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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許風流》第184章
第一百八十四章

  沉重,陰冷,無法動彈,當凌洛炎醒來的時候,身上的感覺讓他差點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但這當然不可能,有他的祭司在,他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

  龍梵不會讓他有事,這一點他從不懷疑,也就是因此,他才會毫無顧忌的放手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龍梵……”張口喊了一聲,嘶啞乾澀的話音幾乎難以分辨這是屬於他的聲音,抬起手,他撥開身上的層層沙礫,終於知道身上的這種沉重和陰冷是從何而來。

  身邊的沙子被人拂開,他的身體從沙堆裡被拉出來,睜開眼,他正要放心的去擁抱身邊的男人,卻作忽然停滯。

  “封塵絕?”勾出笑意的眼眸驟然凝結,在微微挑起的魅色之中掠過凌厲,從沙子裡站起身,凌洛炎站在原地,看著和他一樣狼狽的男人。

  “讓你失望了,我不是你的祭司。”封塵絕的眼中像是烏雲聚集,滿是陰霾之色,“拜你所賜,你的族人,還有我,都到了這個鬼地方。”

  “這裡是哪裡?和封塵絕打鬥到一半,突然有這樣的巨變,誰也不曾料到。

  沒顧得上身上的沙塵,凌洛炎舉目朝四處張望。

  眼前所兔崽子只有無盡的沙,從腳下一直延伸到看不見邊際的遠處,之前還灰暗的辯不表顏色的天空,如今亮如白晝,天際的圓月灑下柔和的光,將所有的沙礫印照的粒粒閃耀,彷若銀沙。

  從腳下撈起一把沙子,由掌心傾倒而下,這沙看來和原來的不大一樣。

  “你已經到了,這裡就是傳說中有進無出的極北大漠。“封塵絕的回答聽來有種說不明的意味。

  “這裡就是極北,你不該來的地方,結界受到我們靈力的波及,出現的裂痕,我們現在不是在沙城的邊界,而是在極北之中。“封塵絕說的緩慢,說話間時有起伏,看著在他面前的凌洛炎,眼裡掠過陰沉的暗色,也有幾許複雜。

  “你之前要我聽你說完,如今可以說了,越詳細越好。“吸了口氣,打理身上的沙塵,凌洛炎冷靜下來,龍梵雖然不在身邊,但以他祭司的能力,定然不會有問題。

  “說與不說已經沒有作用,極北大漠之外有結界將世間一切隔離,我們穿過結界到了這裡,早晚會被靈犀族人發現,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封塵絕還是沒有把話說明白,就像他所說的,已經太遲了。

  欺近一步,近到封塵絕面前,凌洛炎危險的半眯著眼,“歌謠裡說的第三物也就在靈犀族手中,還有那些在雷落城裡殺了曜師的人,帶走靈紓的人,都是靈犀族,你和他們早已有聯繫。”

  這不是疑問,而是結論,封塵絕沉默的看著他,沒有否認。

  已經身在其中,接下來不論是什麼他都準備接招,早就是這麼打算的,凌洛炎牽動嘴角,“你早知道極北之地外圍有結界,阻止我的理由?”

  封塵絕沒有答話,就那麼站在那看著遠處,沉沉的低笑響起,忽然轉頭露出一絲詭秘,“凌洛炎,不如我們再決勝負,我和你都與赫羽有關,我們的命格相連,你容不下乾岐族,自然也容不下我,怎麼樣,來戰一場?”

  “難得還有人求死的。”凌洛炎拂了拂身上的紅衫,“你可能不是我的對手。”在他得到完全力量之後,封塵絕很難再威脅到他。

  “你占了他的身,得了他的位,擁有了他該有的一切,倘若覺得我是麻煩,你就連這麻煩也要一同接收!”陰冷的笑意和狂猛的暴戾之氣,倏然涌現,封塵絕只要提起那個“他”,語調就變了。

  “誰還怕你不成,我說了多少遍了,我不是當初的凌洛炎!再糾纏下去結果也是一樣!”劈去一掌,沙塵漫天倏然揚起,凌洛炎覺得煩悶,他討厭被人當做替身,封塵絕這般執著於那個“凌洛炎”,除了感情的因素,還有其他的原因。

  “假若我不在世上,你會得到凌洛炎,乾岐族和赤閻族合一,由你統帥,掌控天下應對天劫,可惜的是當初的凌洛炎被你所傷,又因為我的出現而消失在世上,從那時開始事情就超出掌控,你對赤閻族的執著就是因此,但不要忘了,和你有牽扯的是他,不是我。”

