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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點站》第42章
79、 離婚

  有句話曾經風靡一時:時間就像乳溝,擠擠就會有的。據說TONY是在豐毅繁忙的行程中硬擠出了一個星期,去公寓為豐毅取東西的時候見到徐北喬,還表現得非常遺憾。徐北喬知情識趣地接受了TONY作為一名助理的好意。

  出發當天,徐北喬還沒睜開眼睛,就能感到身後熱熱的軀體緊貼著自己,腰上搭著一條手臂。

  豐毅自己的公寓跟豐家半山的別墅不一樣,起碼徐北喬目光所及之處有兩張床,晚上不管自己睡在哪里,豐毅都會緊跟不放。

  至於豐毅眼中有幾張“床”,那就不知道了。床上,沙發……豐毅總有本事將一個淺嘗輒止的輕吻變成一場世紀大戰,然後在徐北喬一句“我們還要離婚”中敗下陣來,又用“我們還是已婚”反擊成功。

  但不管怎樣,離婚的進程一直在進行。和上次奔向LA的節奏相同,兩人都是抓緊時間將手頭的事情處理完畢。徐北喬熬了個通宵畫稿,豐毅一連開了三個緊急會議,佈置此後的工作。整個過程豐亦鑫都沒有出面,但豐毅和徐北喬心知肚明這位老爺子對他們的關注和旁觀的態度。

  忙忙碌碌的直到出發前一天,兩人才算真的準備好出發了。然後豐毅又將徐北喬拉上床,本著離婚前最後一晚的態度,做足了水磨工夫,將自己的“不放心”表達了個酣暢淋漓。徐北喬覺得豐毅將這些天自己對他的小折磨,全都報復回來了。

  躺在床上,徐北喬清醒了一下,毫不客氣地將腰間的手臂甩到一邊,自己困難地起身。還沒下床,那手臂便又纏過來,收緊。徐北喬一拍身上的手,“不早了,收拾了東西,我們就出發。快點!”

  豐毅鬆了手,讓徐北喬出去洗漱,抓過床頭的時鐘,時間已經是下午1點多。收拾了自己再簡單吃飯,時間真的不多了。此前豐毅從未感傷悲秋過的心大概也想過出發這天的小情緒,但卻沒想到忙得沒有時間感嘆。

  起床之後,兩人將自己打理整齊,徐北喬最後整理兩人的衣物,豐毅到廚房準備他的西式簡餐,等接了TONY的電話,兩人正好完成了各自的工作坐在餐桌前,你遞我胡椒,我遞你番茄醬,專心致志地吃飯。

  豐毅吃著,不時瞄瞄徐北喬,心說,兩人之間如此默契和配合,誰能想到這是要去離婚的路上呢?還有,為什麼一定要離婚呢?如果可以,豐毅寧可把徐北喬摁在床上做得耽誤了航班,也許就不用去了。

  “北喬。”豐毅忽然放下手裏的刀叉,隔著大半個桌子握住徐北喬的手,“我們還是別離婚了,一來一回,多麻煩!不久之後我們還要結婚,還要再去LA,浪費金錢和時間。我們現在這樣多好!多甜蜜……”

  “我們為什麼結婚?”徐北喬問道。

  豐毅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徐北喬就又說,“你結婚是想給費明一個平坦的未來,我結婚是想抱住我可憐的尊嚴,雖然是婚姻,但都不是為了對方。我想要……”

  “我明白了!”豐毅接過徐北喬的話,“快點吃,我們離婚去!”說著,幾口吃完三明治,拍拍手起身到客廳。

  徐北喬看著豐毅乾脆利落的動作,笑著吃完了東西。

  恐怕沒有誰是抱著這麼愉快而雀躍的心情去離婚的。

  Tony上來幫兩人拿行李,徐北喬看了看家中的水火仔細鎖上了門。兩人做在車裏到機場的路上始終挨在一起,徐北喬拿了TONY事先準備的加州旅遊冊子和傳單饒有興致地看著,豐毅不時提些意見,說說在美國生活時觀光的見聞,直到機場。

  入關之前,TONY笑著對兩人說“旅行愉快”,徐北喬揚了揚手中的冊子作別,豐毅攬著徐北喬進去,到此為止還真像是去度甜蜜假期的。

  坐在貴賓候機室,徐北喬將手中的冊子看完,笑道,“你找了個好助理。”

  豐毅看看左右,貼著徐北喬的耳朵說,“我更是找了個好老婆!”

