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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暖風》第24章
第24章

  回到家發現末末在我房間睡得正好,他難得放假睡個懶覺,我昨晚也沒有睡好,脫了衣服,鑽到末末的被窩裡去,補個覺先。末末微微睜開眼睛,看見是我,笑容爬上了臉龐,伸出手臂攬住我。我就像小時候一樣,枕著末末的手臂頭埋在他胸口,一起又入睡了。

  我們做愛的時候,總是我在主導位置。但這並不是說哥哥就比我柔弱。

  我愛哥哥,憐惜哥哥,願意照顧哥哥,做愛之後哥哥暫時虛弱的時刻呵護哥哥。

  哥哥愛我,所以他放縱我對他所做的一切,他任我憐惜他,照顧他,呵護他,即使他並不需要。

  我們是情人,這些就是我們親密時候的相處方式。

  但除此之外,哥哥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無論武力,智力,能力,哥哥都是人中翹楚。更難得的是,哥哥是個正直的人,同時又是個精明的人,這作為一個官員來說是很好的事。有的人想為民做事卻不懂得如何混跡於官場,有的人聰明的一塌糊塗卻心術不正,這兩種人在官員中比比皆是,所以哥哥才難得。

也許在世俗的眼睛裡,哥哥居於我身下對男人來說是一種恥辱。就算不是恥辱,至少也覺得哥哥沒有男人氣概,柔弱等等。但在我和哥哥眼裡,絕對不是如此。

  其實只要哥哥願意,我在下面也是無所謂的,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無論是帶領他尋找快樂,還是被他引導著找到快樂,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事。我既不會為了在哥哥之上而覺得高哥哥一等,也不會為了在哥哥之下而覺得難堪。

  這一點,對晨晨他們也是一樣的。

  做愛的時候,或者放開,或者羞澀,或者嬌媚,都是我喜歡的樣子,決不會因為這些就覺得他們是柔弱的,他們和我一樣是地地道道的男人。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天生的同性戀,從我情竇初開的時候,喜歡的就是末末,無論是前世還是現世我都沒有喜歡過女子,所以我無從比較我和他們之間的愛情與尋常人之間的愛情是否不同。但是我知道我愛他們,在愛他們之前,還尊重他們。

  天大亮的時候我和末末起了床,一起吃了早飯,又練了一會兒武。

  「末末,你什麼時候南下?」,我們停下來休息的時候我問他。

  「明日就走」,他微微一笑道。e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雖然幫不上忙,可是我有點不放心你一個人。」

  「我不是一個人,還有一位同僚,和一百御林軍」,末末一邊幫我擦汗一邊說,「我也捨不得你,可是你畢竟不是本朝官員,帶你去不太合適。」

  「那好吧,可是有水患的地方,可能就會有疫病,我和小羽商量一下,讓他和你同行吧」

  末末沉吟了一下,「也好,要是他願意,就帶上他吧。」

  我點點頭,「我這就去和他商量一下吧」,我昨天才回來,明天就讓他南下,恐怕有點難度‧‧‧

  因為和我的約定,小羽這時候應該會在醫館,醫館離丞相府並不遠,我洗了澡換了衣服之後信步走去醫館。到了醫館發現病人還挺多的,許多人在排隊,大概因為小羽收費低吧。小羽雖然有時候性格乖張,可是對普通病患還是很有醫者心的。

  小羽還在診病,我就在病人後面慢慢等待。他凝著眉細細的探著脈,又問病人的一些情況,然後提筆寫下方子。這樣一個接著一個,我就這樣一直望著他。他看病的時候有一種威嚴,能夠讓病人全心全意地相信和放心。而我,很喜歡他這個樣子。他在最初認識我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現在他在面對丞相府以外的人還是這副面孔。可是在家裡的時候,在爹娘和我們面前的時候,他卻只像個孩子。

  病人都走了,小羽在那裡慢慢的收拾手邊的東西,好認真,竟然還沒有發現我。

  「小羽」,我微笑著叫他,昨天才回來,卻還沒有好好和他說說話呢。

  他一抬頭,滿臉驚喜地表情,「曉曉,你來了多久了?」

  「沒有很久,看你在忙就等著了」,我含笑把這個跑過來的人抱在懷裡,很久沒有抱抱了啊。

  他靠在我身上,很久不說話,對於情人來說,即使只是分開一個月,也是漫長難熬的吧。我默默的抱著他。還好我剛才已經關了醫館的門,小羽做事可是從來不分場合的。

  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搬起他的小臉,眼圈有點微微的紅呢,還是想我了吧,內心暖暖的,不由得情動,吻上他的唇,小羽也環抱著我的腰,熱切的回應我。吻到動情處,我直接抱起了小羽走進裡面的休息間,把小羽放在床上又深深的吻下去。