  被封塵絕的糾纏引出不快,帶著怒意的眸色裡露出冷魅的笑,“該做個了斷了,雖然之前被打斷,不過在這裡也是能繼續的。”

  掌風犀利,夾著沙礫劃過空中發出嘶嘶聲響,封塵絕聽著他的話一句都沒有反駁,抬手迎上,轟然的巨響在沙漠裡傳出很遠,被掌力反震,兩人後退了幾步。

  站在沙地上,腳下都是鬆軟的沙,難免站立不穩,凌洛炎卻比封塵絕多退了半步,眸色一凜,他頓時小心起來。

  “赤閻族本該是我的,連同這具身體的主人!而你,不該出現在這個世上,就是因為你才會亂到今日的地步!”

  鷹眸驟然劃過銳利之色,神色陰沉,暗紅的短髮夾著沙塵紛亂飛揚,像是揚起狂亂的血色,封塵絕猛然躍起,暗色的掌力暈著詭異的黑色靈光呈漩渦一般旋轉往赤紅的身影上襲去。

  “不要把自己的失算怪在我的頭上。”冷笑一聲,凌洛炎不打算躲避,而是抬掌回擊。

  短短的幾句話的時間,幾次交手,凌洛炎步步緊逼,封塵絕也毫不相讓,空曠無人的沙漠之中,彷彿整個世界就只有他們兩人在此纏鬥,除了掌風和破空聲,只有被卷起的沙礫從風中劃過的嘶響。

  凌洛炎避開封塵絕的攻擊,仰身往後,眼角餘光忽然看到遠處快速襲來的黑影,巨大的翅膀震起狂風,吼叫聲已經近在耳邊。

  來不及迴避,巨大的異獸長著足以遮蔽天日的巨大翅膀,鋸齒狀的翅膀邊緣割開了他的紅衫,鮮血頓時如注。

  如同鬼魅一樣的速度,那異獸居然沒有絲毫聲息,捂住血口,他側身閃避,封塵絕已經躍到一旁,被鮮血的味道刺激,那異獸沒有看封塵絕一眼,朝著凌洛炎張開了尖利的爪。

  鮮血染透了紅衣,利爪近在眼前,凌洛炎不躲不避,握拳擊向異獸的胸口,爆出一片血光,受到他的攻擊,那獸類更加紅了眼,唳叫一聲,張口往下啄去。

  倒在地上,凌洛炎只能回擊,眼看獸類長長的尖喙已經到了他的門面,就在這緊要關頭,轟——爆裂聲引起滿天的血霧,一道玄色的暗光將那異獸撕成粉碎。

  血沫橫飛,如雨點灑落,凌洛炎嫌惡的皺著眉,望著不遠處收掌的封塵絕。

  “為什麼救我,別說你是想公平的一戰,不想乘人之危,這種話我可不信。”肩頭有傷,凌洛炎就算再厭惡血腥,對自己的傷口卻不能置之不理,按住那粘稠的猩紅,他慢慢從地上站起。

  封塵絕不是那種自命俠義的人,更不會放過近在眼前的機會。

  站在他面前,凌洛炎有些弄不懂他的想法,一直以來封塵絕做的事都反反覆覆,“你要赤閻族,你也想我從世上消失,你想一切回歸原位,回到正軌,可惜這些都不能如願,就算我死了也不支改變,你不是應該把握機會,為你的凌洛炎報仇嗎?”

  站在他不遠處的男人沒有回答,那一雙銳利和陰沉的眼眸卻望著他,流轉著難辨的神色,緩緩說道:“原來,你已使不出炎火了。”

  身體一僵,凌洛炎輕輕笑了,“果然還是逃不過你的眼,怎麼,想殺我嗎?”

  肩上的傷比他以為的要嚴重,更讓他難解的是他居然使用不了炎火之力,要不是這樣,那突然而來的異獸根本傷不了他,他已經掩飾,但還是被封塵絕看出來了。

  封塵絕眸色陰冷,又彷彿燃燒著暗火,“不管是什麼原因,失去炎火之力,也沒有那個祭司在,我想殺你不難,殺了你龍梵應該會滅世,天降災禍,赤閻族再也不會被世上的人稱頌。”

  像是自語,也像是要告訴凌洛炎,封塵絕緩緩走近,快如閃電的動作,剎那間扼住了紅衫之下的脖頸,收緊五指,他看著身前紅衣人被他按倒在地上,被鮮血浸濕的肩膀,也將底下的細沙染成紅色,但那雙看著他的眼居然還是那麼凌厲冷漠,甚至帶著嘲笑。

