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6章
金玄之尊是碧海雲天的頂級玄力,雖不是擁有金剛不壞之身,不過一般人要想殺他,或是靠近他是很難的,他自身強大的玄力可以自動結界,保護著自己,就算他睡覺休息,一般人要想殺他都不行。
不過這金玄之尊,並不是一無破綻,碧海雲天的四把寶劍聚集在一起,染血而生,就會幻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真身,只要四把寶劍的真身一現,必破金尊之身。
這一點不但是司馬甘藍,就是魚朗也知道。
房間裡,晚清和夏候墨炎相視,然後望向司馬甘藍。
“娘,既然四把寶劍可以壞他金身,那麼我們就不怕。”
“可是眼下玄武劍不見了,只有三把寶劍,三把寶劍再厲害,也不會現出真身,就傷不了魚朗,最多兩下制衡。”
司馬甘藍歎氣,當日她還真沒注意到是誰取走了玄武寶劍,只知道是一今年輕人。她的話一落,桌邊的幾人沉默,沒有玄武劍就殺不了魚朗,殺不了魚朗,他們就不會安生,就算他們離開碧海雲天,去玄武大陸,那魚朗也不會放過他們,而且碧海雲天沒有寶劍,很快便會出現災難。
司馬甘藍身為碧海雲天的公主,不希望發生那樣的事。
“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哼,不過很難。”
司馬甘藍緩緩的開口,蒼白的臉上布著無奈,唇角勾出苦笑。
“碧海雲天有一座巫女殿,供奉著巫女神像,那殿內有一枚神戒,這神戒比國師赫正的魔仗要厲害得多,只要拿到神戒,通過神戒便會知道玄武寶劍現在何處,我們就可以拿回寶劍了,如此一來,四把寶劍會合,殺了魚朗指日可待。”
夏候墨炎和晚清一聽,立刻高興的催促:“那我們還不去。”
司馬甘藍和陸無涯二人同時蹙起眉,這一次司馬甘藍沒有說話,倒是陸無涯無奈的開口。
“那巫女殿內的神戒供奉了多少年,其中很多人都想拿到那枚神戒,但是沒有成功,不但如此,還會受傷,所以現在沒有人敢去拿那神戒了。”
“這麼厲害。”
夏候墨炎和晚清的臉色黯了下來,本來還很高興的。
陸無涯伸出手拍了拍夏候墨炎的肩:“沒辦法,當初巫女設下了三道解題,要想拿到神戒,不但會解題,還要有預測未來的能力,所以我們是拿不到神戒的,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不過這別的辦法根本不好想,若是好想,他們還用得著愁眉苦臉嗎?玄武劍找不到,是不可能殺死魚朗的,那他們幾個就不得消停。
玄武劍現在在玄武大陸內,只有神戒可以感應到它在什麼地方,就是赫正的魔仗都感應不到它,他們又有什麼辦法找到呢?
“墨炎,你說那玄武劍會不會在嫁木蕭遙的手上?”
晚清猜測著,夏候墨炎搖頭:“恐怕不在,若是玄武劍真的在他手上,那天在鳳皇教內,他就不會無動於衷了,一定會召喚出玄武劍。”
墨炎一說完,晚清黯然的認同,確實是這樣,若是他有玄武劍,就不可能不拿出來。
那麼這把寶劍究竟在誰的手上呢?看來只能拿到神戒了,想到這,晚清眼神閃爍,唇角一抿便下了決定,雖說她從穿越過來便決定了,不用超能力,但現在只能一試了。
“我去巫女殿拿神戒吧。”
“啊。”
房內三人同時望著她,有些不可思議,夏候墨炎一把握著晚清的手:”晚兒,我知道你心急,但是那巫女殿不是好進的,搞不好便會受傷,何況你哪裡懂得預測未來,雖說上次在光芒巫殿試測出你有無限的能量,可是並沒有真正的學習嘗試過啊,千萬別冒險了。”
他可不希望她遇到一丁點的危險。
晚清回手握著他的手,然後望著司馬甘藍和陸無涯:“其實我是一個巫師,只是從來沒有在人前展現過,我本來說過,永生不用這能力,但是現在迫在眉睫,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晚清把超能力說成巫力,司馬甘藍和陸無涯二人聽了既驚奇又激動,難道真是老天助他們?
