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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辰落九霄》第8章
 第八章 毒發

  他站到他面前,不遠不近,他可以問的平淡,但在旁聽了這話的江湖同道卻沒辦法保持什麼平淡的反應,這句話的意思讓眾人一片嘩然,說不上的羡慕。

  十件異寶和檀伊公子的一個承諾,這兩樣倘若放到秤上去秤,絕對有相同的分量,甚至還可能有所傾斜,重的那頭絕不會是那十件東西,要知道,檀伊公子所諾,不止代表他個人,更代表著千機閣。

  千機閣是怎樣的所在,有誰不想得到千機閣之助?從那裡,哪怕只是隨便得到一本失傳的武功秘籍,就有從此名傳江湖的可能,更別提檀伊公子說的是一個承諾了,這範圍何其的廣,假若夠聰明的,提個大概的要求,千機閣此後就有可能無數次提供幫助。

  那裡傳遞各方消息,也握有無數失落的秘辛,有這些秘聞和消息,別說十件異寶,假若想要,搜尋出幾十件甚至上百件來都有可能。

  在場眾人自問,若是他們有這個機會能得到檀伊公子的一個承諾,會要什麼?可以肯定的是,那時候他們一定會為此十分苦惱,因為選擇實在太多。

  那血魔醫呢,他又會怎麼回答?對這血魔醫,誰也沒有把握他的想法會和其他人一樣。

  面對眼前的青衣人,眼底眉梢皆是冰冷的男人沒有回答,暗紫繡金的外袍在光下透出晦紅的光澤,手上還沾著血,彷彿早已習慣這樣猩紅黏稠的觸感,接過侍從遞來的帕子姿態隨意的抹了抹手,“我要什麼,你都能給?”

  還是這句話,對秦戰也說過,但似乎這次又有所不同。

  一直以來,血魔醫的眼即便看著人也像是沒看,就好像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件死物,可當他的目光落到檀伊公子身上的時候,不管是秦戰還是張廉,李大娘還是其他人,都看得出他的眼神不同,彷彿是在審視猜度,判定著什麼。

  “除了千機閣。”赫千辰抬頭。赫九霄的眼,眸色太過冷沉,卻又顯得妖異,以至於無人敢多看,生怕被那寒意灼傷,更怕被這妖色侵蝕,看著他,他不禁想起了以前便有的疑惑,他的醫術從何而來……

  畢竟,赫九霄如今是血魔醫,稱呼他為血魔醫的人比稱其為赫谷主的人多……畢竟,原來的赫谷並不是一個行醫的地方……

  “除了千機閣,你還有什麼能給我?”赫九霄開口,突然的這一問令人不禁懷疑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譏誚的成分,赫千辰倏地望去,看到的還是一片寒冰似的幽光,看不見其他。

  他在生氣。倏然投來的目光凌厲,是因為他提的是千機閣,還是因為……事實被他說中?赫九霄還是看著他,原來,千機閣這個檀伊公子,真是他的弟弟千辰,也曾懷疑過,傳聞裡好潔成癖的檀伊公子曾讓他想到什麼,而後便忘了,反正是不是都不重要。

  只是奇怪,今天怎麼會突然想起進來看看,不過如今他已看到,彼此也都知道,他們兄弟二人都還活著。

  赫九霄的眼裡有探究評判,赫千辰不確定自己看他的時候是不是也有這樣的眼神,他的兄長,自分別後十八年沒見的哥哥,他當然不會以為他們兩人見面的時候會是感慨萬千抱頭痛哭的場景,他在千機閣裡,時常會看到相關他的消息,所以他才能避開和他相關的地方。

  他的避開不是躲避,只是……沒有見的必要。

  他已經是千機閣的檀伊,不再是赫谷的千辰,在赫谷五年,千機閣十八年,十八年時間,夠他成為“檀伊”,忘記“千辰”。

  周圍的人看著兩人相望,一問一答,總覺得有種奇異的氣氛,要說這兩人不是舊識誰也不信,可要說這兩人有什麼交情,誰也不能肯定,這種對對方不冷不熱,又比對別人來的特別一些的態度,著實的奇怪。

  “你可以要求裡面的任何東西,除了千機閣。”再次強調,就像對著前來求助的人,好像面前的赫九霄和其他人沒有什麼不同,赫千辰掃了眼他手上的血腥,微微皺眉,往後退去,“敢問赫谷主要或是不要?不然,你還是先救人……”

