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 奔向新世界

第597章 春雷動九州

　　春風像鐵蹄犁碎堅冰，

　　晨曦似利劍劃破黑暗，

　　瑞雪合光以潤下，

　　那在大地上奔行的勇士啊，

　　呵氣成雷，

　　目光化電，

　　豺狼笑時，

　　劍出鞘，

　　蒼龍怒，雄獅醒，九州慶。

　　天剛微微的有些發亮，在東邊日出的方向，亮光從天邊透出來，雖未大白，卻也預示著新一天的開始，如同往常一樣，燕都這座城市每天最早醒來工作的，就是這座城市的環衛工人，那在路上的車輛和行人還稀稀鬆鬆的時候，在燕都的大街上，環衛工人們已經開始了每天的勞作，拿著掃帚、鏟子，還有鐵鍬，在清潔著結冰的路面。

　　燕都去年下了一場很大很大的雪，時值一月，許多地方的積雪還有將近有一米多高，在路上許多地方都結了冰，積雪和冰混在一起，在被來來往往的汽車和行人碾壓過以後，就會在路上留下一條還可以清晰的冰輒，附在地面上，像鐵一樣，在春暖之前，只有用鐵鍬才能把它砸開，對此，燕都的環衛工人們早已見怪不怪，並且早已經想出一套清理那些冰輒的方法。

　　對燕都的老百姓來說，燕都的這個冬天比往常都要寒冷許多，這個冬天，別的不說，就那城市裡流浪的野貓野狗撒泡尿，恐怕不一會兒就得被凍了起來，也因此，這個冬天燕都各大小商場內的冬裝，很多都賣了脫銷，那些賣空調和各種取暖器熱水器的商家們，在這個冬天，生意也格外的火爆。

　　時值一月，來自於西伯利亞的寒流在這個城市裡肆虐了幾個月後，終於漸漸逝去，氣象專家說這是厄爾尼諾現象在作怪，老百姓們不知道什麼是厄爾尼諾，因為這個冬天太冷，出來活動的人似乎也少了很多，特別是晚上，燕都的治安和交通在過去幾個月裡，儘是前所未有的好，小偷小摸基本絕跡，佔道經營的沒了，闖紅燈的車沒了，在長安街上違規掉頭的車沒了，工體那邊打架的小混混們乖了，交通好了，治安好了，這片兒警和居委會大媽們的服務也熱情多了，大家依舊該幹嘛幹嘛，該吃嘛吃嘛，工資一分不少，商品也沒見漲價。特別是這個時候，亞洲的金融風暴讓整個亞洲亂成了一鍋粥，泰國亂了，印尼亂了，日本亂了，韓國亂了，亞洲四小龍們趴下了，燕都卻依舊是燕都，聽說那金融風暴還沒來得及颳到ZH國就歇菜了，淪陷在ZH國人民的汪洋大海中了，這讓人一下子就有了某種優越感，大家琢磨著，在這種亞洲經濟一片嚴肅和蕭條的氛圍下說句找抽的俏皮話，這金融風暴其實……還挺不賴的……也沒啥嘛……

　　也就在這讓有的人緊張，有的人輕鬆的氣氛之下，全國人民政治生活中最大事件的工農黨新一屆黨政機關與國民代表大會在燕都拉開了帷幕……

　　比起以往，這一屆大會備受關注，所有人都想知道，在經歷了去年一連串前影響巨大的事件以後，這個國家將何去何從，新一屆的ZH國國家領導人將要如何承擔起他們肩上的神聖使命，共和國的權力金字塔的最上層，會出現什麼出人意料的變動……

　　大會期間，有關亞洲金融風暴在國外引發持續動盪和各種一地雞毛的新聞悄然從全國的各個媒體上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由這場危機對ZH國前途和國家命運與方向的大討論，大反思，與這屆大會的各種新聞消息。