  一邊吻著一邊雙手游移的脫著小羽的衣服,小羽只是抱著我的脖子乖乖的任我擺佈‧‧‧‧

  事後把小羽擁在懷裡,躺在這張小小的床上,我喜歡這溫存的時刻,慢慢的用手指梳理著小羽的頭髮,小羽也閉著眼睛舒服的享受著,好像老白小時候的樣子‧‧‧

  「曉曉來找我是有事吧?」,小羽翻身面對著我,手又攬上了我的脖子。

  我點點頭,「哥哥明天要南下賑災,我擔心那裡有疫病,小羽能不能和哥哥一起去,你們互相照顧我才比較放心。」

  他想了一下,「好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過今天下午你要一直陪著我才行。」

  我點點頭,在他的額頭上親吻一下。

  下午我就跟在小羽身邊看他收拾要帶去的藥材,準備好了之後,仍舊抱他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現在在我懷裡是他最真實的樣子,平靜快樂,沒有尖銳的稜角,也沒有刻意的笑臉,就只是簡簡單單的面對我。

  在沈墨那裡臨走的時候,他讓我在藏寶閣挑幾樣禮物帶回家,我挑了一隻玉蝴蝶的墜子給小羽,還沒有來得及給他呢。從兜裡摸出那隻玉蝴蝶,伸手掛在小羽的腰帶上。白玉的顏色很襯小羽的膚色啊。

小羽滿面喜色地看著我,「給我的麼?」

  點點頭,吻吻他粉色的臉頰,「看到就覺得顏色很配你,喜歡嗎?」

  「喜歡‧‧‧」,他眼睛晶晶亮,在這個世界,送玉珮有托付終身的特殊含義,所以他才會這麼開心吧,「我原本什麼都沒有了,現在真的很好‧‧‧」

  我微微一笑,捏捏他的鼻子和耳朵,「又在傷感什麼,現在不是很好麼?」

  他點點頭,從枕下拿了個荷包遞給我,「裡面放了能解毒防毒的丸子,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小心點。」

  荷包?不會是他自己做的吧,想像著小羽拿著繡花針縫合包的樣子,我打了個冷顫,幾乎要再抹一把頭上的冷汗了。看著我的表情,小羽大概是猜到我胡思亂想什麼,忙又急又氣的說,「不是我做的,是我買的,你別亂想。」

  我輕笑著捏了捏他的鼻子,把荷包繫在腰上,他看我老老實實的把他送的東西隨身帶著,也是喜滋滋的模樣。

  拉著他一起到酒樓用了飯,然後又一起到落藍湖邊散步。

  「出來吧」,我淡淡開口。有人從吃飯的時候就一直跟著我們,我和小羽刻意把他引到了偏僻的地方,「跟著我們有什麼事嗎?」

  來人現身出來,來人相貌硬挺俊朗,就是那雙眼睛說不出的狠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陰沉無比。

  小羽看到來人有點吃驚,看來是他認識的了,「你來做什麼?為那個老毒物報仇嗎?」,小羽冷洌的聲音很久沒有聽過了。

  「為什麼?」,雖然有殺氣,他卻沒有動手,只是擰著眉毛問了這個問題。

  「自然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滅我滿門,卻又裝作恩人來收我為徒,以為我會感激麼」,小羽冷笑著說。