  徐北喬一揚眉頭,“是嗎?什麼樣的女人?”

  豐毅眉頭一皺,知道徐北喬的小叉子又趁自己不注意,刺了一下。豐毅又湊過去,“磨人精!”說著,舔了舔徐北喬的耳垂。

  徐北喬身子一抖,差點沒跳起來,臉色已經發紅。卻見豐毅好整以暇地拿了旁邊機場提供的雜誌,端坐看了起來。西裝革履的政經模樣,好像剛才的下流動作不是他做的。

  徐北喬正瞪著豐毅,就聽一串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最後在兩人身前站定。豐毅和徐北喬轉頭,一時間都愣了。

  “GIGI!你怎麼在這?”豐毅一臉驚訝。徐北喬則默不作聲。

  豐琪一笑,“還有幾天假期就要結束了,我要趕回LA。遇見你們,真是個驚喜啊!”

  徐北喬看著豐琪的表情並沒有驚喜,豐琪的臉上也沒有驚喜。豐毅瞪了豐琪一眼,知道自己妹妹的古怪精靈。

  “假期還有幾天,沒想到你這麼思念朱浩。”豐毅說。

  豐琪毫不見外地將徐北喬身邊作為上的手包拿到一邊,自己坐了下去,“原來也沒想這麼早回去的,但一想到有熱鬧的事情發生,就由不得我自己了。”

  看了看挨著自己的豐琪,徐北喬轉臉看向豐毅,豐毅知道豐琪說的是離婚的事,沒好氣地說,“又不關你的事,別這麼興奮。”

  “沒辦法!”豐琪答的是豐毅的話,眼睛卻看著徐北喬,“我是記者嘛!關注的事情沒有一件跟我自己有關的,職業病!”

  徐北喬看看豐毅,又看看豐琪,心下了然,笑道,“豐小姐是知道了什麼消息吧!”

  “你們要離婚的消息?”豐琪睜大了眼睛,隨即笑道,“我已經準備好做見證人了!”

  “GIGI!”豐毅隔著徐北喬叫豐琪的名字,語氣嚴厲。

  豐琪連連擺手,“好了好了!我這次是有公事,不過還是祝你們離婚愉快!”

  看著豐毅和豐琪鬥法的樣子,徐北喬失笑,決定將手中的加州旅遊簡介再看一遍。豐琪也拿出筆記本,一副搶時間做事的樣子。豐毅則乾脆握了徐北喬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也不管是否有人在看。反正兩人還是香港見了新聞紙的合法伴侶。

  沒安靜多久,徐北喬就見豐琪這次就連身子也挨過來,小聲說,“徐先生,你知道記者的暗訪吧!”

  徐北喬想想,“就是電視臺畫面不正,鏡頭飄忽的那種?”

  豐琪笑了,“還有一種是錄音,在當事人不知情的情況下錄下來的,徐先生有沒有興趣聽聽?”

  徐北喬還沒回答,豐琪就拿出了一根錄音筆,連著將耳機也送到徐北喬的面前。徐北喬只好接過,將耳機塞進自己的耳朵,那邊豐琪一按按鈕,耳中就傳來豐琪的聲音,“怎麼就是我說了什麼,就不是他自己脾氣古怪?你也說說,這麼普通的人,你喜歡他什麼?”

  徐北喬一愣,接著是豐毅的聲音,“你想聽嗎?”然後“哢嗒”一聲,豐琪按下了暫停,笑著問徐北喬,“你想聽嗎?”

  徐北喬瞥了豐琪一眼,二話沒說,從她手上拿走了錄音筆,捏在手裏。身邊的豐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豐琪,不知道兩人剛才說了什麼,又瞪了豐琪一眼。豐琪立刻做舉手投降狀拎了手包換了個座位,離兩人遠遠的。

  “什麼東西?GIGI的?”豐毅見徐北喬手裏握著個錄音筆。

  “MP3,好聽的音樂。”徐北喬面不改色心不跳。

  徐北喬抽回了豐毅握著的手,將兩隻耳機全都塞進耳朵,按下了播放鍵,很快,裏面就傳來豐毅低沉好聽的聲音。

  豐毅又翻了翻雜誌,看了看時間,有些無聊,轉頭看看徐北喬,卻見他正閉著眼睛聽音樂。正在想是不是引起他的注意,就見徐北喬睜開了眼睛,看了看自己,莞爾一笑。豐毅剛要說話,卻見他身子一歪,靠在自己身上,頭頂正好抵在自己下頜。

  豐毅驚訝地問道,“不舒服?嗯?”

