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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許風流》第219章
《番外》醉風流

  (一)

  風過竹林,發出沙沙的葉響,竹香清淡,卻已令人沉醉。

  “山下能有什麼事要勞煩我的祭司親自出馬?”正是風清雲疏的午後,林間玉色竹節微微搖曳,其上紅衣如霞,有人就枕在其間,望著天色,甚至還赤著足,如懸如掛,隨風輕蕩,一派悠然。

  問出這句話的男人連眼都沒睜開,齒間咬著一枚竹葉,淡淡的碧色上生有玉紋,真如一枚玉造的葉片,印著衣袂火紅,銀髮如絲,他開口問話,慵慵懶懶,隨隨便便的又把那葉片吐了出來,隨風而下的葉被另一人接了過去。

  “是凌雲。”淡青竹色之下,白袍如雲的男人黑髮齊整,不知是何時出現的,但他一出現,彷彿連空氣裡的味道都有了不同,優雅的動作如在空中摘取星辰,接過了竹葉,緩緩撫過的動作溫柔,讓人不禁錯覺,不知他輕撫的究竟是竹葉,還是曾銜住它的那雙脣。

  “渺瀾?”穿著紅衣的男人接話,脣邊有絲玩味的笑。

  在竹林間橫臥隨風的,自然是如今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赤閻族宗主凌洛炎,也是被人口耳相傳敬畏有加的神人赫羽,但若是有人稱呼他為赫羽,凌洛炎是不會理的,在他眼裡,他便是他,那個早就作古的死人豈能與他相提並論。

  竹下的白影閃動,又出現在淺青玉色的竹叢之間,腳下無著處,也似立在平地上那般自然,祭司龍梵拈著手上的葉片,從眼前的紅衣上比過,玉色沁人,紅衣魅惑,赤足散發悠然躺臥,微闔的眼裡笑意疏懶,又在不經意間流轉情意狂邪,他不知若是這樣的景象被其他人見了會如何。

  就連他,都無法抵擋眼前的誘惑。

  傾身相就,兩脣貼合,品嘗著柔軟,他的指在銀髮裡穿梭,如同愛撫似的輕柔,彷彿是被那過分輕柔的動作騷弄,凌洛炎胸前震動了幾下,發出低笑,呼吸裡除了淡淡竹香,又多了股遠離塵世的蓮華香,像是什麼味道都不讓他沾染那般,濁塵的香氣將他包圍。

  只有龍梵,沒有其他。

  脣分,他接過他手裡的竹葉,虛虛一晃,有著咬痕的那枚葉片已回到了原位,就好像從來沒被他摘下那般,是無聊也是悠閑,今天沒什麼事,他來這裡小憩,聽了下面的回報,說今日龍梵要下山,他沒問,在這裡待了不多久,便感覺到有人接近。

  雖然還沒看到人影,他就已經知道,是他的祭司。

  他問了話,龍梵回答,這一問一答,他便清楚假如山下有事,事關凌雲,那就定然也和渺瀾脫不了關係,“凌雲不是已經如願以償?渺瀾接受了他,這回又能鬧出什麼事?”

  “渺瀾甚少下山,這回遇到故人。”龍梵將事情說了。

  原來,當初在渺瀾還是花妖之時,去往某一城的時候曾遭遇某位城主的調戲,這次不知是何種巧合,偏巧在這附近遇見了,那城主竟然還未死,不知他是用了旁門之術得到的靈力還是原來就是靈者,總之過了這麼些年再度見到渺瀾,他還沒忘記,又上來痴纏。

  他喊的是蕭緒的名字,被凌雲聽了,哪裡還能忍受,這一來一往的,就鬧開了,甚至引出一番打鬥,常人打架倒也罷了,可靈者和靈者之間一旦打起來,那威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尤其還是凌雲,他的實力原本就出眾,對方是仗著人多才能勉強堅持,一番混戰下來,城裡受到殃及的不少。

  以凌雲在族內的身份,無人能勸得住,渺瀾雖然在旁,卻不知為什麼沒有勸阻,只是看著。

  “讓小夜翼去就是了,我供他吃住,他總不能光吃飯不做事。”凌洛炎調整了姿勢,沒有把這件事看的太嚴重。

  坐到他身邊,白衣如雲絮飄落,落在淺青的竹葉上,龍梵讓他的半身倚靠在自己懷裡,“洛炎不捨得我離開。”這句不是疑問,而是含笑的陳述。

  “是啊是啊,我不捨得。”七分是真,三分玩笑,凌洛炎接口,靠在那身白袍上,枕著龍梵的腿,讓他的手在發間撫弄,有時候他總覺得龍梵對他的發有種執著的喜愛,穿衣束髮這種瑣事,他的祭司做來似乎很開心。

