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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愛(菁英面癱攻VS.炸毛傲嬌受)》第70章
番外七 羊入虎口

  警局的同事覺得小陳同志這幾天十分不對勁。他們作為刑警,手上雖然有幾個累積著,經年未破的案子,但只要市裡不出現殺人案,他們的工作並不能算很辛苦。可是小陳卻像打了雞血,主動要求調閱舊案檔案,並做了詳細的分析,說是還要把一些線索中斷的案子重新調查。

  他願意加班加點,他的領導當然也沒有不鼓勵反而阻止的道理。想來小陳這兩天魂不守舍的,像是失戀的樣子,可奇怪的是小陳不是剛推了黨委書記給介紹的侄女麼?他還以為他和女朋友有多穩定呢,那麼好的姑娘不要,這不被女朋友甩了吧?作為男人他完全能理解他失戀了就把痛苦縊死在工作中的行為,心裡一同情,陳潛想查什麼案子他就層層開綠燈,放手讓他查去。

  他這一放手就捅了簍子。

  警局接到舉報說有個新開的娛樂場所販賣搖頭丸,陳潛和幾個同事一起去檢查,一個做賊心虛的小販抄起刀子就想和他們來個魚死網破。

  如果是平時,這種段位的小婁婁,這種殺傷力的水果刀,簡直是不值一提的。可他沒日沒夜用工作麻痺自己,幾乎三四天裡天天只合眼一兩個小時,就是鐵打的人都撐不住。這會水果刀一亮,他才恍惚一下,肌體本能讓他閃過了要害,可是大腿還是中了一刀。

  賣搖頭丸的小混混全部被制服了,陳潛強撐著昏乎的身體盡力讓自己還能挺到醫院,可那刀寸就寸在割到的腿部大動脈,最重他沒能敵過失血帶來的暈眩,被112搶救到了醫院。

  梁一彤接到陳潛領導的電話,說養子被歹徒砍傷了,在醫院急救的時候,整個人如墜冰窟,他渾身僵硬,血液都被凍結在了一起,形成一個個冰刺一樣的結構,在他的大腦裡鋒利地紮著,沒有一根神經不是尖銳地叫囂著。

  他幾乎耳鳴,電話應聲落地。曾幾何時經歷過的最親近的人就這麼在隔著一道門的手術室裡生死未卜,他麻木而呆滯地坐在手術室門外,無法進行任何思考,甚至連祈禱都做不了。因為他一旦有了思維,就會像給自己做心理預設一樣,往自己最不能接受的地方想,然後問自己怎麼辦,他真的死了,怎麼辦。

  他以為這種像在地獄中游離了一圈,傷痕遍野的經歷一輩子一次已經太多了,可是現在他彷彿一瞬間又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那個連牆壁都滲出慘白和絕望的醫院,冰冷的椅子上,從未經歷過生離死別的自己,像個沒有生命的木偶一樣坐著,等著,希望時間凝固,這樣既是沒有好消息,也不會有壞消息。

  電話裡,陳潛的領導還在說些什麼,他聽不清。直到電話被按掉又打進來,刺耳的鈴聲像是在他全是冰渣的身體裡澆灌了一道滾水,他一個激靈想撿起電話,顫抖的手努力了好幾次才按對了接聽鍵。

  「陳潛父親,你別著急啊。人沒有生命危險,你來醫院看看吧,三院,要我派人來接你麼?」

  一句沒有生命危險,讓梁一彤也不知道從哪裡找回來了自己的呼吸和聲音。他搖搖頭說不用了,掛下電話就出門打車。

  沒有生命危險,代表著養子不會和他親生父親一樣,一聲都不吭離自己而去,代表自己不會看到一具冷冰冰的屍體無能為力,代表自己還能做飯給他吃,摸到他的身體,聽他叫自己爸爸。

  他怎麼就那麼蠢要把他趕走,這次是運氣好沒事,可是萬一下次又有事了呢?他這是得嚇了多狠的心把他放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任由他自生自滅,不聞不問!

