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夜宴
小胖和龍烈血從拉斯維加斯帶來的那些禮物徹底的讓億龍地產的員工瘋狂了起來。
對於公司裡的女同事們,她們每人都獲得了一瓶精緻的名牌香水。小胖和龍烈血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還當心不知道送給她們什麼東西好,後來還是在小胖的建議下來了個一刀切,什麼Anna Sui,Burberrys,Carolina Herrera,Christian Dior的,在拉斯維維加斯那條繁華的名牌大街上倒是買了一堆,公司裡的女孩子為那些香水徹底的瘋狂了。
今天下班前的前十五分鐘,整個辦公室裡都是那些難以抑制住自己興奮的女孩子們嘰嘰喳喳的笑聲和談話。
空氣中漂浮著的那些名牌香水的味道,倒讓公司裡的男士們有了生在眾香國的感覺。
除了公司裡的女孩每人得到了一份讓她們驚喜地禮物以外,公司裡的男同事們也有一些不錯的禮物,經典的ZIPPO打火機、時尚的名牌皮夾和剃鬚刀是公司裡男同事們的最愛。而公司裡的那幾個部門經理和主管,他們的驚喜要更多一點,龍烈血為他們每人帶來了一塊新款的勞力士手錶。
所有人都皆大歡喜。
在送禮物這件事上,回來的時候龍烈血和小胖在飛機上還有過一番討論。
龍烈血並沒有搞什麼平均主義,龍烈血很深刻的明白這樣一個道理,人類追求等級的超越與彰顯自己的渴望那是與生俱來的,那是人的本能,這種本能是等級制度出現的根本原因,任何試圖抹殺這種潛藏於人心靈深處的渴望的行為都是愚蠢與不現實的。也許從唯物的歷史觀來看這是錯的,但龍烈血卻堅信這一點。
高中時羅賓一中的教室分配制度給了龍烈血很大觸動,學校什麼也沒做,就只每個學期根據每個班級的成績換一下學生們的教室,僅此一點,就讓學生們表現出了極大的學習積極性與主動性,勝過老師和家長們的千言萬語。
拿破崙說過,不想做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而如果軍隊中的將軍和士兵是同一個階層的話,那麼那一支軍隊也就是最沒有戰鬥力的軍隊。等級制度在任何社會,任何組織,任何團體中都會存在,就算你不承認,但你卻不能改變它存在的事實,即使在世界上最民主的國家內,一個普通老百姓與他們的總統也確實不是生活在同一個層次內的,任何人都無法改變這一事實。
等級制度就像一把雙刃劍,它既有利的一面,也有害的一面,既然無法避免,那麼龍烈血就只有儘量讓他發揮出「利」的那一方面的作用而限制「害」的那一方面的作用,用一個簡單的事例來說,在億龍地產,任何員工都能感受到公司對他的尊重,上至龍烈血,下至各部門的主管與經理,任何人因為任何事都不能辱罵侮辱公司的員工,你可以指出他工作中的錯誤,甚至按照公司的程序開除他,但你不能罵他打他,這是龍烈血對自己的要求,也是龍烈血對公司裡其他幹部的一個最基本要求。在公司的上下級之間,龍烈血一直希望建立一種能產生良性互動的循環,而不是簡單的命令與執行之間的關係。這樣的氣氛不是一天時間可以達到的,但龍烈血一直在努力。在億龍地產——「公司裡的任何一個員工,可以把自己對公司的建議與問題反映到他認為可以解決問題的任何一個公司高層那裡,而不必經過任何人的同意。」——這一點,龍烈血是打算寫進公司正在草擬的員工手冊之中的,事實上,現在龍烈血已經在做了,億龍地產的任何一個員工,只要有問題或建議,都可以直接到他的辦公室來找他,或給他打電話,而不必經過誰的同意。
對官僚體制與官僚主義,龍烈血深惡痛絕,在億龍公司,龍烈血所下的一個決心就是要在公司內部徹底剷除官僚主義賴以滋生的土壤,在和公司現在的那些經理主管開會的時候,龍烈血曾多次提到過這個問題。從表面上看,龍烈血似乎有點針對公司的幹部,但實際上,龍烈血很注意維護公司幹部的威信與形象,也有意無意的在各方面突出公司幹部與公司一般職員的不同,強調他們之間的「級別差異」。這次大家所收到的禮物的不同,也正在於此。這樣的效果也是很明顯的,無論是公司的管理層還是公司的一般員工,對龍烈血這樣的安排,沒有一個不高興的。公司的普通員工感覺自己受到了尊重,公司的那些干部也感覺自己受到了尊重,皆大歡喜。
除了香水以外,作為老早就跟著自己一路打拚過來的歐陽美靈,龍烈血還送給了她一個LV的女士提包,那是在一本雜誌上刊登過的歐陽美靈喜歡的一個新款。在龍烈血把那個提包交到歐陽美靈手上的時候,歐陽美靈開心得就像一隻抓到蟲子的小母雞。說賄賂也好,說關心也罷,總之不管怎麼說吧,當歐陽美靈收到龍烈血的這份禮物的時候,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壓抑在她心中的一些陰影很快就煙消雲散了,她的臉上,又出現了以往才會出現的那種笑容,天真而甜美!