  「他雖然是你的仇人,可是他後來的確是用心的收你為徒,毒術醫術都傳給了你,你竟然一點感激也沒有麼?」

  「感激?他拿我當藥人試藥多少年,我天天吐血全身潰爛又有多少年,要不是我在這麼多人中僥倖活下來,又怎麼可能後來和他學到醫術。你覺得我會感激他麼?」

  「可是他最後不是還是什麼都傳給了你,連我這個侄子也只是學了他的武學」,那個青衫人陰沉的說。

  「那你就只能怪他的多疑了,只傳我醫毒之術,又只傳你武功,對誰都留了一手。也幸虧如此,他沒有料到我竟然懂武功,所以才被我得手。你要動手就來吧。」,小羽又淡淡的說。

  「我也並不想與你為敵,只是我叔叔他的那些毒卷醫卷,你是否應該還給我?」

  小羽輕輕一笑,「我想你也不至於為了那老毒物報仇而來,至於毒卷醫卷,早被那老毒物自己燒了,他誰也信不過,不可能留著那個。」

  「這麼說只有你知道了?那就不要怪我了」。

  青衣人寒著臉攻上來,小羽迎上去纏鬥起來。我給暗衛打個手勢,讓他暫時不必出來。小羽身手雖然不如那個人,可是他用毒已經出神入化,所以我暫時還不擔心。果然,小羽避開一劍後,撒出了一把毒粉,然後退至我身邊。

  那個青衣人哈哈大笑,「把毒術全教給了你,叔叔怎麼會放心呢?他早已經給了我一顆世上僅有的避毒珠,要不是如此他怎麼會被你毒死了,要不是如此我又怎麼敢來找你這個毒神醫。」

  我把小羽攬至一邊,「交給我吧」,他看著我的眼睛,點點頭。這一年我時常覺得內力充沛,而且越行越順。和晨晨練武時,也覺得劍法又有了很多領悟。但是我還沒有真正和人爭鬥過,這個人或許可以讓我練練手。我上下打量著他,估計著。這個人相貌決不差,可是內裡太過陰狠毒辣,所以連帶著相貌看起來也不那麼順眼了。

  那人見我站在了小羽的前面,陰險的笑道, 「本門的事務,你一個外人要插手嗎?還是說你上了他,就不是外人了?」

  調查的很清楚嘛,可能以為我如外界傳言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畫師,丞相府唯一不會武功的兒子,所以他剛才根本當我不存在。

  慢慢的抽出寒玉劍,撫摸著冰涼的劍身,我淡淡的微笑,可能要見血了呢。

  那青衣人見我並不搭理他,有些惱羞成怒,揮著劍攻上來。我開始只是閃躲,摸清他的劍法和實力。他見我並不還手,卻又始終傷不了我,已經急躁起來。急躁就是破綻,我在他沒有想到的時候動手,三招就刺進了他的左肩,順便點了穴。其實他劍法不錯,實力也不錯,可是就是心境太壞,所以我這個奇兵一擊即中。本來是刺穿他心口的劍,我偏了些,怎麼處置他還要看小羽呢。

  我回頭徵詢小羽的意見,卻看他滿面躊躇之色。

  「怎麼了?不想殺他就放了好了,最多以後麻煩一點」,這個人人品不好,就算是廢了他的武功,恐怕也會用些卑鄙手段捲土重來。這次是他不知道我的實力,所以沒有設下什麼陷阱,要不我們恐怕就不只這一點麻煩了。

  小羽猶疑的抬頭望我,「最好是殺了他。不過我怕你介意我殺人,所以‧‧‧」

  我好像並不在意,而只是考慮著殺與不殺的後果。不知不覺我的心腸竟然已經這般冷硬了。潛在的威脅還是斬草除根的好,尤其是這般小人,防也防不住。

  我搖搖頭,「不介意,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小羽點點頭,「他的確無惡不作,和他叔叔一樣,那我殺了他‧‧‧」

  我伸手攔住他,「還是我來吧」,別殺了人又擔心我不喜歡,明天要出遠門了,不希望他有什麼心理負擔。我走過去用寒玉劍直接插進了他的胸口,奇怪的是第一次殺人的我,並沒有覺得不適或者難過,難道我真是天生的狠毒?不想那麼多了‧‧‧

  「屍體怎麼處理?」我回頭問小羽。

  小羽似乎為我利落的殺人手段呆了一呆,聽我問他,才走過來,在那人身上摸出一個黑色的毫不起眼的珠子,「這就是避毒珠」,說著又打開我身上他才給我的荷包,把避毒珠放了進去,「這樣我以後就放心了」,他衝我微微一笑。

  這個傢伙,什麼時候都先想著我‧‧‧

  他拿出一些藥粉,灑在那屍體身上,很快那屍體就華成了一灘水,連他身上的金屬都不能倖免‧‧‧=_=!!!‧‧‧原來真有化屍粉這種東西,太厲害了‧‧‧

  「你為我殺了人,我本來不想弄髒你的眼睛和你的手的」,小羽吶吶的說。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沒關係的,我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江湖的事也只能用江湖的規矩處理了。也許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所以我明知道沈墨那十一個月不好過,也決不會提議他再找個情人;明知道御風有那麼多老婆,卻全都忽略不計了;明知道他們都只愛我一個人,我卻擁有了他們全部。

