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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修真、 重生)》第8章
  ☆、第 8 章

  「姑娘!」宋書山喊了一聲。

  對方並沒有理他。

  「這荒山野嶺的,怎會有女人,莫非是妖獸幻化不成!」陳沅芷狐疑道。

  「興許是落難至此迷了路的道友,且問問不遲。」魯延平說完,向那女子高聲道:「這位道友,我們是鏡海劍派弟子,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那女子聽到他們的說話聲,又把頭轉過一些。

  那確實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子,甚至不遜於陳沅芷。

  她笑了笑,卻沒有說話,眉間籠罩著一股輕愁,似乎有難以言喻的苦衷。

  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這樣的表情,都會生起憐香惜玉之心,宋書山也不例外。

  他不等眾人出聲,當先幾步走了過去。

  「敢問道友可是散修,還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前來試煉?道友?道……」

  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驚悚駭然的表情。

  那張臉從樹幹後緩緩伸出來,眾人這才看清楚了,那張美人臉其實只有半邊。

  半邊是絕色美人,還有半邊,是還未化成人形的蛇頭,頭頂的肉瘤高高聳起,頰窩微凹下去,覆滿鱗片,大而突兀的眼睛死死盯住他們,流露出怨毒的光芒,與另外半邊的美人臉糅合在一起,給人噁心欲嘔的感覺。

  脖子以下,自然也不是窈窕的身形,而是一條足足有三四人身軀合圍那麼粗壯的蟒蛇。

  陳沅芷尖叫一聲,足足退了好幾步。

  蛇身黝黑,鱗片泛著青黑的光澤,一望而知有劇毒,單是蟒蛇倒也罷了,只是這蛇身上竟然安著一個美人的腦袋,給人的衝擊就更加強烈了。

  那條美人蛇從樹幹後繞出來,朝他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微風拂過,從美人蛇的方向送來一陣腥臭之氣。

  陳沅芷喘了口氣:「這是什麼妖獸,以前從未見過!」

  不僅是她,連魯延平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妖獸。

  先前他們碰到的妖獸,無不是像夢狼,雙頭鳥之類的低階妖獸,似眼前這樣的人頭蛇身巨蟒,還是第一次瞧見。

  「女悅。」回答她的是周印,他也盯著美人蛇,微微皺眉。

  這種東西,怎會出現在這裡?

  危急關頭,沒有人去問他女悅到底是什麼,女子對這些噁心的東西天生都有抗拒感,何況是沒有真正經歷過風霜的陳沅芷和劉小宛,兩人當下連拔劍也忘了,下意識便手腳發軟。

  「嘶……」美人蛇見他們紛紛後退,歪了歪腦袋,唇角微微勾起,張開嘴,吐出的卻不是丁香小舌。

  厚厚一條蛇信從她嘴裡竄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們席捲過來。

  魯延平咬咬牙,召出自己的飛虹劍,念了個疾火訣,在空中畫了一道符菉。

  無形的符菉霎時化作火焰向妖蛇撲去。

  女悅張嘴呵出一口青黑濁氣,那團火焰頓時消匿無蹤,濁氣卻沒有因此消散,反而迎面撲來,朝著最近的宋書山當頭罩下。

  「宋師弟,後退!」魯延平大喊。

  宋書山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可那團濁氣竟似能辨位一般,如影隨形跟著他,眼看就要將他整個人都籠罩進去。

  妖蛇突然嘶的一聲往後疾退,那團濁氣也跟著縮了回去,魯延平他們定睛一看,發現妖蛇腹部被淺淺劃了一道白痕,雖然白痕很快就消失,可還是讓它受驚後退。

  周印一招得手,立馬抽身而退,餘光一瞥,那幾個人竟還愣愣站在那裡。

  「還不快走,等著被吃嗎!」

  他的話讓所有人如夢初醒,魯延平算是反應最快的,立馬又捏了個枯榮術丟過去,這個比疾火訣高階的火系道術並沒有達到效果,火焰撲到妖蛇身上如石沉大海,鱗片毫髮未傷,卻反倒激怒了它,尾巴挾著勁風掃過來。

