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限)
伸展台暈染過來的淺淺餘光讓余新偉看見感覺好久不見的人就站在身旁。
他似乎剛跑過來,氣息未穩;穿著一襲合身的黑色窄版西裝,內搭暗褐色的V字翻領襯衫,時尚的穿法而不失正式。他每一次呼吸,余新偉就能感受到那既陌生又熟悉的Man氣正緩緩從黑暗中纏繞住自己。
是活生生的國王。他激動到站在國王面前卻定格了,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手沒有被甩開讓國王略為驚訝,也打從心底鬆了口氣。看來余新偉回覆mail的那天真的沒有喝醉。
「你的手怎麼比我還冷……」
話還沒說完,余新偉的動作讓他一口氣又提了上來。
將頭抵在國王的肩上,余新偉從鼻息間沉沉嘆氣,整個人好像很累很累。
國王靠在牆上不敢動,空著的手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撫上余新偉的脖頸,輕輕在他的髮與肌膚間來回安撫。
所有的焦點與喧鬧都在前方,他們隱在一處巨大的播放器材邊,被陰影遮掩,有種只剩兩個人的寂靜錯覺。
國王緩緩撫著余新偉,心底有種細細小小的針在扎的感覺。側頭靠著余新偉,細細感受他的消瘦與疲憊,感受他的惶惶不安。
聽見伸展台周遭傳來的騷動,國王收緊和余新偉交握的手,看著前方,將唇抵在余新偉的耳邊輕語:「做得很好,辛苦你了。」
聽見國王這麼說,余新偉抬頭,轉身隨著國王的視線望過去。
一瞬間,他就能看見了。
隨著浪潮般的人聲湧入他的世界,貴賓們驚喜的笑容也映入他眼中。
穿著高雅的她們並不急著打開包裝檢視配件的狀況,反而對於自己與他人不同款式的包裝津津樂道起來,互相交換欣賞。
「好可愛,這手工的嗎?」
「這什麼?怎麼跟型錄上看到的包裝不一樣?」
「還滿有質感的耶,我剛好缺一個化妝包,這尺寸剛好!」
「嗯,我這個比較小,拿來裝衛生棉好了,欸妳的顏色好像比較漂亮,借我看……」
戰戰兢兢地聽著那些夾雜笑語的評論,看著一些沒下單的賓客紛紛向工作人員詢貨,眼前的氣氛好得讓他難以想像,不,也或許是抱怨不會當場說……但是話題性應該有帶起來了?
總之他做的那些東西……讓貴賓們是高興的?
憋太久的氣一洩,余新偉腳軟手軟,國王眼明手快地扶住他的腰,撐著他。
「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余新偉虛弱地搖頭,雙眼還直視著前方,嘴裡喃喃:「太好了……」
「我不是說過我的眼光不會出問題嗎?」
「誰知道你的眼光哪裡買的有沒有過期臭酸……」
「什麼?」
「對不起。」知道自己沒有立場,余新偉乖乖垂頭道歉。
「不用說抱歉。」國王仰天嘆氣,攬著余新偉的腰順勢將他轉半圈擁入懷中。背抵著牆,一隻腿微彎插進余新偉的雙腿間,腰緊貼著彼此的,讓兩人之間沒有空隙。
整個人壓在國王身上,他雙手抵在國王的胸前,緊張得想拉開一些空間,卻給國王雙手捧住臉,被逼迫與國王對視。
國王的單眼皮銳利依舊,此刻卻連眨眼都那麼溫柔。
「Walden,I'm proud of you。」
被稱讚總是開心的,但國王說的特別讓他感動。眼眶些微發熱,想望向別處轉移注意力但是頭被扳住,他只好盯著國王的嘴唇看,沒想到一盯就盯出問題,那雙唇在曖昧不明的光線中竟看起來特別美味。
余新偉咽下分泌過多的唾液,因為熬夜而虛弱的心臟竟鼓動飛快。他摀住嘴,不能轉頭只好緊閉雙眼,不去看眼前擾人心神的妖孽。
「你幹嘛?」國王看著他又彎起的小指低笑,雙手施力不讓余新偉轉頭。
「你、你先放開我啦,會有人來。」雖然這裡很隱密但也不要把腳插在他腿間好嗎會磨擦到噫噫──
「不放。」國王看著余新偉顫抖的睫毛,說:
「除非你親口說你要跟我在一起。」
「啊?我、那個、我那個……前兩天不是已經用E-mail跟你說了嗎……」別張眼,看不見就沒事!
