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生意經

　“小姐，小姐，掌櫃的在會客，你不能……！”

　“蓬！”楊家貨棧街舖二樓，一間會客廳直接被蠻橫的推開，這動靜頓時讓會客廳內的人側目望了過去。

　“父親，這份採購清單是您開的！”沒等屋內的人反應過來，一陣香風席捲，楊生財的女兒楊落雨已來到桌前，狠狠的將一份採購清單拍在桌案上，一雙杏眼直視著楊生財，質問的道。

　楊生財看到自己這女兒風風火火的衝進來，頓時有幾分尷尬之色，臉也是板了起來，道：“直接照辦就是，沒看到我在跟劉掌櫃談買賣！”

　楊落雨聞言，這才扭過頭，看向坐在獸皮沙發上的一個肥胖如桶的胖子，非但沒有退出去，反而眉眼開笑的看著對方，道：“呦，這是什麼風將百花樓的劉掌櫃給吹來了，我們楊家貨棧好像跟百花樓沒什麼往來了吧？”

　劉胖子聽著楊落雨的挖苦，卻依舊如彌勒佛一般，笑瞇瞇的道：“落雨侄女還是那麼心直口快，以前劉叔我有什麼得罪之處，侄女你多包涵，老楊，那事就這麼說定了，我就​​不耽擱你們父女兩談話了！”

　“哼！”看著劉胖子離去，楊落雨這才轉過頭，看向楊生財道：“父親，這劉胖子又來幹什麼！”

　楊生財看著這個女兒，本想喝斥兩句，但想想這幾年的際遇，嘆了口氣，收拾了下心情，道：“他來跟咱們簽新約的，日後要咱們負責百花樓的食材用度！”

　楊落雨睜大了眼睛，道：“我沒聽錯吧，劉胖子不是攀上其他豪貴了麼，怎麼會……！”

　楊生財呵笑了一聲，道：“你也看到這張採購清單了，沒看出點什麼來？”

　楊落雨被這麼一提，卻是一拍額頭，道：“對了，父親，這採購清單是怎麼回事，您難道不知道咱們貨棧現在入不敷出，只能勉力支撐，這些東西，且不說能不能收到，光是櫃上的錢根本就支付不了，就算收下了，這兩樣也不好賣啊！”

　“誰說要賣的，這些是給世子收的！”

　楊落雨聞言，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更是理直氣壯的道：“那就更不行了，我雖然不想說世子壞話，但這些東西就算拿過去也是肉包子打狗……！”

　“住口，你這丫頭越發的大膽了，你想氣死你爹我是不是，還有，世子現在已不同了，知道那劉掌櫃為什麼來我這麼，因為世子多年停滯的實力也開始有了進境，這一次考核又順利通過，所以，咱們日後的日子會好過許多，這些東西，一定要盡可能的收上來，聽到沒有！”

　“你說的是真的？”楊落雨卻是不怎麼相信的道。

　“當然是真的，你這丫頭，再敢胡言亂語，信不信我……！”

　“那父親你忙吧，我馬上去組織人手去，這些需要的東西還是自己去狩獵收集比較節省！”楊落雨揮著手，轉身就走。

　“你這丫頭，出去小心點！”楊生財搖晃了下頭，坐回了椅子，不過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笑容，總算是守的陰天見晴日了。

　夕陽漸落，黑白輪迴。

　“少爺，開飯了！”楊忠來到內屋，對著似乎皺眉盤算什麼的楊曄輕喚道。

　楊曄哦了一聲，抬起頭，對著楊忠道：“去幫我將楊掌櫃叫過來！”楊忠點了點頭，二話不說轉身去喚。

　“世子，您叫我來，可是飯食不合口味！”楊生財飛快的跟著楊忠身後，上了小樓，看著沒有動筷子的楊曄，小心的問道。

　楊曄呵呵一笑，擺了擺手，道：“都坐吧，這一大桌子，我一人可吃不完！”

　“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您跟我父親出征在外，不也是一張桌子吃食，而且在我眼裡，您也不是下人，坐下一起吃吧，而且我也有些問題想請教生財叔你！”

　“世子有什麼要問的，老僕自當知無不言！”

　“先吃飯！邊吃邊說！”楊曄說著拿起筷子，張口吃了起來：“生財叔，今天從門外走進來，我發現咱們貨棧上門的人不多啊，之後我讓楊忠拿了幾本老賬翻看了下，發現這兩年生意不怎麼景氣啊！”