  “夜翼已經去了,還有靈紓。”若不是因此,也不至於到他親自下山的地步。龍梵心裡也並不想離開,他只想時時刻刻看住了眼前的人才好。

  原來,龍梵先前的話還沒說完,如今城裡很亂,不只是因為凌雲和他人的混戰,更因為有夜翼。

  為了阻止凌雲,夜翼帶著靈紓前往,不能勸阻,免不得就要動手,這麼一來,混戰加劇,對方原本已經被凌雲打殘了,還沒將怒意發洩完的凌雲又將夜翼當做對手,這兩人的一戰,更不是其他人敢去阻止,能阻止得了的。

  淡淡幾句,龍梵將這事情說了。

  “這麼有趣?”語聲含笑,凌洛炎微微閤眼,龍梵卻沒錯過他闔起眼來的那一瞬間閃現的冷意。

  “有趣的連我都想下山走一次。”說完這句話,紅衣拂過,如火的炫麗之色已經倏地往山下而去。

  他原本所在就是赤閻族總殿的山巔之上,最高之處是以竹為名的玉竹林。

  生有無數淺青嫩綠的玉竹,玉竹不是凡物,也是有靈性的,尋常人連折斷它一枚枝葉都不能,靈者裡面,懂得風雅的則以養竹為樂為榮,一是因為玉竹得來不易,二是要將玉竹養好需要充足的靈氣供養,養好玉竹是一件頗顯身份的事,三是養好了,玉竹還能化天地靈氣為靈力,滋養養竹人的力量。

  所以這玉竹在多數人眼裡,只一株,就足夠在所有人面前顯耀了。

  不過,這東西在赤閻族裡並不稀奇,只因那原本就是他們的祭司弄出來的東西,以朔水灌溉,造出的玉竹林,原本只是為了給宗主偶爾進過那片空地的時候休息用的,誰知道給了山下的人一株,卻被傳成了神物,一株竹苗已經千金難求。

  帶著竹香,一道落霞似的紅影毫無徵兆的從天而下,半立空中,散發赤足,紅衣穿的完整,卻未束袍帶,一雙笑眼幾分情意幾分凌厲,漫不經心的負手,輕輕朝下瞥了一眼。

  “炎主!”山下人群騷亂,混亂的場面霎時靜了,像是這一眼望來,將所有一切都定住,眾人屏息仰望,見到了站在雲霞之間,如一團灼人的烈火般投入其中甘願一死的男人。

  “還知道本宗主在?怎麼不打了?”半是調笑半是嘲弄,那種不經意間露出的風流輕狂之態卻不顯得過分,魅惑人心的眼雖然在笑,卻又無由的讓人惶恐,山下的人望著天邊的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跳是因為傾慕還是因為恐懼。

  凌洛炎的這句話是對著凌雲和夜翼的,靈紓正忙著吸收他人的靈力,被凌雲打殘的那些人,眼看也沒多大希望活在世上,就算活著,以後怕是也用不了靈力了,不如給他來用。

  渺瀾沉默不語,站在一邊,彷彿整件事與他無關,不知想著什麼。

  驟然出現的紅衣人在現身的時候並未打招呼,但他一出現,所有人都會察覺,就如帶動天地的變化,就像日出,無需任何人告知,只要在場,誰都無法忽視,更不用說他的身後,還有那個身穿祭司白袍的男人。

  “祭司大人——”對凌洛炎問過禮的,又再對他身後的祭司龍梵行禮,這兩人出現,猶如日月同演,安靜在後的白袍人什麼話都沒說,沉靜淡然的表情,但他臨空走來的每一步都似踏在別處,另一個不是凡塵的世間,什麼都不必做,便已令人升起下跪的衝動。

  如今的凌洛炎和龍梵這樣的出現,等同於神人現身,見到兩人凌空而立,不光是原本就在當場的,就連躲避在家的百姓都出了門,跪拜的人越來越多,就好像跪了這一跪,便能得到福澤似的,見此情景,龍梵上前一步,“盡快解決,不然洛炎會引出更大的騷亂。”

  “不說我也知道。”凌洛炎低語,不是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當初他身為藝人的時候也有不少瘋狂的追逐者,只不過沒眼前這些人這麼虔誠,虔誠到要下跪的地步,不過……“你看著我的腳做什麼?”龍梵說那句話的時候,看的不是人群,而是他的衣擺。

  “你未著襪穿鞋。”紅色衣擺下,赤足露在外面,男人的腳生的再好看,也不如女子的纖細小巧,更不是那種必須藏起來的部位,可龍梵看著他露在外面的足尖,看到紅衣輕拂,露出其下的赤足,看到那抹象牙色,卻微微皺起眉來。

  “是沒穿。”反正也不落地。凌洛炎不以為意的聳肩,他的祭司難道還要為這不高興?

  “主人。”夜翼從他出現的時候就停了手,凌雲就算還想打,也不至於失去理智到這時候動手。

  “夜翼何必真的和他動手,不聽勸的大可收了他的魂來。”凌洛炎轉頭看著他們,冷笑,“還有你,凌雲,曾經身為宗主,難道這點事都需我來提醒,城下安危是我族之責,你不去保護,還要招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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