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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點站》第27章
27、衝突

  洲際酒店,美好的下午茶。窗外是美麗的港灣和白色的遊輪,身邊是如花的兩名女子。任誰見了這樣的一桌人,都會多看兩眼。

  雖然也想立即就走,但對設計本身的尊重讓徐北喬平靜了下心神。他沖劉錚擺擺手,對周家慧說,“不管是什麼樣的理由,您信任我們將房子託付給我們,都是我們的榮幸。周小姐的婚房一定不只是這麼小,但小房子要是裝飾得好,也會一樣的舒服溫暖。我看,不如不以婚房為主題,周小姐就把它看成一個私密的地帶,一個自己做主的地方。這裏只屬於您自己,可以隔絕外來的煩惱,可以靜心思考,做自己的事情,您看怎麼樣?”

  原本是和姐妹淘一起設局整人玩的,玩一處房子,一件小事而已。但見徐北喬真誠的眼睛,周家慧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榮熙笑了,“這才是做生意的態度嘛!以後要多跟周小姐商量,房子不著急,就算到了明年這個時候,也是來得及的。”說著,她抬手叫waiter,忽然眼神一錯,看見了不遠處的費明,還有自己不會認錯的豐家大哥哥,臉上的笑容更甚。

  嘆了口氣,榮熙轉頭對周家慧說,“家慧,你可要考慮好。就算徐先生的設計是不錯,但人太衰,小心沾上黴運。”

  “怎麼?”

  榮熙用眼神示意豐毅在的方向,“被人拋棄一次就算了,好不容易結了婚,轉眼就可能又做下堂夫。”

  劉錚和周家慧都看到了豐毅那一桌,劉錚臉色難看,周家慧則多了些八卦的心思,“喲!那不是費明嗎?”

  “是啊,誰能比得上費明?就算是喜歡男人,我家大哥哥也是很有品位的。”榮熙笑道,“不過人家手段高超,會攀高枝,倒也不怕被甩。甩了,就再攀一個就是了,不過下次可要攀個結實點的,省得閃了腰。呵呵……”

  “榮熙!你不要太過分!”劉錚怒斥。

  榮熙眼睛一瞪,“怎麼,你一個小人物還能把我怎麼樣?我說錯了?有人被像垃圾一樣扔掉了,都沒發脾氣,你火什麼?”

  劉錚“謔”地站起來,聲勢倒真嚇了榮熙一跳。榮熙一轉頭,看見了前來尋找的李靖,連忙叫道,“HONEY!這個人要對我動粗!”

  徐北喬的座位背對著入口,不知是幸或不幸。一個下午茶而已,這裏有自己,有豐毅,有費明,有榮熙,現在又來了李靖。

  “劉錚?!”顯然李靖也很驚訝。

  劉錚冷笑,“李先生,原來您也在這裏。”

  “怎麼回事?”

  “HONEY啊!我在這裏幫家慧談設計,這人就這麼凶!”榮熙過去依在李靖身上。

  李靖面色一沉,對劉錚說,“你辭職我並沒有為難你,榮熙是我的太太,好歹也該給我個面子,一個男人對女人這樣,不大好吧!”

  劉錚也不客氣,“李先生應該瞭解自己的太太,今天的事情是她先挑起來的,我們沒有被人打左臉還把右臉湊上去的習慣。”

  “噫?我有打你嗎?”榮熙上前幾步,睜大了眼睛,“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揚起右手便打下去。

51、 情定

  一把精美華麗的劍,人們見了那繁複的雕飾,就會忽略劍的銳利,好像東西那麼美就不會刺入人的胸膛。張靜好就是這樣的女人,常常在不經意間,直指中心,讓人避無可避。

  如果不是張靜好如此突兀地詢問,徐北喬恐怕這輩子也不會去想當時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但她一問,心中就好像開啟了一道閘門,所有的情感“嘩”地泄出來,讓他能夠細細分析觀察,找出當時自己的那點不堪來。