  好像此刻性命落在他手中的不是他,彷彿兩人的位置互換,即使再痛苦,那雙看似魅惑深情的眼裡,還是那般冷漠譏誚的神情。

  看著這雙眼,封塵絕的表情扭曲著,像是心裡有什麼在掙扎,五指扣緊了掌下的脖頸,卻在那雙眼眸緩緩合上的時候不自覺得的放鬆了。

  陷入黑暗的昏沉之中,凌洛炎咳嗽著喘息,封塵絕的手還在他的脖子上,那力道雖然減緩,但他喉間的要害還被他掌控,他不動,他也就這麼躺著。

  詭秘的安靜,封塵絕就那麼注視著他,直到凌洛炎的雙眼眸緩緩抬起。

  他忽然明白了,封塵絕的反覆無常,露出恍悟的神色,勾起笑意的薄脣張開,嘶啞的嗓音彷若是在玩笑的說出一句話來,“我的命就在你手裡,你居然不要,封塵絕,你愛上我了?”

  封塵絕臉色驟變,放鬆的五指猛然扣緊,狠狠的與那雙惑人的眼眸對視,一分分的加重手中的力道,一字一句的緩慢開口,“不錯,我愛你。”

  咬牙吐出的話,彷彿是從齒縫裡擠壓出來,說的是愛,字裡行間卻滿是恨意,那是入了骨髓的恨,恨到極致。

  撲面而來一陣狂猛的氣息,灼熱的吻像是雷火一樣落在凌洛炎的脣上。

  封塵絕滿臉黯沉,扼住他的咽喉,帶著怒氣和恨意的吻在他口中肆虐,與其說它是吻,不如說是一種凌虐,撕咬啃噬,另一手抓緊凌洛炎肩頭的傷處,不留絲毫餘地的力道讓鮮血從指下流淌。

  這樣的吻無關情慾,也無關愛意,那是一種恨,脣上的感覺只有疼痛,甚至和肩上傷處的疼痛不相上下,凌洛炎以同樣的力度回擊過去,重重咬下。

  如同野獸,只有撕咬,被吻的人和施吻的人都像是在較量,直到鮮血從凌洛炎嘴角流下,封塵絕突然放開他,“我愛的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你既然是凌洛炎,就是承受自己造成的結果。”

  凌洛炎咬了咬牙,口中嘗到血腥和呼吸時的血氣腥鏽讓他想吐,側首吐出一口血,他舔了舔脣,“什麼後果,你要殺我,還是要抱我?”

  “不如先抱人我,再殺你,你看怎麼樣?”封塵絕嘴角也帶著血,露出殘忍的微笑。

  喉間被掐住,呼吸停滯,凌洛炎斷斷續續的輕笑,合上了眼,他不擔心他的性命,他已經看透了封塵絕,張口努力呼吸,他想到的是此刻不在身邊的龍梵。

  假若龍梵在,封塵絕已經死了,假若龍梵在,便會知道他的炎火為什麼不能使用。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十分信賴龍梵,以前的他最厭惡的就是依賴他人,讓自己的步調被牽制,可如今,他的依賴好像已經成了習慣,以至於在如今這種情勢下,他想起的還是龍梵。

  “沒有了祭司龍梵,失去了炎火之力,你什麼都不是。”彷彿看出他的心思,封塵絕就那麼鉗制住他,帶著恨意和怒氣低吼,在無人看到的情況下,他眼底的那種難辨的神情終於浮上,那是愛與恨的混合,複雜到他自己都難以辨識心裡的感覺。

  對著那雙張開的脣猛然吻上,封塵絕心裡想的是殺了面前的人,但手中的動作卻是撕開身上的紅衣。

  這具身體的魂魄取代了原本屬於他的那個少年,取而代之的是之後的強硬手段,狂傲張揚,不以為意的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力量,連自私的掠奪和狂妄都能那樣耀眼。

  眼前這個身穿紅衣的男人是個禍害,他恨不得就這麼將他撕裂。

  被他撕扯開的紅衫底下露出了無數歡愛的痕跡,點點紅印從頸邊一直延伸往下,從腰際一直往下,好像可以延伸到肉體裡面,雙手從那些痕跡上撫過,他的雙目赤紅。

  頸上再沒有壓力,凌洛炎緩著氣,沒有阻止,彷彿先前經歷生死之劫的不是他,慵懶的躺著,露出胸口的吻印,任身上那些龍梵留下的印記一一顯露在明亮的月光下。

  “被他知道,你會死。”很好心的提醒,他漫不經心的露出的抹冷笑,“還有,既然你說我什麼都不是,你何不殺了我?”

