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063章
花廳裡,上官童精神抖擻的比劃著,嘴裡說著,小手一揚,一道玄氣便擊了出去,憑空一道耀眼的光芒竄起,竟然是黃玄之色了,晚清不由得大喜,先前兒子還是橙玄二品呢,沒想到這兩三個月的時間,竟然連升了二品,變成了黃玄一品,這對於一個五歲的年紀來說,可是個天才。
想到這眉開顏笑,伸手招了兒子過來:“童童,好樣的,不虧是娘親的兒子。”
晚清話落,便想起了他的父親澹台文灝,年輕輕的便達到了藍玄級別,是玄武大陸上的頂級高手了,所以童童有天賦也是應當的,他將來的修為只怕比他的父親還高,不但是玄力修為高,他的煉藥天賦也是極高的,相到這整張臉都耀了光彩,把兒子摟在懷裡。
“娘親,再過不久,老師說了,讓我參加五大世家的學業考核,到時候我一定會一鳴驚人的,娘親放心吧,童童一定不會給娘親丟臉。”
“是,娘親知道。”
晚清看著小人兒,一臉的驕傲,心中很是自豪。
別看兒子小,因為跟著她,日夜薰陶,所以骨子裡傲氣很甚,將來必有一番作為,這些她是不擔心的,只是她該如何與他說自己要嫁進漢成王府的事,晚清思索著,那回雪走過來請示:“小姐,要不要把晚飯傳進來。”
“好,我兒子一定餓了。”
晚清點頭,童童立刻伸出手去揉肚子,奶聲奶氣的開口:“娘親,你不說童童還不感覺餓,你一說,童童好餓啊。”
他一開口,廳裡好多人都笑了起來。
回雪便走出去傳晚飯,廳上晚清揮手讓喜兒和福兒領著丫鬟退出去,她與兒子有話說,等到丫頭們退出去了,晚清抱著兒子坐在自己的腿上,仔細的打量著他,想起了回雪先前說過的話,兒子除了眼睛像她,別的並不像她,想來還真是的,他的下巴,弧度十分的優美,堅挺傲然,眉細長,小嘴性感,這些並不像她,恐怕真的像他的父親,一時心裡輾轉百結。
童童見娘親打量他,一時不知道什麼意思,待到看著娘親臉色變了幾變,便擔心的伸出小手撫摸娘親的臉頰,關心的問。
“娘親,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啊?”
晚清回神,搖了搖頭,輕聲細語的問兒子:“童童,娘親想問你一件事?”
“娘親你說?”
童童爽朗朗的開口,伸出手摟著晚清的脖子,等著晚清開口。
晚清仔細的斟酌著用詞,慢騰騰的開口:“童童,你還願意認墨炎為爹爹嗎?”
沒想到輾轉反復,竟然走到了當初的起點來,童童第一個想認爹爹的人,便是夏候墨炎,誰會想到最終竟然還要嫁進漢成王府去,其實她是沒辦法,雖然她聰明有智慧,但是能力卻是有限的,若與別人比倒還罷了,可是與澹台文滿比自然是不行的,那名滿天下的天鷹樓,即是她可比的,若是她不嫁,只怕保不住兒子,所以她只能嫁,以求保全兒子。
相信她嫁進漢成王府後,澹台文灝泄了恨,便不會再為難她們母子了,若待到有一日她有了造化,玄氣達到頂峰,再來計較這些事也不遲。
晚清主意定了,便望著兒子。
只是童童顯然沒想到晚清會如此問,一時愣愣的眨巴著大眼睛,以為晚清在試探他,趕緊搖了頭:“娘親,我沒有再去找爹爹,娘親不是說了要給童童找爹爹嗎?”
晚清一時無語,該如何與兒子說這件事呢?正想著,門外回雪領了丫頭把晚飯準備上來,兩個人的話一時止住了,晚清抱著兒子走到桌前吃晚飯。
童童因為心急娘親說的話,一邊吃一邊跟晚清解釋:“娘親,童童沒有想再去認爹爹。”
他最近可認真學習了,老師誇了他好幾次呢,每日不但要學習知識課,還要抽空修練玄力,然後便是學習煉丹術,沒有再去想爹爹的事,而且娘親說了會幫他找的,他是最相信娘親的人了。
晚清沒說什麼,抬眸望向一側的回雪,回雪心下了然,立刻揮手讓廳內其她的小丫鬟退出去,只留了自己下來侍候著。
花廳內沒別人了,晚清放下碗筷,笑著望向兒子:“娘親見墨炎太可憐了,你又那麼喜歡他,所以娘親在想,要不要嫁給他,這樣他就是你爹爹了,童童不就可以與他在一起了嗎?”
