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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兄在身邊 (美攻X強受、年下、兄弟)》第83章
第84章 千人面前的演講會讓人腿軟的

 【開篇插入,所謂第一人稱文。

 話說,慕容龍策最近的新的苦情寫作手段是第一人稱,並出了一本以苦情兄弟戀為主要基線的書,裡面極盡苦情之能事以及上帝視角,光是痛心、痛苦等等字眼就用了數百次之多,比如「我緊緊地抓著胸口,看著音兒的臉,他依舊如此無情,只有我心痛如絞。此時,音兒的表面上不說,但是心裡卻有絲絲苦楚,他對我既有恨,又有一種難以割捨的情愫,畢竟,我是他的兄長。我知道我曾經傷害過他,那種傷害就算換了任何人都絕對會一輩子不原諒我,我不奢求他的原諒,我只是痛到骨髓,原來這世上最傷人的痛竟是心痛…………」

 寫完後,他給慕容德音看,讓慕容德音也練習寫一篇,以後兄弟可以互相切磋。

 「這有什麼好切磋的。」慕容德音翻書道,「為什麼我在書裡的形象那麼慘,好不容易得到天下最後為了愛人又放棄一切成了過街老鼠被人追打最後還等了二十年才等到和情人在一起的機會?為什麼書裡的兩個人莫名其妙地虐來虐去?」

 「先練習給我寫個以『我』的口吻敘述的內容簡介,其他的你不要管!不然你自己去跟北疆的人交涉!我才不做你的外涉管事!」龍策抱著手臂道。

 於是德音在第二天交作業了。

 龍策打開一看,只見他寫的內容簡介是:「本書中,我和他吵架34次,xx25次,他受傷7次,我受傷8次,我留下後遺症,他沒留下;我和他互毆5次,相聚在一起的時間是3789天,遭到暗殺10次,本書沒有任何一個場景提到如廁,就算我和他被鎖在敵人的牢房裡七天七夜滴水未進也沒有;本書缺乏如廁文化,請十八歲以下讀者慎讀。以免留下內心陰影。」

 「德音,上天把你生得那麼美是個錯誤!」龍策把紙撕碎道。】

 原本是風沙無邊的荒漠,卻在內裡出現了一個蔥綠色的月牙形綠洲,遠看還不怎麼,但是越近越覺得那片綠洲鬱鬱蔥蔥,規模不小,甚至能聞到淙淙清泉的味道。

 如今大漠苦寒,卻偏偏有這麼一處靈地,樹木長青,泉水不竭,真是讓人嘖嘖稱奇,而那綠洲中矗立的樓閣影影綽綽,說明這裡就是北疆霸主的根基之地——這裡深處於荒漠內部,若不是有人帶路,恐怕在荒漠中迷路至死也難以摸到地方。

 慕容德音被直接抬入綠洲大殿之中,只見北疆暗流出動了規模龐大的陣勢來迎接他,隊伍整齊,讓慕容德音的臉在面具下微微動容,而他的出現,對於這些人來說也是頗為新鮮的體驗——慕容德音一襲不染凡塵的白衣,翩然端坐在輪椅之中,臉上卻戴著猙獰的面具,讓人猜想他的相貌究竟為何?

 進入北疆氣勢磅礡的大殿,殿正的寶座上端坐著黑衣尊主——拓跋武尊,令慕容德音瞬間愣住的是,那個拓跋武尊竟然是個——————

 身體纖瘦、臉色蒼白、清美異常的青年!那人美得如此清冷,眸如寒星,整個人像浸在寒潭裡的冷玉,若不是慕容龍策平日面對德音慣了,定然一眼被他勾魂,這種美色已經有資格步入德音那種級別的了,但看周圍人等早已對尊主目光神迷,就知道這種級別的美人已經對美貌免疫!德音的美人計注定悲劇了!