故技重施,國王用手指撐開余新偉的雙眼,臉向前靠得更近。
「那是講公事然後『順便』回答的,我要聽你親口說──」
當國王講到「說」那個讓嘴形微微翹起的字眼時,余新偉感覺自己被一股強大的Man氣漩渦捲入,他無法控制自己,側頭覆上國王的唇。
忽然被親,國王嚇到忍不住縮了一下,豈料余新偉不只吻他,還張嘴含了一口。
緩緩從國王的唇離開,余新偉一雙迷濛的眼與國王對視,直到看見國王舔唇的舌,余新偉才回過神來。
「呀啊啊啊啊啊──」
自己去親人的余新偉兩手亂甩嚇得半死。
「對、對不起!我只是一整天都沒吃什麼有點餓而你的嘴唇好像剛吃過油雞腿一樣閃亮所以我──」
還來不及為巨兔的首次獻吻而心跳,國王就被余新偉好像親到馬桶蓋一樣的表情給激怒──但是又想到余新偉主動吻他,心情就又瞬間變得有如裸體徜徉在羊水般自在歡愉。整個情緒轉換的過程不到三秒……好吧,他想他已經習慣被這個人弄得又氣又好笑的了。
到頭來,不是余新偉習慣了他,而是他習慣了余新偉。
伸手勾住余新偉的脖子將想要落跑的巨兔抓回來,國王不經意用腳頂了一下余新偉的胯間,讓余新偉嬌吟一聲軟倒在他身上,從喉嚨深處發出的低啞笑聲彷若誘人的邀請:
「你吃這樣就夠了嗎?」
理智軟了,下面就硬了。
余新偉看著國王眼底閃著微妙的光,吞了吞口水。
四腳獸永遠找得到地方棲息。
狹窄幽暗的佈景隔板間,還聽得到外頭的喧鬧與音樂。
背抵著牆,余新偉徹底明白原來國王才是餓很久的一方;嘴唇被含被咬被碾壓得溼潤紅腫,連不由自主溢出口的呻吟都被吞沒。
國王的吻對一個純情郎來說太過刺激,他雖然很有誠意地伸出舌想回應國王,但接吻的換氣時機簡直比游泳還難懂,讓他差點無法呼吸。幸好國王很懂,在余新偉顫抖著即將滅頂的瞬間,國王放過了他被蹂躪夠了的嘴,轉而親吻他的頸。
余新偉大口喘氣,胸腔起伏劇烈,隨著國王的的手伸進他的襯衫裡,喃喃念著你變瘦了,余新偉羞得一手掩面,一手抓著國王入侵的手。
「這裡會有人來。」
「那要停下嗎?」
余新偉紅著臉,頓了一下,搖搖頭。
「那我們速戰速決。」
國王舔唇,將余新偉的襯衫連著內衣往上拉,露出他精壯勤練的腹部與胸膛,隨急促的呼吸而起伏、顫抖。
「拉著。」
「欸?」
國王吻他的唇角,哄人似地說:「快,自己拉著。」
這麼羞恥的動作,他不懂自己為什麼要聽國王的話,但是他就是照做了。
西裝外套被褪到手肘處,余新偉拉高自己的衣服,顫抖地讓國王低首親吻他的肌膚。
藉著外頭照進來的微弱光線,國王看見那條金色的小項鍊就躺在余新偉的鎖骨上。
「你一直戴著?」
「嗯……」
國王讚賞般地吻了他一下,手也沒閒著,一手緊箍他的腰,一手隔著西裝褲輕揉余新偉腫脹的性器,惹得他腰弓了起來,不禁軟軟地將頭抵在國王的肩上。
手順勢往上,靈巧地解開他的皮帶,褲子沒了支撐滑落在地,冷空氣讓余新偉夾緊雙腳。
「你的腿毛好少……」看見余新偉穿著白襪的一雙長腿,國王覺得褲襠裡的東西正在逐漸壯大。
「啊?我也沒辦法,天生就很少啊……」余新偉下意識地扭動想要藏起自己的雙腳。
「其他地方也是嗎?」
「你、你上次不是已經看過了嗎?」他不想談論什麼體毛不體毛的啦!