她可不想提到關於澹台文灝的事,只能如此迂回的說。
童童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娘親會如此說,一時犯了難,按理說墨炎確實很可憐,他也願意與他在一起,他們兩個在一起玩,可開心了,只是墨炎沒有本領,不能保護他和娘親周全,他一直想找的爹爹,可是武功極厲害的,可以保護他與娘親的,想著便脫口而出。
“娘親,墨炎不會武功,若是我們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童童一臉的憂慮,粉嫩的小臉蛋上,細眉輕輕地蹙起來,小嘴也不由得嘟起來。
晚清忍不笑了起來,這小子哪裡是找爹爹,一直想找的是保護她們的人呢,也許在他的心目中,爹爹該是強大的,那澹台文遊倒是符合了他的想法,只不過他似乎不想認童童,所以她何必強人所難,她見他只想報復她,既如此,便如了他的願,他們兩個從此後一筆勾消了,再見他,她可沒有半點愧疚了。
晚清一邊想著,一邊開口:“兒子,別忘了墨炎也護過我們,雖然沒有武功,可以用別的方法保護啊,再一個,他沒武功,我們可以保護他啊,而且我們童童越來越厲害了,將來可以保護娘親不是嗎?”
這話一說,童童倒是滿臉的自豪,用力的點腦袋:“嗯,娘親放心吧,等童童長大了,一定會保護好娘親的,誰若是欺童童的娘親,童童一定要打得他小狗一樣亂叫。”
小孩子的思維,晚清點頭,笑著給兒子挾菜:“娘親相信你,多吃點菜,童童就會快快長大了。”
“好。”
小傢伙立刻大口的吃起菜來,似乎這樣真的很快就會長大了,不過他吃了幾口反應過來,又撲閃著眼睛望著晚清,遲疑的開口:“娘親為什麼不能嫁給澹台哥哥呢?墨炎可以做我的好哥們啊。”
原來這小子心中最佳的父親人選竟是澹台文滿,晚清聽他的話,不由得心酸,若是讓他知道,譫台文灝真的是他的父親,但他並沒有意願認他,不知道他多傷心呢,所以她千萬不能讓兒子知道這件事,想著便笑著開口。
“童童,我們應該幫助弱者是不是,你看你澹台哥哥武功那麼厲害,根本沒人傷得了他,但是墨炎卻不一樣啊,他沒武功,若是有人欺負他怎麼樣?娘親看著童童很厲害,所以一定可以保護他啊。”
“這樣啊?”
童童認真的想了想,最後認同了晚清的觀點,抬首便笑了起來:“好,那我就讓墨炎做爹爹,好保護他,不過他會不會和童童搶娘親昵?”
解決了一件事,他又擔心起另外一件事了,晚清和回雪忍不笑了起來,回雪挾了嘴放在童童的碗裡,笑著捉弄他。
“墨炎再怎麼樣也不會和你搶小姐吧,人家對你可好了,你這樣想人家是不是不太好啊,還是好哥們嗎?”
回雪一說完,那童童不好意思的摸頭,遞給回雪一個大大的笑臉,趕緊埋頭吃飯。
回雪望向小姐,瞳仁中便有不贊同的光芒。
那夏候墨炎是傻子,小姐若是嫁給他,即不是被整個楚京人笑話嗎?真不知道那澹台文灝為何要這樣做,自個兒子女人竟然讓她們跟了別人,難道不阻心嗎?心中想著氣憤不已。
花廳內一時安靜下來,母子二人很快吃完了飯。
奶娘張氏抱了昭昭走進來,喋喋不休的說著:“你看這小祖宗,一眼看不到童童便吱吱唔唔的鬧個不停,氣死人了,比爺們還難侍候。”
原來那昭昭先前在馬車上睡著了,童童便讓奶娘抱了它回房間睡覺,誰知道這傢伙一醒,沒看到童童,再加上被張氏關在屋子裡,便來了火,在房間裡上跳下竄鬧騰了起來,奶娘張氏氣得沒法,只得送了過來。
昭昭一看到童童,早一跳三尺高,躍到童童的腿上,滿臉委屈的望著童童,眼裡還汪出了眼淚兒,可憐巴巴的,似乎沒人要的小可憐似的,其實分明在控訴奶娘,晚清在一邊看著好氣又好笑,伸出一隻筷子,敲了它一下。
“你還有理了,幹什麼呢?”
昭昭立刻把腦袋縮進童童的懷裡,童童掏出藥丸來喂它:“好了,好了,昭昭別傷心啊,來,我們吃東西。”
那猴子立馬高興了,不過沒忘了探出頭來望了晚清一眼,眼裡分明有些得意的光芒。
晚清哭笑不得的瞪它,忽然想起孫涵要來見自己的事,便吩咐奶娘帶童童下去盥洗一番休息。
“奶娘,帶童童下去盥洗休息吧。”
“是,小姐。”
奶娘笑著應聲,過來牽了童童下去侍候著。
花廳內,回雪見晚清吃完了飯,便吩咐小丫鬟撤了下去,然後閃身出後院門前候著,孫涵果然來了,便領了他從窗戶躍進來。
“老大,琉璃令打好了,請你過目。”
孫涵一看到晚清灝動的開口,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盒,遞到晚清的面前。
那玉盒是上等的寶石,雕刻著精緻的花紋,一打開,一道光芒折射出來,那盒中躺著的果然是鷹頭蛇身的琉璃令,小巧玲瓏,晚清拿了出來,撫摸了幾下,手感極好,再看它的線條很流敞,紋理清晰,在燈光的照射下,沒有一絲的暇疵,晚清看了幾眼,滿意的笑了。
雖然她與澹台文灝不對盤,不過對於出自自己之手的東西,卻有著產格的要求。
每一件成品都要完美出色的,不能有任何一點的暇疵,這也是為何琉璃品珍貴的原因,這些琉璃品確實是精打細琢,沒有一絲兒暇疵的。
“嗯,做得不錯,你費心了,現在把這個交到澹台文灝的手上吧。”
“嗯,我立刻去辦。”
孫涵點頭,把那白玉盒接了過去,又放回懷中,正打算離開,見晚清的臉色與回雪的臉色都有些不耐看,不由關心的追問:“發生什麼事了?”