 慕容龍策連連為德音叫糟糕,但是慕容德音還是不合時宜地把自己的面具當著眾人的面緩緩取了下來。

 面具褪下,慕容德音雍容傾國之貌畢現,令在場所有人都為之呼吸一滯,然而他和拓跋武尊並現,如同日月爭輝,各有千秋,眾人只覺得享盡眼福,但是卻不能在那清冷美人眼中看到一絲一毫動心,一如德音見到美人心如止水。

 「暗流少主,慕容德音。」清冷美人淡淡道,「不遠千里來找拓跋,可是想親自收服拓跋武尊?」

 「德音原有此意。」慕容德音說話乾脆,兩人之間頓時有了較量爭鋒之意,慕容龍策看在眼裡,心中大叫不妙。

 拓跋武尊淡淡一笑:「要本座歸服,你有那個能耐麼?」

 「何不親自一試?」慕容德音道。

 話音未落,拓跋武尊掌勁壓頂而來!慕容德音端坐輪椅,不避不讓,只聽轟然一聲,掌力當胸而過,而他連手都不抬,硬生生挨了這雄厚一掌,他臉色不變,處之泰然,血絲卻緩緩流下嘴角,讓慕容龍策頓時心痛如絞——他知道德音功力未復,此掌實乃硬挨,但是自己不能亂!在敵人的核心必須保持絕對的冷靜!

 於是強行壓下心痛,只是緊緊握拳,指甲深陷在掌心,掐出了血。

 「果然鎮定。」拓跋武尊輕輕敲了敲扶手,略微表示讚賞,在場的人也紛紛動容,誰都知道尊主那一掌可以震斷一根合抱的殿柱!慕容德音竟然連擋都不擋!

 慕容德音以指腹輕拭去嘴角血漬,淡然道:「武尊稱雄北疆,何不與德音合作?」

 「與你合作,助你成氣候,將來與我爭雄麼?拓跋一脈雖然敬奉天網始祖,但是你還沒那個資格。倒是你低下腰身求我,我或許會考慮。」拓跋武尊的話語霸道十足,和他的外表極為不符。

 慕容德音沉吟,剛才一掌似乎傷了他心肺,他忽地掩嘴輕咳起來,這陣咳嗽極為隱忍,看的出他是傷得極為難受了,龍策只差眼淚沒落下來,默默伸出一隻手為他撫背。咳嗽良久,慕容德音放下袖子,雪白袖口竟有斑斑血跡,方才竟是咳出血,但是他將衣袖不留痕跡地掩藏,將手放在扶手上,問道:「尊主的意思是,我若低頭,便有合作的餘地麼?」

 拓跋武尊將他的舉動看在眼裡,臉色竟動了動,不知道他為何動容,只見他閉上眼睛,半晌才道:「抓我的話柄,好個心眼,本尊向來說話算話,不會反悔,端看少主如何低頭。」

 「咳咳……尊主要我用怎樣的方式低頭?」慕容德音手指抬到唇邊,話語間不時有輕咳逸出。

 拓跋武尊的眉頭也跟著蹙起,他冷冷道:「悉聽尊便。」

 慕容德音輕咳兩聲,對龍策道:「扶我起來。」

 龍策依言來到他身邊,只見慕容德音當著千人之眾,用雙手將兩條腿的膝蓋依次抬起,帶動雙腳從輪椅踏板上分別放到地上,分明是雙腿不聽使喚,隨即他扶著扶手,在龍策的扶抱下巍巍顫顫地站了起來,身體搖晃得厲害,落地的腳也歪在一邊,像是扭到的樣子,龍策連忙用腳將他傾斜的腳推正,並將他身體大部分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與其說慕容德音站起來了,不如說是龍策在抱著他——這副樣子讓見者無不唏噓,為這位驚采絕艷、氣度非凡的少主惋惜。

