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新的開始新的危機

　葉杉杉正無措地糾結著，靜養中心的護工急忙跑過來，“別害怕，她不會傷害你的。”

　“這個……是怎麼回事？”葉杉杉倒也不是怕出什麼意外，只是覺得這事有點蹊蹺。

　“老太太的家人已經很久沒來看她，而且老人年近大了，記憶力可能會減退得比較厲害，所以……”有些話護工也不好說得太清楚，不過，經過她的一番提點，相信稍微有點聯想力的人都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葉杉杉也很快想到了這一點，便不再掙扎，安分地在老奶奶身邊坐好，試著猜道，“奶奶，小悠……是您孫女？”

　老奶奶的反應依然如舊，好像壓根沒聽到有人問她話，只知道按自己的思路走，“這段時間又跑到了哪裡瘋去了，瘦成這樣樣子。”

　“呃，我……”葉杉杉囧了，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算了，回頭讓你哥多買點補品給你補補，把掉的肉都補回來。”

　囧，老奶奶根本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別人說什麼恐怕她都不會聽。

　顧北辰一直在旁邊看著，心裡也有個大概譜，這老太太應該是患有阿爾茲海默症，即老年癡呆症，陪護這樣的老人時唯一能做的就是順著她，“你先陪奶奶聊會天，我去買喝的。”

　“哦。”老奶奶壓根沒有要鬆手的打算，葉杉杉只能乖乖坐著陪她。

　顧北辰正打算轉身離開，老奶奶突然拉住他問，“你誰啊？”

　“我是……”

　“哦，我知道了，你是保鏢。嗯，看著還挺老實可靠的，你哥這次總算找對了人。”

　保鏢？！囧，這都什麼跟什麼……

　算了，老太太正高興呢，跟她計較什麼，保鏢就保鏢吧。

　顧北辰走後，老太太又拉著葉杉杉問了好多好多千奇百怪的問題，一開始葉杉杉完全跟不上節奏，聊了近十分鐘，總算找到一些訣竅，順著老太太的話哄得她直樂，旁邊的護工阿姨都說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老太太像今天這麼開心。

　老人家都有固定的作息時間，而且還要一日三餐的吃藥，顧北辰回來不久，護工阿姨就催著老太太回去吃藥、午睡。

　好在老太太還算給護工面子，沒有鬧著不肯跟她回去，只是一再叮囑她家‘孫女’，這一次不要一走就是好幾年都不回來。末了，還拉著所謂的‘保鏢’吩咐一大堆，說什麼要是敢讓她家‘孫女’少一根頭髮，就拿他的小命來抵。

　為了哄老太太開心，夫妻倆乖巧地一一應下，然後還親自送她到了住宿區大門口。

　有別的護工過來把老太太帶走，剛才那位稍年長些的護工阿姨直拉著葉杉杉道謝，“今兒真是多虧你了，老太太最近精神狀況一直不太好，血壓也很不穩定，你這一來，總算又見她露了笑容。”

　葉杉杉客氣地笑了笑，忍不住多問一句，“老奶奶在這裡沒有別的親人嗎？”

　“好像有個孫子，我只見過一次，還是過年的時候來過一次。”

　“這麼說來，老奶奶確實挺可憐的。”才相處了不到一個小時，葉杉杉就有點放不下了。

　“你們要是有心，以後再來的時候順便過來看看她，老人家很容易滿足的，並不強求家人天天陪著。”

　“好啊，只要再來這邊，我一定會來看她。”葉杉杉想也沒想便答應下來。

　護工阿姨滿懷感激地握了握她的手，遞給她一張卡片，“下次來可以先給我打個電話。”

　“好的。”聽葉杉杉這口氣，是真打算再來。

　離開靜養中心的路上，顧北辰忍不住低聲感歎，“你啊，到哪兒都不安分。”

　“我又怎麼了？”葉杉杉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什麼問題。

　“沒事，這是在誇你呢。”顧北辰被她一臉茫然的表情弄得哭笑不得，“你只管不安分，只要你覺得開心就行。”

　葉杉杉這才反應過來，又擺出一副嚴肅認真的老師樣，“幫助別人，看到別人開心，自己也會被感染。”

　“所以我才說讓你繼續不安分下去。”顧北辰當然也知道，在幫助別人的同時得到的快樂才是最踏實、最讓人舒心愉悅的。

　只是，有時候在幫助別人的同時也會惹上一些不可預知的麻煩。而且，這些麻煩還可能改變另一個的人生。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就在顧北辰和葉杉杉離開靜養中心後當天下午，老奶奶的孫子也來了。