他離京近兩個月了,不知道京裡發生了什麼事,老大的臉色和回雪的臉色似乎都不快。
其實晚清與回雪是因為這琉璃令,想到了澹台文遊,所以才會臉色都不好看。
晚清一聽孫涵的話,回神笑著搖頭:“沒事,你去吧,儘快把這東西交到他手上,別忘了收回十萬兩的銀票。”
“是,我知道了。”
孫涵點頭,回雪想起另外一件事來:“回去後照顧好流胤,他受傷了。
“啊,他好好的怎麼受傷了?”
孫涵聽了回雪的話追問,回雪一時不知道從哪兒說起,小姐除了與她說起,再沒讓另外一個人知道,那澹台文灝就是童童的親生父親,所以她自然不好說話。
如果以後小姐真的嫁進了漢成王府,那這事就更不能說了,越少知道人越好。
回雪不說話,晚清開了口:“前兩日童童遭人綁架了,流胤為了保護他,受傷了,現在沒事了,都解決了,你好好照顧他。”
“嗯,我知道了。”
孫涵看主子的神色,知道定然有別的隱情,只是老大不願意說,他也不便問,依舊從窗戶出去了。
等到花廳一個人也沒有了,回雪忍不住開口問:“小姐,你真的打算嫁到漢成王府去嗎?”
晚清凝眉想了一下,說實在的,她並不想嫁,但她總覺得這次的選妃宴事有蹊蹺。
這皇子選妃宴,怎麼就有上官憐晴了,這楚京多少名流大家,那些小姐有多少呢,怎麼會輪到上官憐晴這樣的身份,她的面貌再好,還沒到傾國傾城的身份,試問有哪一個皇子為了她破這樣的例子,何況不但指名她,竟然還指名要她陪同前往,這又是一層蹊蹺之事,所以她是做好了這個打算,至於會不會成是另外一件事。
如果真的要她嫁進漢成王府,她也認了,如若不是,她也是安心的,並不是她不願意嫁,而是人家漢成王府不願意娶,到時候那澹台文灝別把事算在她的頭上。
晚清邊想邊站起了身:“算了,別想了,再有幾日便到那選妃宴了,到時候再說吧,最近還是多關心關心梅院那邊的事吧,上官冷心要嫁了,做為姐姐,好歹要關心一些,你沒事去哪邊看看需要什麼,再一個讓張管家辦得休面一些。”
“是,奴婢知道了。”
回雪應了,見小姐心煩,便不好再提這件事,扶了小姐去休息。
接下來的幾日,上官府裡一片忙碌,到處都是喜氣洋洋,三小姐上官冷心的親事已作定了,沈家聽說上官家願意嫁,立刻歡天喜地的換了庚貼,各家請算命先生排了八字,竟是個上上合,這事更加的高興了,選了黃道吉日,送來了定親禮,以及文書等,一時間,梅院中擺滿了東西。
鄉野人家,那禮單中倒是有不少的山貨,三姨娘因為心裡高興,再一個感念晚清的恩德,便從中拿出很多的東西出來,補給府裡,晚清卻不想平白的消受了這些東西,又派管家額外多整了一份嫁妝,算是她的心意了。
整座府邸人人興高彩烈,不但是三小姐有了好親事,再有兩三日,四小姐又要去參加皇子妃宴了,看來偏宅內好事連連啊,所以人人高興。
這一晚,晚清和兒子吃完晚飯,童童回房休息,她便吩咐兩個小丫鬟去請了父親過來。
上官浩這幾日也很高興,先前上官紫玉的失蹤,二姨娘的死,使得他難過了一陣子,不過三丫頭的親事,與四丫頭即將參加皇子妃宴的事,都是令他高興的,所以一聽晚清要見他,便立刻領人過來了。
花廳內,晚清請了父親坐下,自己坐在父親的身邊。
回雪上了茶水,便退了出去,把空間讓給小姐與老爺,小姐一定是有話要與老爺說,才會請了老爺過來。
“清丫頭,你有什麼事便說吧?”
晚清抿唇一笑,嬌嫩的臉頰上眉眼如畫,好似山谷中一株白色的玉蘭花,透著沁人肺腑的香氣,上官浩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開口:“你與你母親很像。”
“像嗎?”
