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醫 第二十章

當一北滿身酸痛地醒來時，已近黃昏。隨著肚子咕嚕的一聲叫喚，他才想起來，現在家裡唯一的傭人，從小帶他長大的奶媽，因為兒媳生產，今天請假回鄉下老家看孫子去了，要明天才能回來。所以，現在他要自己解決晚飯的問題，可是……已經連下床撥電話叫外賣的力氣都沒有了。

都怪那個女人——自己那個在國外逍遙的母親，無原無故的幹嘛把其他的傭人都辭退了。早知道就該雇個鐘點工的，可是奶媽又擔心自己一個小孩獨自在家，怕遇到壞人什麼的，就沒這麼做。

難道自己就只能躺在這裡挨餓嗎？今天整整一天，也就只有早上……

想到今天早晨自己吃的那頓所謂的「早餐」，一北的臉倏地紅了起來，滾燙的感覺一直蔓延到耳根。

自己真是太……

雖然事後有些羞恥感，但是當時自己卻是像著了魔似的，為那個人著迷而沉溺在其中……

「原來你已經醒啦！」

「啊——！」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北一跳。

「啊，對不起，嚇到你了……沒事吧？」

「怎麼是你啊？！」看到眼前滿臉笑容的臣，一北真是有些驚訝，但更在意的是自己想著他的事時，竟然連房間裡還有人都沒發現。

「都說過我知道就你一個人在家，所以特地過來送飯給你吃。來，坐得起來嗎？」臣溫柔地扶起一北，替他在背後墊上一個靠枕，「我就知道，你一定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還不都是你害的……」一北小聲的嘟噥，接過便當時，覺得手上也沒什麼力氣了。

看到一北有氣無力地掰開筷子，臣的心裡好像有些什麼東西被打翻了，並溢了出來。

哈，自己竟然也懂得心疼人了。

得此體認的臣揚起一抹自嘲又幸福的笑容，看向帶給他這份幸福的男孩兒那張仍稚氣未脫的俊秀的臉龐，然後伸手接過他手中的竹筷和飯盒，並不意外地看到一北疑惑地看著自己，「我來餵你吧。」

一北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地將視線移向一邊，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臣便一面閒聊地問著一北飯好不好吃啦，平時喜歡吃什麼以及興趣愛好什麼的，一面一口一口地將飯菜送進他口中。

但是他發現這輕鬆閒暇的氣氛下，一北在整個過程中似乎一直都是若有所思的樣子；咀嚼緩慢，東西是吃下了，但好像食不知味；回答他的問題也是心不在焉。

「有哪裡不舒服嗎？」將清空的食盒擱在一邊，臣拂起一北的頭髮，將自己的額頭貼向他的，發現他沒有發燒，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我沒事。」一北微微別過身。

這般刻意的舉動，敏銳的臣當然不會沒有發現，「你怎麼突然悶悶不樂呢？」

「你……」

「嗯？」

一北欲言又止的樣子，另臣很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小北在心理上還是抗拒著自己嗎？

「你……」一北眉頭緊皺的看向臣，「你是不是只是把我當成小孩子啊……」

聽到近似自言自語的輕聲嘟噥，臣有些不明白，不明白他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而這句話到底想表達怎麼的深意。看來還是得慢慢地問清楚，他可不希望看見自己小甜心愁眉苦臉的樣子。

「你怎麼突然會怎麼想啊？」

沒有得到果斷的否認，一北的心裡更不是滋味，「我覺得你就好像是一時興起把我當成小孩子來照顧當作樂子，或著更可能只是當作養了一隻寵物隨便玩玩，然後……然後就……」一北說著說著就有點欲泣似的，聲音也越來越小，身子還漸漸地下滑，最後幾乎是鑽進了被子裡了。就在他將被子拉倒近乎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時候，臣一把把他從他的「龜殼」裡拽了出來。

「你的小腦袋裡就只會裝些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嗎？」臣有些生氣但更多的是無可奈何，摸著一北的小臉，輕輕地印上一吻，順手將他擁進自己的懷裡，「我好不容易讓自己接受愛上你的事實，還決定要好好照顧你，跟你永不分離，而你卻說出這種話，你知道你這樣讓我有多傷心嗎？況且別說你就是個孩子，就算你比我年長，我也可以也應該要照顧你，這是我的責任啊！」

本來還只是有些紅了眼眶的一北聽到這番話時，眼淚刷地湧出來了，「我，我怎麼知道……我還以為……再說兩個男的本來就不會有什麼結果……就算……將來還是不可能……的……」

「好了別哭了，別哭了好不好？不會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你相信我好不好？」臣還在考慮自己的告白是不是太肉麻了，沒想到竟然引來小甜心的嚎啕大哭，真是有點棘手。

「你現在這麼說，可是以後就會和一個女人結婚的！」一北一下子直起身子，幾乎是喊道，然後有迅速往棉被裡鑽。

「我想娶的只有小北！怎麼可能和別的女人結婚呢？」臣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正在表演的馴獸師，安撫著一隻自己跟自己生著悶氣、怎麼都不肯從籠子裡出來的小獅子，但是小獅子就是無法相信自己，以為自己是在哄騙它，彷彿它就是知道自己同外面那黑壓壓的一群人是串通好的，要吃掉它似的。

「我不能幫你生孩子……」棉被裡傳來悶悶的聲音。

「什麼？！誰說我就一定要孩子了？」

「難道你不要嗎？！」一北蹭地掀開被子。

「不要！說實話我並不喜歡小孩，聽到他們哭我就討厭的要命！少了我的孩子，世界又不會毀滅。而且我早就說過，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無論怎樣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我可以發誓，不管是今生還是來世，我只愛你一個人。請你相信我，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嗎？」

「我，我只是害怕……我也不想離開你！」一北靦腆地低下頭。

「那你呢，你敢保證今後不論發生什麼事，都會選擇和我在一起嗎？」

「嗯！」一北猛點著頭保證。

「那好吧，就讓我們用具有特殊意義的儀式來見證我們的約定的誓言吧！」與剛才深情款款的語調不同，現在的臣滿是興奮地宣佈道。

「耶？」當被撲倒的一北發現一雙大手在自己的身上亂摸、呼吸被奪走時才明白，臣口中那「具有特殊意義的儀式」是指什麼。

…… ……

「唔……你這個禽獸！……我，我的腰還好痛的……啊……」

「……」

「啊啊……啊……不，不…不行了……我…我嗯……會被你弄……弄壞掉的……啊啊……！」

「真的嗎？年輕人的恢復力可是很強的哦……看，你這裡多興奮啊！」

「啊……不……啊……唔嗯……」

「……」

「我還……啊啊……沒吃飯呢嗯嗯……」

「放心，我會先把你下面這張飢渴的小嘴餵飽的……再來！」

「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