  也許是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豐毅給了溫暖,也許是他強悍的氣勢給了自己依靠,也許是那個並不完美的家讓人心生依賴,甚至只是迷戀張嬸氾濫的母性,徐北喬清楚地記得,在那個化粧室,在眾目睽睽之下,豐毅奔向費明時自己心中尖銳的疼痛。也清楚地記得,豐毅捉住自己大叫著“這不是可憐,我喜歡你”時,心裏鈍痛之中開出的豔麗的花。

  所以,當他在停車場,看到豐毅扔下自己和朋友,追上費明,擁抱在一起的時候,心生的自我厭棄好像瞬間席捲。離開吧!放棄吧!你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裏呢?你為什麼總是在追尋那些不可能屬於你的東西呢?

  於是,在看到凶徒舉著刀沖過來時,在看到豐毅的手臂受傷時,等徐北喬晃過神來,後背便是尖銳的疼痛。

  徐北喬閉上眼睛,看著那一個放棄了一切的自己,覺得丟臉,也覺得心痛。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有人在耳邊輕嘆,然後柔軟的唇便落在自己的眼上、臉上,“對不起。”

  徐北喬睜開酸澀的眼睛,見豐毅坐在床前。

  豐毅看著他躲閃的眼神,嘆息般地說,“對不起。”垂頭吻上徐北喬的唇,沒有急切地深入,唇瓣揉著唇瓣,好像在試探,也是在交流。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豐毅加深了這個吻,唇舌甜膩地舔舐著他的唇齒,“不管是我和費明,還是我和你,”豐毅親吻著說,“等發現了,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豐毅捉住徐北喬想要動作的手,堵住了他想要說話的唇,又是一陣熱吻,“我愛你,我的心裏有你,現在我毫不懷疑……”

  徐北喬睜大了眼睛,卻沒有餘地說話。唇舌被豐毅緊緊纏住,一次又一次吮吸,從容卻無法逃避,好像口中藏著一個旋渦,要將所有的神智席捲進去。好像兩人的唇就是陰陽正負的兩極,不管怎樣的動作都會緊緊相吸在一起。

  沒有緊張的氣勢,也沒有窒息的壓迫,好像兩人的嘴唇在以另一種方式說話。每一個舔舐的角度,每一個唇舌的動作,親吻一個接著一個,纏綿悱惻、經久不息。直到徐北喬真切地感到被豐毅的柔情滿滿地包圍,直到他全身放鬆、溫和地順從,豐毅才緩緩結束。看了看徐北喬水潤的雙眼,又啄了啄他同樣水潤的唇。

  “快點好起來吧!”豐毅嘆息著將頭埋進徐北喬的頸窩,“我想帶你去看我看過的地方,那麼多事情要跟你分享,我有些迫不及待。”

  沉默良久,徐北喬伸手摸了摸豐毅的頭,“知道嗎?你像個情竇初開的小伙子。”

  豐毅的笑聲被悶在徐北喬的頸窩裏,吐出的氣息讓他覺得癢癢的,“對了,那次你為什麼會抓我的頭髮?”

  “什麼?”

  豐毅抬起頭,好笑地看著徐北喬,“就是你被父親打了耳光,剛睡醒的時候居然抓我的頭髮還拍我的臉。”

  徐北喬眨眨眼睛,也不禁笑出來,“那是我一直奇怪,為什麼你的頭髮看起來很硬,所以一直想抓抓。”

  “呵呵……結論呢?”