晚清下意識的摸了摸臉,不知道那今生養她的人究竟是何等的風姿,竟然讓父親如此的敬重,死去了多少年,還沒有一人能抵得了她的位置。
上官浩說完這句話,便想起晚清要見他的事。
“你不是有事要與父親說嗎?”
晚清點頭,想起自己要說的事,抬眸望向上官浩:“父親,有一件事我要與你商量一下,我剛回來那幾天,老太太見了我,說要提四姨娘為平妻,我沒答應,說了以三個月為期限,現在眼看著三個月期限已到,這一陣子我是認真的觀察了,我覺得三姨娘雖然不是最出色的,不過卻是個老實的,我有意思把她提了平妻,不知道父親什麼意思?”
晚清說完,上官浩倒是愣住了,沒想到晚清竟然提了這件事,木木的看著她。
思緒似乎回到了二十一年前,晚清的母親也是這樣坐在他的面前,柔柔的與他說,要給他納兩個女人進來,那時候,他的心頭是百般不是滋味,似乎當時是拂袖而走了,不過最終還是妥協了,許了她的主意。
沒想到事隔二十一年,自己的女兒竟然又提起了這樣的一件事,這兩母女所做的事還真是如出一撤,不過上官浩知道,她們都是真心為他著想的人。
想到這,心頭暖暖的,點頭:“清丫頭,你看著辦吧,只是老太太那邊怕不好辦。”
上官浩知道老太太一向喜歡四姨娘,心裡想提四姨娘為平妻,這事肯定是不好辦的。
晚清聽了點一下頭:“我知道,不過這事我會處理的,我只是看三姨娘是個老實的,父親身邊需要一個人侍候著,那四姨娘整日的只知道打扮,與父親發脾氣,如何能當得了平妻,到時候指不定這府裡亂成什麼樣子。”
晚清說完,上官浩沒說話,他知道晚清決定了的事,老太太恐怕干涉不了,前一陣子還為了晚清頂撞她的事,而找了他去訓斥了一頓呢,三姨娘提平妻的事,只怕有得煩,不過沒說什麼。
父女二人正說著話,門外響起說話聲。
“回雪姑娘,大小姐在嗎?奴婢想見見她。”
“嗯,三姨娘等一下,奴婢進去報一聲。”
回雪清悅的聲音響起來,正準備走進來,裡面晚清已聽到三姨娘的說話聲了,她本來正想讓人去喚她呢,沒想到她便過來了,便朝外面吩咐:“回雪,讓姨娘進來吧。”
“是,小姐。”
回雪便鄰了三姨娘進來,身後還跟著上官冷心,一臉小女兒家的嬌羞,看到誰都笑眯眯的。
三姨娘與上官冷心一走進來,便看到老爺也在這裡,忙給上官浩行禮。
“奴婢見過老爺。”
“玉兒見過父親。”
“嗯,起來吧。”
上官浩笑著開口,望向上官冷心,想到她嫁進那沈家去,雖不是上流人家,卻也是富貴人家,以後少不得是要亨福的,看著上官冷心,便想到上官紫玉來,如若那丫頭心氣小一點,只怕也是個有福的,卻偏偏心高氣傲,命比紙薄,現在是生是死還不知道呢,上官浩心裡一時不痛快起來,悶悶的。
三姨娘和上官冷心也沒在意,又欲向上官晚清行齊山
晚清瞄了她們一眼,倒不講究這些禮,揮手:“你們都坐著吧,自家人不用那份客套了。”
三姨娘這一次卻堅持了:“這個頭該給大小姐磕的,沒想到大小姐還給冷心準備了嫁妝,奴婢感灝不盡了。”
本來她擔心著自己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實在太寒磣了,沒想到最後大小姐竟然奮了一份嫁妝,與她的並在一起,卻是很有臉面的,因此這三姨娘心裡是實實感灝的,這大晚上的過來,便是領了女兒給上官晚清磕頭的。
說著母女二人便跪在堂中,端端正正的給上官晚清磕了頭。
晚清本不想受,又怕她們心不安,所以讓她們磕了,她原不是講究虛理的人,有時候只是氣不過,所以才故意計較起來,若是真正坦城相處的人,沒必要做這些,一邊想一邊吩咐回雪:“扶三姨娘和三小姐起來吧。”
“是,小姐。”
回雪應了,與喜兒二人一人一邊扶了地上跪著的兩人起來,到一邊坐了。
上官晚清望向三姨娘和上官冷心,然後淡淡的開口:“我正有事要與姨娘商量呢?”
“大小姐請說?”
晚清見三姨娘自從自己教訓了以後,一直恪守著本份倒也難得,點頭笑著開口:“我才剛與父親商量了,準備回明瞭老太太,提了姨娘的身份,以後就是平妻了,不知道姨娘意下如何?”
