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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翹小指的男人》第20章
20.

  叮咚、叮咚。電鈴銷魂。

  粉紅色的房間裡,男人將頭埋在Kidding的大型抱枕,雙肩不住顫抖,外面下不停的雨剛好符合他的心情,連整間粉紅色的氣都無法將他治癒。

  嗯嗯嗯。手機振動。

  男人連看都不看就把手機往一旁的 Kidding玩偶中丟。

  叮咚、叮咚。

  男人從Kidding的造型面紙盒抽了兩張衛生紙出來,用力擤了幾下後丟進Kidding的粉紅垃圾桶內,埋頭繼續哭。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余新偉愣愣站起身來,聽著令人抓狂的手機電鈴交響曲,邊抹淚邊走出房門,走到接近大門時,又旋腳回房拿了個東西,再去應門。

  內邊的木門打開,一個戴著Kidding布偶大頭的男人出現在鐵門後,讓已經把電鈴當大絕ABAB上上下下左右左右按的國王愣住。

  「你會吵到其他鄰居。」悶悶的聲音從表情和平的Kidding大頭裡傳來。

  「Walden。」聽見是余新偉,國王鬆了口氣,用手梳了下濕漉漉的黑髮,露出光潔的額頭。「我……」

  「你為什麼知道我在家?」Kidding大頭面無表情打斷他。

  「管理員跟我說的,他也說你今天有點不對勁……總之先讓我進去吧,我們談一下。」

  這人為什麼可以跟每個人都混熟,狡猾的地精。

  「談什麼,公事嗎?這樣說就好了。」

  國王看著Kidding黑油油的雙眼。「我要談私事。」

  「……沒有什麼私事好談的,如果沒事就請回吧,祝你行憲紀念日快樂,金經理。」

  Kidding大頭的表情依舊和平,但那生疏的稱謂卻讓國王打從內心火了起來,明顯的徵兆就是他開始催動強大Man氣,震懾得Kidding大頭後退一步。

  「你……你……」

  「讓我進去。」國王一手抓上鐵門,還滴著雨水的瀏海讓單眼皮殺氣更重。

  「不、不要!你走啦!有什麼事在公司說就好了!」面無表情的 Kidding大頭有些慌了,說完就要將門關上,豈料國王兩隻手都抓上鐵門,讓Kidding大頭嚇了一跳。

  國王雙手抓著鐵門,緩緩抬頭,眼裡裝著令每個人都無法抗拒的哀求,額前裝飾的雨水瞬間變得可憐。

  「拜託,Walden,先讓我進去再說好嗎?我好冷。」

  聽國王這麼說,Kidding大頭這才發現國王不只頭髮濕,連外套都在滴水。天氣這麼冷,國王又淋了雨,他這麼怕冷的一個人,也難怪他會這麼反常地露出那種表情。

  應該讓他進來洗個熱水澡才對,但是天知道他來找自己做什麼,都這麼僵了,還要談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僵,為什麼還要來找他。余新偉在Kidding大頭裡淚眼汪汪,煩得又要掉淚。

  「Walden……」國王微弱的聲音感覺像只快凍死了的地精。

  余新偉咬咬牙,伸手打開了鐵門。

  「你進來弄乾,幹了就馬上走喔喔喔喔——」

  故作冷淡的尾音變成慘叫。

  沒想到如此致命的,鐵門一開竟宛若開了猛獸的柵欄,一隻獅子噴射而出瞬間將他撲倒,哪裡還見快要凍死的地精。

  余新偉被撲倒在地,Kidding大頭面具滾到一旁,露出他哭得紅紅的眼睛鼻子嘴唇、傻傻的臉。四肢都被壓制只有小指翹起,如雄獅一般的男人正在他上方釋放強大的Man 氣逼得他無所遁形。

