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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修真、 重生)》第101章
  102、

  周印剛剛重生時,因先天不足的靈根,彷彿一夜之間從雲層跌落泥裡,雖然他從來沒有放棄,但也未曾想過,自己會這麼快就體會到前世那種感覺。——只有擁有力量,才能將自己的命運掌握在手裡,這並非源於不信任周辰,而是他的性格所致,也是他對自己的一種要求。

  丹境雖然不能決定修為,但也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修為,充盈的丹境就像一個更好的環境,為樹木的生長提供了更廣闊的空間。

  周印現在的情況便是如此,他雖然還只是金丹中期,無法充分利用丹境帶來的好處,但無疑這種好處正在一點點顯露出來,譬如在對敵時使用法術的時候,不必再擔心靈力不夠用,又譬如他現在已經可以同時使用四把劍祭出他自己改進之後的千劍幻陣。

  千劍幻陣源於劍仙玄英,是鏡海劍派歷代相傳的招數,當年鏡海派掌門魯延平還未到金丹修為,僅僅只能發揮出千劍幻陣三成不到的威力,便已可以用它來打敗一個金丹修士,由此可見劍陣的厲害。千劍並非一千把劍,只是一把劍所衍生出來的幻影,當劍陣發動時,敵人所看到的,就像千劍一般,分不出真假。

  但千劍幻陣也有自己的不足,如果對方修為遠遠高於自己,自然很快就能發現陣眼,從而破陣。

  周印在發現千劍幻陣這個缺點之後,就想出一個辦法來改進,把幻影換成真劍,使其成為名符其實的「千劍」陣。

  當然,不可能真的有一千把劍,這世間好劍少之又少,像蒼河、紫微劍這樣具有強大威力的就更是鳳毛麟角,尋常劍修或許終其一生也只能尋到像靈隱劍這樣的品質,那已經算是中上水準了。

  所以周印要做的,只是盡可能用能夠出手的劍,來替補幻劍的虛位,虛位越少,敵方所能找到的破綻自然也就越少。

  眼下蒼和、紫微、七殺、靈隱四把劍,正好鎮守四方劍位,靈隱威力稍弱,周印可以分神多照顧那邊,其餘三位封死敵人去路,劍陣威力要比之前強上一倍不止,周印試驗了一下,連周辰這種修為的人,破陣也需花費一刻鐘。

  現階段來說,這就足夠了,起碼再不像之前那樣處於弱勢的地位,動不動就有人能威脅暗算得了他。

  周印現在已經算是逐漸踏入強者的行列,成為名符其實的高階修士,但前路漫長,修為也不是一蹴而就,還得腳踏實地一步步來。

  過了風陵原,便是三春映泉,這也是不遜於風陵原的美景佳處,三春不是三個春天,而是指春桃,春雨,春風,這三春缺一不可,底下是春溪潺潺,二月春歸風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何等美妙的意境。

  不過現在不是桃花盛開的季節,美景雖有,卻不是最燦爛的時候,周印他們也沒有去,就越過了此處,直接去宣府。

  此時已經離東嶽上京十分近了,宣府雖是大府,卻隸屬於上京管轄,因在天子腳下,繁華程度自非其它地方可比,燈樓夜市,商舖民房,儼然已是一個「小上京」。

  周辰看見滿街的吃食,簡直有些走不動路了,直接一路買過去,或者說,為了怕周印不付賬,他先拿了東西咬上一口,結果東西又不能還給人家,周印只得面無表情地跟在後面付賬,看著前面很歡快的背影,直把周辰盯得背脊發涼,生起大事不妙的感覺,這才罷了手,開始想起收拾殘局,對周印諂媚笑道:「阿印,天色不早了,我們找個地方歇下吧?」

  周印陰惻惻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逕自入了一間客棧。

  此時兩人還是那副中年大叔的模樣,但掌櫃一看那週身衣物就知道起碼是連個有錢的,熱情之中又多了幾分慇勤:「兩位客倌可是要住店,敝店有上好廂房,房中還有單獨隔開的浴池,保證舒適……」

