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隨著經濟的飛速發展,人們的生活水平也在逐漸提高,儘管白天他們必須呆在自己的工作崗位埋頭苦幹,但是到了晚上,酒吧、KTV等娛樂場所變成了他們消遣的地方。
昏黃交錯的燈光下,即使是一首舒緩的音樂也不會讓人忘記此時身在何處,四周都飄散著濃烈的酒香,偶爾爆發出的喊拳聲已經成為酒吧的一大特色。地勢較為偏僻的一桌,韓燁修正一杯接一杯的朝自己嘴裡倒酒,就連坐在他對面的易揚都有些看不過去。
「我說燁修,咱們這才來多久?你這樣喝難不成一會兒準備讓我一個人在這自娛自樂嗎?幸好咱們不是在酒巢,不然你這喝法讓黎彬看見保不準樂翻了。」
由於黎晰的事後他們再也沒有去過酒巢,一是避免碰到黎晰讓雲奚誤會,一是韓燁修有心要疏遠黎彬。
韓燁修仰頭將瓶子裡剩的酒盡數喝下,然後將空瓶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有些沮喪道:「一個多月了,不,真正算下來應該快兩個月了,我過了近兩個月的禁慾生活,我的苦,你不懂。」
易揚抽了抽嘴角,「感情你這是慾求不滿了。」
「你懂什麼,」韓燁修揮了揮手,「像你這種欲都沒有的人是不會瞭解我的苦的。」
「……」易揚五官有些扭曲,他平時做事雖然大大咧咧,但是他做人極其有原則,若非是確定能長久相處下去的,他絕對不會往那方面發展。
「整天看得到吃不到,抱得卻碰不得,你知道我過得有多憋屈嗎?」說完韓燁修再次開了瓶酒咕
嚕嚕灌了兩口。
瞪了韓燁修一眼,易揚咬牙道:「你可以不抱不看。」
「不,」韓燁修一臉嚴肅道,「我每天看著他的時間就只有那麼一點,比起這個我寧願憋著。」
「那你就繼續憋著!」易揚憤憤道。
「憋著難受啊,算了,」韓燁修搖搖頭,「你不會理解我的感受的。」
被韓燁修這麼一噎,易揚也有些郁卒,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末了他擦了擦嘴角彷彿想到什麼似得,易揚戲謔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那一個月的懲罰應該結束了吧?怎麼?下面那條不老實犯事兒了?」
韓燁修橫了易揚一眼,「就算你出去瞎搞我也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雲奚的事。」
「那是因為什麼?」易揚感興趣的問。
撇撇嘴,韓燁修幽怨道:「前兩天刷碗不小心摔了幾個盤子,雲奚收拾的時候不小心劃了道口子,我這幾天沒捨得碰他。」被韓燁修的表情逗得一樂,易揚瞇了瞇眼戲謔道:「韓燁修,我怎麼覺得幾年沒見你變得特娘們兒?怎麼著你也是個紅三代吧,當年趾高氣揚的氣勢哪去了?」
「你懂什麼,我這是疼媳婦兒的表現,」韓燁修瞪了易揚一眼,「別跟我提什麼紅三代,我現在就一商人,和那個扯不上關係。」
易揚聳了聳肩不置可否,「話說回來,我聽說你大哥下個月要來這邊視察還是什麼演習,他到時候會不會趁機把你弄回去?」
「弄回去倒不至於,但是我有點擔心他會為難雲奚。」
「怎麼會?」易揚驚訝道,「怎麼說你和雲奚也有兩年多了,要為難不早為難了,還等現在?」
韓燁修苦笑一聲沒有說話。重生前這個時候他大哥確實來了S市,不過那時候他已經和黎晰有了牽扯,不像現在整天圍著雲奚轉,他大哥見他這樣還以為他只是隨便玩玩也就沒有去找雲奚的麻煩。
雖說他和雲奚在一起到現在除了被勒令不准踏進家門半步,家裡人沒有為難雲奚,但是他知道老頭子心裡一直憋著一股氣,就等著揪他小辮子出口氣。如果讓他們知道如今自己不僅沒有膩歪,反而更加迷戀雲奚,少不了會從雲奚這邊下手挫挫他的銳氣。
儘管他相信老頭子不會把雲奚怎麼樣,但是若是把雲奚藏個三五年或者使點手段讓雲奚離開他,他想不管是哪一個他都接受不了。如今雲奚已經變成他的軟肋,碰一下他都疼。
見韓燁修又開始喝悶酒,易揚也不好再問什麼,只得默默地陪著韓燁修一杯接一杯的灌著酒。
佈置簡約的臥室內,雲奚一如既往地抱著一本全英文小說閱讀,為了不讓韓燁修察覺他要轉學出國的事,他也只能通過這種方法去鞏固英文知識,不過效果出奇的好。
之前韓燁修還以為他對這個感興趣,還特地去弄了不少英文教材給他,如果不是他一再強調不需要,韓燁修還準備給他請個英文家教。