  魯延平一把拉住陳沅芷疾退,劉小宛卻有點反應不過來,仍然呆呆地站在那裡,周印扯住她的衣領就往後拖,蛇尾撲了個空,隨即靈活地拐了個彎,纏住另一邊的宋書山,將他捲上半空。

  其他人饒是沒有被掃到,也被勁風挾起的餘波逼得生生吐血受傷。

  魯延平終於意識到,這怪物的強大已經遠遠超乎他的想像,他們這幾個人,不,或許連師門的長輩親自出手,也未必對付得了。

  「宋師弟!」

  「救我!大師兄,救我!」宋書山大驚失色,將平生學到的法術拚命往妖蛇身上用,可不僅無濟於事,腰上的蛇尾反而越纏越緊,女悅低下腦袋在他半邊臉上舔了一口,宋書山頓時慘叫一聲。

  魯延平他們清楚地看到,宋書山被妖蛇舔過的半邊臉瞬間血肉模糊,一邊耳朵已經沒了,露出下面的森森白骨。

  「他沒救了。」周印淡淡道,一邊後撤。

  「周印,你怎能……!」魯延平本想呵斥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宋書山的半邊肩膀被妖蛇撕咬下來,而他的人也已經暈死過去,不辨生死。

  劉小宛也想暈厥過去,只是剛剛有這種苗頭,就被周印一巴掌摑醒了。

  「不想死就睜大眼趕緊跑,去救人只會把其他人也搭上!」周印冷厲道。

  聽得陳沅芷臉色慘白,不敢吱聲,咬緊牙關召出飛行法寶跟著他們跑。

  宋書山確實為他們爭取了不少時間,只是當身後傳來嘎吱嘎吱的咀嚼聲時,除了周印之外的所有人,都禁不住感到一股寒意從心頭升起,但他們明白,周印的話雖然殘酷,卻只能眼前最正確的選擇。

  現在掉轉頭回去,不單救不了人,反而會讓大家都葬身在這裡。

  唯今之計,是先逃到安全的地方,然後通知師門。

  耳邊風聲呼掠而過,生死關頭,眾人無不將平生所學發揮到極致,恨不得一瞬萬里,擺脫身後那可怕的怪物。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魯延平總算還沒忘記自己是大師兄,即便他也心急火燎,仍舊將自己的飛行法寶控制在與最慢的劉小宛差不多平行的狀態,在劉小宛身形搖晃的時候,也會及時拉她一把。

  他很清楚,這一次試煉,遇上意外的情況,他們已經折損了一個宋書山,如果再有一位同門喪命於此,回去之後,縱然他最受掌門看重,也很難再保住地位。

  也不知飛了多久,直到眾人靈力消耗殆盡,回過頭也看不到女悅的身影時,魯延平這才示意大家停下來,他喘了口氣,轉頭問周印:「那怪物究竟是什麼,你是不是知道?」

  劉小宛和陳沅芷也盯著周印看。

  剛才的打鬥加上心理上的驚懼惶恐,每個人身上都是血污斑斑,狼狽不堪。

  周印沒有回答,只道:「先通知師門把我們送回去,女悅性狡,對獵物不會循規蹈矩地追殺,如果聞到我們的氣息,很快就會追上來。」

  他們一隻妖獸都沒有殺到,現在回去,意味著這次試煉自動失敗。

  但如果不回去,宋書山就是他們的下場。

  魯延平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召出傳音鏡,對師門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由於他們所在的地方不是鏡海派規定的可以被傳送回去的地點,因此那邊需要確認他們所在的位置,才能將他們接回去。

  趁著那邊佈置陣法準備把他們接回去的時間,他又對周印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問題。