  時間彷彿暫時停止,雨水一滴、一滴落在他臉上,余新偉愣愣地看著好久沒這麼接近的男人,也好像從來沒看過男人如此危險的表情。

  「你為什麼哭?」

  國王低低的嗓音強行進入他絲毫沒有潤滑的耳中,一陣麻癢,他連耳根都紅了起來。

  「我沒有哭!是你頭上的水滴到我的臉!」

  面對國王犀利的眼神,眼鏡都歪了的余新偉難堪地撇開臉,卻被一隻冰涼的手扳住下巴,逼得他被迫嘟嘴正視身上的人。也因為一手獲得自由,余新偉急得猛捶國王的胸,但國王此時天罡Man氣護體,不為所動。

  「你為什麼哭?」國王淡淡地問著,原本箝制余新偉下巴的手,轉為輕柔地抹去他臉上的淚痕。

  帶著雨水的味道,國王的手指撫過他的臉龐。或許是因為國王的舉動太過自然,所以余新偉只是傻傻地看著國王,在手指的冰涼自頰邊離去後,他才因為意識到這過於曖昧的動作,而心跳加速。

  他覺得國王有點不一樣,可是他又說不上來,是,完全沒了地精的影子嗎?余新偉盯著身上的國王,國王身上的每個部位都在滴水,滴滴答答的,滴在他身上。心跳還是跳得很快,但余新偉稍稍冷靜了下來。

  「門還開著,你先起來,你要談什麼再說。」被Man氣籠罩,余新偉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要聽起來像撒嬌。

  「Well。」國王歪了下頭,一腳伸長將門勾住,關上。「這樣就好了。」

  「重點不是這個!你先起來哪!」余新偉氣得又開始捶捶。

  「你先跟我說你為什麼哭。」

  「我剛看電影感動到哭不行嗎?」

  「那,那天呢?」

  「哪天?」

  「你躲在廁所哭。」

  「我沒有。」

  「有。」

  「沒有。」

  「有,你哭的樣子我知道,眼睛紅鼻子紅嘴巴紅,就像現在一樣。」

  余新偉惱羞。「我因為大便大不出來而哭不行嗎!」

  國王一把掐住余新偉那張愛說明顯謊的嘴兒,語氣充滿威脅:「Walden?」

  余新偉惱怒地唔唔唔,他嚴重懷疑國王小時候曾經被丟到荒野與野獸生活過,不然怎麼老是干出這麼野性而且非人類的舉動!

  「你今天跟你朋友出去?」

  聽到這句話,一直唔唔唔唔唔的余新偉,不唔了。

  「你不是說你沒有朋友?你跟誰出去?」

  簡直像是情人興師問罪的口氣。余新偉用鼻子哼哼笑了兩聲,覺得自己在這種況下還能幽默也真是奇蹟——可惜國王不是,所以他搞不懂國王這麼打破砂鍋問到底是出自於好奇還是什麼的。

  國王沒有必要這樣對他。從頭到尾都是。

  或許真是被那句「沒有朋友」刺激到了,余新偉用力拍開國王的手,轉開臉,控制不住自己,他還是苦苦笑了出來。

  「是啊,我沒有朋友,你是知道的,我根本沒有朋友,我沒有跟誰出去,我一直都是一個人,我為什麼哭?我一直都在為沒用的自己而哭。」

  講一講,他的眼眶又熱了,鼻子的酸蔓延開來,整張臉因為淚水的醞釀而發熱。

  「你說的對,我不是一個Man,只是一個愛假裝的娘娘腔、不敢直視自己的假貨,真實的我就是這麼不堪。」

  余新偉轉頭看著國王,哈哈笑了兩下,笑得比哭難看,淚水滑落,與那些從國王頭上滴下的雨水混在一起。

  「誰要跟我交朋友呢?朋友就像穿戴在身上的品牌吧,交什麼樣的朋友,彰顯自己是什麼樣的價值,朋友交得對,合乎別人的眼光,別人會羨慕你、稱讚你,朋友交得不對,不入別人的眼,別人會鄙視你,或是連帶地欺負你,於是為了自保,也只能不要交那個朋友了,不是嗎?我懂你的,我懂……」