三姨娘一時不知道反應,木愣愣的,說她不想平妻之身份是假的,可是一時聽到這消息還真不敢相信,而且那四姨娘對於平妻之位是勢在必得的,大小姐如此做,必然得罪了四姨娘,到時候即不是讓自己麻煩嗎?如此想著便慌恐的站起身來。
“大小姐,奴婢萬萬不敢受,大小姐還是收回去吧。”
上官冷心一聽娘親的話,本想阻止娘親,後來一想,若是娘親為平妻,那四姨娘一定會對付娘親,娘親一人留在上官府即不是受罪嗎?自己很快就要嫁入沈家,即便是庶小姐,也沒辱沒了他們家,所以說娘親平妻身份可有可無,想著便陪著三姨娘站了起來。
晚清望了下首那母女二人一眼,知道她們心有顧慮就是四姨娘母女,揮了揮手讓她們坐下來。
“三姨娘,提了你為平妻,是讓你盡心盡力的服侍父親,父親年紀大了,身邊需要一個可靠的人,那四姨娘雖是美貌的,卻是個不省心的。”
晚清說完,三姨娘沒說話,倒是上官浩面色徵紅,清丫頭處處為他設想,倒是自己有時候,還會被那女人鬧得不寧,去竹院過夜,今日經晚清一說,以後倒把心靠向了三姨娘。
上官浩聽了晚清的話,看三姨娘張嘴欲言,便開了口:“既然清丫頭有這心,你就暫時放在心裡吧,這事還要稟報給老太太呢?”
因為提平妻的事要稟報了族中的長老,上廟宇宗祠,才能承認其平妻的身份,所以老太太若是不同意,那管著家族事務的趙長老斷然不可能為三姨娘上宗祠的,那她的身份說了也沒用。
“是,老爺。”
三姨娘見老爺都如此說了,只得應了,領著上官冷心給上官浩和晚清道了謝,母女二人告安退了出去。
眼看夜已深了,上官浩起身:“清丫頭早點息著吧,別累著了。”
“是,父親也早點休息吧。”
晚清掉頭吩咐回雪把老爺送出去,自己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領著喜兒和福兒二人去房間盥洗睡覺。
本來晚清打算第二天去主宅見老太太,把提三姨娘為平妻的事和老太太提一下,誰知道不等她去,那老太太竟然派了馬車過來接她和四妹妹過主宅那邊。
晚清心知肚明是為了什麼事,老太太是為了上官憐晴能參加皇子妃宴的事,她必然走動起了心思,想上官憐晴一介庶女,如何能參加得了皇子選妃宴,莫不是暗下有人相中了她,所以從上面動了手腳。
府門前,上官憐晴滿臉的笑意,豔光飛溢,皎若朝霞。
今日著一襲金黃色的搖曳望仙裙,裙擺綴滿了各色的玲瓏彩珠,一眼望去滿目光華,彩繡輝煌,再看她那張粉嫩甜美的臉上,畫上了精緻的妝容,越發的秀色可餐,嬌豔動人。
晚清依舊是一襲淡青的素衣,衣上全無半點裝飾,不過卻在腰間系了一條別致的腰帶,打了蝴蝶結,隨著走動,飄逸柔美,頭上三幹青絲挽成輕雲髻,插了兩枝銀色響鈴簪,映襯得白晰的面容越發的水靈,質美如蘭。
這兩個女子往府門前一站,當真是兩朵不同的嬌花,一人如盛開得嬌豔的牡丹,一人卻如同山谷間的幽蘭,令門前的一干丫鬟婆子看呆了眼,不過比起四小姐的嬌豔動人,大小姐的優雅高貴,更令人心曠神怡。
晚清與上官憐晴兩人上了老太太派來的馬車,偏宅這邊的丫鬟婆子上了後面的一輛馬車,兩輛馬車一起往主宅那邊而去。
馬車內,晚清笑望著上官憐晴。
“四妹妹是越來越漂亮了,人逢喜事更添色啊。””
“蒙大姐姐稱讚了。”上官憐晴甜甜的開口,眼裡有一抹傲氣。
晚清卻不再理會她,她與上官憐晴可沒什麼話說,微瞼上雙目閉上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清丫頭,你有什麼事便說吧?”
晚清抿唇一笑,嬌嫩的臉頰上眉眼如畫,好似山谷中一株白色的玉蘭花,透著沁人肺腑的香氣,上官浩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開口:“你與你母親很像。”
“像嗎?”
晚清下意識的摸了摸臉,不知道那今生養她的人究竟是何等的風姿,竟然讓父親如此的敬重,死去了多少年,還沒有一人能抵得了她的位置。
上官浩說完這句話,便想起晚清要見他的事。
“你不是有事要與父親說嗎?”
晚清點頭,想起自己要說的事,抬眸望向上官浩:“父親,有一件事我要與你商量一下,我剛回來那幾天,老太太見了我,說要提四姨娘為平妻,我沒答應,說了以三個月為期限,現在眼看著三個月期限已到,這一陣子我是認真的觀察了,我覺得三姨娘雖然不是最出色的,不過卻是個老實的,我有意思把她提了平妻,不知道父親什麼意思?”
