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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世待君安》第37章
37、十世待君安

 “嗯嗯,我流氓,”他含笑又靠近些,指尖順著我脖子□肌膚一路輕觸下來,點點麻麻,“還有更流氓的,牡丹。”

“蒼音,你這是干什麼,吃錯藥了你,你放開我,你要調情要女人找昭錦去,找那些喜歡你的仙女去,爺不稀罕!”我直哆嗦,他這是把我當什麼了,昨天不理我,今天又這樣,我又不是什麼寵物,昨天還趴在園林亭子那兒……

 等等。

 我不是睡在亭子裡麼?

 想此我一身冷汗,面前男人笑得風流絕代,我又磕巴了,“我、我昨天是不是說了什麼?”

 他放到我腰間的手停了停,抬眸不深不淺反問一句,“不記得了?”

 我莫名睜大眼睛,他復又微笑,彎著眼眸,聲音輕輕,“不記得沒有關系,我記得就好。”

 我頓覺我昨晚鐵定說錯話了,縮著身子想從蒼音身下出來,“總、總之,你放開我,我不是你女人……”

 “拜過天地入了洞房,怎不是我女人。”

 他一說此戳到我痛處,我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而且你已經忘記了,還有什麼好說的?蒼音,你不要仗著你是太子殿下就欺人太甚!”

 他就算以前喜歡過我,就算知道我與他是夫妻,可他已經忘記了沒有感情了不是麼。

 我認定我這般頂撞他總該不悅了,可他還是一副心情不錯的淡定模樣,穩穩壓住我,“比武招親我贏了,你就已經是我妻子了。”

 “……”

 我不禁再次懷疑他真的是神仙麼。昨夜到底說什麼了落了把柄到他手上,他如此耍流氓,皺眉費了心神思忖。

 眉心一熱,親吻輾轉到柔軟眼瞼,我心尖一顫回了神。

腦子漸漸發暈,伸手想推他,他握住我的手指,指指相扣,攤開臉頰兩邊。掌心熱熱地熨著,他的嘴唇也是熱熱的往下纏綿,“牡丹,”他呢喃我名字時聲線低低總是要命的好聽,我緊張得氣兒有進無出,“就算我現在就將你忘干淨,你也是我的女人。”

 他含住我嘴唇時我心髒都要跳出胸口,整個人繃緊像一條死得挺挺的魚。

他卻吻得比前幾次又要綿長溫柔,軟軟濕濕,又如同絢爛灼烈的千陽,飄在雲端曬得我沒有力氣,頂開我的牙關舌尖探進,我全身一顫,他便松開了我的手摟住我的腰壓向他。

氣息與味道本是醉人,我昏得厲害,蒼音卻加重了力道,全身的血液與胸腔中的空氣都仿佛被他吸光,我迷迷糊糊聽見自己無助的呻吟,男人嘴唇的味道,舌尖的味道,我一一嘗下,頓覺不知今夕是何年。

 末了腰間一涼,醒了些,便感覺他的手掌伸了進來。

 我條件反射伸手將那只狼爪按住,他也不急,停在那兒,慢慢搓著,我渾身通電似的發麻,抬眼瞪他,他眯起黑眸唇邊浮笑,頭一側,舌頭竟伸進我耳朵裡。

 我瞬間炸毛,?啷。

 這男人當我八百年陰差是白做的嗎?

膝蓋一頂一拳揮過去,兩人愣是是調換了位置,我長發披散衣衫凌亂地坐在他腰上,雙手一左一右按住他的手腕,臉燒得厲害還是硬著頭皮衝他喊,義薄雲天,“蒼音你你你你這色狼,再、再動我就切了你把那玩意兒喂狗!”

 啷!

 又聽一聲?啷,寢宮大門被一腳踹開,藍袍搖扇子的神仙優哉游哉走進來,芙兒驚奇在門外朝殿裡探望。

 “哦呀,”九闕眨眨眼睛,以扇點唇笑道,“殿下,想不到娘娘在房事上如此威武霸氣。”

 芙兒邁著小碎步兒哆哆嗦嗦向前行禮對我道:“娘娘,芙兒在外頭喚了許久都不見回應,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兒,神君大人就自作主張進來了……”

我僵住了,手足無措地其在蒼音身上眼睜睜看他們臉上風雲變幻意味深長,此時一雙手搭在我腰上,蒼音躺在金絲藍紋床榻間,黑發四散,衣襟大開,眉眼似笑非笑很是妖嬈無辜,“娘子喜歡在上面便直說,何必如此猴急?”

