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060章:痛揍慕容奕
房間裡上官晚清一邊往後縮一邊罵人,為首的慕容奕差點沒被氣死,身後的幾名手下,聽了晚清的話,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女人罵人太毒了,公子怎麼受得了。
果然那慕容奕身形一動,便激動的往床前沖去,想對付晚清。
可惜上官晚清早防他這一手,所以他一動,便連滾帶爬的往床的裡面滑去,還不忘叫喚:“殺人了,殺人了。”
就在這時,一道銀光閃過,半空飛來,直刺向慕容奕,待到慕容奕發覺,已來不及全身而退,只避開了重要的部位,卻一刀刺中了他的手臂,手臂一麻,竟然再提不起半點的力氣。
同一時間,回雪躍了出來,沉聲開口:“大膽賊子,竟然半夜闖進我上官府來,找死。”
說完便躍身過來,回雪是青玄高手,一時間也不怕那些人,慕容奕受傷了,出不了手,那幾個手下與回雪打了起來,而晚清跳腳大聲的叫起來:”來人啊,來人啊,抓刺客啊,抓刺客啊。”
邊叫邊往旁邊跑去,那慕容奕手臂受傷,此刻憤怒到了極點,只想殺了這女人,所以緊追著她。
晚清一邊跑,一邊撥拉房間裡的東西往慕容奕身上擲,雖然慕容奕極力的避讓,可是還是每次都中招,一時間,臉上,頭上,全都是白色的粉末,像個白麵人似的,狼狽不堪至極。
這時候房間外面,已有護衛被驚動了,沖了進來,與那些人打鬥了起來。
慕容奕一看眼前的局面,今晚動這個女人是不可能了,而且他受傷了,手臂一直在流血,如果再打下去,只怕失血過多,與他自己反而不好,想到這,一揮手沉穩的命令:“走。”
當先一步從窗戶躍了出去,那幾名手下得到他的命令,早玩命似的跟著他的身後躍進了出去。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晚清站定朝暗處的護衛開口:“好了,下去吧。
“是,小姐。”
幾名護衛退了出去,院子裡丫鬟婆子的都驚動了,連張管家和石院內的上官浩也驚動了,領了人過來,站滿了一院子。
房間內,晚清吩咐回雪掌了燈,只見屋子裡一片狼籍,自己穿了衣服,走出外間,吩咐人整理乾淨。
父親上官浩領著張管家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局面,不由得深深的愧疚起來,原來玉兒不是清兒害的,都是他說話不經大腦,當下心急的開口:”清兒,你沒事吧?”
“父親,沒事。”
晚清看到上官浩一臉的焦急擔心,這神情絕對不是假的,而且自己穿越過來六年,上官浩一直對她關愛有加,所以她原諒他了。
“嗯,究竟是什麼人夜闖我上官府,先是害了玉兒,這會子又想來害清兒,剛才清兒可看清他是誰?”
上官浩詢問晚清,晚清眼瞳一暗,慢慢搖頭,她不想讓父親多操心,而且就算她說了是慕容奕,只怕父親也沒辦法對付那個男人,所以何必說出來徒增煩惱。
“不知道,他們一共五個人全都蒙著臉,幸好回雪護了我。”
晚清開口,上官浩的臉色陰驁難看,想到玉兒不見了,清兒又差點被人這樣,若不是她身邊有個回雪,只怕今夜?
上官浩不敢多想,身子忍不住輕顫起來,整個人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虛弱的坐到一邊的榻上,晚清看著上官浩的神情,知道上官紫玉的事和自己的這件事,對父親的打擊極大,忙望向張忠:“張管家,扶了父親會石院休息,剩下來的事情我會處理的。”
“是的,小姐。”
張管家應了,伸手扶了上官浩出去,那上官浩走了兩步,回身望向晚清:“清兒,你一定要當心點,父親不想你再有事。”
“嗯,我知道。”
晚清目送著他離開,發現他的背影竟佝僂起來,心裡沒來由的沉重。
房間裡,小丫鬟已收拾乾淨了,回雪吩咐人退下去。
“小姐,睡吧,夜深了,別想了。”
“嗯,行,睡吧,想多了也沒有用,那該死的慕容奕,他真該下地獄。
晚清咬牙,轉身走進里間休息。
再說那受傷的慕容奕,領了人奔出了上官府偏宅,一邊心中咒駡,一邊盤算著下次定然饒不過上官晚清那個賤女人,竟然害得他受傷了,若不是自己大意,那個賤婢怎麼會得手,幾個人撿了僻靜的小道,一路回慕容府而去。
誰知,穿過一條街道,在陰暗的牆角處有一棵高大的柳樹,此時樹上柳葉稀落,月影婆娑,竟有一人歪坐在樹上,看到他們出現,手一伸竟從那樹上摘下了五片柳葉,直直的向五個人射去。
幸好五人身手不錯,及時的避開了,飛快的抬首望過去,只見樹上一人,身著白衣,飄渺若仙,優雅的斜依在樹上,一條腿疊起,一條腿輕晃著,墨發輕舞,白衣黑髮,醒目逼人,越發的鬼魅似仙。
只不過這人的臉上蒙著一塊白巾,所以看不真切他的臉,可即便蒙著臉,依然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心知肚明,這人一定是個美男子。
“你是什麼人?”