晚清說完,上官浩倒是愣住了,沒想到晚清竟然提了這件事,木木的看著她。
思緒似乎回到了二十一年前,晚清的母親也是這樣坐在他的面前,柔柔的與他說,要給他納兩個女人進來,那時候,他的心頭是百般不是滋味,似乎當時是拂袖而走了,不過最終還是妥協了,許了她的主意。
沒想到事隔二十一年,自己的女兒竟然又提起了這樣的一件事,這兩母女所做的事還真是如出一撤,不過上官浩知道,她們都是真心為他著想的人。
想到這,心頭暖暖的,點頭:“清丫頭,你看著辦吧,只是老太太那邊怕不好辦。”
上官浩知道老太太一向喜歡四姨娘,心裡想提四姨娘為平妻,這事肯定是不好辦的。
晚清聽了點一下頭:“我知道,不過這事我會處理的,我只是看三姨娘是個老實的,父親身邊需要一個人侍候著,那四姨娘整日的只知道打扮,與父親發脾氣,如何能當得了平妻,到時候指不定這府裡亂成什麼樣子。”
晚清說完,上官浩沒說話,他知道晚清決定了的事,老太太恐怕干涉不了,前一陣子還為了晚清頂撞她的事,而找了他去訓斥了一頓呢,三姨娘提平妻的事,只怕有得煩,不過沒說什麼。
父女二人正說著話,門外響起說話聲。
“回雪姑娘,大小姐在嗎?奴婢想見見她。”
“嗯,三姨娘等一下,奴婢進去報一聲。”
回雪清悅的聲音響起來,正準備走進來,裡面晚清已聽到三姨娘的說話聲了,她本來正想讓人去喚她呢,沒想到她便過來了,便朝外面吩咐:“回雪,讓姨娘進來吧。”
“是,小姐。”
回雪便鄰了三姨娘進來,身後還跟著上官冷心,一臉小女兒家的嬌羞,看到誰都笑眯眯的。
三姨娘與上官冷心一走進來,便看到老爺也在這裡,忙給上官浩行禮。
“奴婢見過老爺。”
“玉兒見過父親。”
“嗯,起來吧。”
上官浩笑著開口,望向上官冷心,想到她嫁進那沈家去,雖不是上流人家,卻也是富貴人家,以後少不得是要亨福的,看著上官冷心,便想到上官紫玉來,如若那丫頭心氣小一點,只怕也是個有福的,卻偏偏心高氣傲,命比紙薄,現在是生是死還不知道呢,上官浩心裡一時不痛快起來,悶悶的。
三姨娘和上官冷心也沒在意,又欲向上官晚清行齊山
晚清瞄了她們一眼,倒不講究這些禮,揮手:“你們都坐著吧,自家人不用那份客套了。”
三姨娘這一次卻堅持了:“這個頭該給大小姐磕的,沒想到大小姐還給冷心準備了嫁妝,奴婢感灝不盡了。”
本來她擔心著自己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實在太寒磣了,沒想到最後大小姐竟然奮了一份嫁妝,與她的並在一起,卻是很有臉面的,因此這三姨娘心裡是實實感灝的,這大晚上的過來,便是領了女兒給上官晚清磕頭的。
說著母女二人便跪在堂中,端端正正的給上官晚清磕了頭。
那老太太笑著摸她的頭,抬頭望向鸞書:“你也別鬧著,老祖宗不會偏心的,若是此次皇子妃宴,你們被選中了,老祖宗好東西還有一些,到時候想什麼樣的沒有。”
這話一說,上官鸞書沒話說了,氣恨恨的坐下,晚清則好笑,老太太的這話的意思是,上官憐晴肯定會被選中了,真是可笑。
不過她什麼都沒說,今兒個她過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否則也不過來。
想著站起身來望著老太尤“老祖宗,今兒個孫女兒過來是有一件事要稟報老祖宗。”
老太太聽了晚清的話,抬頭看她,似乎直到此時才發現她一樣,點頭:“我也正有事要找你,所以才會讓人接你過來,三個月之期的考察怎麼樣了?時間可到了?”
晚清點頭,笑著開口:“是,孫女兒也是為了這事才過來的,孫女兒想過了,這三個月以來,府內最妥當的人便是三姨娘,所以決定立三姨娘為平妻。”
此話一出,房間內寂靜無聲,然後上官憐晴率先叫了起來:“老祖宗,你可要為娘親做主啊?”
老太太拍了拍上官憐晴的後背,安撫她:“晴丫頭不用擔心,有老祖宗呢。”
她說完便抬頭望向上官晚清,眼神中是犀利,一字一頓的開口。
“上官晚清,你是不是不氣死我就不甘心,你還是我孫女兒嗎?為什麼要立三姨娘為平妻,卻不立四姨娘為平妻,你別忘了她可是為你爹生了一個兒子。”
老太太拿這事說話,晚清面色淡淡的,盯著老太太淡淡的開口:“孫女兒只想說,四姨娘不足以當平妻,整日只知道梳妝打扮,騷首弄姿,難道這是一個主母的儀範嗎?不能因為生了一個兒子有了功德,就當得了平妻,還要看她有沒有那份端莊?”