　　有著敏銳的政治嗅覺的燕都人最早感受到了這屆大會與以往的不同……

　　最顯而易見的不同是作為歷次大會指定代表用車的奧迪小轎車在這一次大會上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全新的民族品牌——軒轅！

　　以一個繁體『車』字為主體的大氣而帶有東方韻味的車標，漂亮流暢的車身外觀，精緻考究的車內做工，在關鍵的核心技術上擁有完全自主知識產權，各方面性能指標與舒適度可以全面與國外中高級轎車媲美甚至超越的『軒轅』轎車一出來，頓時贏得滿堂喝彩，所有的與會代表對它都讚不絕口，這車不光車漂亮、性能好，名字也取得好，『軒轅』是車標，『赤子』是這款中高級轎車的型號，一聽就讓國人有共鳴，許多來自商界和演藝界的代表在接受記者採訪時，都異口同聲的表示，會前大家都沒想到ZH國的企業已經能造出這麼好的車，與外資同檔次的車相比絲毫不遜色，甚至仍有超出，這車大漲國人精神，開出去也有面子，會後一定要買一輛『軒轅』……

　　大會期間，燕都街頭的軒轅轎車幾乎成了首都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更為許多國內的愛車一族所關注，這款由ZH國軒轅汽車製造公司生產的一款高級轎車『軒轅-赤子』，在ZH國一炮而紅，幾乎還沒做什麼營銷廣告，就已經深入人心。

　　早上，燕都街頭的各個報刊亭剛一開門，早上送來的最新的報紙很快就被人一掃而光，這幾天，就連平時很少關注時事的一些上班族，在上班路過報刊亭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停下來買張報紙，關注一下大會的各種消息，所以這段時間燕都報刊亭老闆們的生意都特別好。

　　「各位老少爺們，大家停下來看一看看一看啊，又有新消息啊，大會審議並通過《愛國者法案》和《刑法修正案》啊，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愛國者法案》從今年2月1日起正式實施，所有國家機關、服務窗口、企業公司和各事業單位對外資和外國人的一切待遇都向國民看齊，超國民待遇全部取消，ZH國企業所得稅和各項優惠措施向外企看齊，咱們老少爺們從今天起大家都挺起腰桿做人啊，再也不用在自己的國家做三等公民了……」街邊，一個四十多歲體型微胖的報刊亭老闆揮舞著一份報紙，在大聲的吆喝著，吆喝了幾句的報刊亭老闆只覺渾身發熱，一把扯下了自己頭上的帽子，露出一個熱氣騰騰的光頭，不畏寒冷，激動得滿臉通紅，揮舞著手，「大家都來看一看，看一看啊，老少爺們以後可以挺值腰桿做人啊……」

　　「老闆，來一份報紙，對對對，就是那個《愛國者法案》通過的那個……」幾個聽到消息的上班族一下子圍了過來。

　　報刊亭老闆的吆喝聲果然一下子就吸引了一大群的路人圍了過來，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都覺得精神一振，一個個都想買一份報紙。

　　「來，給……」光頭老闆大笑著拿起一大摞報紙挨個挨個的遞給那些想買報紙的人，「老少爺們，今天這份報紙，不收錢，算我的，賣了十多年報紙，就數今天的報紙賣得最高興，我老陳也大方一回……我給你們說啊，今天誰要給我錢，我給誰急，不就一份報紙嗎？誰給錢誰就是看不起我，我還不賣了……」

　　不一會兒，老陳這個報刊亭上新來的報紙就全被他送了出去，看著那些拿著報紙的人離開，老陳笑呵呵的，莫名，心裡暖暖的，感覺生活好像多了一些盼頭……

　　拿著報紙的人們陸續上了公交車、上了地鐵，然後看起報紙，一個個都精神大震，新通過的《愛國者法案》不僅取消了外資和外國人在國內的一系列超國民待遇，而且首次用立法的形式賦予了ZH國的各相關職能部門對支持台獨、藏獨、疆獨，和其他一切損害ZH國國家利益與ZH國人民感情的外國公司與組織進行制裁的權利。

