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暉暉騎在韓錦曦腿上也許騎得不太舒服，他往前爬了一些，也許是想靠在韓錦曦身上。

變成人的暉暉頭髮比小貓時候毛髮長長了不少，他低頭往前爬時，紮在腦袋頂上的蝴蝶結垂到了他眼前。

「咦？什麼東西啊？」暉暉一抓就把頭髮上的蝴蝶結拉了下來，看清是什麼之後，他居然一點都不介意韓錦曦的惡作劇，相反還挺喜歡的，他把蝴蝶結放在沙發上撥弄起來，一下就把韓錦曦要問他話的事情扔到腦後去了。

韓錦曦看著挺無語的，剛準備把蝴蝶結沒收掉好問話，眼睛餘光瞄到了暉暉的光屁股。

只見他屁股上方尾骨的地方居然還有一團毛茸茸的像是兔子尾巴似的白尾巴，尾巴上頭還綁著他剛才弄的另一隻蝴蝶結。

韓錦曦原來以為暉暉變成了人肯定就沒有貓咪的任何特徵了呢，上次抱著他的時候也抱在靠腿的地方沒摸著，沒想到尾巴居然還在。

比貓咪時候明顯大了一圈、但仍然看起來很小巧的尾巴隨著暉暉玩耍的動作而小幅度動來動去，又有了蝴蝶結做裝飾，很可愛。

韓錦曦把視線停留在上面好一會兒，然後對笑著暉暉說：「暉暉你看看你的屁股，那裡還有一個。」他決定再看看暉暉對另外一隻蝴蝶結的反應。

然而期待中驚喜的樣子並沒有出現，暉暉好奇地回過頭去，看到自己的尾巴後卻渾身一僵，眼神迅速暗淡了下來。

剛才的玩耍也不繼續下去，他無精打采地爬到了沙發的角落，抱腿，看起來像一隻受傷的小貓咪一樣，傷心極了的模樣。

韓錦曦心裡暗叫糟糕。

暉暉現在的樣子和當初剛剛救醒、它懇求韓錦曦替他接尾巴時的樣子一模一樣，韓錦曦心裡又酸又疼，他意識到自己覺得萌的時候，卻不小心戳到了暉暉的傷心處。

果然，在他坐過去打算安慰小貓時，暉暉把自己努力縮成可憐的更小一團，帶著哭腔說：「我是殘疾的貓咪，變身之後連尾巴也收不掉，連你也嫌棄我、嘲笑我。」

原來尾巴不斷掉的話變成了人是會收進去的，他完全無心的一句話傷到暉暉了。

韓錦曦都快心疼死了，他以為已經經過了那麼長的時間，他家小貓早就不在意了，可是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特別自卑、特別在意自己的殘缺。

他不顧暉暉的掙扎把他整個人抱到腿上摟住，手掌在他光裸的背部來回撫摸，解釋道：「不要哭，暉暉，我不是嘲笑你，覺得你可愛還來不及，怎麼會嫌棄你呢？我沒有看過其它的貓咪變成人是怎麼樣的，所以以為大家都會是這樣，不小心說了沒心沒肺的話，對不起。」

「真的嗎？」暉暉抬頭望著他，大眼睛眼淚汪汪的，裡面卻寫滿了在意。

「當然是真的。」不然剛才絕對不會做這蠢事惹暉暉傷心。

「真的真的嗎？」

「真的真的。」

韓錦曦的手順著脊背一路滑到綁著蝴蝶結的小尾巴，逗弄他的尾巴，一會兒攏在掌心裡揉揉，一會兒用手指撥得它打轉，一邊繼續安慰他道：「暉暉是世界上最可愛的貓咪，斷掉的小尾巴也比別的貓可愛一百倍。」

「唔唔……」暉暉發出很受用的聲音，韓錦曦的安慰好像奏效了。

「變成人又長得這麼漂亮，還有很多人都最喜歡的毛茸茸的尾巴也露在外面，有你做老婆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男人。」反正這時候無條件誇獎就對了。

「嗯……嗯……曦曦……」

「……」咦？暉暉的反應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韓錦曦趕緊收回了欺負他尾巴的手，可是再去看暉暉，他眼神已經迷離起來，看著自己的眼睛裡帶上了一層水汽。

這迷離的眼神看得韓錦曦心一蕩，莫名其妙心跳就漏跳了一拍。

暉暉慢慢湊近韓錦曦，全身的重心全都倚了過去，赤裸的胸膛貼他手臂上，鼻子在他的嘴唇附近嗅來嗅去。

「曦曦，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你的味道也是全世界最好聞的味道……」說話間，暉暉已經一路嗅到了他的脖子，還在向胸膛或者更下面的地方挪下去。

什……什麼情況……？

韓錦曦心跳越來越快，他覺得和男童有這樣的親密行為是不對的，猥褻什麼的罪過很大，他要讓暉暉冷靜下來，可是當他觸碰到暉暉比他的體溫更高一些的皮膚時，手指就像被吸在上面了一樣取不下來，更別說要把人推開。

他眼睜睜看著暉暉從他的嘴唇一路嗅到脖子、胸膛、肚子，然後從他身上爬下來再往後退了一些，俯下身。

暉暉跪在沙發上，手臂像以前盤在韓錦曦腿上看電視一樣趴上去：「我最喜歡每天都趴在這裡和你一起看電視了，這裡的味道最好聞。」

韓錦曦不由自主地把視線移向暉暉漸漸厥起來的屁股，紅色蝴蝶結已經被他玩得散開來，但絲帶還是紮在尾巴上面，其中一條恰好遮蓋在臀縫的中間，鮮紅的顏色隨著他身體的扭動而扭動，臀縫的中間也隨之若隱若現地……

光是看著，韓錦曦的心跳就……

「啊……」暉暉把頭低得更低了，幾乎埋進韓錦曦腿間去，「味道更好聞了……」

韓錦曦的臉一紅，下一刻他已經把暉暉按在沙發上，自己則像是火燒屁股一樣跳起來。

「我去喝個水！」他大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