　別看老太太平時迷迷糊糊的，好像誰都不認識，也說不出什麼正經事，但見了她家孫子，她還算明白，至少，她能一眼就認出他來，而且可以很快叫出他的名字，“阿徹，你怎麼現在才來！錯過了，都錯過了！”

　秦徹已經預感到奶奶的狀況會越來越差，但這番莫名其妙的話還是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無奈之下，只能向旁邊的護工求助，“這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老太太又認錯人了唄。”護工照顧老太太已經有兩年，這種狀況早就司空見慣。

　老太太著急地把護工拉開，一臉篤定，“沒認錯！真的是小悠回來了！”

　聽到小悠的名字，秦徹算是徹底淡定了，妹妹秦悠早在兩年前就不在，奶奶怎麼可能會見到她。但為了不讓奶奶失望，他也不會點破，“錯過了也沒事，這次回來我就不走了，以後總有機會遇到。”

　“你不走了？”老太太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這個意外驚喜吸引過來。

　“是，不走了。從現在開始，秦家是我說了算，沒人能趕我們離開。我今天來就是要接您回去，回到您曾經住過的地方。”（咳咳，看出來了吧，這位可是城北秦家新上任的家主，有財有貌的高富帥！）

　“回去？”對老太太來說，這個意外好像有點太大了。

　“沒錯，回去！”

　“那你要答應我，快點把小悠找到，讓她跟我們一起回家。”

　“好，我一回去就安排人出去找。”雖然明知道永遠不可能找到，但秦徹還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因為他知道，小悠是奶奶最舍不下的牽掛。

　當天晚上秦徹就帶著老太太離開了靜養中心。後來葉杉杉再去清溪鎮時候也有想過去看望老太太，可惜，中心的工作人員告訴她，老太太已經被她的家人接走。

　聽說老太太是被家人接走的，葉杉杉也覺得很欣慰，有家人陪伴著，老奶奶應該不會孤單。後來的後來，這事也就漸漸被淡忘。

　只是，她不會想到，老太太心裡從來沒有忘記她。這件事，還不算完。

　不曾公開的結婚紀念日，兩天的週末短假期，平淡又不失溫馨的茶鄉休閒之旅，顧北辰和葉杉杉的離奇婚戀史正式進入到第二個年頭。

　等待他們的，是更美好的明天，也不可避免地會遭遇各種預想不到的挫折和挑戰。

　還好，一路有他（她），夫妻同心、攜手並進，再難過的關也能闖過去！

　*

　正如顧北辰之前預料的那樣，顧家唯一一位女軍官顧欣然少校是在12月初正式轉業回的G市，急性子的顧少校在家呆不住，只休息了不到半個月就正式去工作的地方報道。

　因為在部隊裡主要負責的是通訊方面的工作，回來之後，她還是幹起了老本行，專門為刑警隊和特警隊提供各種資訊跟蹤和調查。雖然不隸屬於特別行動隊，但都是為同一個大部門工作，和沈慕楓也算是同事。

　繞來繞去，顧家還是有一個人去了警隊，也算給了方局長一個交代，雖然顧欣然能擔的擔子比不上她家哥哥，但也能給警隊提供不少專業服務。更重要的是，她現在的工作基本不用上前線，不會有生命危險，顧家二老也放心，可謂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巧的是，顧欣然一回來接手的第一項任務就和G市的大家族秦家有關。城北秦家換新家主了，這件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但這位新家主到底是什麼來頭，瞭解的人卻並不多，所以非常有必要對他的來路和經歷做一番詳細調查。秦家一直不黑不白地打擦邊球，對新任家主的發展重心有一番瞭解也能早做防範，等到他們有大動作再行動可就晚了。

　顧少校也是一位超級敬業的主，難得有個週末，還在對著電腦辛苦工作，把她家老媽氣得頭髮瞬間白了一大片。可憐的葉杉杉，一回家就被婆婆拉著大吐苦水，“你看看她，好不容易把她盼回來，大週末的也不說出去走走，一進書房就是幾個小時，不到吃飯不出來，再這樣下去，我非得被她活活氣死不可！”

　呃，婆婆大人今兒可氣得不輕啊，活活氣死這麼偏激的詞都整出來了。

　“那個，您別太著急，小然這不是才剛回來嗎，工作上的事還需要一段時間適應，等過了這一陣，慢慢做順手，以後應該就沒這麼忙了。”葉杉杉也不敢太向著小姑子，只能儘量保持中立。

　“你說她一個女孩子，工作那麼拼命幹什麼？我就不信她們領導這麼不近人情，什麼重要工作非要帶回家做不可！”顧老太正在氣頭上，可沒那麼容易勸服。

　“剛回來嘛，急於表現很正常啊，您也知道的，小然就是這好強的性格，做什麼事都不甘於落到別人後面。”囧，葉杉杉嚴重覺得自己詞不夠用了，婆婆要是再出幾招，她肯定得招架不住。不行，得想個法子儘快脫身才行，“要不，我上去幫您問問，看看她到底在忙什麼？”