慕容奕一向對於比自己美的人有三分的嫉妒,再加上被這人用柳葉射了一次,雖然躲過去了,可是心裡卻相當的不舒服。不過他說完,樹上的人相當不屑的介面:“你管我是什麼人,半夜三更偷偷摸摸,非奸即盜,爺最討厭這種人的,所以打算好好教訓教訓你們。”
”什麼,教訓我們?”
慕容奕一聽這話,差點沒氣昏過去,看來今天是他的倒霎日,怎麼臨行事前沒看看黃曆頭,諸事不順,在上官晚清那沒討到便宜,現在半道上還冒出一個這麼似人似妖的傢伙來要教訓他,他自個找死,可怨不得他。
慕容奕手臂受傷,流了不少的血,所以人有些虛弱,自然是不可能出手的,一揮手示意身後的幾名手下:“給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張狂的東西,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是教訓。”
他話一落,幾名手下應聲,便往樹前湧去,那樹上的人,也不避不讓,身形一躍,優雅至極,輕撩袍擺,從樹上落下來,人未落地,一掌便對著那幾個手下擊了過去,一掌到,玄氣彌漫,好似罩了一層濃霧,濃霧中,只聽劈咧叭啦的幾聲響,接下來便是慘叫聲。
而慕容奕徹底的呆了,這玄氣竟然是深厚濃藍的色彩,鋪天蓋地的籠罩下來,讓人躲不開逃不開。
這人竟然是藍玄三品的高手,普天之下,恐怕還沒有這等高手,他如此年輕竟然是藍玄三品的高手,聽說那天鷹樓的樓主瘩台文灝也是藍玄級別,不過至於他是幾品,他倒是未有所知,可是眼前的人確確實實的是藍玄三品。
玄武大陸上,藍玄三品可算最高級別了,這人究竟是誰?
慕容奕身子倒退幾步立定,沉聲開口:“閣下究竟是何人?”
他一開口,那人一收手掌,藍玄之氣收起,眨眼間天地一片漆黑,而他的幾名下,不是手斷了就是腳斷了,此時疊羅漢似的全都疊在了一起,掙扎著朝他叫喚。
“公子,救救我們,公子,救救我們。”
慕容奕雖然心內徵慌,不過臉色仍力求鎮定,望著那白衣人,飄逸高雅,立在暗夜之中,好似謫仙一般,如此出色,又武功高強的人,卻為何沒人知道呢?難道他是?
“你是蟾台樓主?”
“難道天下間只有澹台文灝一人了。”
那人說完,身形一閃,便竄到慕容奕的身邊,當真是快如閃電,眨眼即至,而慕容奕反應過來,待要後退,卻被一股力道牽引著,根本動彈不得。
身為青玄的高手,他心知肚明,越往上玄力修練越難,何況是差了好幾級,那渾厚的內力可是天差地別的境界,所以今晚他別想全身而退,心裡剛想著,便覺得身子懸空,陡的被人扔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隨之一腳便踩到了他的斷臂上,只聽咯嚓咯嚓骨頭斷烈的聲音,慕容奕再也控制不住的吼叫出聲:“啊,啊。”
暗夜中,這叫聲磣人至極,就連那先前被打斷了手腳的手下,也忍不住恐慌的抖索起來h
“公子?”
可惜那白衣人,並沒有就此放過他,相反的,動作更快,一拳一拳專打慕容奕的臉,幾拳下去,那慕容奕自認俊美無儔的臉,此刻腫得像一個豬頭,痛苦的呻一吟著。
那白衣人總算住手了,優雅的輕拍手,冷冷的開口:“好了,今兒就放過你們,若再有下一次,看我如何廢了你。”
他說完一撩白色的錦袍,優雅的離開,白衣飄飄,孤高清絕。
慕容奕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人打了,忍不住痛苦的開口:”我與閣下倒底何怨何仇,竟遭此毒手?”
“今晚你從何處來,這打就是從何處來。”
冷笑一聲拋下一句,鬼魅似的白影眨眼消失了,空蕩蕩的大街上一個人影也沒有。
慕容奕掙扎著起來,仰天痛苦的大叫:“怎麼又是上官晚清。”
他現在是手疼,嘴疼臉疼,周身疼,這一切都是拜上官晚清所賜,這女人倒底有什麼好,為何背後卻有著這樣厲害的人,看來以後他要當心。
幾個人連拖帶拽的回慕容府養傷去了。
刺客事伴折騰了半宿,晚清自然累了,所以玉茗軒內,一大早便沒有半點的聲響,眾人走路做事都輕手輕腳的,只到府門前來了不速之客,張管家不得不領人過來稟報。
“回雪姑娘,小姐還沒有醒過來嗎?”
張管家知道昨晚的事,小姐受累了,自然要好好休息著,他實在不想過來打攪小姐,可是府門上來了一個人,直截了當的要見小姐呢?他做不了主,只得過來請示小姐,怎麼做是主子的事。
“嗯,怎麼了?是誰要見小姐啊。”
“一個長得挺美的小姐。”
張管家稟報,不過心裡附加了一句,不過太狂傲了,穿一身花色的長裙,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不過這些都是他的腹緋,他不知道那人是誰?為何找一小姐,所以不敢妄議。
“喔,問問她叫什麼名字再來報,若是小姐不識的人,讓她回去,小姐昨兒實在太累了,如果是不緊要的事,不要報過來。”
“是,回雪姑娘。”
張管家抹了一下汗走出去,當下人的一碗飯真不好吃啊,又到前面的追問那女子是誰?