龍烈血也鬆了一口氣。
下班後,豐盛的海鮮將今天公司的熱鬧氣氛推向了高潮。
訂餐的人確實沒有給龍烈血省錢的打算,在省城一家知名的海鮮酒樓內,億龍地產的員工把這家酒樓最大的一個豪華大包給霸佔了,大包除了有三張桌子以外,其餘的什麼卡電視音響沙發酒櫃美女服務員一應俱全。
酒到正酣!
「來,讓我們大家一起敬龍總一杯!」
隨著一個員工的起鬨,所有坐在桌子上的人都端著酒杯站了起來,剛才的那一輪猛灌只讓小胖打了兩個酒嗝就過去了,而只喝了一點點酒的歐陽美靈則滿臉通紅。
大包裡的幾個服務員盯著龍烈血的臉一陣猛瞧,秋波閃閃。
龍烈血平時是不喝酒的,不過此時,他還是倒了一杯酒端著站了起來,「大家都知道我平時是不喝酒的,我酒量不好,現在大家都端著酒杯站起來,這分明是在將我軍嘛,呵……呵……」
桌子上的人都隨著龍烈血一起笑了起來。
「龍總,你給大家說幾句吧!」
「對啊,讓龍總給我們說幾句,大家說好不好啊!」
「好啊!」
「好啊,龍總就給我們說幾句吧,每次龍總講話都特別帶勁兒!」
「好啊,哈哈哈哈哈……」到了此刻,就連沐昭洋都跟著嚷嚷起來,公司的幾個幹部紅著臉也在一邊起著哄。
龍烈血笑了笑,「大家就別唬弄我了,以前我還在學校的時候,遇到這種情況,看著台上的領導講話,在底下的同學都巴不得領導講得越少越好,領導一講完,大家就拚命鼓掌,心裡那個高興啊,台上的傢伙總算講完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那幾個年輕的服務員也在抿著嘴憋著笑,這個老總真有意思。
「不過大家要我說的話我就說一點,公事呢我就不說了,在公司已經說的得很多了。今晚讓大家吃好,玩好那就是我的目的,剛才有人跟我說,吃完飯大家想去KTV唱歌,問是不是我還能買單?我現在告訴大家,今晚公司所有員工的消費,都可以算在我的頭上!」
人群一陣歡呼。
「唱歌我就不去了,我不會唱,我要是去了的話大家肯定放不開,也玩不自在,我負責付賬就好了。不過公司裡去的女同事大家可要照顧好啊!」
「耶……」
「萬歲!」
遇到這麼一個「善解人意」的老闆,大家能不高興嗎?