  徐北喬搖搖頭,“這麼靠著很舒服。”

  是啊,很舒服。靠在愛人胸前,聽著他的心跳,伴隨著他的心跳,還有耳機裏他低沉的聲音,“徐北喬是一個在不經意間,就能走進你心裏的人……”是啊,這樣靠著很舒服。

  豐毅攬著徐北喬愣了片刻,低頭看看,見他閉著眼睛,嘴角噙著微笑,自己也笑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表達跟自己的親密。豐毅的心就好像被一雙軟軟的小手撫過,嗯,不說話也沒什麼,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就算在貴賓候機室,怕也沒有兩個男人親熱地摟在一起的畫面,而且還是兩張東方的面孔。豐毅嚴肅地掃視了附近驚訝地看過來的人們,大大方方地摟著徐北喬,明明是去離婚,卻感覺像結婚一樣雀躍。直到廣播裏輕柔的女聲在播放航班信息,徐北喬坐起身子準備登機,豐毅才遺憾地起身,第一次嫌候機的時間太短。

  徐北喬將錄音筆連同耳機放進衣袋,走到豐琪身前,“採訪得很精彩,能送給我嗎?”

  豐琪聳聳肩,“就當成是結婚禮物吧!”

  徐北喬一挑眉,豐琪又補充說,“下一次。”

  徐北喬一笑,“謝謝!”

  豐毅從身後過來,攬住徐北喬的肩膀,對豐琪說,“能看看你的登機牌嗎?”沒等豐琪點頭,便從她手中抽了出來,看了看,一笑又塞回她手中,“很好,跟我們隔了兩排。”

  豐琪臉色一變,徐北喬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剛想說點什麼,卻被豐毅拉著走了,“頭等艙要先登機,快點!”

  豐琪坐在豐毅後兩排,只要探出頭去,就能看見自家大哥的背影。先是見他招來空姐要了雙份的小枕頭,然後在空姐送水的時候要了點酒,間或能聽見他和徐北喬碰杯的輕聲。當時間步入夜晚,整個機艙都安靜下來。豐毅按了頭上的召喚按鈕,又要了雙份的毯子。

  豐琪默默微笑,間或瞄瞄,心說,大哥,你會感謝我的。

  雖然不知道應該感謝誰,但豐毅此刻的心情真的十分愉快。不知道為什麼,徐北喬從候機開始的溫柔一直延續到了飛機上。

  看向自己的雙眼是含情帶笑的,嘴角是溫和微翹的,身體是傾來輕靠的,就連自己捉了他的手在嘴邊親親,得到的也是會心的笑容。

  為他腰後墊上小枕頭,以免經過了劇烈運動的後腰長時間坐著不舒服;為他蓋上小毯子,以免入睡之後著涼。豐毅對徐北喬的照顧都被他笑納,時而還能得到一句謝謝。

  不過最可惡的就是兩個座位之間的扶手,豐第一次發現扶手居然不能抬起。如果沒有扶手,毫無疑問自己是可以摟著徐北喬一起入睡的。

  14個小時在狹小空間中的旅程,對任何年齡的人來說都不好過。對豐毅來說,在香港和LA之間飛來飛去的經歷並不少,但沒有比這次更加愜意的。身邊就是愛人,不管是模樣還是聲音都是那麼地合心意,而且徐北喬還破天荒地對自己示好,沒有往常在人前的羞赧。14個小時而已,簡直就是福利了。

  於是,在經過了14個多小時的空中旅程,三人踏上LA的土地時,都十分疲憊。不過豐毅的眼睛卻是亮亮的,如果這只是離婚前的狀態,那麼在離婚後重新開始的時候,幸福簡直指日可待了!

  朱浩抱著鮮花等在接機廳,見豐毅三人出來連忙上前,先是將鮮花遞給豐琪,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和親吻,才轉過身來沖豐毅和徐北喬打招呼。

  豐毅也笑著給了朱浩一個友好的擁抱,“謝謝你來!還有件事情要麻煩你。”

  “別客氣,說吧!”朱浩笑著。

  只見豐毅摟上徐北喬,在他額角輕輕一吻,“過兩天我們離婚,還要麻煩你做個見證。”

  “什麼?”朱浩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看看豐毅,又看看徐北喬。

  豐毅一笑,“離婚本來不用什麼見證,但GIGI當天一定要去,我看你也跑不了,順便邀請一下。忙的話,就不麻煩了。”說著,豐毅和徐北喬推著行李車就走。剩下豐琪沖朱浩撇撇嘴,“你沒聽錯。”