大概有半柱香的功夫,又領人走了過來:“回雪姑娘,請你稟報小姐吧,她叫蘇美雅,剛才老奴去問她名字,被她罵了個狗血噴頭。”
“什麼?這是什麼人啊,小姐不認識這種人,張管家,立刻命令府裡的護衛把那人打了出去。”
“回雪姑娘,若是小姐知道了?”
“我擔待著,去吧,以後凡這種事最好問清楚了,如果有這等粗賤的人上門來,只管攆了出去,小姐斷不會交這種不三不四的朋發。”
“是,是,老奴這就去辦。”
張管家得了回雪的話,立刻通知府裡的護衛,把人給打出去。
誰知道那蘇美雅竟然有武功,和府內的護衛打了起來,直到龍曜領著人出現,一聲冷喝,阻止了雙方的動靜,張管家才知道,原來這蘇美雅竟然是龍三皇子的表妹,既然是三皇子的表妹,不找三皇子,找他們小姐幹什麼?
張管家想不透,既然是三皇子的表妹,當然不可能再打了,便遣散了下人。
那蘇美雅領了幾名手下並兩個丫鬟,跟著龍曜的身後往明月軒而去。
龍曜臉色難看至極,怒瞪了一下那蘇美雅:“你來幹什麼?”
蘇美雅一見龍曜生氣,趕緊作低姿態,柔聲柔氣的開口:“表哥你為什麼不回龍番去,你知道嗎?人家一聽說你受傷了,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誰知道你竟然住在一個女人家裡,人家就是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竟然敢迷惑表哥。”
“住口。”
龍曜大喝,轉身瞪著蘇美雅:“你立刻給我回龍番去。”
“那表哥呢?”
蘇美雅嘟起嘴,她好不容易來看表哥的,表哥竟然這樣對她,從前的他對她可是細聲細氣的,看來男人一旦被別的女人迷惑住了,對舊情果然無情無義起來,不行,她一定要拉回表哥的心。
那龍曜聽了蘇美雅的話,一時沒了聲音,緊走了幾大步,才緩緩的開口:“我的傷還沒好呢?”
其實他的傷沒有大礙了,只是如果現在走,他總覺得不甘心,所以想再認真的問一回晚清,她們母子二人真的不跟他回龍番嗎?
“既然表哥的傷沒好,那我留下來陪表哥巴”
蘇美雅諂媚的陪著笑臉兒,抬頭見龍曜臉色有些軟化,立刻一伸手拉了他的手臂搖晃了起“表哥,你就讓人家留下來陪陪你嘛。”
“想留下可以,不過你給我記著,不准再說不該說的話,做不該做的事。
“是,雅兒明白了,表哥放心吧”
蘇美雅用迂回之術,表哥鬆軟了,若是她緊追不放,逼急了他可真攆她走了,那她不是平白的把機會送給那女人了嗎?想著滿臉的笑意,再沒有先前的囂張了。
玉茗軒內,晚清直睡到日上三芊才起來,一來是昨晚睡得遲了,二來她實在是不想起來。
先前聽到外面嘀嘀咕咕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後來見回雪處理了,她便又接著睡了一會兒。
這會子才起來,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起來。
房間裡沒人,門外卻傳來了說話聲,細細碎碎的傳進來。
“回雪姐姐,張管家說了,原來那蘇美雅竟是三皇子的表妹,三皇子帶了她去明月軒,所以沒攆了出去,回頭若是小姐問起了這事你仔細的稟報一聲。”
“知道了,你回吧,我會稟報給小姐的。”
“嗯,那我回去了。”
說著外面便安靜下來,晚清朝外面喚了一聲:“回雪。”
屋外的回雪並喜兒和福兒,一聽小姐醒了,趕緊掀了簾子走進來。
三人的臉上都有忿意,不過當著晚清的面卻不便說出來,手腳俐落的侍候主子起來。
晚清下地,聽任喜兒和福兒擺佈,很快穿好了衣服,回雪奉了沐盆,讓主子盥漱。
晚清一邊盥漱,一邊詢問:“剛才聽有丫鬟說,什麼三皇子的表妹,怎麼回事?”
晚清一開口,那回雪還沒說什麼,身後喜兒倒是搶了先,開口稟報晚清:“小姐,你不知道先前有一個女人來找一小姐,張管家問她姓名,那女人很張狂,把張管家罵了個狗血噴頭,回雪姐姐便讓張管家領人把那女人打出去,誰知道動起手來,那龍三皇子攔住了,原來那女人竟是三皇子的表妹蘇美雅。”
晚清點頭,倒是明白了前後的事因,不過這龍曜的表妹,素質還真是有點次。
“既然是龍曜的表妹,要找我幹什麼?”
“誰知道她啊。”
回雪搖頭,心裡暗自猜測著,難不成那表妹喜歡龍曜,所以打量著自己的表哥住在別的女人家裡,所以她便生氣了,要找一小姐的麻煩,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女人住在這上官府可是極不妥的,不知道龍曜怎麼想的?