  話音戛然而止。

  赫千辰忽然倒下了,毫無徵兆,青色的袖袂帶起暗影就像一瓣被折的蓮。

  眾人正在暗贊就算身有劇毒,面對人人忌憚的血魔醫,檀伊公子還是那樣溫文有禮,不懼不驚,卻見他忽然倒下,臉上似乎失去了什麼的壓制,驟然涌上晦澀的暗青。

  扶住他的卻不是他身邊那個名叫忘生的人,像影子一樣的存在,掠到近處要伸手,他已經被赫九霄接在手中。

  假若檀伊公子哪怕還有一絲半點的意識,絕不會讓血魔醫接近他,這點所有人都很肯定,因為他最忌諱他人近身,更不能忍受不潔之物,而如今那雙曾握住過人心,還殘留著血腥的手正將他倒下的身體攬住。

  赫九霄看了眼他的臉色,一手抬起赫千辰衣袖下的手掌,他的十指指尖已經呈青黑色,那是赫千辰一直用內力壓制的結果,可越是壓制毒發的就越快,一旦毒入心脈就真的沒救了。

  “知道即將毒發,還要為他人承諾於我,裝作無事,千機閣閣主,你究竟是慈悲,還是太自負驕傲?”可以為他人開口,卻不願為自己求人,他這是在做什麼?

  對赫九霄來說,這是十分愚蠢的行為,不該出現在赫千辰的身上,雖然當時的他才五歲,但曾在赫谷呆過的人,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為別人,而不是為自己,這是不可能的。

  難道千機閣真是個這樣至善中立的地方,讓人超然物外能忘卻前塵了?

  “準備個地方。”他破開赫千辰的手,青黑色的血灑了一地,眾人聽了赫九霄一聲吩咐,看到濺出的血,這才回過神來。

  “血魔醫是答應救人了?!”秦戰又驚又喜,連忙叫人去準備。

  “清算人數,準備浴桶,叫人去抓藥。”他抱著赫千辰往裡走去,小竹早就急的快哭出來,連忙跟上,那個忘生卻不知什麼時候又失去了蹤影。

  秦戰楞在原地。浴桶?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要解毒還是要沐浴?

  不管赫九霄吩咐的是什麼,秦戰只能照做,不敢追問,其他人聽說有救了,鬆了口氣腳下一軟,有幾人甚至驚喜過度還牽動了身上的毒,所有人都不敢亂動,等著血魔醫告訴他們解毒的方法。

  誰也沒想過赫九霄能不能解去號稱沒有解藥的蝕心腐骨毒,這答案好像是理所當然的。

  因為他是血魔醫,無毒不能解,無病不能醫,懼怕他的醫術,又不得不敬畏如此的醫術,這已經不只是醫的範圍,甚至有人說他懂得巫,超出自然之道,能救下註定要死的人。

  赫九霄已經離開,去了內堂,看著他曾站立過的地方,還有人覺得有一股冷意殘留,他們見了血魔醫的相貌,那一刻的驚駭到此時還沒退下,沒人想得到世上還有人能生有那樣的容貌,江湖中流傳的是他的醫術,沒人提過長相。

  這樣的容貌俊美的太過鮮明,像是有毒,和他的醫術一樣叫人心動又畏懼,他的存在令人驚怕,這也是他的容貌沒有被人流傳出來的原因吧。

  怔愣的各自不敢妄動,這些來赴喜宴的江湖大俠此時乖的就像一群聽話的孩子,坐在各自的原座上,腦中胡思亂想,可手腳卻連動都不敢動一下,這時候如果來一個人,就算不是高手,只是孩子,都能要了他們的命。

  “我說,秦莊主,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張廉坐著,他的弟子們也坐著,羡慕的看著秦戰身邊的少女。

  在血魔醫下去的時候讓他的侍從在秦家小姐身上踢了一腳,也不知這一腳有什麼古怪,她臉上快要發黑的青色居然沒再加深,秦戰是高興了,他們看著眼紅,巴不得那侍從在他們每個人身上都能踢上一腳。

  “怎麼辦?等先救了檀伊公子吧。”秦戰一答話,沒有人再出聲了。

  千機閣閣主,那是萬萬不能出事的,不管是為了這個江湖,還是為了他們自己。

  赫九霄站在房裡,他一邊念,管事就一邊記,多是些藥材的名字,有些甚至古怪到令人覺得他是不是念錯,但誰也不敢質疑,管事自然也中了毒,奇異的是他剛才被那個侍從拍了一拍,居然覺得身上好多了。

  “血魔醫,這些我馬上叫人去準備,還要什麼?”管事小心翼翼的不敢抬頭,心裡想的是,難道這一拍,就能壓住毒性?就連身邊的一個侍從都有這樣的醫術?

  “柴火,還有水。”

  “這是……”管事張大了嘴,這真是要洗浴?

  冰御站前幾步,“這是要解毒,再不快點,等你毒發可就只能等死了。”他看著管事滿頭大汗心急要去準備的樣子,笑了一笑,“我身上也有毒,最毒的那一種,以毒攻毒,只是壓住你身上毒性而已,等一起發作的時候,你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又在管事身上拍了幾拍,管事嚇的慘叫一聲,飛一樣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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