  80、開始

  朱浩雖然震驚,但並未影響他駕駛的水準,路上沒說什麼,但心裏卻覺得曾經流行的那句話很有道理,“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太快”。豐毅和徐北喬14個小時的飛機雖然精神愉悅,但肉體困乏。在飛機上還沒覺得,一落到地面、坐進車裏,覺得格外疲憊。

  在後座上,徐北喬靠著豐毅閉目養神迷糊著,豐毅有意抬高了肩膀,挺直了身體,就見徐北喬一點點地滑進自己懷裏。徐北喬並沒有睡著,坐直了身體轉頭看向豐毅,見對方是嚴肅而無辜的表情,不覺失笑,乾脆直接靠進了豐毅懷裏,動了動地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微笑著閉上眼睛。

  豐毅眉頭一挑,好!徐北喬從候機室開始的神奇情緒還沒有結束。希望這種美好的狀態能夠一直維持下去。順便瞪了一眼從前座回身看過來的豐琪。豐琪一撇嘴,對豐毅用口型無聲地說,“你要感謝我!”

  豐毅疑惑地看著豐琪,豐琪白了他一眼,轉回身去默默發信息。

  豐毅感覺手機一震,拿出來一看,是豐琪的信息,“你要感謝我!”看了看探出頭來的豐琪,豐毅做了個口型“Why?”

  豐琪眉頭一蹙,接著發信息,“是我讓徐北喬更加喜歡你。”

  豐毅低頭看了,眉頭一挑。接著又是豐琪的信息,“而且我有辦法讓你得償所願。”

  豐毅看了看豐琪,回了過去,“願聞其詳。”

  豐琪轉過頭來,狡黠地一笑。

  洛杉磯的夜景並沒有想像中的炫目,一路回到豐毅的小公寓,豐毅和徐北喬拎著不多的行李先上去,朱浩和豐琪在樓下披薩店訂了幾個披薩和小吃。豐琪剛要出披薩店就被朱浩拉住,在店坐下,朱浩轉頭對老闆說,“披薩不用送了,我們拿上去。”

  豐琪看著朱浩發笑,“我被採訪的時候可不多啊!”

  朱浩攤攤手,“相信我,這已經超出了我好奇心的底線。”

  這一對在披薩店消磨的時候,那一對已經進了公寓。回到這個曾經出發的地方,徐北喬是高興的,因為他的“迷藏”在這裏。每一個設計師都對自己精心設計的作品有一種超乎尋常的迷戀,尤其是優秀的作品,裏面好像就真的分割了一塊屬於設計師的靈魂。

  “迷藏”是徐北喬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居作品,又曾經“失散多年”,如今想來,對豐毅這個人最初的好感說不定也正是從這裏開始。他喜歡“迷藏”,理解“迷藏”,而自己也曾經通過設計“迷藏”來瞭解他。站在門口看著“迷藏”,徐北喬嘴角的笑容更甚。

  “和我離婚就這麼高興?”豐毅抱著手肘靠在臥室門口,行李已經放在屋內的床邊。

  徐北喬一笑,“是啊!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都要從墳墓裏解放出來了,能不高興?”說著,他快步走進主臥。上一次,自己參觀了其他所有地方,唯獨豐毅居住的臥室沒有看過。

  豐毅跟著徐北喬轉身,見他興致勃勃地在看室內裝潢,不覺莞爾。真是各有各的職業病,設計師就是喜歡看設計。

  “喜歡的話,我們可以把這裏拆走運回香港。”豐毅脫了外衣倒在床上,閉著眼睛放鬆身體。

  不一會兒,就感覺徐北喬走過來,豐毅一睜眼就見他正垂頭看著自己說,“你就這麼喜歡?”

  “什麼?”豐毅想起身,卻被徐北喬一推又倒回床上。

  “這個設計,你就這麼喜歡?”徐北喬又問。

  豐毅想想,笑道,“我是很喜歡,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現在最喜歡的就是你的設計,非橋設計的作品,我不住。”

  徐北喬暗笑,低頭狠狠親了豐毅一口,真心誠意地說了聲“謝謝”。

  豐毅兀自感嘆,幸虧這個問題,自己是永遠不會回答錯的,“橋”設計絕對是自己最喜歡的!