夏候墨炎同樣的驚奇,緊盯著晚清。
晚清見大家都看著她,眼瞳中既驚又奇,同樣的有著難以相信,因為一直以來她都沒有表現過這方面的天賦,所以別人才會稀奇,晚清放開夏候墨炎的手,一把拽著陸無涯的手,指尖搭上陸無涯的命脈,閉上眼睛,腦海中立刻便像放電影似的一連串的畫面湧過,她輕柔緩慢的聲音響起來。
“陸無涯,原來不是帝京的貴族,十歲前是一個小乞兒,有一次公主出帝京的時候,在路上撿了你,帶回楚京成了公主的侍衛,隨著公主住在音蓮殿中,不但如此,這名字也是公主給你起的。”
晚清說完陡的睜開眼睛,笑望著陸無涯。
陸無涯愣住了,然後反應過來點頭,望向公主和夏候墨炎:“這些我沒和她說過,她竟然真的感應到了,這巫力相當的高深。”
“是啊,真是太好了,看來是老天助我們”
司馬甘藍激動的開口,一把握著晚清的手,笑望著她。
父王在天有靈,她一定要殺了魚朗替司馬一族的人報仇雪恨,這麼多年都不敢去想這件事,現在看來正是時候。
”無涯,我們休息一夜,明日一早你帶他們兩個去巫女殿拿神戒。”
”是,公主。”
陸無涯沉穩內斂的應聲,夏候墨炎伸手緊握著晚清,沒想到自己的女人是個寶,不但玄力高深,還有著深厚的巫力,正因為她的能力,說不定可以除掉魚朗,還有魚青棠那個歹毒的女人,這些人他們統統不會放過。
晚清一邊握著墨炎的手一邊不忘詢問司馬甘藍:“娘,既然四把寶劍可以殺掉魚朗,當初你們為什麼不拿出寶劍殺了他。”
”那時候我被關在煉獄池中,整個碧海雲天都是魚朗的天下,誰會幫我,若是一著不慎,便全家遭禍,沒人可以幫助我,只有我和無涯二人,根本成不了事,而且若是別人拿到了劍,結果不是殺魚朗,而是把寶劍送給魚朗,那麼我再也別想報仇了。”
“原來如此。”
晚清了然,司馬甘藍已站起了身,吩咐他們二人趕快去休息,養足精神,明日前往巫女殿,但願可以順利拿到神戒,只要有神戒,便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玄武劍,那麼殺掉魚朗是指日可待的事。
”好。”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走出去,盥洗一番休息。
半夜的時候,被一陣痛苦的輕吟聲驚醒,兩個人面面相覷,飛快的翻身而起,直奔了出去,順著聲音找到了不遠處的房間。
只見暗沉的房間內,床上的女子正痛苦的緊抓著自己胸前的衣襟,身子倦縮成一團,在大床上滾來滾去的,臉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滾,墨發粘連到臉頰,燈下那張臉慘白磣人,唇被她咬出血來,好似一朵荼緋的花朵。
一側床前,陸無涯心疼痛苦極了,大手緊握著床上的女子的手,恨不得那毒傳到自己的身上。
“公主,公主,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門外,夏候墨炎和晚清沖了進來,看到娘所受的苦,早心疼的奔過來,一把握著她的另一隻手,心痛的開口:“娘,娘,你怎麼樣?怎麼樣?”
“該死的魚朗,我要找他拿解藥。”
夏候墨炎陡的起身便往外沖去,晚清也緊跟著他的身後,拋下一句:”我陪你一起去。”
兩個人眼看著要衝出去了,床上的人掙扎著開口:“回來。”
夏候墨炎跨出去的腳生生的收了回來,回首望著娘親,燈光下,她臉上的面容平復了一些,雖然仍然痛苦,不過似乎比之前好多了,墨炎的心沉甸甸的,領著晚清又回身走到娘的床前。
“娘。”
司馬甘藍伸出手掙扎著握住墨炎的手:“墨炎,別去找魚朗,他那樣的人,就是粉身碎骨,也不會妥協的,何況你不是他的對手,若落到他的手裡,我們再也翻不了身,娘一輩子的心願,便是殺了魚朗。”她說完喘著氣,眼瞳中泛起淚花,慢慢的滑落下來。
陸無涯趕緊走到一邊扶著她的身子靠在他的肩上,心痛的望著夏候墨炎:“如果真心的心疼公主,就殺掉魚朗,為公主報仇,她的心裡很苦,若是你再落到他的手裡,不但報不了仇,公主更苦了。”
“娘。”
夏候墨炎痛聲而喚,心裡好難受,卻知道陸無涯說得很對。
娘親不怕死,她是怕死肅殺不了魚朗。
想到這,夏候墨炎眼裡一瞬間的殺氣,他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殺掉魚朗。
“娘沒事了,現在毒已發過了,你們去休息吧,明日去巫女殿。”
“娘。”
夏候墨炎想陪著娘親,不過司馬甘藍已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揮了揮手讓他們退出去。
兩個人難過的起身,出了房間,晚清伸出手緊握著夏候墨炎:“墨炎,你別難過,吉人自有天相,我想娘的病一定有辦法治好。”
“但願天佑好人。”
夏候墨炎介面,緊握著晚清的手,幸好有晚兒在他的身邊,否則他真怕自己堅持不了,兩個人一路進房間休息。
……”
話分兩頭,再說童童,自從知道爹爹和娘親去了碧海雲天後,整天擔心不已,小臉蛋上少有開心的笑,心裡總想著若是爹爹娘親,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那他可就一個人了,一想到這個,便整天一個人悶在房間裡,不管流胤和回雪如何逗他,都不說話,兩個人心急也沒有辦法,只能祈禱主子早點‘回來。
這天,房間裡沒人,童童和昭昭說話兒。
“昭昭,我好害怕爹爹和娘親有什麼事兒,怎麼辦怎麼辦?我真的想去找他們,可是又不知道碧海雲天在什麼地方?”