  陳潛的傷真不能算重的,年輕人身體底子好,失血過多就輸血,被割了口子就縫針。連日來缺乏休息倒讓他真的倦意沈沈,躺在病床上眼睛一合就要睡覺。

  他剛想睡,那個人卻驚惶失措,面色慘白地衝進來病房,哆嗦著也不說話,好看的眼睛裡蘊涵著無限的驚恐和後怕。陳潛只覺得自己不吊針的手被養父溫暖燥熱,還滿是潮濕的手握住了,像是為了感覺他是不是真的有溫度,梁一彤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邊上,他都能感覺到養父整個人都在顫,無法抑制的,從心底發出來的驚顫。

  「爸,我沒事啊,好好的,你別怕。」梁一彤這麼些天不看到他,早就想他想的快瘋掉了,現在看他這麼脆弱驚恐又無助的樣子,要不是還起不了身,一定會把他狠狠摟進懷裡,用火熱的身體燙貼他,用有韻律的心跳提醒他自己的生命還是鮮活的,有力的。

  他比誰都清楚梁一彤對於生離死別的恐懼,男人空洞著眼神,麻木的表情,連哭訴一聲發洩情緒都沒有的壓抑,一度成為過陳潛的噩夢,年少時候的他每每記憶起那個畫面,就會疼地心尖發顫,像有根針在紮著,捅著,還嫌棄不夠地用細細的針尖在裡面剜出一塊肉出來。

  他怎麼會那麼不小心又一次讓這個人擔心了,他怎麼可以!

  「伯父好,我是陳潛同事小丁。」臨時照顧陳潛的同事小丁剛才正好出去打熱水,看到有人來看陳潛,下意識的就以為是陳潛的父親。可是這男人過於年輕有過於好看了,哪裡像能生的出陳潛那麼大又那麼強壯兒子的樣子。

  「你,你好。」握著陳潛熱乎的,充滿著生命力的手,他的心臟才徹底回到了應該在的地方。似乎是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失控,被兒子的同事看了笑話,他忙放開對著那人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小丁你好,謝謝你照顧陳潛了,我來接手吧。」

  「沒事,大家同事一場應該的。不過伯父你得好好教育下他,工作有那麼拚命的麼?要不是這幾天沒睡覺,魂都沒了的樣子,哪能就這麼著了黑手。」

  「滾犢子的,誰魂沒了。快去上班!」陳潛惱羞成怒,又不能起身揍他,只能罵兩聲。

  「嘿嘿,好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門被關上,梁一彤難看著臉色,皺著眉望著他問:「為什麼會不好好休息??」

  梁一彤眉目原本就清秀,又不是少年人的那種不諳世事的清秀。歲月帶給過他幸福,痛苦,隱忍,而這一切悄沒聲息地全蘊成了他獨特的令人舒服不已的氣質,爬上了眉梢之間。

  陳潛緊緊看著養父,挪不看眼了。他還這麼關心他,在乎他的認知讓陳潛的心臟酥酥的跳動,有些癢又有些酸脹,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這種和失而復得相當的感覺,讓有想掉眼淚的衝動。

  他動了動唇,又收了回去,想了想才說:「一睡著就夢到你,醒來你不在身邊,這種感覺太磨人了,乾脆不睡了。」

  陳潛還沒恢復全部的血色,臉比之前蒼白上不少,甚至有一些陌生的頹廢的氣息。梁一彤心抽抽的疼,他接受不了養子的感情不代表他能面對他的痛苦無動於衷,更不代表他能原諒自己差點就害得他發生意外。

  陳潛這輩子最瞭解的人,就是他這個養父了。現在看他一臉心疼,悔恨,糾結,想說他又捨不得的模樣,就知道這時候不用苦肉計那就是傻子了。

  他吞了口口水,裝著委屈求全的樣子以退為進:「爸你別擔心了,我就是小傷口,養個幾天就回來了。我會聽你的話,住宿舍裡不打攪你清靜的生活,也會注意休息絕對不再讓自己身犯險境讓你難過。」

  「別胡說,你都這樣了爸爸怎麼還會讓你一個人在宿舍,沒人照顧,食堂的菜也沒有營養。出院了就跟爸爸回去,聽到沒。」男人被他的委屈勁頭弄得鼻子發酸,自己竟然是把孩子逼成這樣,就連受傷了都不願意住回家裡。

  「那爸會不會再趕我走?我那天在門口站了一晚上,這裡比中刀子的地方痛上一百倍。」陳潛拉過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那裡有顆年輕而炙熱的心臟正在跳動,傾訴著他的愛意和不安。

  梁一彤沒說話,此刻他心裡只有蔓延的內疚和不捨,那些拼進全力做的決定,被侵犯的傷害,似乎都被擠壓到一個最小的角落裡,不出聲了。

  罷了,無論如何他都沒有辦法坐視著這個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孩子,孤零零的受著傷還沒人照顧,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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