她是實話實說,其實她對那上官竺還有些好感,可是四姨娘若當了平妻,父親和府內的人只怕不得安生,所以晚清才不同意四姨娘當平妻,她的心意不是上官竺怎麼樣,她只想找個人照顧好父親的晚年。
老太太的臉色黑沉沉的,胸脯上下氣伏,她每一次與上官晚清說話,都能被她氣得半死。
上官憐晴忙坐起身子,與侍錦一左一右的幫老太太順胸脯:“老祖宗,你別氣了,別氣了。”
晚清身側的上官月鳳忙拉了她的手:“大姐姐,別說了。”
晚清卻不理會她,只抬首盯著老太太:“老祖宗給個話吧。”
她不認為老太太真的那麼脆弱,若真的那麼脆弱的話,就不會活到這麼大的歲數了,這上官府內多少瑣事,也沒把她怎麼樣,偏自己一和她說話便氣成這種德性了,無非是裝裝勢態,這大概是她用來對付別人的武器了,她偏不如她的願。
老太太見晚清根本不理會她的死活,氣得臉色越發的難看,不過竟難得的沒有昏過去,而是沉聲的開口:“我不同意,要立也立四姨娘為平妻,再一個你四妹妹若是嫁進哪個皇子府中,那身份也過不去,所以你的念頭最好打消了。。
晚清不生氣,唇角勾出笑意,她不但要立三姨娘為平妻,她還要把偏宅內的人全部安置回主宅這邊,從此後偏宅內的一應開銷全部算在主宅的頭上。
這個問題她先前便想過了,在上官紫玉沒失蹤前,她出主意讓她嫁進慕容府時便想過了,若是上官紫玉嫁進慕容府,那二姨娘必然成為平妻,不過二姨娘成為平妻後,她便以上官紫玉的婚事要脅老太太,讓她們偏宅內的人搬進主宅,而她與兒子搬出去單過,懶得與她們攪和在一起。
誰知道後來上官紫玉出事了,二姨娘病了,這事便耽擱了,不過這事早晚要做。
晚清一邊想著一邊開口:“既然老太太如此說,那麼孫女兒有一個建議,老太太聽聽看可否同意?”
老太太一聽晚清的話,倒抬首等著她的話:“說說看。”
“若是四妹妹真的被哪個皇子或王公大臣的公子相中了,那麼孫女兒就讓四姨娘為平妻,如若四妹妹沒被相中,老祖宗便按孫女兒的意思立三姨娘為平妻,老祖宗認為可行嗎?”
晚清一說完,老太太便同意了,不知道是因為對於上官憐晴太肯定了,還是若她沒被選中,她也懶得管她們娘倆了。
“好。”
老太太一口聲的答應了,那上官憐晴臉色便暗了,咬著唇一臉委屈的望著老太太,老太太拍著她的手安慰:“我們晴丫頭這麼漂亮,哪一個不喜歡啊,放心吧,老祖宗相信你。”
那上官憐晴一下子又高興了起來,用力的點頭,心裡暗想,既然有人讓我進去參選,一定是誰看中我了,所以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房間裡,那一老一少兩人興致大發的聊起天來,晚清見事情解決了,而且那老祖宗心裡正怨恨著她呢,她也懶得待在這裡了,便告安準備離去。
“老祖宗,晚清先行回去了,四妹妹留下來陪陪老祖宗吧。”
“嗯,那大姐姐回去吧,我陪老祖宗說說話。”
“乖孩子,“老太太拍著上官憐晴的手,兩個人一幅祖孫情濃的樣子,令人看了渾身不自在,不但是晚清退了出去,連月鳳和鸞書都告安退了出去。
晚清領著回雪和喜兒福兒等丫頭離去,剛走出去不遠,便聽到身後有叫聲:“大姐姐,等一下。”
晚清停下步子回身望過去,便見身後追出來的人,竟是月鳳。
“妹妹有事?”
上官月鳳望了一眼所處的位置,淡淡的開口:“大姐姐,我們去花園逛一圈可行?”
晚清聽了,知道這月鳳有話要與她說,便點頭同意了,一行人轉向西府的後花園,一眾人守在花園門前,只有月鳳和晚清二人在花園內閒逛起來,兩人穿行在花一徑間,一邊走一邊說話。
“大姐姐,聽說那日皇子妃宴你也去?”
晚清點頭:“嗯,是陪四妹妹一起去的,月鳳妹妹也在名單中嗎?”
“嗯。”上官月鳳點頭,忽然心情鬱悶起來,伸手拉住旁邊的一株花枝,在手上繞啊繞啊,煩惱的開口:“老祖宗派人把我的畫像送進了禮部,其實大姐姐知道,我是不想參加這皇子妃宴的。”
“其實月鳳妹妹何必擔心,其實那選妃宴,就是一場政治聯姻,以上官府目前的狀況,只怕沒有哪一家願意與我們結親,所以月鳳妹妹何必擔心。
晚清開解上官月鳳,上官月鳳知道晚清說的是個理,可是心理仍然擔心,若是陰差陽錯的出了意外怎麼辦?
“我就是擔心。”
“妹妹喜歡慕容家的那個慕容赫康嗎?”