　“也好，要不是什麼十萬火急的事，你讓她別總呆在家裡，趁著週末，帶她出去走走看看，買幾件像樣的衣服什麼的，穿了這麼多年制服，她也不嫌膩！”老太太估計也是氣累了，正好把這事交給兒媳婦幫著處理。

　“好。”葉杉杉急忙點頭應下，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往樓上奔。

　葉杉杉跑到樓上敲門的時候顧欣然還以為老媽又來嘮叨，很是不耐煩地沖門口喊，“馬上就做完了，您讓我消停一會兒不行嗎！”

　呃，這對母女真不是一般的不對盤。葉杉杉暗叫不妙，低聲回道，“是我啦。”

　聽到嫂子的聲音，顧欣然這才安心，“進來吧。”

　葉杉杉扭開門進去的時候發現小姑子正直勾勾地盯著電腦螢幕上一張俊酷無比的妖孽美男，“哇，這是誰家的公子，長得這麼俊！”

　“你完了！”顧欣然反應奇快，幸災樂禍地沖嫂子壞笑，“這話要是被我哥聽到，肯定會被收拾得很慘！”

　“噓，你小點聲，我不過隨便說說，千萬不能讓他知道！”葉杉杉一臉緊張地湊過來捂住小姑子的嘴，厲聲提醒。

　顧欣然被小嫂子的緊張表情逗得大樂，“呵，看把你急的，我哥到底是有多小氣啊？”

　“你無法想像的小氣。”葉杉杉無奈一笑，果斷把這個話題繞開，“你還沒回答我呢，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啊？要是咱媽進來看到你盯著這麼帥的男人一動不動，保准樂得嘴都合不攏。”

　“去，別跟著添亂，我在做正經事呢。”顧欣然很快恢復到一貫的嚴肅表情，專注地對著鍵盤操控著。

　“還有多久才能做完呐？媽剛才跟我說，讓我帶你出去走走，買幾件像樣點的衣服。”雖然小然看上去確實挺忙，但葉杉杉還是沒有忘記跑來找她的主要目的。

　“嫂子你幫我看看，憑你的第一感覺，你覺得這人像是會撈偏門的人嗎？”各種資料都顯示這個叫秦徹的男人是個高學歷、高素質、高品位的三高極品男，但顧欣然總覺得他能突然竄出來成為秦家家主這件事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不像，看著挺斯文的。”葉杉杉也沒多想，完全是憑第一感覺做判斷。

　“我也覺得不像，但俗話說人不可貌相，他要是沒兩把刷子怎麼可能從那麼多競爭者中脫穎而出，而且幾乎是以勢如破竹的氣勢打敗了所有對手。”從顧欣然的表情看，這個問題確實已經困擾她很久了。

　“你怎麼對這個人這麼有興趣？”可惜，她家小嫂子和她完全不在一個思維軌道上。

　“什麼叫這麼有興趣？這是我的工作，我要儘快把他的來歷和背景調查清楚，得確認他不會再向秦家之前的家主那樣，盡想著撈偏門起大水！如果真是這樣，他的存在對G市的治安和諧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得早做防範才行。”聽這解釋，這個叫秦徹的傢伙確實是個很讓人捉摸不透的厲害角色。

　“他好像才剛上任沒多久吧，也不用這麼著急，如果他真有壞心，遲早會露出馬腳。”小然工作上的事葉杉杉也不想過問太多，不過，她是真心覺得有些事太急功近利不見得是好事，有時候順其自然反而能收穫預想不到的意外。

　“你說的也有理，就目前收集到的資料來看，確實看不出什麼大問題，足以證明這個人隱藏極深，真要瞭解他，光靠這些恐怕不行。實在沒辦法只能先從他身邊的人下手，近距離接觸可能會瞭解到更多。”聽嫂子這麼一點撥，顧欣然倒也真不急了。

　“所以，你也別盯著電腦犯愁了，出去放鬆一下吧，得趁著年輕多出去走走。”咳咳，這語氣，怎麼越聽越像婆婆？

　“行，嫂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不然，咱媽那邊也不好交代不是。”顧欣然也知道嫂子的難處，伸了個懶腰之後便關了電腦。只是，明明螢幕已經黑了，為什麼那張臉還在腦海裡閃來閃去？