  周印道:「一間。」

  掌櫃流利的話戛然而止,有點沒反應過來。

  周辰插進來:「是啊是啊,我們睡一間就行!」

  雖然沒能做成兩間的生意,掌櫃覺得很遺憾,但是面上依舊熱情,登記好之後,便讓店小二帶著兩人去房間。

  「阿印,今晚我們早點歇息吧!」關上門,周辰搖著尾巴,餘光瞥到屏風後面的浴池,眼睛不由一亮。

  周印道:「我床,你地上。」

  周辰的笑臉一滯:「哈?」

  周印慢條斯理道:「今天的錢都給你買吃的,要麼睡地上,要麼睡柴房,自己選。」

  周辰委屈道:「我也可以跟你一張床啊!」

  周印自己拿起茶壺欲倒茶,周辰眼明手快,連忙慇勤地拿起桌子上倒扣的茶杯雙手捧上,爭取表現良好,寬大處理。

  周印不置可否:「你今天吃了多少東西?」

  周辰乾笑:「也沒多少啊!」

  周印記憶力極好:「一串糖葫蘆,四塊梅花糕,一籠蟹黃包子,一碟麻油豆腐,一碗麵疙瘩,一袋糖炒栗子,一盤炒肝,兩條春卷,一個韭菜盒子,五塊馬蹄酥,三十串羊肉串,嗯?」

  好像真有那麼多……

  周辰嘴角抽了抽,左右扭頭看見半開的窗戶:「啊,今晚月色真好!」

  周印:「……」

  其實他根本就不是朱雀,而是當康吧?

  沐浴的時候,周印也洗去煥顏丹的效果,露出本來的面目,隨手在單衣之外又披了件玄色外裳,繞過屏風走出來,周辰正老老實實坐在桌子邊上背《千字文》懺悔思過——開天鏡暫時被沒收。他抬眼瞧見周印出來,不由結結實實地愣住了。

  周印見他這副古怪模樣,伸手摸了摸臉,並沒察覺什麼異樣。

  卻聽得半晌之後,周辰道:「阿印,你又漂亮了!」

  周印只當他又在說瘋言瘋語,也不理會,逕自坐下擦拭頭髮。

  周辰歎了口氣,走過去幫他擦頭髮,「你之前那個樣子就夠漂亮了,沒想到體悟了丹境之後,現在這模樣更是勾人,讓我怎麼放心你在外面走!」

  他沒有在誇張,周印先前已經十分俊美,而今膚色更白,看上去竟無一絲瑕疵,比女子還要滑膩,一頭長髮披散下來,如墨如漆,他本身的氣質和身形並不會被人誤認為是女人,但若是那雙略顯細長的眼眸往上挑著看人,清亮明澈,若月懸中天,太華夜碧。

  真是勾人。

  真想把他藏起來,誰也見不著。

  尤其是這人情動時,原本冷白的肌膚染上一層薄紅,嘴唇微微腫起,清冷的眼神被情慾覆蓋,濡濕卻越發黝黑地半睜著,瞳孔裡印出的人影只有自己……

  周辰就覺得心頭一蕩。

  「真想讓你日日用煥顏丹算了……」他長吁短歎,一邊輕柔地幫他擦乾頭髮,又拿來髮帶,鬆鬆繫住。

  周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若能戒零嘴,我就日日用煥顏丹。」

  周辰天人交戰半天,裝作大方道:「那算了,你要是天天遮住容顏,就連我也欣賞不到了。」

  周印已經懶得去戳穿他了。

  明明就是不想戒,說得還真冠冕堂皇。

  翌日下樓去用早點,已經換了一副模樣的兩人讓樓下所有客人和掌櫃俱都瞪大了眼。

  掌櫃苦思冥想半天,也沒想起自己昨日曾經接待過這樣風姿卓越的兩人。

  尤其是那黑衣人,雖然冷冰冰的面容,卻似謫仙一般……

  周印無視眾人眼中的驚艷,逕自落座。

  他與周辰身上望月瑪瑙的效果還在,看上去就像尋常貴族人家的公子出門遊玩,此地離上京已經不遠,也沒什麼人不長眼的過來找麻煩。

  不過周印手上已經有一件麻煩了。

  他剛剛收到一張傳訊符文。

  二十多年前,在他從周家村出來時,為了調查周家滅門之事,也為了救舅舅季榮,曾經隻身闖入東嶽平南軍大營,見到其主帥惠鈞,並且得惠鈞贈靈隱劍,由此欠下對方的人情。他給了惠鈞三張傳訊符文,告訴他在十萬火急的時候可以用,自己會找到他。

  二十多年過去,來自惠鈞的那三張符文從未被用過,周印幾乎也要忘了這件事情,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當年二十多歲的惠鈞,如今只怕也已近天命之年了,他若是一生順遂,想將三張符文傳給子孫後代,周印自然也沒有意見,反正人情在惠鈞手裡,他想怎麼用,都是他的事情。