  小羽放心的一笑,他是擔心我看到他這一面的吧。在他眼裡,我還是那個乾淨的畫畫的人,也或者是可以救贖他的人。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覺得這還是太薄弱了,他的任何一面,我都可以接受甚至參與,我不需要他的偽裝。我希望他在我面前可以完完全全的放鬆下來。

  「而且我都不知道你以前受了那麼多苦」,我伸手抱住他,「以後就好了,一切有我。」

  他把頭埋在我胸口,有點濕意滲了進來,想起往事了麼?

  因為這個插曲,我們提前回家了,好好洗了個澡,洗去了這一身穢氣。

  明天又要和末末小別了,晚上和他一起在我的房間裡,喝茶彈琴。

  他在琴前輕撥慢弄,不時微笑著抬頭看我,而我就坐在矮几前,抿著茶水,看著他。

  我有時候好色,但末末卻不是重欲的人。今天我們就只是這樣對望陪伴著,而沒有去滾床單。

  說了一晚上的話,早晨又早起送走了末末和小羽,回房間再補一覺。

  睡醒的時候快中午了,發現晨晨在我的書桌旁邊看書。晨晨雖然好武,但是在爹爹和哥哥的熏陶下,文采還是不錯的。不像我,從小就淘氣,除了在大儒那裡聽了一堆野史故事之外,幾乎沒念什麼現在讀書人念的那些正經書,都是挑喜歡的看,倒算是丞相府裡的半文盲了。

  聽到動靜晨晨抬頭看我,「醒了?」

  「嗯,你今天的事情做完了?」,我是指生意上的事。

  他點點頭,「你沒吃早飯,今天娘親下廚給我們做飯,快起來吧,有你最愛吃的丸子」,娘親經常親手給我們做衣裳和做飯。

  我點點頭,起來到臉盆那裡洗臉,想清醒一下。

  晨晨走到我身後,雙手攬著我的腰。我正因為剛睡醒,全身還軟軟的沒什麼力氣,就把身體的重量靠在晨晨身上。晨晨顯然已經習慣了我睡醒後的賴皮行為,還順手幫我整理了頭髮衣服。

  「晨晨的生意累不累?」

  「還好」,我習慣了他總是這麼簡潔‧‧‧

  「那以後我和你一起做好不好?」,我提議道,總覺得家裡就他一個人經商,很孤單的樣子。雖然以前他買店舖,或者管理賬冊,很多事情我都參與了,可是絕大多數事情還是他一個人做的。

  「為什麼呢?我以為你沒有興趣」,他扳過我的臉低沉的問我。

  「本來興趣不是很大,可是和你在一起就覺得有興趣了」,也許學著經商也不是件壞事,我見過的人太少了,經歷的事情太少了,總覺得自己力量還不足以保護我想保護的人,所以更想鍛煉自己了。

他很高興的點點頭,「如果你願意,那就再好不過了」,好了,此事就說定了。

  可是計劃沒有變化快,我給沈墨寫了信告訴他我開始學經商了,他竟然派人送了幾張京城店舖的契約給我,說是讓我先練練手,別什麼都不懂把晨晨的生意弄砸了,還附帶了幾個全能的管事。真是太瞧不起人了!!!