  周印答道:「女悅只是中階妖獸,戰鬥力不算最強的,但它性狡詐,喜食人,擅長迷惑敵人,達到自己的目的。」

  眾人想到先前看到的美人面孔,不由又是一陣後怕。

  說話間,那邊法陣已經佈置完成,四人面前出現一個刻著符菉的光圈,陳沅芷也不待其他人反應,當先走進去,魯延平見狀搖搖頭,轉頭對著劉小宛道:「師妹,你也進去吧。」

  劉小宛臉一紅,期期艾艾,正想說點什麼推辭的話,卻聽周印在後面冷冷道:「還不進去,想讓我們被吃掉嗎?」

  她臉色微白,也顧不上矯情了,趕緊步入傳送陣。

  等到周印和魯延平回到傳送陣的那一頭,發現鏡海掌門,連同三位長老,早已站在那裡,等候許久的模樣。

  陳長老抱著鬆懈下來而昏迷過去的陳沅芷,朝其他人點點頭,便先帶著她匆匆走了。

  鏡海掌門鄒景元看了其餘三人一眼,歎氣道:「你們先去洗漱一番,然後到三清殿來。」

  半個時辰後,鄒景元聽魯延平講述完一切,眉頭緊緊皺起,面色不掩凝重。

  他問周印:「你如何知道那就是女悅?」

  周印道:「書上看的。」

  「哪本書?」

  「忘了。」

  「……」鄒景元看著周印,周印也在看他,神情冷漠卻坦然,沒有在他臉上找到任何不可告人的蛛絲馬跡。

  鄒景元輕咳一聲:「如果你們的描述是真的,那麼那妖物的確是女悅無疑。」

  魯延平迫不及待追問:「師父,那怪物為何那麼厲害,竟讓宋師弟……」

  「那就要追溯到上古了。」鄒景元深吸了口氣,緩緩道來。

  ☆、第 9 章

  「上古時代,太初大陸上有人,也有妖、魔,上界神仙,後來烽煙四起,以妖族元氣大傷,一蹶不振而告終。傳說之中,女悅便是那上古妖獸之一,它雖然不算高階妖獸,卻最擅於迷惑人心,起碼也有結丹初期的修為,你們……」鄒景元顯然是想起慘死的宋書山,頓了頓,才道:「也算命大了。」

  然而讓鄒景元感到憂慮的,並不是自己的弟子被殺死,而是女悅作為上古妖獸,本應早已消亡的了,又或者被封印於幽冥深淵之下,怎會出現在鏡海山脈?

  魯延平等人被他的一席話震得有些回不過神來,良久才反應過來:「師父,既然出現女悅,那其他試煉的同門……?」

  鄒景元點點頭:「為師早已傳令出去,讓此番出外試煉的弟子都趕回來了。」

  魯延平鬆了口氣,又暗暗有點欣喜,他本是這次試煉的獎勵勢在必得,誰知中途遭了意外,本以為要落空,如今看來,別人同樣也得不到,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你們先下去吧,若是無事,不要到處走。」

  「是。」

  待人都走光,一人從偏殿走出來。

  「果真是女悅?」那人問。

  鄒景元頷首,苦笑:「應是不差。」

  翁樺道:「若連女悅都出來了,也不知還會出現什麼?」

  他正是鏡海派三位長老之一。

  鄒景元道:「我正是擔心如此,才讓他們都撤回來。」

  翁樺道:「此事關係重大,須與其他二位長老商議,我等三人前往魯延平他們所說的地點查探才行。」

  鄒景元半開玩笑:「你以為誰都似你這般大公無私,一心為了門派?女悅乃上古妖獸,既能出現在那裡,保不準還會有更高階的妖獸,鏡海派算上我,結丹修士也不過寥寥數人,他們怎肯去冒這個險?」

  翁樺歎氣:「鏡海劍派本就不大,他們這般各懷心思,對振興門派來說又有何益?」

  鄒景元淡淡道:「若是人人都和你這麼想就好了,當年我能坐上掌門之位,他們也老大不服氣,這些年若不是我一直彈壓著,門派早已內亂,更別提振興了。」

  翁樺沉默半晌,道:「那末如今你有什麼對策?」

  「這幾日,先用觀世鏡搜尋一番,但觀世鏡能看到的範圍畢竟有限,此事也不單是鏡海一派的事情,屆時我會傳訊各大宗門,不管他們重視與否,我鏡海派已盡到責任。」

  翁樺想了想,道:「你知會其他二位長老一聲吧,我先到宋書山出事的地方瞧瞧。」

  鄒景元道:「我與你一道去。」

  翁樺笑道:「我今年壽元四百八十,尚在結丹中期,衝擊元嬰已然無望,你與我不同,你是一派掌門,少了你不成,再說我去瞧瞧而已,打不過還能跑,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鄒景元看著這位同門兼至交,心中有些黯然,良久才擠出一絲笑容:「也罷,那你小心點。」