回雪忽然便對龍曜厭煩起來,哪來的這些姐姐妹妹的,小姐只不過看童童的面子上所以幫了他,又留他在府裡養傷,怎麼就來了這麼個妹妹,再一個,他也不該留了那女人在府裡,指不定惹出什麼事了,只不過若是來犯小姐,她們可不會給她半點面子。
“小姐,那三皇子的傷已全好了,既然他表妹找來了,還是讓三皇子儘早離開吧。”
“嗯,這倒是。”
晚清點頭,眼神幽深,先前她已和龍曜提過這件事了,龍曜並未表態,難不成她直接攆了他出去,這似乎不妥,看來要找個法兒讓他離去”
“我肚子餓了,去吃點東西吧。”晚清開口,喜兒和福兒立刻退出去張羅,回雪扶了她出去。
花廳內,飯桌上擺了幾樣點心和一碗水晶米粥,晚清因為餓了,狼吞虎嚥的吃起來,她一慣不像那些大家小姐,吃起飯來細嚼慢嚥,連聲音都沒有一下,她餓起來的時候,只管填飽肚子,實在學不來那些禮儀。
回雪在一邊看了,趕緊提醒:“小姐,你慢點,別噎著了。”
一邊說一邊不忘倒杯水遞到晚清的唇邊,晚清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然後便笑了起來。
“昨夜運動了一場,再加上起得晚了,我是真餓了。”
“你啊。”
回雪搖頭,真是拿這個主子沒辦法,放下手中的杯盎,便又給主子挾了一塊她喜歡吃的雪裡紅糕點。
門外,喜兒走進來:“小姐,蘇美雅求見。”
“誰?”
晚清抬首,眨巴了好幾下眼睛,又濃又密的長睫,跟小扇子一樣,鼓著兩嘴巴子,分外的可愛,這模樣兒與童童如出一轍,偏她還不忘說話,那回雪看得提了一口心,趕緊的開口:“我的好小姐,你別管誰了,快喝一口水吧。”
眼見著小姐喝了一口水,回雪才沒好氣的開口提醒晚清:“小姐,就是三皇子的那個表妹,叫蘇美雅。”
“喔,她來做什麼?”
晚清停下動作,挑眉想了一下。
那回雪蹙眉,下意識中沒什麼好事,所以不想讓小姐見她,便掉頭望向喜兒:“讓她走吧,就說小姐沒空見她。”
“是,回雪姐姐。”
喜兒聽了待要退下去,晚清趕緊喚住她,想起什麼似的問:“你們不是說這女人不好惹嗎?若是拒了她,她在門外鬧起來,即不是惹事兒,所以還是讓她進來吧。”
“是,小姐。”
喜兒聽了晚清的話,趕緊應了,便轉身出去,吩咐門外的婆子:“小姐讓她進來呢,你把她帶過來。”
“是,“婆子出去了,不大一會兒便領了人過來。
一行四人,前面是一個驕傲盛氣淩人的女子,穿一條五彩斑讕的花裙子,整個人似乎被顏色淹沒了,雖然長得眉清目秀,嬌柔可愛,只是被那鮮豔的顏色一襯,便俗氣極了,看上去不像貴族的小姐,倒像個山野村婦一般,她身後的三名丫鬟,卻比主子清秀耐看得多。
這為首的人自然是蘇美雅,一走過來,便高高在上的嘴臉,望著喜兒:“你們小姐呢?”
“蘇小姐請隨奴婢進來,小姐在廳上用早飯呢。”
“哼,都這會子了才用早飯,可見是個懶惰的,“蘇美雅毫不客氣的批評著,喜兒一聽臉上浮起惱意,這女人真讓人討厭。
不過卻沒說話,把蘇美雅領進了花廳。
此時,晚清已吃了早飯,回雪正侍候她盥漱,先前蘇美雅的話一字不漏的傳進來,晚清倒是沒什麼,只是那回雪早臉色難看,待到蘇美雅走進來,一抬頭望過來,呼的嚇了一跳,手中的那沐盆差點沒打翻了,嘴裡便不客氣的開口。
“啊,這是哪裡來的花孔雀,嚇死奴婢了。”
這話一完,蘇美雅的腳下一頓,臉色便難看至極,瞪向回雪,見回雪理也不理她,端了沐盆到一邊去做事,她只得把目光移到花廳正中位置上的女子身上,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是那個叫上官晚清的女子嗎?清麗出塵,輕靈飄逸,哪裡有半點傳說中那種不知廉恥,厚顏無羞的樣子,只見她雲鬢高挽,松松椅挎,烏黑的發間,只插了一枝白玉誓,再無別的飾物,身上一襲白色的長裙,一點雜色都沒有,腰間細細縷縷的細帶,隨意的打了一個結,甚至於袖口自然的卷了一道,周身上下通透靈巧,讓人看一眼便移不開視線,別說是男子了,就是女子的自己,看了還震憾不小呢,難怪表哥不願意回龍番去,一想到這個,蘇美雅心中的嫉妒便冒了出來,飛快的開口責問。
“上官小姐,這就是你的丫鬟嗎?一個規矩都沒有。”
她哪裡知道,回雪在晚清跟前一向散漫自由慣了,而且晚清並不當回雪是下人,當她是妹妹一般,連童童也叫她雪姨呢。
蘇美雅說完,等著看晚清教訓那丫鬟,誰知道晚清只是笑了笑,望向蘇美雅:“蘇小姐坐下來吧,回雪就是膽子小。”