  不知道豐琪是怎麼跟朱浩解釋的,朱浩都還維持了一個正常的表情和姿態。拎著三張披薩和幾款小吃上樓,豐琪為大家準備飲料,豐毅則拿了幾罐啤酒。坐在真正屬於自己的地盤,整個人顯得格外輕鬆。

  吃喝了一陣,豐琪和徐北喬都累了,各自回房。朱浩則拉著要走的豐毅不放手,“VINCE,我們聊聊。”

  豐毅又無奈坐下,又打開一罐啤酒,“聊什麼?”

  “GIGI說,你們結婚離婚都是為了愛。”朱浩皺著眉頭,“什麼意思?”

  豐毅一笑,“GIGI這麼說?她還有點長進。”

  “真的要離婚?確定了?”朱浩看著豐毅,“你們這麼甜甜蜜蜜的,又不是分手,折騰什麼?”

  “你和GIGI打算什麼時候修成正果?”豐毅突然問道。

  朱浩一愣,“我們已經同居3年了,什麼時候我都願意,只等GIGI點頭。”

  “不再一個人生活和跟一個有法律關係的人生活,不是一個概念。”豐毅看著朱浩,“等你結婚了,就知道要拒絕愛人的要求有多難。”

  朱浩有些驚訝,指了指主臥,“是……要離婚?”

  豐毅及時補充,“離婚不離人,你要記住。”

  “好吧!現在我已經很難拒絕GIGI的要求了,但我還是不能理解……離婚?”朱浩做了個匪夷所思的表情,又說,“你們的事情我管不了,但是離婚手續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辦理的。我已經預約了,但就算是請了律師,也要在向法院提出申請後六個月才能獲批,也就是說,你們要想真正接觸婚姻關係,至少要半年時間。”

  豐毅看著朱浩,玩味地笑了,“這件事情我已經咨詢過律師了,但北喬不一定知道。而且我認為,北喬也不需要知道這件事情。你說呢?”

  朱浩看著豐毅,先是疑惑,轉而恍然大悟,“你是要……”

  豐毅點頭,“一年之內,可能還要麻煩你。不是收回離婚申請,就是再申請結婚。你做好準備。”

  朱浩長長嘆氣,“你說你們折不折騰啊!”

  豐毅拿起啤酒罐,跟朱浩的碰了一下,“你遲早會明白的,婚姻和愛情,就是折騰和被折騰的關係。幸運的是,你愛的人願意跟你一起折騰,不幸的是,你被留下,沒人折騰你。”

  朱浩喝了口啤酒,“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中國?說話還帶著道理。”

  豐毅笑道,“我和GIGI都生在香港長在香港,跟你這樣的ABC是不一樣的。”說著站起身來,“再告訴你一句有中國道理的話:結束就是開始。”

  朱浩看著豐毅微醺地進了主臥,一口喝光了手中的啤酒。覺得不是自己不明白,是中國的道理太深奧。

  風和日麗的上午,洛杉磯郡公正登記處。有新人在門前拍照,有公務人員匆匆進出處理事務。還有幾個人,站在郡政府的臺階上,上不上,下不下。

  其中唯一的女性手中抱著鮮花,和男伴站在一邊,剩下的一對男人都是英俊漂亮的東方面孔。一個站在幾層臺階之上,一個站在基層臺階之下;下面的人手中拿著戒指盒,在用漢語跟另一個說著什麼。

  “徐北喬,不戴上戒指,我是不能同意離婚的!”豐毅表情嚴肅。

  徐北喬怪異地看了他一眼,“你見過有誰是戴著戒指、握著手離婚的?”

  “那你聽說過誰會為了好好開始一段感情去離婚的?”豐毅反問。

  徐北喬張了張嘴,找不到話說。看了看在一邊瞧熱鬧的豐琪盒朱浩,不禁轉頭瞪了豐毅一眼。從早上在剛才,一切都是好好的。兩人並排往裏面走,沒多久就聽見豐毅在身後叫自己的名字,原來不知什麼時候豐毅已經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去,就見豐毅仰望著自己,手中拿著戒指。

  “嗯?”見徐北喬答不出來,豐毅催促。不是豐毅出爾反爾,而是走在通向登記處的臺階上,心裏忽然升騰出一種不安。原本用時間和真心去得到徐北喬的篤定忽然有些動搖,好像去離婚就會真的分開一樣。本來計劃回到香港之後再次求愛讓徐北喬戴上自己挑選的戒指,可就在這一刻,豐毅簡直等不及。

  豐毅看著徐北喬,就見他“噔噔噔”走回來,大聲說,“我!是我!我會!怎樣!”