「上次太興奮了我沒看清楚。」他的坦率讓國王笑了。
隨時會被人發現的恐懼越來越擴散,但性器卻越脹越大,前端似乎還流出了液體沾濕內褲,不管是何種液體,濕褲子總是令人倍感羞恥的。沒想過自己有這麼瘋狂的一天,余新偉低著頭用衣服掩面,臉紅得快要血滴子。
視覺被掩蓋,其他感官就被放大。當國王壞心地用他那一包磨蹭余新偉時,余新偉就像被電到一樣抽了一下,忍不住羞憤地用粉拳給他捶捶,讓國王的雞皮疙瘩又來助性。
嘴上說要速戰速決,但看見余新偉被他弄得又羞又憋又舒服的臉,國王就忍不住想延長這場交歡,卻在聽見外面主持人傳來「酒會開始,請各位嘉賓盡情享用美食」的聲音後,心裡嘖了一聲,兩手大拇指將余新偉的內褲往下勾。
握住余新偉彈出的雄偉性器,他吻著余新偉的耳際,嗅著那乾淨的汗水味道,國王的氣息也逐漸不穩。他想解開自己的拉鍊,卻讓余新偉給阻止。
「我幫你。」
國王一手撐在他背後的牆上,輕喘著氣,歪著頭似笑非笑。「你?」
余新偉低著頭去拉國王的拉鍊,國王可以看見余新偉粉紅色的耳根,於是就這麼等著余新偉接下來的動作。
余家的小孩都是有禮貌的孩子,其實跨年夜那次余新偉是覺得有些理虧的……至少別再讓國王覺得他是單向付出了吧?單向的關係多麼容易消失,他是知道的,而他不想讓國王消失。
國王低頭看著余新偉不熟練地幫他解褲頭,顫抖的手拉下拉鍊,遲疑了一下,伸手進去握著他已經脹到發疼的陰莖,笨拙地上下套弄。
「這樣有舒服嗎?」第一次做服務業,余新偉很緊張。
這是巨兔的報恩啊。國王瞇起貓一般的眼睛,用吻回答他,靈活的舌頭纏得余新偉氣息紊亂,四肢發軟,手上的動作也逐漸停下,改而抵住國王的胸。
「嘿,不要停啊。」國王邊吻他邊笑。
他是故意的!余新偉來不及羞憤,就被國王抓住手,往下探去。
「我教你怎麼做。」
國王挺腰將兩人溫熱的性器貼在一起,要余新偉握住它們,國王抓住余新偉的手腕要余新偉動。
打手槍是爽的,兩隻槍一起打爽度就倍增。性刺激讓余新偉本能地擺動腰,就算國王放開了手,余新偉還是喘著氣繼續撫弄,甚至還會舉一反三,想起看過的歷史劇,照著魏忠賢轉手珠的動作,將手伸到國王性器的根部搓弄陰囊,惹得國王悶哼。
余新偉眼神迷濛地盯著國王好像也很舒服的臉,忍不住親吻國王的眼角,國王偏頭咬住他的唇。
因為太舒服了,腳軟到不行,余新偉得靠國王摟著他的腰才能勉強站直,打手槍的工作也轉交給了國王,國王的手指更是讓他無法思考。
佈景的隔間內因為有機器運轉的關係所以溫度較高,尤其現在他們做的是更熱的事情,余新偉像泡太久的溫泉,軟軟掛在國王的身上,咬著手指不讓自己的哼哼哼太大聲。
「可惜這裡不是個做愛的好場所,下次……」
「嗯?」余新偉連發出「嗯」的聲音都勉強。
「下次,你想要被我進去,還是進入我?」國王調情似地對他輕聲耳語。
余新偉的臉再次炸紅,吶吶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是聽見國王的用詞,他就覺得某處搔癢了起來。而國王的動作逐漸變慢,軟性逼迫他回答,惹得余新偉泫然欲泣,只得將臉埋入國王的肩窩,斷斷續續地說:
「我想要你進、進來我……」
國王低笑著吻他的耳朵。
「我很期待。」
當國王加快了撫弄的速度,余新偉感到巨大的強烈快感從下腹部直衝上腦,哼唧一聲,一陣一陣在國王的手中射精。
而國王也給他在耳邊這麼一叫,雞皮疙瘩推波助瀾,下腹一緊跟著射了。
當余新偉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坐在地上,衣服都已經整理好了,而國王正銜著愉悅清爽的微笑,拿著紙巾幫他擦汗。
「讓我們來請蕭伯譽蕭總經理來為我們說幾句話……」
外頭的主持人還在講話,一切就像夢一樣,失序的夢。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余新偉心跳加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