 我:“……”

 —

 我在九重天待了十天有余。

 第二日清晨鬧出這般笑話,我臉上有些掛不住,蒼音倒是心情大好,當時見我窘迫不已,起身用衣袖護住我身體,支使九闕與芙兒出去了。

 窗欞外白亮的天光朦朧,菩提花飄落的影子卓約。

蒼音穿戴整齊時我還窩在床上有些郁悶,被子捂住臉埋進去裝鴕鳥,他好脾氣地將我連被衾一並抱起來擱在膝蓋上,我臉紅紅頭發亂糟糟,他像是抱嬰孩那般,把被子拉開一點點露出我的臉。

 我緊閉眼,他指腹便劃過我眼瞼,又有什麼熱熱軟軟的東西敷在上面,連胸口都熨帖得暖暖,我想那應是他的唇。

 這熟悉的光景,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心裡硌著總有些個難受。

 他喚了芙兒進來服侍我更衣,我換衣裳,他便十分尋常地握一卷佛經在一旁閑閑看著,我臉紅道:“你出去好不好,你不是很忙麼?”

 他笑道:“這地方是我的,你是我的,我怎的不能在這兒了。”

 我被哽住,過了會兒才從牙縫裡擠出聲音,“我要回家。”

 “好,”他摸摸我的臉,“待我忙完這些,陪你回去。”

 這話說得,真真曖昧,我不敢亂想。

 用膳前他因天宮事務出去一會兒,我趕緊在梳妝台前畫了點妝,將氣色打點好了些,身為陰差臉色太蒼白,我怕他不喜歡。

 芙兒一旁偷笑,我瞪她,她不笑了,過一會兒又開始笑。

 我一直記得他喜歡單純活潑的小姑娘,笑起來甜甜的小姑娘,我當年十五歲時就是那麼模樣的,我還記得他說我笑起來很好看,他喜歡看我笑。

 他說的所有我都一一記得,只不過他已經什麼都不記得。

 那麼他現在把我擺在哪裡呢。

 蒼音推門而入,我趕緊將抿唇的胭脂收起來,端端正正坐好了,他在鏡子裡微笑瞧我,“花兒爺,嗯?”

 我臉紅得更厲害,覺得自己挺傻,哧溜站起去洗臉。未走幾步蒼音倏地伸手將我拉進胸膛,俯首吻下。

 光陰分秒因此而悠遠綿長。

 末了他用手指撫上我嫣紅唇瓣,因為紅腫而一點點疼,蹭下一抹殘余胭脂細膩摩挲。我在他懷裡面色酡紅,那般容易繳械投降。

 他凝望指尖,“牡丹。”

 “嗯?”

 “牡丹。”

 “……嗯?”

 “牡丹。”

 “干嘛呀,”我暗地裡推推他,他笑,似乎有些嘆息,“無事,只有些明白曾經為何那般喜歡你。”

 我心一跳,抬頭看他的臉,他神色溫和得如朦朧浸水的霧,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眼角幾絲寞落。

用完膳他便去了書房處理奏折,我便在重華宮內四處看看,身為太子寢宮,侍僕極少,又鮮少有仙神拜訪,這裡委實是清淨了些,晃悠到後院御膳房,真真是豪華,抵得上人間富商一方宅院大小,裡面廚子卻少。

“其實殿下很少回這兒的,廚子們做的東西都是日常給我們這些下人們的,況且之前他在……”芙兒說了一半打住口,又望著廚房轉而道,“聽以前服侍太子殿下的姑姑們說,這廚房,跟殿下拉著關系的地方,不過是太子有夜裡下廚的習慣。”

我聽後怔住,芙兒繼續道:“芙兒來重華宮也只是七百多年前的事兒,夜裡咱們下人都不會睡的,殿下向來只是淺眠,夜深時會醒過來,記得我來這兒剛開始的時候殿下會來這兒坐上一坐,有時還會做些糕點小食,往往就坐到天亮了,廚子早上一開門嚇一大跳。”說著掩袖笑起來,“娘娘你說,殿下是不是很奇怪,天上神仙哪有這樣的?殿下每次做完了又不吃,到早上都涼透了,有位姑姑曾在晚上瞧見做好的一籠水晶餃子就熱氣騰騰地擱在炕上,殿下就坐在一邊怔忪地望著那籠餃子,還有點呆,早上去時他還坐著,見了姑姑就說拿給下人們吃就走了,我也嘗過,殿下就是殿下,涼透了的就是老好吃。”

 我望著廚房房門上暗金雕花的銅鎖,木門是黑檀朱漆,沒有作聲。

 “這事兒可是重華宮咱們下人不外說的秘密,不過後來次數就慢慢少了,娘娘的事兒後來咱們才聽說等見了娘娘芙兒才曉得,原來殿下以前總是畫的美人兒是娘娘啊。”

 —

下午涼風習習,宮人把奏折及書卷搬到了亭子裡,蒼音在亭子裡批,亭子外小道上排了一溜兒端折子的下人,不知何種原因就立在那兒也不放下折子離開,模樣衣著不像是重華宮裡的,頗有陣勢。