這下蘇美雅愣了,難道就這樣。
若這是她的丫鬟,她早一巴掌甩過去了,主子面前,有丫鬟什麼事,不過今兒個她過來,不是為了讓她教訓丫鬟的,她的丫鬟好不好與她何干,今兒個她過來是想讓這上官晚清打消念頭的,別妄想嫁給她表哥了,表哥是不會娶她的,也不看看她是什麼樣的身份,身份低下,還未婚生子,帶了個拖油瓶,所以龍番皇室是絕對不會讓表哥娶她的。
想到這,蘇美雅又笑了起來,坐到一邊。
門外喜兒進來給她倒茶,奉上後便立在花廳內,並沒有似往常退出去,晚清也由著她。
一時間,廳內幾人都望著蘇美雅,不知道她接下來想說什麼。
只見蘇美雅不急不燥的端了茶先喝了兩口,眼裡便有一抹嫌厭,似乎這茶辱沒了她的身份似的,不過這一次她倒沒說什麼,抬頭滿臉笑容的望著晚清。
“上官小姐,我表哥受傷了,多虧了上官小姐的好心,使得他傷很快復原了。”
晚清點頭,淡淡的介面:“蘇小姐客氣了,我與三皇子本是朋友,這點事舉手之勞。”
”嗯,既然如此,這兩日我們怕是要離開金夏,回龍番去了。”
蘇美雅說完抬眉注意晚清的神色,猜測著這女人會如何反彈。
誰知,晚清是巴不得龍曜早點離開呢,正愁找不到籍口讓他離開,既然這蘇美雅提出來了,她何樂而不為,立刻點頭:“好,什麼時間走?”
蘇美雅倒是愣住了,沒想到上官晚清會同意,竟直截了當的問她什麼時候走。
她哪裡做得了表哥的主,不過走過來敲打敲打這上官晚清。
“嗯,很快。”
蘇美雅裝模做樣的點頭,然後巧笑嫣然的盯著晚清。
“我表哥身為龍番國的皇子,身份貴不可言,並不是隨便什麼人便可以妄想的。”
她說完眉眼皆是傲氣,表哥要娶的人一定會是她,因為父親可是表哥最大的後盾,他若是想父親幫助他,必然要娶她為妻,要不然父親是不可能出手的,那樣沒有保障的做法,到頭來只會害了蘇家的一門老小。
蘇美雅心裡想著,晚清臉色徵沉,幽寒無比,唇角笑意濃厚。
“是啊,三皇子仍人中龍鳳,自然該娶配得上的人,我看蘇小姐高傲如孔雀,倒是和三皇子很配。”
晚清一本正經的開口,只不過她一說完,那回雪和喜兒便噗哧一聲笑了。
那蘇美雅本來挺高興的,還點了頭,一看回雪和喜兒笑了起來,思想之下,便覺得此話不妥,這分明是嘲笑她的意思,生氣的站了起來,指著晚清。
“你說什麼呢?”
蘇美雅的話落,她身後的三個丫鬟也氣勢洶洶的站出來,幫襯著自家的小姐。
“你怎麼能罵我們小姐是孔雀呢?”
”是啊,太過份了。”
這三丫鬟一開口,回雪和喜兒立刻挑釁的對上這幾個人:“我們小姐就說你們家小姐是孔雀了,怎麼樣?還是一隻招搖的花孔雀。”
喜兒說完,回雪點頭介面:“是啊,不但招搖,還自作多情,你確定三皇子喜歡你嗎?”
那龍曜分明是對自家小姐有意的,所以回雪才會如此責問,那蘇美雅一聽回雪的話,臉色一下子綠了,咬牙怒瞪著上官晚清主僕等人。
花廳內,一觸及發的戰爭,眼看便要打起來了。
忽然一道聲音從花廳門前響起:“這裡在幹什麼?玩什麼好玩的不成,快告訴我。”
來人竟是夏候墨炎,一看花廳內的陣勢,還當是玩什麼遊戲呢,所以一臉笑意盈盈的走進來,只不過剛走到蘇美雅的身邊,一抬頭看到蘇美雅,他俊儔的五官便變了,往旁邊一跳,哇哇叫起來。
“哪裡來的花母雞啊,好醜。”
夏候墨炎話落,花廳內回雪和喜兒不客氣的笑了起來。
回雪直覺夏候墨炎比別人可愛多了,一邊笑一邊開口:“是啊,哪裡是孔雀啊,分明是一隻花母雞,醜人多作怪,還到別人家裡丟人現眼,快回去吧。”
“你們竟然膽敢欺負我。”
蘇美雅氣得發抖,怒指著回雪和喜兒,然後望向上官晚清:“你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
晚清站了起來,直視著蘇美雅,淡淡的開口:“沒有一個客人如蘇小姐這般盛氣淩人,要知道這裡是上官府,不是蘇府,你表哥也不是我強留了的,他隨時隨地都可以走,你來此耀武揚威一番是什麼意思?蘇小姐還是回去吧,最好把三皇子一起帶回龍番去。”
晚清說完,那夏候墨炎知道眼前的花母雞原來是龍曜的表妹,那叫一個開心,立刻笑了起來,眉開如畫,耀眼至極,走近蘇美雅兩步,綿軟的開口:“姐姐,你快把龍曜帶走吧,他太可惱了,明明傷已經好了,還賴在這裡不走。”
夏候墨炎高興起來,整個五官舒展開,好似飽滿的皎月,光輝激豔,眉輕挑,眼瞳清澄,那性唇妖嬈的唇微勾,竟然是顛倒眾生的姿態,看得蘇美雅一愣,忍不住開口追問:“你是誰?”