「打野戰很刺激吧。」
「討厭啦!」
國王心情很好地任余新偉打,聽見外頭蕭總傳來的聲音,他站起身,整整領子,像余新偉伸出手。
「走吧,該出去了。」
余新偉看著那隻手,抬頭望著國王。
激情退後,他眼裡有些許迷惘。
「你確定……真的要我嗎?」
國王彎腰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拉起。
「我只說最後一次,Walden。」
國王盯著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一字一字講得清晰。
「You're the man。」
說完,國王叫他獻吻,他傻傻地親了國王的臉一下,國王滿意了就往外走,剩余新偉站在原地,想著國王的意思,不禁紅了眼眶,低頭靦腆笑著。
他整整衣服確認自己全身上下看不出剛打過野戰,正準備出去,忽然外頭傳來熱烈的鼓掌聲蓋過了蕭總的聲音,讓他頓了頓腳步。
「各位貴賓,藉此機會,讓我們歡迎新任的總經理為我們說幾句話!」
新任的總經理?
在他行屍走肉的期間,錯過了什麼嗎?怎麼會?余新偉納悶地推開隔間的黑布,探頭看向台上,這一看,差點讓他撞倒整個佈景。
伸展台上的鎂光燈依舊閃個不停,但此刻卻主角換成了剛才才與他耳鬢廝磨的男人。
那男人並不高,卻有一張極有魅力的臉蛋,微微往上勾的單眼皮帶點神秘,微笑的表情卻很有親和力;剪裁合身的西裝讓他走上伸展台前的麥克風時顯現迷人魅力,緩緩握住麥克風的手指,讓余新偉下腹一緊。
「各位嘉賓,大家晚安,我是金,是台灣分公司新上任的總經理……」
震驚到風化的余新偉後來才知道,總部的Boss,本名叫做金煥正。
* * * * * *
後來,金熙晉對他說,金爸小時候最常跟兒子說的故事就是:公獅子會將親生的小獅子推落山谷,讓小獅子歷盡磨練,只有能從山谷裡活著爬上來的才能成為唯一的萬獸之王。
「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推下山谷是他的興趣。」
金熙晉閉上眼,眼下有著疲憊的黑眼圈。
於是余新偉知道了有錢人真的什麼都能做,連董事會都能操控,也知道了就算靠關係進公司,不比別人努力是服不了人的,尤其這次又是分公司總經理這麼高階的職務,以金熙晉的年紀與經歷,他需要時間證明自己的能力,卻也難防這段期間的人言可畏。
金熙晉也說他其實可以拒絕的,只是以他視察的結果,發現台灣區的總經理的確需要換人了。
「蕭伯譽沒什麼錯,只是陳腐的不需要懷舊了,該換就換。」商人的狠戾性格在此。「而且如果我不接公司,怎麼跟你在一起。」他勾唇笑。
金熙晉說得輕鬆,但余新偉知道光是這次手工包裝的後續發展就夠他累的。
在新品牌發表秀上被媒體稱之為「秘密武器」的包裝大受歡迎,而他們公司在評估過後,準備將這幾款包裝量產,尋找更多處境困難但有著好手藝的不同國家的人們來合作,讓他們有更多的工作機會,也因為如此成本提高了,需要台灣分公司的總經理出面向總部接洽。
而包裝的設計者,到現在都還是沒人知道。
余新偉並沒有說出他就是包裝的設計者,雖然拱出自己有可能為品牌再掀新話題,但他不想。
他已經明白了這不是需要感到羞恥的事,而每個人都有愛與被愛的絕對權利,但這世界上有太多不能理解、假真愛之名行霸凌之實、或拿這件事來嘲笑調侃的攻擊者,他很膽小、還是有點怕痛,所以他還是需要經營自己。
或許每個人在他人眼中都是經營出來的自己。
只是經營是生存,真的自己是生活,最近,他懂了生活。
他變得常常注意同志運動的相關消息,他開始穿他最愛的Kidding三角褲上班,也跟著國王享受了幾部好看的同志電影,當然也有G片。有時候也會跟Q講電話,聊一些還不想跟國王說的事情,搞得國王有點悶。
某次假日在剛跟Q說完電話之後,電話又響了,國王不顧余新偉阻止就接了起來,想讓Q別再打擾他們。
「喂……哥?」
國王處變不驚。
「你好,我是他老闆,我姓金。」
「老闆?」
老闆會幫人接電話?