  周印剛回到外峰不久,黃文君、賀芸等人也陸續回來,他們被分到不同的小組,自然不可能跟著一起去試煉,但是突然被提前要求回來的原因,在他們被傳送回來之後,就已經被負責傳命的魯延平告知了。

  由於擔心有人會私自誤闖出事的地方,所以鄒景元讓魯延平將宋書山的死也一併告訴眾人,一時間鏡海派上下風聲鶴唳。

  賀芸和黃文君都知道周印他們與魯延平同行,便迫不及待回來詢問情況。

  劉小宛一臉驚魂未定地向黃文君他們敘說經過,而周印依然是那副千年不變的表情,在院子的石桌上擺了副棋局,手裡抓了一把黑子在擺弄,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賀芸聽罷,微微蹙起秀眉:「如此一來,我們的試煉豈非作廢?」

  黃文君睨了她一眼:「你倒有閒心想試煉的事情,我只怕這外峰結界不如內峰安全,妖獸輕而易舉便能上來。」

  兩名女子沒有料到這層可能性,聞言臉色俱是一變:「不至於吧,妖獸再如何大膽,也不敢貿然闖到外峰來……」

  黃文君道:「有何不可能,這外峰修為最高的,也就葉師叔一人,像我們這樣的,就算悉數都上,也只能成為妖獸的點心罷了。」說罷,轉頭問周印:「阿印,你說呢?」

  周印嗯了一聲,眼睛沒離開棋盤。

  黃文君:「……嗯什麼,你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嗎?」

  「外峰確實危險,不過內峰更危險。」

  「為何?」黃文君不信。

  周印道:「越高階的妖獸,就越不會吃人,他們喜歡的,是修真者身上的內丹,這些都可以轉化為它們自身的修為,女悅之所以喜歡吃人,只是它的本性所致,同時它也善於捕捉修真者的靈息,吞噬對方的內丹。」

  賀芸臉色一白:「內丹……鏡海派只有掌門和幾位長老是結丹修士。」

  「所以我們最好祈禱,女悅的出現是偶然,也只有那麼一隻妖獸。」

  另外三人齊齊沉默下來。

  他們突然發現自己是何其渺小,在這件關乎門派,更關乎自己性命安危的大事面前,根本沒法做什麼,只能被動地等待即將到來的命運。

  其實也不僅僅是他們,即便是掌門或長老,在面對那上古妖獸,除非是元嬰修士,否則也很難有把握的吧。

  賀芸暗暗歎了口氣,對勤奮修煉,盡快晉級築基的需求更迫切了。

  再看黃文君和劉小宛二人,同樣神色變幻不定。

  周印放下棋子,起身往屋內走去。

  黃文君問:「你幹嘛去?」

  「修煉。」

  其他人面面相覷,都覺得不可思議。

  一般來說,修真者福至心靈,有所感悟,便會閉關衝擊晉級,只是當此之時,鏡海派上下個個惶然不知所措,周印竟反其道而行之,還能安之若素地修煉。

  黃文君怔愣之際,卻聽耳邊賀芸低低說道:「他原本就是心性堅定之人,極少受外界影響。」

  所以在他們才煉氣五層的情況下,周印早已後來居上,達到了煉氣八層。

  論資質,他不是鏡海派最好的,但賀芸敢擔保,那些內門弟子,也未必有周印的勤奮和心無旁騖。

  一日十二個時辰,連睡覺都在打坐,這份定力,難能可貴。

  黃文君心有慼慼然:「你說得對,最起碼我們這四個人,就不如他。」

  他一邊說,一邊走到方才周印下棋的石桌邊,赫然發現周印擺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棋局。

  看似凌亂,卻暗藏紋路。

  「你瞧,這是什麼?」

  賀芸也湊過來,片刻之後咦了一聲:「好像是星宿排布?」

  黃文君撓頭:「他怎麼淨喜歡整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賀芸不以為然:「阿印所為,無不是事出有因,只不過我們一時琢磨不透罷了。」