  但現在,惠鈞突然用了符文,而且不是一張,是三張。

  傳訊過來的只有一句話:危急,救命。

  惠鈞在燃起那三張符文時,並沒有抱多大的期待,他純粹是走投無路,死馬當活馬醫了。

  也許周印已經死了,他想到。惠鈞雖然不是修士,但深知修真之人每走一步,比他這種常在戰場上廝殺的人還要凶險,一個不好就會喪命,況且就算周印活著,也未必能夠解決他現在的境況。

  惠鈞看著周圍污穢得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的牆壁,還有周圍難聞的氣味,苦笑了一下,他一個人也就罷了,但是還有他的家人……

  他開始回想自己的一生,雖然也身居高位,收受賄賂,奉承君王,可他深信自己與那些庸庸碌碌的官員,還是有所不同的,最起碼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東嶽的江山社稷,上戰場,他從不退縮,衝鋒陷陣,他也身先士卒,不知為東嶽打贏了多少場仗,為國家開拓了多少疆土,可到頭來,竟要被人陷害,淪落到這等地步!

  惠鈞歎息一聲,低頭瞧見自己面前那個破碗,裡頭盛著半碗已經看不清顏色的水,但是藉著頭頂小格子窗戶照射進來的光線,他依稀看見自己現在的模樣。

  鬚髮斑白,面容憔悴。

  他已經不年輕了,昔日英武無雙的平南軍主帥,常勝將軍,而今也是垂垂老矣……

  歲月不饒人。

  惠鈞自失一笑,正要抬頭去摸摸自己額頭上的皺紋,忽然卻停住手。

  因為他看見一雙鞋面。

  鞋面很乾淨,視線往上,對方的衣服雖然是黑的,可卻乾淨整潔,一絲不苟。

  但是這樣乾淨的一身打扮,卻不該出現在這裡,尤其是……鐵欄之內。

  惠鈞的目光與來人對上,失態地張大嘴巴,半晌才不確定地,輕輕道:「周兄?」

  周印點點頭:「你不是用符文喚我來嗎,是要我救你出去?」

  他的聲音不大,可也不小,在守衛森嚴的天牢裡足夠引來侍衛。

  惠鈞不由轉頭往外張望。

  只聽得周印道:「我已在這裡布下結界,無妨。」

  惠鈞點點頭,心情激盪無法言語:「真沒想到……你還肯來……周兄風采更勝往昔了,想必修為已經大有所成了!」

  他這種沒有修煉的人,也看得出周印風儀不同凡俗,與二十多年前一比,簡直如蒙塵明珠拭去灰塵,綻放出熠熠光輝。

  周印嗯了一聲:「我先帶你出去。」

  惠鈞驚喜之下,又有些猶疑:「會不會連累到你?」

  周印沒說話,他掏出一張符文,遞了一滴血在上面,將符文擲向地面。

  眼前瞬間多了一個「惠鈞」,低垂著頭呆呆坐著。

  惠鈞看得張口結舌,他不是第一次看修士施法,卻第一次看見這麼乾脆利落的法術,連咒都不必念。

  周印沒等他反應過來,抓起他便走,兩人化作一道劍光,遁入那個小窗口。

  來無影去無蹤。

  惠鈞直到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坐在客棧廂房裡,還有點恍如夢中的感覺。

  旁邊周辰略帶不滿地看著這個多出來的大蠟燭。

  「現在你有什麼打算?」周印道。

  「周兄,大恩不言謝,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惠鈞苦笑了一下,他是真沒想到,二十多年前無意間的一個人情,能夠在二十多年後救自己一命。

  「只是我的家人,三日之後就要被押赴刑場,滿門抄斬……」

  周印頷首:「我去救。」

  惠鈞看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忽然有點愧疚,當年應該多搜羅一些寶物給周印才是,相對於他的這種恩情,自己所付出的實在微不足道。

  又聽周印問:「你怎麼變成這樣?」

  惠鈞知他不熟悉東嶽內政,也無意長篇大論,三言兩語道:「我一直與右丞相蔣暉一直不和,又傾向左丞相一派,此番他在國君面前進讒言,說我功高震主,設法收了我的兵權,又將我下獄,意圖趕盡殺絕。」

  周印點點頭:「蔣暉身邊有幾個修士,你可知道?」

  惠鈞記起眼前這人因為家門被滅一事,也是與蔣暉有些怨隙的,他想了想,道:「他身邊高手不少,聽說連元嬰修士都有,光金丹修士就有三個,周兄,恕我直言,你現在雖修為高深,可雙拳難敵四掌,只怕要從長計議才好。」

  他心性尚算磊落,雖也與那蔣暉有血海深仇,卻並不慫恿周印前去報仇,反倒還出言相勸,比起那些口蜜腹劍的修士,不知要好多少倍,這也是當初周印對他高看一眼,願意給他三張符文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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