　什麼亂七八糟的感覺，一定是盯著那人看太久，意識有點被麻痹了。看來，還真得勞逸結合才行，一天到晚只顧著工作，腦子都要發黴了。

　看著不讓人省心的女兒乖乖跟著兒媳婦下了樓，顧老太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唉，還是兒媳婦有辦法，她在這個家裡已經沒什麼威信可言了。

　感慨歸感慨，老太太還是主動迎上前招呼，“怎麼說，這會兒出去要在外面吃了晚飯回來還是等你們回來吃？”

　“您怎麼說？”顧欣然一臉討好地上前挽著老媽的胳膊，“我都聽您的。”

　顧老太一點也不領情，一記白眼飛過去，“你就會耍嘴皮子功夫，真要都聽我的，我就不用被你氣得覺都睡不好了！”

　“別啊，您不是有嫂子嗎，有她在，您只管安心睡。”顧欣然非常不厚道地借著嫂子給自己脫身。

　“這話倒是沒錯，要不是想到老天爺給了我這麼好一兒媳婦，我早就被你氣死好幾回了！”對自家兒媳婦顧老太從來都不吝嗇溢美之詞。

　這會兒該輪到葉杉杉不自在了，婆婆大人誇起人來都是挑最好的話說，她受之有愧啊，“那什麼，不早了，我們儘量看著點時間，趕在晚飯之前回來。”

　“不急，難得把她拉出去，慢慢逛唄，在外面吃也行，呆會兒北辰帶笑笑回來我會跟他們說。”顧老太倒是希望杉杉能把小然拉到外面儘量多走走看看，得儘快把小然從部隊裡帶回來的壞習慣改掉！

　“再說吧，我們這就走了，要是看到好看的衣服，也給您買兩件。”

　“總算聽你說了句人話！”

　咳咳，這母女倆，交流方式也太特別了點吧。葉杉杉實在難以適應，忙拉著小姑子出了門。

　顧欣然已經很久沒在G市的各大商場逛，基本上都是由嫂子帶著，買什麼也全聽她的建議。兩個小時下來，收穫還真不小。只是，買了這麼多，是不是真的有機會穿還很難說。

　不過，對顧欣然來說，這一趟出來最大收穫不是買了很多女人該買的東西，而是見到了一個，不，準確地說應該是兩個讓她沒法保持冷靜的人。

　無法保持冷靜的結果就是壓根忘了還有人跟她一起來的，等葉杉杉從洗手間出來，她家小姑子已經沒了蹤影，剛才買的大包小包還在休息區的長椅上放著。找旁邊買飾品的小姑娘一問，人家說她好像看到認識的人，跟著走了。

　“認識的人？會是誰呢？”葉杉杉完全沒頭緒，要命的是，小然的手機還在她包包裡放著，根本沒法聯繫，她能做的，只有呆在原地傻等著。

　憑著在部隊多年練出來的小心謹慎，顧欣然一路跟到一行四人出大門也沒被發現。跟到足夠近的地方仔細看過之後，她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個子最高的那個男人就是她盯了好幾天的秦徹，在這裡看到這個人沒什麼好奇怪，這種大型商業廣場樓上都有高級會所什麼的，經常會有商業圈裡的人出入，他會在這裡出現完全正常。

　真正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那個穿著一身藍色洋裝的女人，當年走得那麼瀟灑、那麼決絕，現在還回來幹什麼？

　而且，一直和她站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和秦徹關係非常密切，看樣子應該是頗有交情。最後，一行四人一起上了停在門口的黑色賓利車。

　“和這個女人扯在一起，肯定不是什麼好貨色！”這個意外的發現讓一向冷靜沉穩的顧少校變得有些感情用事，查了幾天都沒下結論，被這個女人一鬧，居然就篤定地把他劃到了壞人一堆。

　不過，現在她更關注不是這個男人到底是善還是惡，有一件事比這個更十萬火急！

　看著那輛黑色賓利車駛離大門口之後，顧欣然這才想起，嫂子還在樓上等她。怎麼辦，這件事要讓她知道嗎？在沒有確定那個女人到底為什麼回來之前，是不是應該先瞞著？

　不管了，還是先回家跟老哥商量一下再做打算，相信以他的冷靜，一定能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焦急地等了近半小時，總算把小姑子等回來了，葉杉杉多少還是有些脾氣，“你跑到哪裡去了？連聲招呼也不打，讓我一個人在這邊乾著急！”

　“對不起，那什麼，我看到一個挺面熟的人，想跟去看個究竟，一不留神就走遠了。”顧欣然在不對這麼多年，控制力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掩飾得滴水不漏。

　“什麼人這麼讓你衝動？該不會是……你這幾天一直在調查研究的那個人吧？”葉杉杉靈感大爆發，這也能被她蒙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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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