  黃文君一哂:「你這心思,也忒明顯了些,他若有心,還能看不出來嗎?」

  賀芸頓時面紅耳赤,嗔道:「你胡說些什麼!」

  「怕是說中了你的心事吧,其實同門一場,別怪我沒提醒你,阿印那種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心撲在修煉上,無暇它顧的,我只怕你最後會傷心收場。」

  賀芸頓時更怒,一言不發,拂袖而去。

  黃文君見她動了真怒,不由有點後悔,可想到自己與劉小宛,又是歎了口氣。

  其實自己又何嘗好到哪裡去,劉小宛容貌甜美,內門中已有不少弟子向她示好,偏偏自己如今還是個連內門都進不了的,相比起來,也得自慚形穢。

  他們都沒有想到,宋書山的死僅僅是開端。

  一個月後,黃文君他們得知,外出追查妖獸蹤跡的翁長老意外慘死於周印他們遭遇妖獸的地方,死前曾經發來求救信號,但當鄒景元率其他二位長老與精英弟子趕到那裡的時候,卻只看到翁樺的屍首,並沒有找到妖獸的蛛絲馬跡。

  連續折損了一名長老和一名築基期弟子的鏡海劍派人人自危,聞妖獸而色變。

  隨後幾年之內,在其它各大宗門,也相繼傳來消息,說發現上古妖獸的蹤跡,如上玄宗,天衍宗,青古門這樣的大門派,由於鏡海派的事先預警,加上那些妖獸雖然來歷久遠,卻只有中階修為,並沒有出現高階妖獸,所以並無弟子折損。

  然而,這些忽然出現的上古妖獸被消滅殆盡之後,又像突然消失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

  與此相對應的,是俗世間的群雄逐鹿越發激烈。

  一個修真大陸,各國傾軋,免不了摻雜著修真者的影子,如當初東嶽國之所以輕而易舉進犯安陽,除了安陽本來就是一個撮爾小國以外,還因為安陽國背後沒有一個強大的,能說得上話的修真宗門,而像西陵、蒼和這樣的大國,之所以王朝屹立數百年不倒,也脫不開本國天衍宗、上玄宗的支持。

  修真者即便不是起著決定性作用,也可以從旁煽風點火,推波助瀾,加上亂世爭雄,但凡有點宏圖大志的君主,都想著一統天下,因此世道並不太平,縱然還沒有爆發大規模的戰爭,也只是時候未到罷了。

  等到周印再度出關的時候,已是八年之後的事了。

  剛走出門口,便見賀芸笑吟吟地候在外面,瞧那模樣,應是已經晉了兩級,達到煉氣七層的修為了。

  「八載不見,別來無恙?」

  她知道周印一閉關就是八年,想必是在修煉上有大進境,卻沒想到竟已突破煉氣期,達到了築基修為,不由又是驚訝又是欣喜:「阿印你築基了?!」

  周印道:「你也晉了兩級。」

  賀芸搖頭笑道:「可我們還是不如你,這些年黃文君亦十分努力,可也只是到了煉氣九層罷了,遲遲衝不破那個關口。」

  周印道:「來找我有何事?」

  對方的態度對比閉關之前並無多大變化,唯一不同的只是那張臉已經徹底褪去少年青澀,身材也拔高頎長了許多,烏髮束冠,一身玄袍,看上去風姿卓然,淡若山雲。

  賀芸捺下心底那一抹微妙的黯然,笑道:「好教你知道,如今我們已被納入內峰,成為派中的內門弟子了,而且地位還不低。掌門命我每隔幾天都過來看看,如果你出關了,就帶你去見他老人家。」

  作者有話要說:設定提醒:

  1、關於上古的追溯,後面會有詳細的淵源,現在不用急著去記住。

  2、到目前為止,時間進展很快,包括本文裡8年一下子就過去了,那是因為前面沒有什麼詳寫的必要,後面隨著情節發展,修煉的步伐也會跟著調整,不用擔心現在過快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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