　楊生財聞言，頓時一口飯嗆到，咳咳，咳咳，楊忠連忙拿水，好一番折騰，楊生財這才站起身，躬身道：“世子，都是老僕不……！ ”

　“生財叔，我沒想追究什麼責任，不過我聽楊忠說，這貨棧乃是我沐天侯府在帝京最大的買賣，也是封地的一大進項，但今天一看，似乎生意很冷清，所以這才一問，絕對不是對你老懷疑！”

　“老僕無能啊！老夫人信任於我，將這貨棧交由我打理，但是生意卻是一年不如一年，我愧對老夫人，愧對死去的侯爺啊！”

　“少爺，其實這事也不能怪生財叔，咱們貨棧前幾年生意還是很好的，但是這幾年，咱們貨棧逐漸受人排擠，打壓，所以才生意不濟，生財叔這幾年也是耗盡心力，都老了許多！”楊忠一家跟楊生財一家都是楊家世代僕族，可以說是左膀右臂，兩家人也多有婚姻，所以關係頗為親近，這會自然要幫著說幾句話。

　楊曄這等精明的人怎麼會聽不出來這話裡的緣由，雖不知具體的情況，但也能猜得出來，由於他的頹廢，廢柴，楊家的未來不被看好，所以不管是牛鬼蛇神，還是小鬼都敢跳出來欺負楊家一下。

　“看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了，生財叔，坐吧，既然這事因我而起，那自然也要由我來解決！”楊曄端起茶水，腦子裡卻在快速的轉動，而整個下午，他就在想這個事！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也不可一日無錢，作為一個商人，楊曄對錢的敏感，熱衷可是深入骨髓，何況想幹什麼，都離不開一個錢字，自家的買賣不好，楊曄怎可能無動於衷。

　“生財叔，我倒是有一個主意，或許可做的，不過還要生財叔幫我拿拿主意！”楊曄一邊喝著茶，卻是想到剛才靈光一閃，而浮現出的念頭。

　“世子請說！”

　“青龍城地下的闇月龍鼠，每年都會被大量捕殺，生財叔可知道這些闇月龍鼠會被如何處理？”楊曄問道。

　楊生財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道：“這個我倒是知道一些，每年獵殺的闇月龍鼠，都會交到城衛所，收割的肉會用來飼養坐騎，皮毛會被一些小制皮作坊，裁縫作坊用來製作便宜的皮甲，又或者用來做邊角料，至於獸筋，則會被用來製成繩索，弓弦之類的！”

　“這就是說沒有商舖會收闇月龍鼠嘍！”

　楊生財搖晃了下頭，道：“沒有，闇月龍鼠的皮毛雖堅韌，但品階太低，只能製成最普通的衣甲，賣不上幾個錢，也就是那些混生活的獵人才會買，獸筋還算有點價值外，其他的都十分廉價，而且闇月龍鼠就跟韭菜一般，割完一茬又一茬，數量太多，每年光是城衛所規定的每家需絞殺的龍鼠，都多的用不完，哪裡會有人花錢收，甚至每年因為收割的龍鼠太多，還得費勁花錢的焚毀處理掉！”

　楊曄聞言，頓時喜上眉梢，對著楊生財道：“如果我們收購的話，要多少銀幣收購會有人願意賣？”

　“世子，你要收闇月龍鼠？這？”楊生財腦子差點沒轉過來，倒是一旁的楊忠似乎會意的道：“生財叔，世子的黑暗耀紋就是一隻千年的闇月龍鼠耀紋，所以能用得上！”

　“這樣的話，我回頭就讓人收購，出上一銀幣就應該有人主動送過來？”獸魂耀紋可是能進化的，擊殺同類靈獸，可使其進化的概率大大提升，這並不算是什麼秘密，楊生財聽到楊忠這般說，只是當楊曄要用，並沒有多想。

　“我要大量，不，我是要霸占全城闇月龍鼠的交易！而不是只為那幾十，幾百隻的闇月龍鼠，而且我也不是自己，我要的是大買賣！ ”

　提到賺錢，楊曄可是胸有成竹，對他來說，闇月龍鼠這裡面的商機無限，而且可以一箭好幾鳥，最關鍵的是這買賣還沒人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