他說完便摸著昭昭的腦袋瓜兒,一臉的愁苦,昭昭看到他難過的樣子,立刻撓頭摸腮,吱吱唔唔起來,童童因為傷心,先是不以為意,昭昭急得又跳又蹦,最後童童才注意到昭昭的肢體語言,竟然是?
“昭昭,你說你知道碧海雲天在什麼地方?”
童童大喜,又難以置信昭昭的話,再問了一遍,最後看到昭昭用力的點著小腦袋瓜兒,不由得高興起來。
“昭昭,難道你就是從碧海雲天裡出來的?”
因為昭昭實在太聰明了,不像一般的猴子,所以童童才會如此問。
昭昭立刻點著腦袋,一臉的高傲,那是,爺可是正經子的小靈獸。
童童高興的跳起來,直撲向昭昭,抱著他轉圈圈兒,害得小猴子閉著眼睛連連吱唔,最後童童放下昭昭,那猴子直接兩腿一軟,趴在地上不動了,搖了搖昏闕的腦袋瓜兒,小爺啊,下次別抱我轉圈了,要猴命了。
童童才不管他,立刻眨巴著眼睛望著昭昭:“昭昭,我們離開這裡,去碧海雲天找爹爹和娘親怎麼樣?”
小昭昭立刻點頭,他好想好想爺爺喔,爺爺那個老頑童不知道有沒有死?猴腦袋裡想著,然後吱唔著表示行。
童童一看,動作俐落的收拾了幾伴衣服,還帶了銀子,留下了一封信,抱著昭昭從窗臺上躍出去,溜走了。
等到流胤和回雪進來的時候,便看到桌上留下一封信。
信上簡單的幾句話:“雪姨,流胤,童童去碧海雲天找爹爹和娘親了,你們兩個勿念,我不會有事的,童童留。”
這下流胤和回雪大驚,立刻把此事稟報了鳳離歌,連鳳離歌都急了,趕緊派了天鷹樓的人出去打探消息,看這小子去了哪裡?
流胤和回雪也趕快去鳳皇教找孫涵,吩咐鳳皇教下的各個據點注意有沒有童童的下落,一時間所有人都在找童童的下落。
而這小傢伙雇了一輛馬車,照著昭昭的指示,一路往黑霧林而去。
黑霧林在金夏國偏東北的方向,誰也沒想過小小年紀的童童竟然去黑霧林,所以反而使得他順利的前往黑霧林。
不過,離黑霧林有二三百里路程的時候,那趕馬車的人再也不往前走了,因為沒人敢去黑霧林,而且那人看童童小小年紀,還抱著一隻小猴子,心裡不由得嘀咕起來,然後勸童童。
“小公子,再過去不遠,便是黑霧山脈,野獸太多,十分的危險,你千萬別過去了。”
這麼可愛粉嫩的小娃兒,這馬車夫不忍心啊,究竟是誰家啊,放由著這麼可愛的娃兒在外面亂跑。
如此一想更覺心疼,可惜童童根本不理他,他一心只想找到爹爹和娘親。
不管那什麼碧海雲天有多麼的厲害,他都要闖一闖,而且昭昭是不會騙人的,既然它說它是從碧海雲天出來的,定然有辦法可以進去。
想到這,童童軟甜的拒絕:“爺爺,你還是快點走吧,要不然天就黑了。
他一開口,那趕車的人還真的害怕了,趕緊拉馬便走,想想便又不放心的回首叫童童:“不如跟我回去吧,這一次我不要你的銀子,照舊把你拉回去。”
“謝謝你了,我不回去。”
童童揮手,抱著昭昭,身上掛著一個小包袱在夕陽的光輝中蹦蹦跳跳的往前走去,一路直奔黑霧林方向。
身後的馬車夫眼裡一片憐憫,似乎在悼念那小小粉嫩的人兒,即將遭遇到的不測,轉身打馬直奔遠方而去。
童童抱著昭昭,撕足了腳丫子的狂奔,他只想儘快找到爹爹和娘親。
天黑的時候,離黑霧林還有不短的一截路程,所以一人一猴便躍到樹上睡覺,童童從包袱裡拿出一件衣服,蓋在自己和昭昭的身上,然後拿出乾糧和藥丸,先喂了昭昭吃了藥丸,然後自己才吃些東西,閉上眼睛休息。