  徐北喬撇撇嘴,“如果你不用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更好了。你的發質很好,也很柔軟。”

  “好!我以後不用了。”豐毅又啄了一下徐北喬的唇,起身向外走,“你的第二遍藥就快來了,我去看看。”

  徐北喬笑著,轉頭看向窗外。高級病房窗外的景致也同樣的高級,似乎每一處都能讓病患鬱結的心情變得更好。徐北喬臉上保持著微笑,覺得自己就算是看到了秋風掃落葉,也能畫出一幅美妙的秋景。

  世界上只有一樣事情能讓人瞬間在地獄和天堂間行走,那就是愛情。

  一個月。從徐北喬受傷到出院整整用了一個月。

  一個月裏,明輝山水的樓盤早已售罄,二期和三期規劃已經開始;一個月裏,豐氏百貨無人坐鎮,但TONY頻繁往來於公司與醫院,常規的工作依然在繼續;一個月裏,四季酒店地下車場的凶案已經告破,針對費明的不是過激的影迷,而是黑道的舊敵。

  雖然針對費明的黑道出身沸沸揚揚了一陣,但對於自己的經歷,費明從未掩飾過,榮勝影藝很快又將費明塑造成迷途知返的勵志典型,而費明也跟著劇組再次飛離香港拍外景,於是社會將譴責的矛頭直指這些社會不安定因素。因為兇犯刺傷了豐氏大少爺的合法伴侶,黑道本身也開始肅清。幾個區的老大都從不同渠道表示,黑道也有黑道的規矩,一個“義”字大於天。

  然而,這些與徐北喬都沒什麼關係。

  雖然肉體痛苦了些,但精神上卻像是與豐毅度了個蜜月。你無法想像一貫強悍冷漠的豐毅滿懷柔情的眼眸,也無法想像他任頭髮四散年輕俏皮的樣子。只要兩個人互相看著,就連削蘋果這樣的事情都會覺得好笑。而總在目光對視之後,徐北喬就會得到豐毅溫熱的嘴唇,讓他明白了熱吻這個動作更加深刻的寓意。

  當然,時不時地會有張靜好、齊齊之流前來打擾二人世界。但看著兩人連眼神都帶著柔情蜜意,齊齊自然大為振奮,每次都睜圓亮晶晶的眼睛,湊到徐北喬耳邊套八卦。張靜好也在觀察了幾次之後放下了女強人的尖刻。只有劉錚,看著徐北喬從心而發的笑容,又是欣喜,又是黯然。

  榮玉玲也親自前來探視了一次,坐在徐北喬床前,像一般母親一樣給孩子削了水果,聊聊天。還不忘囑咐豐毅,在生意上多照看豐黎。

  等到這一切都結束了,徐北喬也出院了。

  TONY還在豐氏,豐家並不常見的幾名黑衣人拎著徐北喬的衣物,走在豐毅和徐北喬身邊開道。醫院貴賓樓的門前,一輛豪華轎車安靜地停著,黑衣人將車門拉開,豐毅扶著徐北喬坐進去。頭車一啟動,他們的車子就緊緊跟上。

  看著這陣勢,徐北喬湊到豐毅耳邊,“出院而已,不用這樣吧!”說實話,黑衣人勾起了徐北喬並不美好的回憶。

  既然徐北喬湊過來,豐毅就沒打算讓他再坐回去。伸手摟住他,讓他靠在自己胸口,垂頭吻了吻他的頭頂,“我可說得不算。他們是父親的人,只聽父親的命令。”

  徐北喬靠在豐毅身上,蹙了蹙眉頭,搞不清楚這是豐家的老爺子在示好,還是示威。

  車子停在半山別墅,不用黑衣人動手,豐毅下車親自為徐北喬開車門,臉上還帶著誇張殷勤的笑意,沖徐北喬眨眨眼睛,好像在說“看我多紳士”。

  徐北喬忍著笑下車,對豐毅幼稚的行為視而不見。心中暗嘆,這一個月,自己和豐毅的智商和情商都在直線下降,不是甜蜜得渾身發毛,就是幼稚得令人髮指。都到家門口了,豐毅還不忘來這麼一手。

  可惜,豐毅想要表現的不只是一手。徐北喬一下車,豐毅的手臂就緊跟著搭上他的腰,沒等徐北喬掙脫,就見張嬸一路小跑著出來,見到徐北喬,她就忍不住老淚縱橫。和所有想要表達情感卻有些無力的老人一樣,張嬸上下摸著徐北喬的手臂和手,一副想找到傷口卻又不忍心看到的模樣,嘴裏只知道念叨,“誒!天殺的惡人!天殺的惡人!”