我思忖半晌沒想到什麼能為他做的,他現在是帝君太子,什麼都有最好的服侍供奉,只能去宮裡茶坊一趟給他泡了壺金尾翠峰,極細的葉片,山黛般的墨綠,縹緲香氣。產自十一天幻境流息異梵高山,聽宮女說是極稀有的茶種,我翻了茶坊裡的御用茶經,由著上面的意思擺了步驟,茶香如幽煙,又含一絲干冽。

 我泡好端給芙兒,“給他送去。”

 那麼多外人,又不知他們各個主子是哪路神仙,我還是別讓他們瞧見得好。

 芙兒眨眨眼,哎呦一聲皺起小臉,呻吟道:“娘娘,芙兒肚子痛。”

 我“……”一陣端向旁邊圍觀我泡茶的宮女甲乙丙丁,“你們去。”

 “娘娘,奴婢眼有點兒花……”

 “娘娘,奴婢腳好像崴著了……”

 “娘娘,奴婢月事來了……”

 “娘娘,奴婢似乎有喜了……”

 我又默了一默。又轉回去向芙兒,“咱兩換換衣裳。”

 宮女的衣裳挺好看,紗衣襦裙,鵝黃衣色襯得肌膚雪白,梳上垂馬髻,纖纖作細步,端著茶沿著園林白石小道兒走進湖心亭。

 我將頭埋得低低,宮女而已,旁邊的人應該未發覺吧。

 蒼音低垂的眉目如清泉中渲染開的渺渺墨跡,眼睫漆黑唇角凜冽,旁邊恭敬立了名四十上下的小仙,絳紅衣冠,應是九重帝君那邊過來的人了。

 我走過去時只聽那人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懂,言辭生澀隱晦,蒼音在批閱一份文書,我正欲端茶進亭子,不遠不近恰巧聽見那小仙轉換了話題,我耳邊一陣嗡。

他用了仙術屏蔽,大抵是隔絕他們對話被聽見,只不過此小仙法術似乎只針對仙神,我聽得還是有五六分清晰:“帝君吩咐,魔族的事兒可暫且擱一擱,但殿下與昭錦公主殿下的婚事可不可再推了,當時殿下許了錚容神君這份婚事,若是再推脫,恐怕……”

 我本覺不該聽下去,可忽然間就走不動了,身子停了停。

 蒼音批完文書,眼皮都未抬一下,清淡道:“當時錚容仙伯許給本君之事,他未做到一分,此時又來問作甚。”

那傳話小仙又行禮道:“殿下,錚容神君在三十六天乃至八荒影響力頗深,與魔族七君也有些交情,殿下已失九龍璽,若不與錚容神君結成親家,日後登上帝位,那八荒七十二族……”他忽然一停,轉而將聲線壓得更低,“聽聞殿下將八百年前聚魂活下來的陰間女子帶回天宮,可是因為此女哭鬧要求殿下推掉婚事?”

蒼音早已面無表情,未等他回答小仙又皺眉道:“殿下,娶凡間女子本就破了天條,況且殿下當時已替她受了……可謂是對她仁至義盡,若她貪婪至此執意要些名分,殿下給她一個便是,聽聞那女子模樣雖不及昭錦公主,也是極美貌,娶了昭錦公主日後與魔族交涉時將她送給魔君做妾便是。”

 蒼音手指一頓,過了會兒才抬首,眸中一絲笑意,我不知為何隔了幾丈遠已背後一寒。

 “想的倒是周到,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父君的?”

 小仙拜了一拜,“小仙愚見,只不過覺得殿下萬金之軀眾神之上,怎可能會對一介凡塵女子動心,大抵是那女子起了心計罷了。”

 蒼音眯眸,語氣無波無瀾,“這般不是委屈了昭錦公主?”

 小仙趕緊道:“昭錦公主心胸寬大品質高潔,怎會覺得委屈?”

 蒼音低頭時一縷黑發拂過桌沿,“哦?你是如何知道的?”

 園林水簾在微漠日光下晶瑩剔透如一層薄透輕軟的水霧,菩提往生如垂吊小燈,他抿了口茶,唇角微翹,竟浸出一絲柔軟的笑,一字一頓。

 “可牡丹心眼小又愛哭,本君到覺委屈了她。”

 小仙笑臉霎時僵住。

 蒼音批完奏折擱到一邊,“無論何種原因,皆是本君負她,將她弄丟了八百年,讓她一個人,你說她這份委屈,誰來償還?”

 ***

 夜裡他帶著書卷文書回來,下人一一抱其案上,點了燈,暈黃圓韻,他們退下後我端上茶,他抬頭,眼神微亮如月色下的黑珍珠。

 我愣了愣,有些不自在,“怎麼了?”

 他開口:“龍雲寺那夜‘晚陵’果然是你泡的。”

 我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慧仁公主為了你,也很努力地學了茶藝。”

 昭錦公主是真喜歡他,我感覺得到。

 他仿佛沒聽見一般,盯住我,目光有些灼熱,笑意倒是清淺溫婉,“假扮宮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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