第二天天濛濛亮,他便醒了,睜開眼睛,望瞭望四周,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天地間似乎只有他一個人,心忽地不安起來,覺得好孤獨,緊摟著昭昭。
“昭昭,我們快點進碧海雲天找到爹爹娘親,童童一個人好孤單喔。”
昭昭聽到他話裡的難過,立刻把身子往他懷裡拱,然後點腦袋。
“我們走吧。”
一猴一人又往黑霧林趕去,只用了大半天的時間便趕到了墨霧林。
黑霧輕撩著林子,暗沉,潮濕,黑洞洞的好似無盡的深淵,童童站在一望無際的林子邊,望著那彌漫著黑氣的林子,心裡倒底生出一絲膽怯,他再膽大妄為,聰明有開賦,可都改變不了他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睜著漂亮好看的大眼睛,望著懷中的昭昭。
“昭昭,你說這裡真的可以到達碧海雲天嗎?你肯定確定沒有搞錯嗎?
昭昭翻白眼,這裡是他的家好不好,他能不污辱它的智商嗎?雖說是一隻猴子,也是一隻會說話有思想的猴子好不好?嗚嗚,童童欺負人,它還當真擠出兩泡猴淚,童童立刻心虛的道謙。
“好,我相信聰明的昭昭沒有搞錯,那我們走吧。”
童童抱著視死如歸的決心,為了找到爹爹和娘親,他拼了,大眼睛裡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唇角一抿,便是激傲的笑意,一揮手有力的開口,小身子一竄,便鑽進了黑霧林中。
昭昭對於黑霧林十分的熟悉,它因為貪玩,經常從碧海雲天溜出來,最後一次和爺爺賭氣,被揍了一頓,所以它氣得溜出來不回去了,一路亂竄,遇到了童童,便一直跟在童童的身邊,現在總算又回到了黑霧林中。
林中,昭昭按照陣法的方位領著童童一路直奔裡面而去。
這裡住著一個看守黑霧林的怪人,他在黑霧林中設了陣法,昭昭曾被抓過,後來爺爺教了它如何避開那陣法,所以它才會來去自如。
童童緊跟著昭昭的身後一路往裡,直沖進黑霧林中,濃濃輕煙似的薄霧中,彌漫著血腥味,他抬眸看去,似乎還能看到暗處有綠瑩瑩閃著光的眼瞳,躲藏在角落裡注意著他們,似乎等待著吞食他們,童童不時的吞咽著唾液,暗暗的祈禱,但願昭昭真的能有進碧海雲天的辦法,否則今天晚上他們逗留在這黑霧林中,不死也差不了多少,雖說他有玄力,不過這黑霧林連綿不絕,他總有用完力氣的時候,到時候只能任由這些躲在暗處的虎狼蛇鼠的吞沒。
“昭昭,怎麼還沒有到啊。”
童童問,昭昭根本不理會他,嘰嘰喳喳的特別興奮。
童童不再說話,卻發現眼前的黑霧慢慢的稀薄了,竟然有亮光籠罩著四周,越往前走越明亮,樹木稀少,直至一棵也沒有了,只剩下大片的花草,滿山坡都是綠草,夾雜著鮮豔的詫紫千紅的花朵,在風中輕搖。
清新的空氣中,是一片好聞甜甜的香味。
童童大力的吸一口氣,發出一聲歡呼,沒想到黑霧林後面竟然隱藏著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
一整片的山坡,都是奇花異草,昭昭在草坡上打滾,咯咯的笑起來,然後直撲向山坡的那一邊。
夕陽的餘暉中,一絲燦爛的霞光籠罩著一座碧海,一眼望去,滿目漣漪,泛起鱗鱗波光,閃耀動人,映襯著湖堤岸邊的鮮花碧草,當真是美不勝收。
不過這裡是什麼地方?童童望著昭昭。
“昭昭不是說去碧海雲天嗎?這裡是哪裡啊?”