  國王咬著牙,看著余新偉彷彿流不完的淚水,臉色陰沉,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因為他的確是如此想過,那愚蠢的下意識,醜惡的刻板烙印。

  心裡掠過一陣好久沒有造訪的自我厭惡。

  看著國王複雜的表情,余新偉心頭一抽一抽的,卻還是佯裝無所謂地笑。「也謝謝你沒有在公司傳我的八卦,放心,我也沒跟任何人說你是同性戀……你應該覺得我這種人很噁心吧,沒關係,我能明白……」

  「我沒有覺得你噁心,從來沒有。」國王逼近他的臉,重重地說:「我也不在乎你會不會去說我是同性戀,因為不管我是不是同性戀,都跟我的工作沒有任何關係。」而你也是。

  曲解了國王的意思,余新偉抿緊嘴,繼續抱持著「與其讓他人傷害你不如自己傷害自己」的心態,他看向一旁的 Kidding大頭面具,吸吸鼻涕又開始自婊:「是啊,你就是這麼坦蕩蕩的人、又是天生的Man,跟我完全不一樣……」

  「I didn't mean that!」

  國王一拳捶在余新偉的眼前,讓余新偉嚇了一跳,把接下來一堆自婊的話哽在喉嚨裡,他愣愣轉頭看向國王。

  強大的怒氣讓國王的Man氣忽然增強百倍,滴著水的衣擺彷彿也隨著Man氣舞動,這樣的國王讓余新偉打從心裡驚驚,他雙唇抖抖,眼中淚花轉轉,不敢哭出聲,只能一抽一抽地嗚咽。

  這麼可憐的模樣,讓國王的心瞬間又軟了,臉色也緩和幾分。

  「不要哭了。」

  他忽然發現自己很常說這句話,因為自己總是惹余新偉哭。

  卻總是看著余新偉哭,心底就會湧起一股莫名焦慮的情緒,難以漠視,難以排遣。

  為什麼他總是惹他哭呢?

  為什麼他不能讓余新偉開心?

  他能不能當那個讓余新偉開心的人?

  「別哭了。」

  國王略為加重力道地抹著余新偉的臉,試圖抹去那些讓他心煩的液體。「沒有要跟人過聖誕,為什麼不來Party一起玩?」

  「因、因為真的有事……而且你應該是因為客氣才約我……」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好像一下全洩光了,余新偉就這麼愣愣地讓國王擦眼淚。

  國王無奈。「你知道我從來不客氣。」

  「可是,你最近很,冷淡……」

  撥了撥他的瀏海,國王盯著余新偉鏡片後怯怯的雙眼良久,然後伏下身,在余新偉額上落下一吻,

  「I'm sorry,Walden。」

  國王輕輕地說。

  比起那句根本不可能從國王嘴中聽見的sorry,國王溫柔的吻才是讓余新偉瞪大雙眼的主因,並且在國王整個人壓倒在他身上時,連呼吸都忘記了。

  「Walden……」

  國王略顯沙啞的磁性嗓音在他耳邊響起,讓余新偉尾椎麻了,他發現自己的中樞神經好像癱瘓了,竟然什麼都無法做、什麼也說不出口,像是中邪一樣,只能靜待國王下一步的動作。

  「Walden……我真的……」

  心跳如擂鼓、呼吸急促,余新偉瘋狂吞嚥唾液。

  「有點冷……」

  冷?

  余新偉用力把國王從身上推開,發現全身濕透的國王真的縮在一旁發抖,想必剛才只是靠著天罡 Man氣苦撐。

  還沒從剛才詭異旖旎的情境轉換過來,余新偉坐在原地愣了一會,在聽見國王微弱的「I'm ……mmmm……so cold……」之後才大夢初醒,趕緊爬起身,將快要凍死的地精拎起,往浴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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