  “張嬸,天殺的惡人已經收監了,你不用再罵了。”豐毅將徐北喬從張嬸手中救出來,摟著繼續往裏走。

  一進客廳,就見豐亦鑫、榮玉玲和豐黎都在。徐北喬挨個問了好。

  “回來了!”榮玉玲拉著徐北喬坐下,將剛剛削好的水果放到他的面前,“醫生怎麼說?”

  徐北喬一笑,“醫生說沒事了。”

  榮玉玲搖頭,“那些西醫都是工匠一樣,傷口縫上就能好?身子裏面還有傷呢!在家好好休養,讓張嬸給你煲湯補身。”

  “謝謝母親!我會照顧好北喬的。”豐毅摟著徐北喬的肩膀,兩人目光對視,嘴角都帶著愉快的笑容。

  可惜,這裏還是有個並不愉快的人。豐黎忽然冷笑,哼了一聲,話也不說就起身上樓。氣得榮玉玲恨不得將水果叉子扔過去。指著豐黎的背影就說,“這孩子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北喬出事那天急得什麼樣子,又是到醫院,又是找專家。後來可好,一次也不去探,整天還氣哼哼的,到底是誰得罪了他!”

  榮玉玲話說得巧,三言兩語之間該說的都說了。徐北喬轉身安慰,“母親別急,豐黎也就是在家裏跟您撒撒嬌,在外面,殺伐決斷的可威風了。我聽說沒到一個月,明輝山水的樓盤都售罄了,二三期也陸續上馬,新的室內裝潢工程,我們‘橋’設計還是要去競標的。”

  榮玉玲笑了,“哎呀!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這次明輝山水的銷售,你們三個聯手,效果就是不一樣。以後也要多照顧阿黎啊!”

  徐北喬一笑,“那是當然。”說著,徐北喬起身,“老爺子,母親,我上去找豐黎說說話。”

  榮玉玲剛說了一聲“好”,就聽豐亦鑫重重地咳嗽,說,“聽說,這次是你救了阿毅。”

  豐毅一皺眉就要說話,徐北喬暗暗捉住他的手,對豐亦鑫說,“談不上救,就是一片混亂中,不小心受了傷。”

  “哼!你也不用說得這麼好聽。”豐亦鑫說,“我人老了卻不糊塗,救了我豐家的人也不會讓你吃虧。我已經讓人打了100萬到你的賬戶,不管是壓驚還是補身,都應該夠了。”

  徐北喬握著豐毅的手上一緊,說,“既然是長輩的好意,雖然慚愧,但我也接受。但豐毅是豐家的人、您的兒子,也是我的伴侶。這是我和豐毅之間的事情,您也不用掛懷。我先上去了。”

  說著,徐北喬鬆開手,轉身就走,但走了兩步,又轉身說,“老爺子,我想不通您為什麼這麼不情願。是,您養了豐毅20年,可我要陪他60年,這麼一比,您不吃虧啊!”說完,人噔噔噔就上了樓。

  豐亦鑫倒也沒動氣,只看著榮玉玲,“哼!我說什麼來著?這小子氣人的時候是你沒看到!”

  榮玉玲只是嗔怪地看了豐亦鑫一眼,沒有說話。

  這邊豐毅憋著笑,補充說,“我更正一下,確切地說,父親,您養了我18年。”

  “不肖子!”豐亦鑫瞪了豐毅一眼,“跟我到書房!”

  樓上,徐北喬站在豐黎門前,敲門。良久,豐黎才板著臉開了門,斜眼瞄瞄徐北喬,等著對方說話。

  “我沒得罪你吧!”徐北喬笑著對豐黎說,豐黎沒有作聲。

  徐北喬脾氣好,又說,“聽說那天多虧了你,在醫院坐鎮,又找來了專家,我才能儘快脫離危險。謝謝你!”