  於是我發奮圖強開始經營,晨晨也在旁邊指點我。

  不過然我大跌眼鏡的是竟然還有家妓院,這這這這這‧‧‧。我一個現代人竟然跑到古代裡開妓女院‧‧‧

  當然更恐怖的是爹娘和晨晨知道一個妓院在我名下之後的蠟黃臉色,以及末末和小羽回來後的火山爆發,御風更是想直接查封了我的妓院‧‧‧

  我好說歹說,說明了生意只是生意,大家看我確實之後也沒有什麼品行不端,才作罷了‧‧‧

  不過我還是想很不好意思地補充一句,我名下的店舖裡,妓院是最賺錢的,我保證我沒有逼良為娼‧‧‧

  因為這個妓院,我開始十分懷疑沈墨在認識我之前的品性‧‧‧。

  也十分懷疑他把妓院送給我,就是為了看我焦頭爛額,然後等我寫信向他抱怨‧‧‧

  和晨晨學經商之後,才真正知道他多麼有頭腦有手腕‧‧‧我真是受益匪淺啊‧‧‧

  也知道了和真正的大奸商相比我實在還是一碟小菜啊‧‧‧

  一天晚上我正要睡了,又有人破窗而入,不用看,一定是御風,小羽現在都不用這招了‧‧‧

  我無奈的回頭,「你怎麼又來了?不是說好了想讓我過去的時候說一聲就行了嗎?你這樣多危險‧‧‧」

  「可是我比較喜歡你這裡」,御風有點委屈的說。

  他還委屈,不想想有多少人為他擔驚受怕‧‧‧

  不過他來一次也不容易,我又心軟了,「算了算了,不過下次你還是叫我過去吧」,我拉過他的手,放在懷裡暖熱,又幫他揉揉耳朵,「不冷了吧?」

  他點點頭,笑著擠到我旁邊來,倒一杯熱茶給他,仔細看他的臉色,半月沒見,還是好好的樣子,才放下了心。

  「我帶了桂花釀來」,他說著從寬大的披風裡取出了一罈酒。

  「又想把我灌醉麼‧‧‧」,我微瞪他一眼,上次只是為了看我醉酒後的模樣,就把我灌的一塌糊塗,早上起來發現他被我蹂躪的淒慘無比‧‧‧害得我當時又是心疼又是內疚‧‧‧

  「今天只喝一點點,我知道你喜歡這個」,他輕笑著說。

  點點頭,「我給你畫了兩幅畫,你回去把原來那兩幅換了吧,老看不膩嗎?」,我不想讓那兩幅畫再提醒他,他曾經是多麼孤單了‧‧‧

  也不想讓他老是對著我小時候的模樣看個不停,真懷疑他是戀童癖‧‧‧

  他喝了口酒,很有興致的去看我的那兩幅畫,一幅自然是他,不過是他批改奏折時認真的模樣。

  另一幅是我,就是微笑著看人的樣子,我想讓他隨時可以看到我的笑臉。

  他似乎立刻就知道了我的用意,眼圈微紅的點點頭。然後又繼續喝清甜的桂花釀。

  酒意正濃的時候,他問,「你知道你爹爹遞了折子告老辭官的事嗎?」

  點點頭,自然知道了,「怎麼了?」

  「你覺得怎麼樣?」,他有些猶豫,可能是和我有關的人,他想聽聽我的意思吧。

  「我爹爹他在這個位置上也二十多年了,也該給年輕人一點發揮的空間了,而且我也希望他多休息休息,爹爹也想多陪陪娘親」,我實話實說。

  不是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嗎?御風也剛好可以在這個位置上安插他覺得更合適的人了。

他點點頭,「也好,我本來擔心你有什麼意見」

  我笑了,「我怎麼會有意見,對於國事,你公事公辦就好,不必擔心我,我理解」,我伸手把御風垂下來的頭髮別在耳後,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有你在真好‧‧‧」

  「你喝醉了,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又要一大早趕回去‧‧‧」,真可憐,全年無休,我拉他到床上去‧‧‧

  第二次準備履行一年之約的時候,沈墨居然讓暗衛帶我去了烈火國的千秋山,就是那個嵐清畫過的,我十分嚮往的地方。對了,當時沈墨的確在場,可是我沒有想到我都快忘了的事,他竟然一直記得,還幫我實現了。

  於是我們就在千秋山深處的一個不起眼的廟裡住了一個月,我每天就是畫這裡的群山峻嶺,而沈墨來到這裡也要繼續辦公,還有餘下的時間就在一起做快樂的事。古代幾乎沒有什麼旅遊的人,尤其又是這麼高的山,真清靜。

  此後每年都會換一個地方遊玩,就在這同一個時間,和同一個人。

  沈墨果然兩年後把他的大本營移到了帝都,見面的次數多多了,不過這一個月還是專屬於他一個人的‧‧‧真奸詐‧‧‧

  我這一世像是補足了前世所有的不圓滿,雖然我還是沒有什麼大出息,也沒有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但是我真的很幸福‧‧‧

  如果有來生,我希望我有許多個來生,可以許他們一人一個,在那一世我就專心致志陪一個人。呵呵,我還是太貪心了。其實就算這是我的最後一世,我也覺得足夠了。

  若說有什麼遺憾,那就是愛他們還不夠多,還不夠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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