評判！”

　人都是有私心的，雖然有點被嚇到，但葉杉杉心裡還是向著自家老公。就算他做得不對，也輪不到外人說指手劃腳。

　淩睿再沒話說，陰陽怪氣地冷哼一聲，毫無預兆地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他又覺得不解氣，悶悶地踢了路邊的大樹一腳：“都說愛情會讓女人變得盲目、愚蠢，今天算是領教了。那個男人這麼專橫霸權，還帶著個孩子，杉杉到底看上他哪一點！”

　繼甯家兄妹和杉杉的媽媽之後，淩睿也成了子非魚中的一員。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他不是杉杉，怎麼可能知道那個專橫霸權的男人有多深情、多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