  “哼!”豐黎倚在門框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徐北喬看看他明顯是耍脾氣的臉,笑了笑,“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說完轉身就走,卻覺得咽喉一緊,一條結實的手臂從後面橫在脖頸,徐北喬整個人向後倒去,撞在豐黎的懷裏。

  “豐黎……”豐黎手臂一用力,徐北喬就說不出話來。

  豐黎緊緊將人禁錮在自己懷中,從身後湊到他耳邊說,“捨己救人?見義勇為?你以為你是誰?”

  豐黎的手臂越來越緊,徐北喬忍不住咳嗽,豐黎鬆了鬆力道,又說,“看著自己男人和情人私會,還能沖上去擋刀?你覺得自己是聖母?”

  徐北喬咬著嘴唇,想掙脫,卻沒有力氣。

  “還是你想借機上位?”豐黎幾乎咬著徐北喬的耳朵,“假結婚就假結婚,什麼合同協議裏可沒說你可以真的動心,他可以要你擋刀吧!”

  正在掙扎的徐北喬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豐黎輕笑,“我就是知道。我還要告訴你,對老大,你別癡心妄想。”

  徐北喬沒再掙扎,冷冷地說,“放開我。”

  豐黎深吸一口氣,鬆開了手。徐北喬沒再說話也沒看豐黎一眼,捂著脖頸直接回去自己的房間。剩下豐黎站在門口,看著房門在徐北喬身後關上,呼吸立即急促起來。咬著嘴唇一拳捶在門框上,“見鬼!”

  52、戀愛

  豐黎知道假結婚的事情,徐北喬沒有告訴豐毅。一是覺得有些拿不定主意,二是豐毅根本就沒給他討論嚴肅話題的機會。因為戀愛在表白之後如期而至,並不會因為兩人已經結婚,而變得不會智商情商兩商皆低。

  徐北喬覺得自己從早晨起床那一刻開始就心跳過速,而這種情況會一直持續到晚上入睡之前。

  豐毅還是每天早起,但晨練之後必定在廚房準備早餐。徐北喬則是在醫院又養出了晚起的習慣,每每要等豐毅將早餐做好,端到摟上,然後再在豐毅的熱吻中醒轉。

  兩人對坐著吃早餐,吃著吃著,就會因為誰嘴角遺留的蛋黃或者油漬又親到一處,在視線的戀戀不捨中分開,將早餐吃晚。

  早餐過後,豐毅將自己的電腦搬到徐北喬的工作室。不是豐毅忙著,徐北喬在軟榻上看書陪著,就是徐北喬專心畫圖,然後豐毅在旁邊提醒一個小時要休息一下。當然,休息時間中,擁抱著小睡或者依偎著親吻都是常事。幾次之後,張嬸再送來茶點,已經不會敲門就進,而是聽見徐北喬或者豐毅的應答才會進去。

  豐毅和徐北喬的粉紅氣氛還蔓延到了一家齊聚的晚餐桌上。

  張嬸是毫不吝嗇地表現自己對徐北喬的關愛。自從榮玉玲發了話,老太太就大顯身手地煲湯、做藥膳。搞得徐北喬一上晚餐桌,心裏就發慌。

  這天剛剛坐下,張嬸就先為徐北喬端來一碗湯,拍著他的肩膀說“趁熱喝”。

  徐北喬苦著臉,“張嬸啊,這又是……”

  “豬肺湯!放心吧,是新做法。”張嬸相信吃什麼補什麼,搞得徐北喬一開始希望能用來煲湯的動物肺子種類少些,後來又盼望肺子的種類多些。

  對著一碗豬肺湯,徐北喬抿緊了嘴唇,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等張嬸轉身為豐亦鑫他們擺盤,徐北喬飛快地瞥了豐毅一眼。豐毅一笑,忽然叫道,“張嬸!你做了什麼在灶上,好像有糊味兒!”