“我嘛,夏候墨炎是也。”
“夏候墨炎?”
蘇美雅一聽,便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了,雖然她是龍番國的人,但對於金夏國的熱鬧人物,還是知道的,這金夏國的傻世子,可是極有名的,沒想到竟是如此出色的一個人,可惜了,蘇美雅在心中歎息一聲,隨即意識到自己是來找上官晚清算帳的,現在還被她們欺負呢,想到這,便瞪向夏候墨炎。
“有你什麼事,你個傻子,竟然罵我是花母雞,我告訴我表哥,一定饒不過你。”
整個楚京的人都知道這夏候墨炎的禁忌,那就是不准人說他是傻子,若被他聽到,必然大怒,可惜這蘇美雅不知道,所以她話一落,夏候墨炎前一刻耀眼璀璨的面容,後一刻便罩了雷霆之怒,陰驁如狂肆的暴風雨,張嘴便朝蘇美雅吐了一口唾沫,不屑的冷哼起來。
“你才是傻子呢,你們家全是傻子,以為小爺怕你表哥啊,讓那龍曜過來,小爺和他單挑,若不是小爺不打女人,今兒個一巴掌非扇死你不可。”
夏候墨炎發脾氣,那蘇美雅卻氣哭了,因為從小到大驕揚拔扈的人,竟然被傻子當眾吐了一口唾沫,這可真是天大的恥辱。
蘇美雅一邊哭一邊指著花廳內的眾人:“你們欺負我,我去告訴我表哥,饒不了你們。”
她說完便擦著眼淚,轉身往外奔去。
誰知道那龍曜在明月軒裡,一會兒功夫沒看到蘇美雅的身影,心裡感覺不好,立刻吩咐手下去尋她,遍尋不著,便估計到這表妹到玉茗軒來了,所以趕緊領了人匆匆過來。
沒想到,剛一出現,便看到表妹蘇美雅擦著眼淚往外奔去,正好撞了他一個滿懷。
蘇美雅一抬頭見是自己的表哥,那叫一個傷心,立刻伸出手像八爪魚似的緊抱著龍曜,眼淚鼻涕一大把,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淒慘。
她身後的小丫鬟立刻上前告狀:“稟三皇子,她們這些人欺負我們家小姐,三皇子一定要為小姐出頭啊。”
龍曜眼裡一閃而過的厭煩,想掙開,無奈那蘇美雅緊緊的巴著他,一時竟掙脫不開,兩個人倒像八爪魚包粽子,一時分不開。
偏那夏候墨炎還逮著機會在一邊蝙風點火:“龍曜,你傷都好了,還賴在這裡不走,現在又跑出這麼一個花母雞來找姐姐的麻煩,你們真是太討厭了,趕緊的走吧。”
夏候墨炎說完,回雪和喜兒連連的點頭贊同。
那蘇美雅一聽夏候墨炎的話,哇的哭得更大聲了,一邊哭一邊傷心的叫:“表哥,他罵我是花母雞,你幫我揍他。”
夏候墨炎在裡面叫囂:“小爺是不打女人,不代表不打男人,讓他過來試試小爺的拳頭。”
龍曜看著眼前的鬧劇,臉色難看至極,沉聲命令:“放開。”
其聲極寒,蘇美雅一聽便知道表哥是真正的生氣了,立刻乖乖的放了開來,站到一邊去,用帕子擦淚,好似被欺負了的小媳婦,和先前在晚清面前的傲氣,完全相反。
龍曜不理會蘇美雅,也不看廳內的一眾人,徑直走到晚清的面前,沉穩的開口:“晚清,這一陣謝謝你的照顧,我們明日一早回龍番。”
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也沒臉留下來了,雖然他不想走,不舍童童,可是若是再留下來,蘇美雅指不定還整出什麼事來。
“好,“晚清點頭,並沒有開口留他,龍曜心裡很失望,不過臉上沒看出來,而且他下定了決心,今晚一定要單獨見晚清,當面問她是否願意跟他一起去龍番,另外,如果她不走,他可以等她們母子,只要她們想去龍番了,便可以去找他。
想著,便轉身大踏步往外走,那蘇美雅緊跟上他的身子,聽到表哥說離開金夏,回龍番,她一下子高興起來。
花廳內,夏候墨炎聽到龍曜走了,又高興起來,笑眯眯的望著晚清,柔柔的開口:“姐姐,明日一早我也離開了,你若是想我了,就派人接我過來陪你。”
他話一說完,晚清便忍不住笑起來,這墨炎說話永遠讓人暖心,不過她可不會沒事去想他,搖頭:“想你做什麼,我可是極忙的。”
夏候墨炎一聽,眨巴起眼睛來,然後又改換一種說法:“那若是我想姐姐了,便過來瞧你們。”
晚清無語了,這一陣子,她可快被他煩死了,本以為以後清閒了,沒想到這傢伙還來這麼一出,直接翻白眼,那夏候墨炎卻不理會,心情極好的轉身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哼著小曲兒。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喜兒也退了出去,回雪望著小姐,笑著開口。
“這墨炎倒是有些意思,可惜了是個傻子,要不然?”