 連拓跋武尊都不禁淡淡道:「可惜。」

 「讓尊主見到醜態,真是見笑了。」慕容德音卻不在意,用眼神示意龍策扶自己「走」到前面的台階前,龍策半抱半拖,走了三步,只見德音竟然道:「敲擊我的膝蓋。」

 龍策一驚,旋即明白,當下指尖一彈,兩道不會傷人的氣勁就打在德音僵硬的膝蓋上,迫使他兩條癱軟的殘腿彎曲,只見雪衣下墜,一個明明連站立都無法做到的殘疾美男竟然在這種特殊的方法下形成下跪之貌,只是他跪著也要人攙扶才能不倒,而他的姿態卻絲毫不像是下跪,話語從他嘴中吐出更像是要挾:「慕容德音情願擁戴武尊為主,不知道武尊願意收下在下的誠意否?」

 拓跋武尊當下站起來,冷道:「少主果然好毒!擁我為主,落我野心無邊之口實,如此想讓北疆一脈成為天下暗流共擊目標麼?!呵,少主的威能,武尊領教了!」

 「咳咳……」慕容德音笑了笑,只是似乎到了體力極限,傷勢難抑,咳嗽聲越發破碎,從嘴角溢出的鮮血越來越多,滴在那光亮的台階上,點點驚心,卻仍然堅持道:「咳咳……尊主一掌的便宜來得容易,如何不讓德音盡點心意?咳……咳咳……」

 說話間便用手掩唇,鮮血仍然順著指縫滑落,龍策連忙掏出手帕給他,只是儘管如此傷重,慕容德音目光平靜,不卑不亢,著實讓人折服!

 拓跋武尊似乎惱於他不斷的咳嗽,終於起身道:「看來少主今日旅途勞累,其他的事情不如等少主休息之後再說。」

 說罷便起身離開,眾人隨即齊聲恭送。

 大殿裡的人漸漸散開,慕容德音突然身體一歪,歪倒在一側,龍策緊緊抱著他,哽咽道:「音音……寶寶……你不要嚇哥哥……哥哥這就給你療傷……」他悲切而情急,已然連小時候的稱呼順口說了出來。

 「哥……我好累……我……盡力了……」德音睜開一條眼縫,淒然一笑。

 「別……別說話……寶寶……不要怕……有哥哥在……」龍策泣不成聲,顫抖著用手掌抵住他的後心,不斷輸送內力。

 一名眼線這時從大殿側門悄然而出,向拓跋武尊匯報。並問:「主上,要派人繼續監視他們麼?」

 拓跋武尊道:「不用了,在我的地盤,不怕他們有什麼動作,撤去近身眼線,為慕容德音保留一絲尊嚴吧。這算是我對他的敬意。咳咳……」

 他以手成拳貼近嘴邊,竟然也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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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真舒服。」慕容德音躺在大床上欣賞華麗的臥室。

 慕容龍策則在檢查四周有沒有人監視。慕容德音告訴他沒有,因為他的感覺比龍策要敏銳地多。

 「德音,真的沒有嘛?」龍策貼過來,小小聲道,「你今天真嚇死哥哥了!我再為你療一會兒傷吧!」

 「沒事,不就是一掌麼?我逼出些血來吐都比化解那掌力費勁。」德音解開衣服,雖然胸膛被拍得有些淤青,但是掌力早就被他化掉了。

 「你咳嗽得我好害怕……」龍策心有餘悸,「我給你揉揉胸口吧,都青了……你怎麼咳嗽那麼多次啊?」

 「你不告訴過我,臉色蒼白的美人一定都有隱疾,有隱疾的大多都有咳嗽的毛病;而且打噴嚏,咳嗽,哈欠都是會傳染的,只要有一個人做,其他的人都會不由自主跟著做,所以我來咳嗽,引得拓跋武尊咳嗽,你看他幾次都被我引得忍不住想咳嗽,哼哼,省的他跟我唧唧歪歪沒完沒了,我都不知道用什麼話跟他說了……啊……好緊張……第一次在那麼多人面前說話……不知道人家會怎麼看我……真討厭……不知道這裡的伙食會不會有貴賓級的烤全羊……」德音放鬆道。

 「德音,你的肚皮怎麼越來越黑了?」慕容龍策用手拍他的肚子。

 所以說,德音的自尊是…………

 不需要為他保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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