  “啊?”張嬸小步快炮回廚房,豐毅手疾眼快地端了徐北喬的那碗湯就開始喝。幾口將還有些燙的豬肺湯灌了下去,看得徐北喬睜圓了眼睛。等張嬸回來,空碗已經擺在徐北喬面前。張嬸高興地還要再盛,徐北喬連忙叫道“再喝就吃不下飯了”。

  一邊看著張嬸,一邊還擔心豐毅是不是燙到了喉嚨。徐北喬看看這個有看看那個的模樣,惹得榮玉玲“撲哧”一聲笑出來,說,“張嬸,你快別管湯了,趕快給阿毅倒杯冰水,他都燙到了!”

  張嬸的腦袋也靈光,等給豐毅把水送來,才反應過來那湯八成是豐毅喝了。哎呀一聲拍了下豐毅的後背,“多大的人了,還搶喝的!簡直跟小少爺小時候一樣!”

  徐北喬忍不住呵呵直笑。接著就聽“噗——”地一聲,正在喝水的豐毅猛一轉身,一口水全噴到了徐北喬身上,徐北喬正笑著忽然遭到荼毒,啊呀一聲站起來,一臉的可憐兮兮。

  “嘿!”徐北喬皺著眉頭沖豐毅叫。

  豐毅哈哈大笑,指著徐北喬說現世報。

  徐北喬瞪著豐毅一會兒,也忍不住笑出來。

  那邊榮玉玲早已笑倒,豐黎先是笑了兩聲,不知想到什麼又覺得無趣。張嬸和幫傭也都笑眯眯的,就連豐亦鑫的臉色也柔和了許多,但還是訓斥了一聲,“哼!吃飯也不安分。”

  豐毅笑著摟上徐北喬,“你還是換身衣服,呵呵,醫生說你最怕著涼。”

  愉快的生活也讓徐北喬的性情活潑起來,推開豐毅,沖他揮揮拳頭,“你等著!”說著,三兩步邁上樓梯,還不忘回頭叮囑,“張嬸,您行行好!千萬別再給我盛湯了!”樓下豐毅聽了,又笑起來沒完。

  豐亦鑫看著自己向來不苟言笑的大兒子,不管是職場上尖銳犀利的臉、在家中冷漠無波的臉,還是面對自己憤怒倔強的臉,自己都見過。唯獨這樣笑得沒心沒肺的臉,好像自從他生母去世,就再也沒見。

  也許是自己的錯覺,從這次徐北喬受傷之後,豐毅整個人都變得柔和,就連頭髮絲兒都更加柔軟,臉上依稀還能看出小時候的模樣。那時,自己可是常常將兒子抱在膝上,感受著他柔軟的小胳膊小腿,聽著他軟軟的聲音問那些幼稚的問題。而少年時候的意氣風發、青春昂揚,豐亦鑫只在自己小兒子的身上見到過,大兒子的青春童年和任性荒唐的權力,似乎在他母親閉眼的那一瞬間,就全都結束了。

  豐亦鑫默默嘆氣,兒子小的時候,常幻想著兒子長大成人,接管自己的事業,變成自己的驕傲。現在兒子大了,自己卻又常常因為他們有自己的主意,不再對自己言聽計從而惱火。難道,自己是真的老了?

  老朋友中有三妻四妾的,有幾個兒子打來打去爭家產的,自己還好。一輩子就喜歡了兩個女人,就有兩個有本事的兒子,可惜貼心的女兒不貼心,跑到那麼遠要有自己的生活。雖然老大找了個男人回來,說有真感情。真感情這個東西,說珍貴也珍貴,說沒用也沒用。但看著豐毅快樂的表情,誒!自己高興就好。

  想著,豐亦鑫夾了塊排骨放進豐毅的碗裏,“光顧著笑,快點吃!”