一個人影都沒有,先是黑霧林,然後便是這麼一處美麗的地方,可是碧海雲天在什麼地方?這裡好冷清啊,一個人也沒有。
童童正腹緋,卻見昭昭指了指碧湖,然後做了讓他下去的動作。
什麼?讓我下去去。
童童眨了眨大眼睛再次確認了一下昭昭的動作,沒錯,這傢伙讓他跳下去,童童抬眼望去,只見碧湖波光鱗鱗,遠遠的接入天際,一眼望不到頭,水天無窮盡,就算碧湖的那一頭是碧海雲天,他也遊不過去啊,再說一個,他不會游泳啊,難道昭昭帶他來這裡就是為了讓他自殺。
不要啊,童童堅定的退後一步,他要找娘親,找爹爹,堅決不自殺,沒確定他們有事,他不會做傻事的,想到這,小童童一臉認真的盯著昭昭。
“昭昭,我不自殺。”
昭昭聽了童童的話,猛翻白眼,然後做了一個睡覺的姿勢,童童一看頭搖得潑朗鼓似的,態度堅決的不下水。
其實這碧湖,仍是碧海雲天和黑霧林交界的睡夢湖,睡夢湖有著神奇的結界,別看波光鱗鱗,一眼望不到天邊的湖水,其實並沒有大礙,只要進去,便好似睡在一層軟棉花上,沉入湖底,進入了夢鄉,慢慢的隨著結界的波動,進入碧海雲天,而且湖中籠罩著靈氣,很容易在睡夢中階級。
這裡只有昭昭和它的爺爺知道,因為他們就住在睡夢湖對面的山上,昭昭有一次掉進睡夢湖,後來發現了這個秘密,這件事很少人知道。
可是童童不知道啊,而且昭昭在黑霧林內說不出話來,光用手錶達,達不到那樣的效果,結果童童堅決不進去。
一人一猴在岸邊對恃著,眼看著天色已晚了,童童也累了,坐在岸邊的坡地上,就是不下湖。
昭昭似乎也累了,坐在童童的身邊,不再堅決地要童童進去。
不過等到童童全然的放鬆,落寞的望著睡夢湖,思念起自己的父母。
那昭昭立刻從背後偷襲童童,飛身而起,一團光芒直彈向童童,童童因為注意力不集中,被昭昭給撞飛了,直落進湖心。
只聽暗黑的天邊響起小傢伙憤怒的叫聲:“昭昭,這事沒完。”
撲通一聲落,水花四濺,童童的小身子落進了睡夢湖,並沒有所謂的口眼進水,而是周身軟綿綿的,昏昏欲睡,打起了哈欠,慢慢的調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睡著了。
瑤池台,夏候墨炎和晚清經過一夜的休息,總算恢復了精神,不過兩個人並不知道兒子童童也來到了碧海雲天。
此時他們操心的是,如何到巫女殿,拿到神戒。
門被輕敲了兩下,夏候墨炎沉聲開口:“進來。”
陸無涯拉開門走了進來,掃了他們兩個人一眼,見他們精神不錯,點頭開口:“我們走吧,公主有些累了,她說想休息,我領你們去巫女殿吧。”
“她還好吧。”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同時間,昨兒晚上娘親受到了那樣的折磨,不知道怎麼樣了?兩個人都很擔心。
陸無涯眼瞳微暗,卻不再說話,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快拿到神戒,知道玄武劍的下落。
“沒事,我們走吧,看看能否拿到神戒””
“好,走。”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應聲,緊跟著陸無涯的身後出了洞府,洞外天邊微微亮白,天地間霧濛濛的,輕繚著雲絲,天邊間一片迷蒙,伸手可觸白雲,低首可見山巒馥鬱,輕風吹起每個人的衣襟,好似遺世而立的仙侶。
若非此刻的身不由已,這裡當真是世外仙境。
三個人迅速的下山,陸無涯在前面領路,三道身影眨眼不見了,而就在他們離開後,瑤池台多了幾道身影,四處查看著,然後有人一揮手埋伏在四周,靜等裡面的人出來。
碧海雲天物傑地靈,最多的便是奇峰異島,因為人少,靈獸不少,所以山林很多。
巫女殿便建在一座不高的山峰上,有兩條靈豹守著,除瞭解題,闖殿,別的閒雜人等不准隨便靠近,不過如若解不出來,便要扣下一人,終身侍奉巫女殿,為巫女殿晨掃落葉,夜點燈,直到年暮老去。
以前這裡還常常有人來解題,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似乎忘了這座殿,再沒有人來這座殿閣解題了。
這座巫女殿相傳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那時候碧海雲天涎生了一個巫力高深的巫女,擁有一枚可看穿未來的神戒,為碧海雲天建造了和平的世界,後來這巫女死了,便建了一座殿閣,供奉了神戒,並留下三道解題,若是有人能解掉這題,並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神戒便會認主。
陸無涯和夏候墨炎晚清三人一出現,便從半空躍出兩個驕健的豹子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阻止他們上山。
只見兩頭豹子冷光炯炯,瞳仁充滿鄙視不屑,嘴裡噴著氣。
“什麼人膽敢闖巫女神殿?”