她想說,要不然與小姐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想想又作罷,話題轉到龍曜的身上。
“三皇子明日離開了倒好,反正小姐對他無意,倒省了那麻煩。”
“嗯,這倒是。”
兩人說完,便回房去了,晚清一時沒事,便在房間內想起事情來。
上官紫玉似乎一下子從人間蒸發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昨兒晚上慕容奕夜闖玉茗軒,晚清認真的想了,他絕對不可能把上官紫玉帶走,傻了的上官紫玉對於他沒有一點的利用價值,他要她何用,如果不是慕容奕,又是何人帶走了上官紫玉,此事終成了一個謎。
蘭院中,二姨娘的病很重,這種時候,誰敢把二小姐不見了的事告訴她啊,只說二小姐瘋了,不敢再讓小姐接近她,怕二小姐再打她,二姨娘便信以為真了。
晚清吩咐管家,派人出去找,雖然明知無望,但總要試試。
中午過後,三姨娘和四姨娘領了各自的女兒過玉茗軒來。
晚清吩咐人招呼她們進來,坐在外單間的椅子上,一時誰也不敢說話,只管看著晚清。
現在的晚清可不似從前的那一個,這些日子下來,三姨娘和四姨娘誰個心中沒數,所以心中那是小心翼翼,不該說的話絕對不說,不該做的事絕對不做。
看二姨娘母女也是個厲害的,偏碰上她,一個重病了,一個瘋了不見了。
房間內,晚清打量了三姨娘和上官冷心,知道這母女二人雖然是長得普通一點,不過倒是個老實的。
四姨娘母女雖然皮相生得美,心思卻不那麼美,不過好在她們還安份,雖然從前有欺淩她的地方,倒沒實質性的害過前身,所以她不會動她們兩個,想著慢慢的開口。
“姨娘過來不知道有什麼事?”
四姨娘一時沒說話,拿眼瞄三姨娘,三姨娘只得起身溫和的開口:“聽說二小姐不見了,奴婢們有些擔心,所以便過來看看需要我們做什麼。”
四姨娘也點頭:“是啊,如果能幫的,我們自然幫著。”
上官冷心和上官憐晴沒說話,只暗自猜測著,這事究竟是怎麼回事,二姐姐好端端的就不見了,雖然她那個人討厭,可倒底是一府的姐妹,關心還是有的,這事和大姐姐沒關係吧,看她也不是個毒心的,可二姐姐去哪了。
晚清掃視了幾人一眼,淡淡的開口:“二妹妹瘋了,可能跑了出去,我派了張管家吩咐人去找了,如果一有消息,便會告訴姨娘的。”
“嗯,那我們就放心了。”
三姨娘和四姨娘同時出聲,晚清說完低頭看書,也不再說話。
那三姨娘四姨娘有些局促不安,也不想幹坐著,與晚清待在一起,她們很有壓力,所以房間內幾人站起身。
“我們去看望二姨娘。”
“嗯,去吧。”
晚清點頭,三姨娘和四姨娘告安領人退了出去,一眾人走出玉茗軒方敢說話。
四小姐上官憐晴忍不住開口問自個的娘親:“你說二姐姐為什麼不見了,會不會是大姐姐把她給整沒的。”
她話一落,四姨娘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緊張的四下張望,小聲的叮嚀她:“你別亂說話,現在的這偏宅可不比從拼了,這府內的人可只認上官晚清一個主子了,以後說話放在肚子裡捂捂再說出來。”
“嗯。”
一行人往蘭院而去……。
傍晚,上官童從學堂裡回來,便興高彩烈的宣佈一件事兒。
“娘親,今天我跟老師請假了,明天不去學堂。”上官童雙眼亮晶晶的好似天上的星星,一回到玉茗軒便向晚清宣佈這件事,晚清笑著點頭,表示知道了,只是很好奇,兒子為什麼要請假呢?
“嗯,為什麼?”