  所有人的笑聲都戛然而止,看向豐亦鑫,豐毅看過來的眼神簡直是驚詫了。

  “看什麼看?看你自己的碗!”說著,豐亦鑫又加了一塊給豐黎,然後慢條斯理地吃起來飯來。

  “謝謝父親。”“謝謝爸爸。”豐毅豐黎兩人的道謝遲了半拍,豐亦鑫“嗯”了一聲,也不在意。等徐北喬再下樓來,飯桌上已經恢復了正常。

  徐北喬見面前沒有湯碗,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又看豐毅低頭吃飯的樣子,說不得又夾了些菜放在他碗裏,豐毅飛快地抬眼沖徐北喬笑笑,徐北喬卻驚訝低發現,他的眼圈好像有些泛紅。狐疑地看看豐亦鑫和榮玉玲,徐北喬也收起了笑容,嚴肅地吃飯。

  飯後,徐北喬拉著豐毅回房,一進門,還沒來得及問,就被豐毅摟進懷裏,嘴唇隨即被噙住。一路親吻著進了臥室,豐毅雙臂一用力,將徐北喬放倒在床上,自己緊跟著壓上去,一邊親吻,一邊搓揉著他的腰臀。

  “唔……嗯……豐毅……”徐北喬被唇舌進攻得全無招架之力,正在無措之中,豐毅忽然停下,手撫上徐北喬的臉,看著他那烏黑的眼睛。

  徐北喬還想著吃飯時候的事情,問道,“你怎麼了?”

  豐毅嘴角一彎,“沒怎麼,就是想親你,想抱你。”

  徐北喬臉上發燒,但又覺得自己一個28歲的大男人如此扭捏並不好看,於是笑了笑,主動親上豐毅的唇。豐毅就好像被按了按鈕,溫柔的動作忽然熱情起來,猛地壓得徐北喬動彈不得,口中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緊接著,豐毅的唇舌順著下頜一路向下,沿著張嬸準備的家居服領口進去,雙手也一路解開紐扣,轉眼間,濕熱的舌尖就舔進了徐北喬的肚臍。徐北喬“啊”地一聲輕叫。

  那吻又攪擰著順滑的皮膚一路向上,在胸前徘徊,徐北喬在顫抖中抓緊了豐毅的手臂,豐毅抬頭啄了啄徐北喬的唇,“寶貝兒,你身體還沒全好,但我們一樣能快活。”

  豐毅咬上徐北喬的唇,手靈巧地鑽進寬鬆的褲子,在一片混沌窒息中,徐北喬身體一震,兩根粗熱的東西就被豐毅握在一起。上面的唇舌在糾纏,下面的欲望也在糾纏。沒多久,就聽徐北喬一聲被豐毅含在口中的輕呼,豐毅壓住的身子顫抖,手上就是一熱。

  豐毅慢條斯理地親吻著,然後嘬得一響,低頭看向面色潮紅的徐北喬,“快活嗎?”

  徐北喬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是火熱的,看著豐毅說不出話。豐毅捉住他的手覆上尚未抒解的另一根火燙,上下動作著,英挺的眉眼收起了銳利,急不可耐。徐北喬看著豐毅的臉,手指不自覺地從前頭滑過,豐毅哼了一聲邪邪地看向他,“你很會嘛!快點!我還要!”

  豐毅鬆開了握著徐北喬的手,挺身坐在徐北喬身上,胸膛上下起伏,直直看著徐北喬。徐北喬舔了舔嘴唇,深吸一口氣,捉著火燙的手終於開始動作。豐毅也敏感得很,徐北喬一動,那邊就發出濡糯的鼻音,強悍中帶著脆弱,勾人極了。

  用我忍受不了的方式對待你。徐北喬將這一點做得很好,不一會兒,豐毅“啊哈”一聲,不堪重負般地俯下身子,徐北喬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拇指粗糙的指腹在前頭一轉,手中的東西一顫,溫熱的東西就噴上了自己的小腹。