  豐毅長臂一撈,將徐北喬抱在懷裏,“我知道,我愛你。”

  徐北喬身上一鬆,“我也愛你。”

  “我很怕失去你。尤其是得到了再失去,那將會是個災難。”豐毅親吻著徐北喬的側臉,“答應我,戴上戒指,讓我心裏好過一點。”

  徐北喬稍稍後退,看了看豐毅,“你不是沒有自信的人。”

  豐毅撇撇嘴,“有自信是因為有實力。可在感情上,我好像總在做傻事,在你面前我基本上沒有智商可言。”

  徐北喬第一次見豐毅這麼硬朗的人在自己面前示弱,甚至不排除撒嬌的意思,不覺失笑,看了看戒指,“戴上這個就行?”

  豐毅也不說話,直接拿了屬於徐北喬的那只,攤開了手。

  徐北喬看著豐毅,耳邊好像又響起那低沉的聲音,心中一軟又一暖,伸出了手。

  豐毅笑著將戒指親手為徐北喬戴上,然後將屬於自己的那一枚放進徐北喬的手中。徐北喬握了握,那是個堅硬精巧的東西,不覺看向豐毅的手。豐毅將自己的手放到徐北喬眼前,徐北喬也拈起指環,為豐毅輕輕套了上去。兩隻手握在一起,兩隻同樣風格的嶄新指環折射著陽光,兩人的心都莫名地覺得踏實。

  豐琪在一邊歡呼,朱浩在一邊拍手,鮮花被塞進徐北喬的懷裏,連人帶花又被豐毅攬在懷中。臺階上來來往往的人都好奇地看向這邊,知道這是一對同性戀人確定了婚姻,也有人跟著拍手鼓掌。

  一名匆匆奔上臺階的辦事員抽空瞥了這邊一眼,知道這是慣常求婚成功的場景,雖然值得慶賀,但她沒時間逗留,問訊處換班的時間到了。

  匆忙地換上公務衣裙和高跟鞋,她姿態端正地坐在問訊處的桌子前,桌上擺放了各種登記的文件表格,已經做好了回答各種問題的準備。

  然後就見幾位華裔走過來,走在前面的恰好是時才在外面求婚成功的那位英俊男士。她已經擺出了笑容準備為他們指向公正登記處,卻聽見那位男士十分純正的加州口音,“請問,離婚申請應該到哪里辦理?”

  辦事員瞬間睜大了眼睛,“離婚?您確定?”

  “我們已經預約過了。”豐毅表情無辜。

  從郡政府出來,頭上的陽光更大,卻並不刺眼,人們都被太陽照得暖暖的。豐毅和徐北喬走在前面,朱浩和豐琪跟在後面。

  “我們離婚了?”徐北喬問。

  “當然!申請已經遞交,法院已經受理。”豐毅接著也問,“那我們算是重新開始了嗎?”

  徐北喬有些感嘆,“當然。我們重新開始,但有的只是一次機會。”

  豐毅湊過去親了親,“有機會就行!我從不放過機會!”

  說著,豐毅拉著徐北喬的手,一步步下了臺階,心想,我還有6個月的時間,讓徐北喬能永遠握著我的手;要是不成功,那就再用更多時間,讓他再成為我的合法伴侶,永遠不能離開。

  “對了!”徐北喬又說,“剛才問訊處的那位女士很怪,表情好像很震驚。我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豐毅想了想,“那位女士是黑人,不同地方的人面部的活動也不同,她可能表達情緒的方式跟我們不一樣。”

  “是嗎?”徐北喬蹙蹙眉頭,“但我還是覺得她的表情是震驚……”

  豐毅聽徐北喬說著,暗自拿出手機,發了條訊息。走在後面豐琪的手機一響,她低頭一看,笑了。“要示弱,要撒嬌,要讓他心軟……你的法子還不錯。”

  豐琪抬起頭,看著前面並排的兩人笑了。朱浩湊過來,“VINCE離婚,你這麼高興?”

  豐琪笑容更甚,“我笑,徐北喬戴上了VINCE的戒指,再想摘下來,可就難了。”

  朱浩看著豐琪的笑,嘆氣,“不是我不明白,是你們豐家人太奇怪!”

  豐琪忍不住“呵呵”笑出聲來。

  徐北喬聽了回頭看看,“豐琪和朱浩的感情很好。”

  “是啊,我們的感情更好。”豐毅握著徐北喬的手緊了緊,能感覺到自己親手套在他手上指環的形狀,心情大好,“走吧!回家!”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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