　　「好，好啊，早該這樣幹了……」地鐵上，一名拿著公文包，戴著眼鏡，頭髮花白，六十多歲教授模樣的男人看著報紙，一下子高興的拍起了大腿，像那些支持日本右翼勢力的日本公司，不能一邊在賺著ZH國人的錢的同時一邊又拿在ZH國賺到的錢去支持日本的右翼勢力去美化他們的教科書，去給他們買我們的釣魚島，有了這個法案，那些日本公司在一邊在ZH國賺錢一邊抽ZH國人耳光的日子算是到頭了，好啊！老頭心裡一陣通暢。

　　坐在他旁邊的一個年輕人看到這個老頭這麼激動，忍不住偏過頭來，默不作聲的瞟了幾眼老頭手上的報紙，看著看著，年輕人一下子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一下子拿出自己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老婆，你到公司了嗎？啊，這樣，你到公司後趕緊把我在銀行上的錢轉到證券賬戶裡，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幾個股票，全部買進，對，全部……」

　　所有國內企業待遇向外企看齊，僅僅所得稅，那就能減掉一大半啊，這哪是愛國者法案，這分明是國民企業扶持和大規模的減稅法案啊，這樣的國家，能不讓人愛嗎？年輕人激動了，僅這個消息，就夠股市再衝上500點，這可是驚天動地的利好啊，ZH國股市的大牛市，要來了……

　　早上9點30分，滬深兩市開盤，不出所料，兩市1000多支個股開盤後就全線飄紅，成交量一路飆升，開盤30分鐘不到，漲停個股就超過100支，全國近千個證券營業部裡，無數人高興得開始大聲歡呼，各個營業部內，原本冷清的營業部電話一下子全都響了起來，都是諮詢開戶事宜的。

　　燕都，某商業銀行，一大早，在ZH國股市開盤的時候，這家銀行也開門了，許多早上趕來這家銀行辦理業務的老顧客坐在銀行的大廳中，等著排號，而就在大家排號的時候，銀行的經理滿頭大汗急匆匆的趕來，趕來後二話不說，趕緊指揮著銀行的保安和幾個工作人員把粘在銀行某個窗口上的『外賓服務通道』的牌子給取了下來，把通道的隔離欄給搬開，這個時候你還要給老外搞超國民待遇，那不是找死嗎？以前大家最多罵兩句，但又無可奈何，以後可就不光是罵的事了，搞不好弄得身敗名裂，能不讓人緊張嗎？看到這一幕的許多排號的人都鼓起掌來。

　　同一時間，相同的一幕，在全國許多銀行、機場、火車站發生著。

　　……

　　「幾個月前，在XX市最熱鬧的步行街街頭，我看到兩個老外坐在街邊一邊吃水果瓜子一邊把水果皮瓜子皮亂扔亂吐在了一邊，旁若無人，而垃圾桶就在他們身旁不遠處，我上前問他們，這樣破壞公共衛生是不文明的，垃圾桶就在旁邊，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那個老外對我的回答是，因為這是在ZH國！我一時無言以對，難道我們把這些老外慣壞了嗎——奴性和點頭哈腰，不等於友好，更不會贏得什麼尊重，因為尊重的基礎是換位的理解，一個連自己都不懂得如何尊重自己的民族與國家，又如何去贏得別人的尊重呢。不過從今天起，這一切都變為歷史了，ZH國人要贏得別人的尊重，首先學會的第一課，就是要自己尊重自己，就要學會一視同仁，不把自己當做自己國家的三等公民。取消外國人在本國的超國民待遇，讓ZH國不要成為全世界唯一的那個例外的國家，《愛國者法案》一出，說實話，我看到了這個國家的可愛之處，這樣的國才值得我們去愛……」