  豐毅支撐不住,覆在徐北喬身上一陣急促的喘息,緊接著就又含住他的唇,直到徐北喬被吻得昏天黑地、不知所以才鬆口。

  翻身下來,豐毅摟著徐北喬躺在床上,一邊說話,一邊親吻撫慰,沒多久,就見豐毅眼睛亮亮的,“我們再來!”說著,乾脆矮下身軀直接含住徐北喬的正中,徐北喬渾身一顫,只能舉械再戰。沒多久,腳下的床單就被他踢得紛亂。

  張靜好和齊齊坐在徐北喬的工作室裏,無論是誰見到了此時的徐北喬,都會有種想戀愛的衝動。

  齊齊托著腮,哀叫,“北喬哥,戀愛真的這麼美嗎?”

  徐北喬一愣,轉向張靜好,“我剛才說什麼了?”

  張靜好嘆氣,“你剛才說的是明輝山水的二期設計沒錯,但是你的表情會讓齊齊這麼問也不意外啊!”

  徐北喬一挑眉毛,看向齊齊,齊齊大叫,“就是這個眼神!哥!你的桃花又開了!”

  徐北喬瞪了齊齊一眼,“胡說八道!”

  齊齊連忙作勢向後倒,正好倒在塌上,“我被電到了!”

  徐北喬拿齊齊沒辦法,看向張靜好,“那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覺得這個方案怎麼樣?”

  “這個方案不錯,但你確實滿眼桃花。”張靜好毫不客氣。

  徐北喬嘆了口氣,放下手裏的設計圖,“好吧!你們想問什麼?”

  齊齊的八卦之魂中立刻被添了把火,“哥!你和豐毅感情第二階段大爆發?”

  “怎麼這麼說?”

  “一個小時誒!我們才來一個小時,你就接了他三通電話,我不相信日理萬機的豐氏百貨負責人會有這個美國時間!”齊齊笑道,“說說,怎麼做到的?”

  徐北喬眉頭微蹙,“今天是他一個多月來第一次離開我去上班,是會有些不放心的。”

  “你們都是成年人!”

  “是啊!”徐北喬點頭,“所以想念了就打個電話啊,不是很正常?”

  “想念了就……”齊齊正在繪聲繪色,自己的電話忽然響了,“喂?哦。是嗎?”

  一邊的徐北喬和張靜好都看著他,只見他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臉,聲音也越發溫柔,“可是我晚上沒空誒……在北喬哥這裏……還有朋友……”又是一陣沉默,齊齊一笑,“好啊!”等放下電話,齊齊見兩人齊唰唰地看著自己,一瞪眼睛,“看我幹什麼!快說說北喬哥啊!”

  徐北喬一笑,“我看還是說你吧!誰的電話?別是你最討厭的邢濤吧!”

  齊齊反駁,“我什麼時候說最討厭他了?!”

  徐北喬和張靜好都哈哈大笑。齊齊坐不住了,起身說,“我用下洗手間。”

  “呵呵……出門左轉……”徐北喬笑著,卻見張靜好認真地看著自己,“師兄,你真的愛了?”

  徐北喬垂下眼簾,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著很不可思議,但是……”

  “師兄!”張靜好眨眨眼睛,“所有感情都是不可思議的。我在意的是你會不會受傷,他是不是也愛你?”

  徐北喬溫和地笑了,“我想是的。”說著,又嘆了口氣,“起碼現在是的。”

  張靜好長出一口氣,“那就好,豐毅那個人可不是會被隨意左右的。師兄,不冒險就永遠不受傷,但也永遠得不到幸福。所以,看准了你就沖吧!我挺你!”

  “謝謝!”徐北喬說得真心實意。

  張靜好看看桌上畫好的設計圖,問道,“我給你的那個豪宅case動手了嗎?”

  徐北喬搖頭,“是你說的不著急,我還想好好琢磨琢磨。”

  “你是該好好琢磨琢磨。”張靜好狡黠地一笑,“當時業主說,想和心愛的人住進這套房子。”

  徐北喬看著張靜好,張靜好接著說,“業主其實就是豐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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