晚清對於這些靈獸已見怪不怪,坦然得多了,抱拳恭敬的開口:“我們要進巫女殿,拿到神戒。”
她一開口,兩頭豹子仰天一聲大吼,然後便是冷哼:“當真可笑,一百多年來,沒人解得了巫女留下的三道題,沒想到今日又有人自不量力的來解題,可記得解題規矩,若是解不了題,便要留一人下來,一生侍奉巫女殿,晨曦清掃,夜點燈。”
晚清錯愕,望向夏候墨炎,她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竟然還有這麼一個規矩。
她身後的陸無涯,沉聲開口:“知道,若是解不了,我留下。”
為了公主的報仇大業,他一定要盡心盡力,就算完不成,也要試一試。
“陸無涯?”
晚清失聲而叫,一生侍奉巫女殿,這代價是不是太大了,就為瞭解那三道題,若是他們解不掉,即不是害了陸無涯,越想越不安,因為這三道解題,一百多年來都沒有人解掉,必然是十分難解的,他們又有幾層把握呢?
正想著便見那兩頭豹子飛縱而起,在前面帶路,領他們上山。
“走吧,別想多了,我們三個人的能力一定可以解掉那三道題,而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拿到神戒。”
晚清望向身後的夏候墨炎,夏候墨炎伸出大手握著她,眸光深邃寵溺:“晚兒,放鬆一點,老天一定站在我們這一邊,走吧。”
兩個人緊隨著陸無涯的身後,直往半山腰而去。
巫女神殿便建在半山腰,外形看去,很像玄開大陸上的一般寺廟,只不過裡面供奉的是巫女,此時門前有兩今年老的人正在清掃,一看到有客來,忙恭迎過來。
“歡迎客人來巫女殿解題。”
陸無涯等人點頭,跟著那兩個侍奉者身後往大門口走去,只見大門正中貼著的正是解題,這就是第一道題,如若答出來,門便會自動打開,若是答不出來,根本連大門也不得進。
那兩個侍奉者正是以前解不出題的人,此時拿眼偷瞄晚清她們,只見是夏候墨炎和陸無涯等人滿臉的迷茫,而晚清則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了又看,然後閉了閉眼睛再看。
這些動作表示,兩今年老的侍奉者不忍心再往下看啊,很顯然這些人也解不了這道題啊y
雖然很高興,他們將迎來另外一個侍奉者,陪著他們清掃照顧巫女殿,可倒底不忍心看啊,所以轉身便走了。
而巫女殿門前,陸無涯和夏候墨炎二人,又念了一遍題目:“流傳後世的四大美女是誰?”
流傳後世的四大美女?誰呢?
兩個男人他看看他,他看看他,認真的絞盡腦汁的想,也沒有想出個所以來。
晚清卻是瞪目結舌,外加有些激動,這個問題也許放在眼前這些人面前,是難以回答的,可是要問每一個現代人,誰人不知流傳後世的四大美女是誰啊?太簡單的一道題了,這說明什麼,說明巫女殿的這位前輩也是一位穿越者,一位來自現代的穿越者,還是和她一樣擁有超能力的女子。
大殿門前,晚清壓抑下激動的心情,緩緩的開口:“西施,貂嬋,王昭君,楊玉環。”她的話完,夏候墨炎和陸無涯緊盯著她,兩個人心中各有所想。
墨炎心中想的是,流傳後世的美女,晚兒說的一定對,因為她正是來自于未來。
陸無涯所想的則是,對嗎?對嗎?這些人我怎麼一個都沒聽說過呢,連半個都沒聽聞過,恐怕不對吧。
殿門轟隆一聲響,關閉了一百多年的大殿門便在三個人的眼前慢慢的拉開,露出巫女殿的冰山一角,三個人錯愕之後,飛快的跨步進去,身後的大門再次關閉起來。
迎面便是一座神像,這神像供奉著的是一名美麗清秀的女子,這女子恐怕就是巫女殿的主人。
只見她端莊的高坐在上首,微微瞼上眼目,雙手合什,此時在她的下方擺放著一幅畫,畫上滿村梅花盛開得芬芳爭豔,而一個女子卻黯然立於窗前,在左下方寫著一首詩。
“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來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末?這首詩是誰寫的?”