從六點多開始,這頓晚飯一直吃到了八點多,整頓飯中間,笑聲就沒有停過。
把剩下的事交給了沐昭洋,在一些喝高了的員工已經迫不及待就在包房裡對著電視干吼起來的時候,龍烈血和小胖出了包房,他們晚上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楚震東已經回到了省城,要不是公司裡還有一堆事情的話,龍烈血一下飛機就要去拜訪了。
「你們兩個要去哪裡?」
臉上有著一抹動人的鮮紅的歐陽美靈從大包裡追了出來,她看著龍烈血,眼睛裡似乎有酒。
「我們要去看我們的校長!」
籌建學校的事龍烈血還沒有告訴過她,現在這樣說也不算撒謊。
「我也要去嘛!」歐陽美靈說這話的樣子似乎是在撒嬌了。
龍烈血看了小胖一眼。
「嘿……嘿……」小胖的酒一下子似乎就醒了,他賊笑著,「我和老大這是去看我們以前的校長哦,以前老大就說過,等有機會的話一定把女朋友帶去給他看看,莫不是我們的歐陽小姐想要客串一下我們老大的女朋友?」小胖故意色迷迷的把歐陽美靈從頭看到腳,「嘖……嘖……這身材倒是不錯,長得也還過得去,特別是喝了點酒,這臉上也像擦了胭脂一樣,真是天生俏,桃花色,要是做我老大的女朋友也還馬馬虎虎啦……」
小胖話剛說完,手臂上就被歐陽美靈使勁兒的扭了一下,把小胖痛齜牙咧嘴。
「呸……誰稀罕了,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滿臉通紅的歐陽美靈跺了跺腳,轉身就回到大包裡去了。
龍烈血搖搖頭。
「這女人手勁兒真大!」小胖揉著自己的手臂。
……
出了酒樓,放在停車場門口的T4和那輛寶馬已經被洗過一次了,車漆鋥亮。
T4留給了樓上的那些傢伙,如果玩得太晚的話他們還要用這輛車送那些女孩回家,小胖掏出了那輛寶馬的車鑰匙。
「我來開吧!」龍烈血說。
小胖以為自己聽錯了。
「老大你開車?」
「對啊,你剛才喝了那麼多酒,現在一口的酒氣,路上遇到交警你一張嘴我們就走不了了,還是我來開車吧!」
「老大你什麼時候學會開車的?以前好像從來沒有看到過你開車啊!」小胖一邊說著,一邊還是把車鑰匙遞到了龍烈血的手裡。
龍烈血不說話,打開車門,坐到駕駛位置,利索的點火,開燈,上檔,放手剎,方向盤在手中輕巧一轉,車已經倒出了車位,再換檔,寶馬車輕輕的向前一躥,轉了個彎,就駛出了酒樓門口的停車場,在路邊停了一下,讓過幾輛車,車再一動,就上了公路。
小胖看得目瞪口呆,任他想破了腦子,他也想不明白龍烈血什麼時候學會的駕駛。難道這個世界上真有天才?小胖在心裡嘀咕。
龍烈血對著小胖笑了笑,「這開車的技術是我在開學的那幾天找時間學的。」
這開車的技術確實是龍烈血在龍悍的第一空降軍基地那裡學的,前後只用了很短的時間,短到讓人難以想像。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小胖嘆了一口氣,「我學開車用了一個暑假的時間,而老大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學會了,我記得在西南聯大開學的那個時候老大消失了一個星期,那次老大是和你的一個姓隋的叔叔一起走的,老大是在那個時候學會的吧!」
龍烈血點了點頭,小胖的話一時讓他想起了很多東西,那天高雲淡的大西北,祁連山,草原……還有那火熱的軍營,那些虎狼一樣勇猛執著的傘兵,那將星閃耀的地下觀察所,那歷史性的一刻,那一枚凝聚著最高榮譽的共和禁衛勛章……
對龍烈血來說,禁衛的職責並非只有用槍去捍衛這麼一種途徑。何處不是戰場?何處不是敵人?
在街上的車流中,黑色的寶馬以一種穩健而靈動的姿態向著八二一大街駛去,楚校長的家就在那邊。
此刻的龍烈血,坐在寶馬車的駕駛位置上,在這流光飛逝的馬路上,突然想念起了自己的父親。
不知道父親現在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