對這本小說他已經從當初的半懂到如今的全懂,對於即將到來的考試他也信心十足。而他手上的資金也足夠他在國外念完大學,接下來就是為出國的事做好萬全的準備,看來,或許用不了半年他就能徹底擺脫韓燁修。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由於今天是週末,他不用去學校,韓燁修也就沒有去接他,只是在晚飯時打了通電話告訴他要和易揚小聚一會兒,晚點才回來。對此,雲奚也樂得清閒。
看著手上貼的創口貼,雲奚微微勾起了嘴角,那天他正思索著要怎麼拒絕韓燁修一不小心便劃了道口子,結果韓燁修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的給他處理傷口,直到今天都沒有再給他任何暗示。
這種情況對他來說無疑是好的,但是也拖不了太久。那次酒宴過後黎晰也一直沒有出現,不知是正在謀劃什麼還是怕了韓燁修,但是他相信黎晰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如今他倒是希望黎晰在他離開前能夠爭氣那麼兩三次,至少他不用每天都去絞盡腦汁思考要怎麼躲韓燁修。
正思索著手機便響了起來,是韓燁修打來的,雲奚皺了皺眉接通了電話,「怎麼了?」
「雲奚,趕緊來把你家燁修接走,再不來這小子非把自己灌翻了不可。」
灌翻了正好,雲奚翻了個白眼還是問,「在哪?」
易揚報了個地址便掛斷了電話,從他的聲音不難聽出他也喝了不少酒。
雲奚先是看了幾頁書這才磨磨蹭蹭地起身換衣服,然後拿上手機和錢包出門。進入酒吧,雲奚根據易揚的描述找到了他們所處的位置,此時韓燁修正攬著易揚的肩頭抱著瓶子往嘴裡灌酒。
見雲奚來,易揚忙興奮地朝雲奚揮舞著手臂。
雲奚點點頭快步朝他們那桌走去。
「我說你不喝酒盡揮你那爪子幹嘛呢,」韓燁修推搡了易揚一下含糊不清道,「說好的干一瓶,你可別想耍賴。」
見雲奚在他們對面坐下,易揚乾笑兩聲朝雲奚的位置揚了揚下巴,「你看看誰來了。」
「誰?」韓燁修扭過頭看向雲奚,由於喝多了的緣故,韓燁修的頭半耷拉著,兩隻眼睛向上翻,
儘管如此,他還是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韓燁修拎著酒瓶伸出食指指向雲奚,「你、你誰啊?如果是黎晰就趕緊滾,不、不然老子在你頭上開、開個窟窿!」
雲奚抽了抽嘴角有些哭笑不得,即使是喝醉了還記得自己的保證,不錯。
見雲奚不說話,韓燁修又道:「快、快說!不說老、老子現在就給你開窟窿!」說著韓燁修就站起身拎著酒瓶在雲奚頭上比劃著。
「哎喲我的祖宗誒,」易揚忙搶過韓燁修手裡的瓶子拽著他坐下,「你看清楚了,這是雲奚,要你真給他開了窟窿,我保證你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雲奚是誰?」韓燁修側過頭看向易揚,一臉迷濛。
易揚尷尬地朝雲奚扯了扯嘴角,「他這是喝多了迷糊了,你別往心裡去。」
「沒關係,」雲奚淡笑著端起一杯酒。
「啊!雲奚!」韓燁修猛地扭過身體瞪大眼看向雲奚,「雲奚,你來了!」
雲奚笑瞇瞇地點點頭,然後慢條斯理地起身將杯裡的酒潑在韓燁修臉上,「清醒了嗎?」
易揚默默地坐離韓燁修遠了些,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
韓燁修抹了一把臉搖搖晃晃的奔向雲奚,「雲奚我錯了,剛才跟你開玩笑的,你別生氣。」
雲奚伸出手指抵住韓燁修的額頭,「還喝麼?不喝就回去吧。」
「不喝了,」韓燁修猛搖頭卻又因為暈眩搖晃了一下,穩住身形,韓燁修笑道,「咱們回家吧。」
雲奚扶住韓燁修看向易揚,「一起走嗎?」
「不了,」易揚擺擺手,「小風馬上就過來,你們先走吧。」
「好,你自己小心些。」說完雲奚便扶著韓燁修離開了酒吧。
易揚一手撐著下顎眉眼含笑,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什麼,他總感覺雲奚比第一次見面時要清冷了許多,對韓燁修也不像他們初見時那麼唯唯諾諾,算下來也就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也不知道韓燁修有沒有發現這一點。
「有趣,」易揚指尖輕點著臉頰,「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