晚清輕聲問,其實那慕容赫康雖然人品不錯,可是因為年紀太小,人情世故未必懂得多,再一個世家子弟,多被壓迫了,未必能按照自己的心願來,所以他不一定是月鳳的良人。
上官月鳳沒想到晚清會如此直截了當的問,一下子臉紅了:“姐姐見笑了?”
晚清搖頭,張嘴想說什麼,終究什麼都沒說,只淡淡的開口:“妹妹還是別想多了。”
“嗯,聽大姐姐說了,我安心一些,“月鳳點頭,臉色好多了,陪著晚清在後花園又逛了一圈,說了一些家長話,兩人方出來,領了各自的丫鬟在花園門前分手,晚清出府去了,上官月鳳回自己住的地方。
話說慕容府,慕容奕自從哪一夜被人痛揍之後,一連修養了多少日,傷才好一些,不過還沒有大好,想到那一晚的事,心裡便嘔得要死,現在是一想到上官晚清便渾身冒火,真想把那女人給殺了,若不是為了刺探她的情況,自己如何會被痛打成這樣,再一個,那人與上官晚清是什麼關係,那麼強大的玄力,還真是見所未見,未所未聞,慕容奕連告訴別人都不想,因為怕人家不相信。
若非他親眼所見,他也絕不會相信的,那麼年輕,竟然有那麼強大的玄力修為,真不知道是如何辦到的。
房間裡,慕容奕躺在床上,望著頭頂的青紗帳,反反復複的思索著。
門外有婢女走進來,恭敬的開口:“公子,有客人來拜訪。”
“誰?”
慕容奕沒好氣的開口,臉色陰驁難看,那丫鬟吞了一口唾沫,趕緊稟報:“是公子的朋友,柳公子,呂公子等人。”
這幾人都是金夏朝中重臣的公子,與慕容奕交往很深,真正的豬朋狗發,此番相約一起來探望他。
慕容奕一聽丫鬟的話,早揮了手:“讓他們進來吧。”
“是,奴婢這就去。”
小丫鬟松了一口氣退下去,以前的公子可是優雅溫潤的,這次受傷後,脾氣陰驁不定,讓人害怕,小丫鬟退出去不久,便聽到門外傳來錯亂的腳步聲,說話聲此次彼落的響起來,然後便有五六個翩翩公子走了進來,一時房間裡站滿了人,全都笑著向床上的慕容奕打招呼。
“慕容兄這是怎麼了?”
“是啊,我們聽說後嚇了一跳,這誰動手打你啊。”
“這不是找死嗎?竟然膽敢對我們慕容兄動手,究竟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啊。”
一時間七嘴八舌的說起來,慕容奕似乎被人挑起了心酸事,臉色陰沉,手一揮開口:“大家都坐下來吧,別說這些掃興的話了。”
他話音一落,立刻便有小丫鬟過來,侍候幾位公子坐下來,然後徹了茶上來,便退了下去,房間裡只剩下慕容奕和他的幾個好友。
“不說這件事了,你們最近怎麼樣?京城有什麼好玩的沒有?”
慕容奕望向對面的幾個公子,這些人平時都與他一起吃吃喝喝,找樂子,此時聽到慕容奕問立刻來了興趣,便說起最近京裡哪家青樓來了小旦花魁,又說再有兩三日便是皇子選妃宴什麼的,那慕容奕越聽越鬱悶,這些他都沒辦法參加了,這樣一想,心裡便又恨上了上官晚清這女人,自己所遭受的罪都是上官晚清這女人帶來的。
正想著,便聽到不知誰提了一句:“慕容兄,你聽說了沒有,以前纏著你的那個上官紫玉不見了,失蹤了。”
這人說完,旁邊的人便笑了起來:“失蹤了好啊,那慕容兄不就少了麻煩。”
“那倒是。”
幾人轟笑了起來,慕容奕聽了倒是稀奇了一回,想了想也沒什麼興趣,那女人是死是活與他何干,竟然一心想嫁進慕容府,想想便可惱,明明已非處子之身,竟然想嫁進慕容府,還跑來騙他,說為他打敗了蒼狼國的選手,若她真的那麼有本事,就不會被他的手下污辱了,這女人就是賤,不過想到她,便又想到了她的話,她說那打敗蒼狼國的選手仍是上官晚清,這可能嗎?
那一晚他試了上官晚清,她確實是沒身手的,不過她手下的丫鬟身手不錯,傷了他。
慕容奕反復的想著,忽然興起一句:“你們說,若是我討厭一個女人,可是又不能對她動手腳,該如何報復她呢?”
他的話一響,其他幾人面面相覷,眼中便浮起不懷好意,嘿笑起來。
“慕容公子這是對誰啊?”
“老實交代,我們看看是誰,讓我們慕容公子心動了。”
“你們說什麼呢?都說了是討厭的女人,快說說有什麼辦法沒有?”
慕容奕一聽那人的話,臉色便變了,氣狠狠的開口,那說話的人立刻噤聲,不敢再說什麼,房間內的幾人便幫他出主意。
“其實很好辦,只要慕容公子讓她愛上,然後再羞辱她一番,不就狠狠的報復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