對方話還沒說完,一陣吵雜,話筒被一個溫婉的女音接管。
「哎唷!是阿偉的老闆嗎?你好你好啦!我是阿偉他媽媽啦,很謝謝你的照顧吶,啊你是來他家作客唷?啊,什麼,你們是朋友啊?阿偉的朋友嗎!真好真好,啊過年有空的話,要不要來我們家走一下啊?」
國王看著一旁呈現孟克「吶喊」狀態的余新偉,笑著回覆了余媽媽。
這是國王與余家人第一次的非正式見面。
喔,還有,據說Hollo Kidding的結局過於惆悵,也或許是地精太受歡迎,總之投訴的血淚信件塞爆客服信箱,讓他們不得不推出了Kidding與地精的外傳。
而余新偉也看得非常欣慰,對著電腦淚目招手要國王來看一下,國王卻說:「看到都不想再看了。」
「啊?」
國王拿漫畫遮著嘴,看看天花板,再看看他,說:
「我媽是Hollo Kidding旗艦店的店長。」
「啊?啊……啊!啊!啊──」
想起在Hollo Kiddin新品發表會上那名幹練的女店長,余新偉嚇死了,越啊越高音啊可比vitas,雙眼閃亮亮地看著國王,讓國王沉下臉。
「你竟然……我、我竟然跟Hollo Kidding旗艦店店長的公子靠得這麼近……你怎麼不跟我說!」
國王放下漫畫,不爽地捏余新偉的臉。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要是你為了我媽的店跟我在一起我何必?看你這什麼臉……」
「噫噫我才不會……應該不會!」
國王撲上去咬他的唇。
於是世界之大,余新偉又知道了一件事情。
原來一個國王之所以是國王,也有可能單純就是因為他爸爸是太上王,他媽媽是王太后的關係,不是因為其他。
* * * * * *
「喂,余新偉。」
肩膀被人拍了拍,他回頭,看見一個男孩笑瞇瞇地看著他。
啊,是你。
你好嗎?
真的很對不起耶,那時候你叫我的時候,我都沒有理你。
在學校看到你被欺負,也假裝沒看見。
對不起,那時候私自埋葬了你。
我真的很後悔,也很遺憾你沒能跟我一起長大。
男孩笑笑,把他壓著小指的手拉開,握著他的手坐到他身旁,雙腳晃啊晃的還唱起歌來,然後他就站在迷霧森林外哭了,哭著哭著,地精就從樹上探出頭來。
「留下來,或我跟你走。」
這不是讓人沒得選嗎。他想了想,選擇繼續待在森林裡,但要調皮的地精不能再隨便消失,地精搔搔頭,伸出小指。
「好吧,我們打勾勾,如果我再離開,我就會變得很矮很矮。」
他伸出手,可是又搖搖頭,把手藏起來,問地精一定要打勾勾嗎?
「你的小指很漂亮啊,不跟我打勾勾多可惜。」
於是地精把他的手拉來打了勾勾,打勾勾讓他有點害羞,但又覺得好幸福,可是又好想哭。
情緒複雜,他又聽見地精的說話了。
「連睡覺都這麼愛哭。」
深夜,坐在床上檢視公司營運資料的男人,看身旁熟睡中的人一下笑、一下扁嘴吸鼻子,表情精彩讓人百看不厭。
男人的小指勾著他的小指,笑著輕輕搖晃。
翹小指的男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