“童童一直上學有些累了,所以明天想休息一天。”
童童如此說,唇角勾出大大的笑意,心裡卻暗藏著小小的陰謀,其實是明天他有客人來訪。
這些天雖然他很安靜,不過一直在暗中進行著自己該做的事,那就是在楚京城找與自己想像的人,至今為止,他已經找了好幾個人,所以明日會有客人來,他已經與人家邀好了,所以不能上學堂,不過那些人沒來前,他不想告訴娘親,以免她反對。
一時間這小傢伙心裡的小九九,晚清是不知的,只當兒子累了,五歲的孩子整日的上學堂,累了是再所難免的。
“好,那就休息一天吧,明兒個好好玩玩。”
晚清笑著提議,童童坐到娘親的腿上,搖頭晃腦的建議:“娘親,我明日可否邀客人過府來玩。”
晚清只當他邀的是他的那些小朋友,自然不反對,點頭同意:“好,不過你要好好招待人家。”
“是,娘親,我知道了。”
上官童那叫笑得一個賊兮兮,得意萬分,朝著地上的昭昭擠眉弄眼的,然後心情很爽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扔了幾顆藥丸給昭昭:“來,昭昭,今天童童高興,多賞你幾粒藥丸。”
昭昭一跳三尺高,搖晃著屁股,吱吱唔唔,童童真好,童童真好。
晚清和回雪望著地上的昭昭,無語了,這傢伙太精了,一時打量著,回雪忍不住開口:“小姐,你說這猴子是怎麼回事?終年累月巴掌大一點,不過卻很有靈性,從沒看過這樣的動物,他究竟是不是猴子啊。”
晚清也有些不解,看昭昭的樣子,那絕對是一個猴子,可是卻沒看過如此機靈的猴子,除了不會說話,什麼都懂。
廳上三人仔細的研究起猴子來,可惜地上吃藥丸的昭昭根本不理會她們,只給她們一個猴屁股,自得其樂的吃自己的東西。
門外,喜兒走進來稟報:“小姐,三皇子過來說想見小姐一面。”
喜兒一開口,童童便躍下晚清的大腿,直奔了出去,從門外拉了龍曜進來
“耀叔叔,快進來,快進來,你沒有吃晚飯吧,正好我們也沒有吃,一起吃吧。”
廳上已擺好了晚飯,童童拉進了龍曜,晚清沒有說什麼,抬頭望過去,示意龍曜坐下一起吃飯。
明日龍曜就要離開金夏國,童童還不知道這件事,只怕知道了,心裡會不好受,所以晚清沒提到,本來想等龍曜走了再與兒子說,沒想到龍曜竟然又過來了。
三人坐在花廳內吃飯,龍曜一直未說話,只有童童嘰嘰喳喳的聲音,一邊吃一邊還為龍耀挾菜。
晚清看龍曜的神情,似乎有話要說,抬首望瞭望回雪,示意她先出去。
花廳內再無別人,龍曜抬首望向童童,溫潤的開口:“童童,曜叔叔明日一早便回龍番去了,你若是想曜叔叔了,便來龍番找我,好嗎?”
童童歡快的笑臉一下子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眼裡便汪上了淚水,咬著唇兒,不舍的開口:“曜叔叔,你要走了,童童會想你的。”
“嗯,耀叔叔也會想你的。”
對於童童,龍曜是真的不舍,他幾乎是看著童童長大的,他很小的時候,就像一個粉團兒似的小傢伙,他經常陪他玩兒,直到他慢慢的長大。
不過童童雖然喜歡龍曜,倒是把晚清的話聽進去了,因為耀叔叔還不夠強大,沒辦法保護他和娘親,所以他要找的爹爹一定要是很厲害的,能保護娘親與他的人。
所以雖然傷心,童童倒是沒有留龍曜,龍曜心中難免有些失望,不過他沒往心裡去,童童只是一個小孩子。
龍曜安撫了童童,抬首望向晚清。
“如果我願意帶你們母子二人離開金夏國,回龍番,你們願意嗎?”
這句話他是對晚清說的,晚清知道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抬眸望向龍曜。
她以為龍曜不會說的,沒想到他竟然說了,說實在的,她想不透龍曜為何突然便想娶她了,他明知道他若想娶她,面對的可是龍番的皇室,這不是容易的事,還是?晚清眼神中湧起跳動的火花,他見到了她的另一面,所以心生別想了,這不能怪她多想,因為必竟他們認識了三四年的時間,一直算個熟悉的陌生人。
忽然間出現這些,難免讓人心裡生疑,晚清想著,搖了搖頭:“我不會離開金夏的,更不會去龍番。”
她表明自己的立場,雖說在金夏國,她沒感受到多少的友愛,不過同樣的她若是去龍番,也不會感受到多少的善意,所以倒不如安心的留在這裡,雖然她不想承認,但事實上她是金夏國的人。
龍曜聽了晚清的話,心裡很失望,不過卻沒說什麼,低頭吃飯,那吃到嘴裡的飯菜,實在是難以下嚥,所以只略吃了一些,便放下碗筷:“我吃飽了,那我先回明月軒,明日一早我們便離開了。”
“好,我不送你了。”
晚清開口,目送著龍曜往門外走去,龍曜走到門口,一腳在裡,一腳在外,又轉過身望過來,一雙目光停留在晚清母子身上,輕聲的開口:“如果你們母子二人將來有一日無處容身了,可以來龍番容王府找我。”
“好。”
晚清點頭,只不過是應景兒,即便將來真的無處容身,她也不會帶兒子去龍番的,她有她的去處,如此說,只不過想讓龍曜心裡好受一些。
龍曜離去,童童哭了起來,陡的起身奔了出去,追上龍曜的腳步,便撲進他的懷裡,哭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龍曜哄了他,才止住哭聲,並與他約定了,將來童童想他了,可去龍番國容王府找他,耀叔叔會永遠等著他的,童童方才收回了眼淚,目送著龍曜離去,轉身走進玉茗軒的花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