  “我會殺了你,在抱過你之後。”封塵絕去解他腰間的繫帶,凌洛炎按住他的手,“在此之前,你先確定人要的是哪個凌洛炎?你說你愛的是這具身體本來的主人,但是封塵絕,你做的事卻不是這樣。”

  “你要殺我,卻又救我,你根本不敢看清自己的心,你想清楚了,如果你要的是之前的凌洛炎,你可以繼續,做完之後殺了我,為他報仇,假若不是,那麼你愛的是誰?你真能殺得了我?”

  嘲弄似的話音,能看透一切的目光,肩膀的傷口還在淌血,展露著另一個男人在身上留下的痕跡,被他壓在身上的人這幾句話像是一道驚雷,重重敲打在封塵絕心口上。

  他愛的是誰?他愛的當然是最初的那個少年,他恨的是占據這具身體的魂魄,他應該做的是奪回一切。

  可就是不久前他去阻止凌洛炎進入這個結界,就在方才他從異獸爪下救了他,能殺他卻不殺,他究竟是在做什麼?抱過他之後才殺了他,這難道不是自己找的藉口?“

  他想要他,這一種要,不是復仇,不是執念,在看到那些痕跡的時候心裡的火焰卻是怒氣,是妒忌,他竟愛上了這個“凌洛炎“?

  不論是移情的作用還是因為被這雙眼眩惑,他只是在找藉口去占有他,他根本殺不了他……

  他一直說服自己,他執著的是當初那個少年,可如今回想,他只能刻是一雙魅惑情挑的眼,深情和冷漠矛盾的融合,站在人前之時的凌厲飛揚,犀利的彷彿能看透一切,就如眼前。

  一直以來刻意忽略的心情和躁亂,他算計赤閻族,他要報復他想得到,他看到凌洛炎和龍梵一起出現的時候的恨意,還有刻意告訴面前之人荼鱗真相之時的惡意的喜悅,這些,居然全是因為愛……

  凌洛炎不慌不忙的站起,瞧了眼肩上的傷,沒有再繼續刺激神色不定的封塵絕,他的目的只是想讓他混亂,讓自己全身而退。

  封塵絕的心已經亂了,站在原地,古怪的神色注視著站立身前的這的抹紅影,認清情感之後他的心思依舊複雜。

  凌洛炎卻不管這些,別人的心情和他無關,他只想在封塵絕消化過來這份感情這前找到龍梵,如今他無法使用炎火,又受了傷,和封塵絕在一起並不安全。

  在他們頭頂上的月光明亮的異常,如同日光,光輝卻是銀白的,周圍被照射的如同白晝,一眼望去看不到一個人影,他知道進入結界的時候那股力量將他和龍梵衝散,要找到他的祭司,就要在沙漠裡繼續往前。

  看封塵絕站立著沒有反應,他選了一個方向,才走沒幾步,忽然聽到了歌聲。

  那是在結界之外就聽到的歌聲,到了裡面更為清晰,卻還是那麼飄渺的難以辯認,不知是男是女,從某個方向傳來。

  “你去哪裡?“封塵絕拉住他的衣衫,凌洛炎轉頭看著袖口的破損,像是之前什麼都沒聽說過,也不知封塵絕心裡的感情,若無事的一挑眉,“不覺這歌聲奇怪嗎?”

  在封塵絕面前說去找龍梵,不知會引來什麼後果,想必不會讓他太愉快,倘若龍梵也聽到這歌聲,應當也會朝那個方向去,以此為坐標再好不過。

  封塵絕放開手,隨著他一起往傳出歌聲的方向走去,他的心裡直到此時還很亂,一步步的看著自己的腳印,跟隨在那身紅衣之後。

  凌洛炎的肩膀有傷,問封塵絕要了匕首割下衣袍的下擺,他隨便的扎在傷口上。

  血有些止住了,但血腥的氣味還是令他很難受,他的口中還有封塵絕那個吻造成的傷口,不知他的祭司看到了會做何感想,恐怕有人要從這個世上消失。

  就在這麼想著,他拖著腳步一點點往前,接近那斷斷續續的歌聲,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眼前忽然豁然開朗,在一座沙之後,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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