　　也幾乎同時，從網絡上看到消息的一個專欄記者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用飛快的速度在自己的博客上敲出了一篇博文……

　　在那名專欄記者敲擊著鍵盤的時候，在銀行裡排隊的人群鼓起掌來的時候，在那些營業部的股民們臉上綻放出笑容的時候，在無數的企業家們看到《愛國者法案》的消息而從心裡吐出一口氣的時候，三輛掛著『最高軍事委員會國家緊急狀態處置領導小組』通行牌照的軍車，安靜駛到了京郊的某座監獄門外，在過去幾個月的時間裡，也包括還未明令解除國家緊急狀態的此刻，並不為大多數普通人所知的『最高軍事委員會國家緊急狀態處置領導小組』對許多真正知道這個不起眼的小組可以幹什麼和在幹什麼的人來說，這個牌子，有著泰山一樣沉重的份量，這個牌子，對許多對這個國家懷有敵意的人來說，就是一個可以把人瞬間打入十八層地獄的恐怖魔咒……

　　監獄的大門打開，車駛入，停下，監獄獄長緊張的整理了兩下自己的衣冠，然後一個立正就站在了車前，看著那塊車牌，僅僅幾秒鐘，獄長的鼻尖就微微有些出汗。

　　前面和後面的車停下，一群荷槍實彈的彪悍士兵跳下了車，迅速的站成兩排和做好安控，然後中間的那輛車門打開，坐在前面副駕駛位置上的一個少將軍官下了車，下車的少將軍官面貌彷彿用鋼鐵澆築起來一樣堅硬而不可動搖，兩隻眼睛時刻閃爍著寒光，彷彿隨時要出鞘的劍一般，懾人心魄，少將軍官下了車，轉頭四處看了看，站在前面的獄長以為這個軍官就是上面通知要過來視察的領導，正想上前說話，剛要動腳，卻發現這名身材高大的少將軍官在環視了一週之後，一語不發，自己走到車後，拉開了後面的車門，自己肅立在一旁，看到這一幕的監獄獄長只覺得自己喉嚨有些發乾，也有些發懵，搞不懂是什麼級別的領導來到來。

　　就在獄長有些發懵的時候，車後座上的人，已經從車裡下來了，不是什麼白髮蒼蒼的老領導，也不是什麼氣勢逼人的首長，下來的人，20多歲，乍看起來很英俊，但卻有一種無法用英俊這個詞來形容的氣質和感覺，一雙眉毛秀氣而又像逆風的翅膀一樣飛揚，眼神明亮溫和，如晨曦的曙光，溫暖乾淨，卻不給人任何的壓迫力，這個年輕人穿著一身得體的灰黑色的中山裝和一件灰藍色的薄風衣，只下來隨便往那一站，整個監獄冰冷的場景似乎都隨著這個人的到來而變得莫名生動起來，那個年輕人一眼看過來，監獄長只覺得如春風拂面，細雨潤物，心裡的緊張和忐忑一下子消失無蹤，整個人的心裡一下子都變得圓滿和寧靜起來，竟然還有微微的喜悅。

　　我若向刀山，刀山自摧折。

　　我若向火湯，火湯自枯竭。

　　我若向地獄，地獄自消滅。

　　看著這個年輕人，監獄長心裡不由想起自己曾經在某本書上看到過的這麼幾句話，在以前，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能有這種人，現在，他信了，這個年輕人的身上，就有這種令一切自然臣服的力量。在這個年輕人下車的時候，周圍的士兵，甚至包括那名少將軍官在內，看著這個人的眼神都是無比的狂熱與崇敬，一個個腰桿挺得比標槍還要筆直，臉上的神情彪悍而又充滿了驕傲，就如同虔誠的朝聖者歷經千辛萬苦後看到自己的信仰站在面前一樣。

　　「黃翔在嗎？」龍烈血開了口，聲音溫和而又磁性，一開口，彷彿就有一種魔力，直浸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