夏候墨炎和陸無涯讀了詩,然後望向晚清,晚清望向高首的女子,深深的拜了下去,前輩一定是極思念故鄉,所以才會設下這樣的解題”
“王維。”她話音一落,便聽到畫像兩側的牆壁鬆動,然後緩緩的往兩邊縮去,露出了神像背後的大殿。
一道道耀眼的紅光從殿內閃出來,夏候墨炎和陸無涯率先闖了進去。
只見巫女殿的大殿上方有一方鍍金案幾,擺放著一個攢金鑲玉的寶盒,盒中放著一枚嵌了紅寶石的戒子,此時耀出一道道的紅光,只見紅光籠罩著整個大殿,華麗至極,好似層層的錦紗籠罩。
陸無涯一看到那戒子便激動的伸出手去拿:“神戒。”
誰知道他的手還沒碰到那戒子,一道紅光疾射出來,隨之半空嗖嗖的數道飛箭疾駛,三人臉色大變,趕快應擋那穿空而來的箭。
“別亂動,還有第三道題沒解呢?”
既然說了有三道題,肯定還有一道題。
三個人等到一陣箭雨過去,趕緊尋找第三道題,果然在神戒上方立著一個牌子,牌子的側面寫著第三道題。
“把手放在神戒上方一尺左右的距離,感應出我是誰,還有我的一生,如果確認無誤,神戒便會認主。”
原來第三道題竟是和巫力有關的,這神戒是前輩所戴的戒子,通過這紅光,感應前輩的一身,一來這是一道考題,二為前輩是不想有人忘了她的存在。
“好。”
晚清一言落,揮手讓夏候墨炎和陸無涯後退,自己莊重的伸出手放在神戒的上方位置,然後閉上眼睛開始感應,這神戒的前主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前輩名西晴,二十世紀初南雲電子的大小姐,天生擁有超能力,卻因為一起銀行搶劫案不幸中槍,穿越到碧海雲天成了這裡的一名巫女,前輩在這裡曾經愛過一個男人名慕容堪,可惜那男人雖然深愛著前輩,卻很早便病逝了,所以前輩一生未嫁。”
晚清說完收手,心卻為那個叫西晴的女子心痛著,一個癡情的女子為了一個男人終身未嫁,卻又遠離了父母,想必當年的她一定極孤獨。
大殿上方,忽地響起一道歎息聲,三人嚇了一跳,四下張望。
這是怎麼回事,竟然有人歎息,然後齊齊的望著那神戒,神戒的紅光比之前更甚,只聽裡面再次傳來說話聲。
“恭喜你,我親愛的夥伴,以後你就是神戒的主人了。”
此話一完,只見那紅色的戒子憑空躍起,嗖的一聲飛過來完好的戴到晚清手上,耀眼的亮光慢慢的淡去,恢復了平靜。
夏候墨炎和陸無涯二人激動極了,一起望著晚清手上的神戒,想著。
老天保佑,神戒拿到手了,那麼很快便會知道玄武劍的下落,只要拿回玄武劍,四把寶劍集齊了,便可對付魚朗了。
三個人正想得入神,忽地大殿搖晃了起來,夏候墨炎心驚的叫起來:”晚兒快走。”
身形一縱便拽著晚清直奔巫女殿外,那先前關閉的大紅門緩緩的大開,身後陸無涯緊隨其後躍了出來。
等到他們奔出巫女殿,只見陽光下,巫女殿梁毀柱蹋,灰塵滿天。
晚清沒想到拿掉神戒,巫女殿竟然毀了,心裡十分的難過,跪了下來磕頭。
就在這時,先前領著他們過來的靈獸豹子竄了出來,站在半空怒目而視:“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盜了神戒,毀了巫女殿,該死。”
說完兩頭豹子躍身便撲了過來,夏候墨炎和陸無涯手中寶劍一揚,光芒閃過,便待揮劍斬了兩頭豹子,只見晚清手上的神戒陡的耀出紅光,一道嬌俏的聲音響起。
“小武,小白,現在你們任務完了,還是歸隱山林吧。”
一聽這說話聲,兩頭豹子立刻溫順的跪伏了下來,等到神戒內的話消失,它們抖了抖身上的毛,又深望了晚清手上的戒子一眼,然後依依不捨的消失不見了。
晚清望向手中的戒子,緩緩的開口:“原來你的靈魂一直隱在神戒中,。
“只是最後一口氣,好了,我該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一聲落,四周歸於平靜,再沒有任何的聲響,晚清望瞭望手中的戒子,然後掉頭望向夏候墨炎和陸無涯。
“我們走吧,天色不早了,不知道娘怎麼樣了?”她一開口,夏候墨炎和陸無涯二人全都著急起來,再不耽擱,一路直奔瑤池台而去。
一行三人,在夜色中滑過,靈動的聲音好似流星一般,眨眼便滑出去數米遠,夏候墨炎的大手緊握著晚清的手,兩個人緊緊的拉在一起,不分離。
瑤池台,如水的光芒,三個人一縱上來,便感受到暗處的氣息,臉色陡沉,夏候墨炎手中的青龍寶劍一揚,沉聲開口:“快出來吧,別躲躲藏藏的了。”
隨著他的話落,躲在暗處的數十人躍進了出來,只見為首的正是四大長老之一的蘇長老,眼尖的看到晚清手上竟然戴著一枚鮮紅的戒子,忍不住失聲叫了起來:“神戒。”
沒想到碧海雲天內多少人想得到這枚神戒都沒有得到,可是現在卻被這異族之人拿到了,可見這女人不是凡人,所以才會解掉巫女殿的三道題,拿到神戒吧,而且她的巫力一定不凡。
這碧海雲天,除了國師赫正,年輕一輩中,再沒有高深巫能力的人了,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一個,可是卻是甘藍公主的兒媳婦,想想便讓人無奈。
蘇長老不但看到晚清手上的神戒,同時看到了陸無涯手上的朱雀劍,臉色大變,怒意頓起,大聲冷吼。
“陸無涯,你身為碧海雲天的人,竟然盜用朱雀神劍,當真可惱,來啊,給我把他們抓住。”
蘇長老急怒攻心,竟忘了現在三把寶劍在夏候墨炎他們手裡,別說是他,就說王上魚朗過來,只怕他們也沒有辦法殺掉夏候墨炎等人,何況是他們這些人?
夏候墨炎和晚清等三人念著洞府裡的人,所以哪裡和這些人多耽擱,立刻一抽寶劍,沉聲命令:“殺。”
一言落,三道光華耀起,銳利如雷霆電擊,鋪天蓋地的光芒,直擊向蘇長老等人,蘇長老領著手下的幾十個人殺過來,卻哪裡是青龍白虎的對手,三把寶劍像飆風席捲而過,遍地成災,那些侍衛的慘叫聲,響徹在瑤池臺上,眨眼血濺瑤池台,直墜落到山涯之下去。
夏候墨炎步步緊逼的揮劍逼向蘇長老,一步一步,眼看著便要揮劍斬殺蘇長老于瑤池台,忽然石門隆隆有聲,門內走出一人來,不是司馬甘藍又是何人?
司馬甘藍面容沉浸如水,緩緩的開口。
“好了,放他離開吧。”她一開口,夏候墨炎和晚清還有陸無涯便收手飛躍到她的身邊,這時候瑤池臺上,只剩下蘇長老一個人,就是他也是滿身傷痕,衣衫淩亂,那過胸的鬍鬚被寶劍的寒芒銳氣削掉了很多。
此時一身狼狽的站在瑤池臺上,司馬甘藍冷冷的望著蘇長老,揮了揮手開口:“你還是回去吧,另外告訴魚朗,別再派人過來了,因為派再多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現在他們手上有三把寶劍,要想擒下他們絕對不是容易的事。
蘇長老知道司馬甘藍說得沒錯,臉色難看,再也不說話,垂頭喪氣的轉身下山。
“你們進來吧。”
司馬甘藍朝身後的三人開口,然後走進洞府,石洞的門關閉上了。
洞中,幾人分主次坐下,司馬甘藍望向晚清,然後望向晚清手中的戒子,欣喜籠罩在她的眼底,她緩緩的笑了起來,是一抹欣慰感動的笑。
“沒想到你真的拿到神戒了,說明你不是一個凡人。”
“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
“用神戒感應那把玄武劍在什麼地方?”
司馬甘藍柔聲開口,晚清應聲雙手緊握成團,心裡感受著玄武劍現在的下落,慢慢的腦海裡浮起了影子,很快睜開眼睛望著身邊三個緊張望著她的人,看到她一睜開眼睛,陸無涯搶先問:“怎麼樣?看到玄武劍的下落了嗎?”
“玄武劍果然在玄武大陸,一個叫傅慕白的人手上,他寄居在蒼狼國的一座寺廟中。”
“好,真是太好了,那麼接下來我們分頭行動。”
司馬甘藍一聽晚清的話,早高興的站起身,在房間內來回的踱步:“你們兩個去找那把玄武劍,無論如何都要把那把劍帶回來,我和陸無涯去黑霧林等候,然後我們在黑霧林會回,一起回帝京殺了魚朗。”
“嗯。”
幾個人全都同意如此做,不過夏候墨炎一到娘親身上的毒,便擔心起來:“娘,可是你身上的毒?”
“我不會有事的,放心吧,你們儘快把玄武劍帶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