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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許風流》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前夜

  當鍾情醒來,天色已經暗下,隔著窗能見到月色清冷,映照在床邊的藍色簾幔上,透出了淺淺的微藍光暈,就好像某人眼底的顏色,透著冷淡,卻讓他覺得溫暖。

  他的身邊還是沒有別人,只有他一人在房裡,看著時鐘的指針,居然已經將近午夜,他以為只會過去幾個小時,沒想到這一覺居然睡得這麼久。

  包圍在他身邊,屬於龍梵的氣息已經散去,只有透進來的月光在黑暗中灑下一片白芒,身上的衣物還沒有完全穿上,床邊有他扔下的紙巾,這些全是龍焚曾來過的證據,即使還不是實體,卻足以讓他等待的心情更為迫切。

  龍焚來過,然後離去,人說春夢了無痕,他卻分明清楚地感覺到龍梵在他心上留下的痕跡,保衛者他的妻子,另他安心的冷香,他很確定,自回到這個世界就開始等待的人,終於將要與他重聚。

  那個男人所說的話,向來會做到。

  站起身,他走進浴室洗去一身的汗水,當他圍著浴巾走出來的時候,房裡已經亮了燈,也多了一個人,正撿起它換下的襯衫,望著揉作一團的紙巾呆呆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以後進來請先敲門,這裡雖然是醫院,但也是我的房間,以免又看到些你不想看的。”一手扯過沈暮拿在手裡的襯衣,鍾情掃了一眼濺在賬面的情慾更痕跡,隨手扔到一邊,取出沈暮上一次帶來的衣服,去了另一間房。

  對著他轉身的背影,沈暮露出了苦笑,為什麼他也會對這個大眾情人動心,他明明比任何人都知道,表面的深情之下,鍾情其實比任何人都冷酷,就像剛才,分明看出了他的心思,卻說的一點都不留情面。

  他確實不想看到,鍾情想著某個特定的人,情願自己解決慾望也沒讓他把以前的情人叫來,因為那代表著,這次的那個人真的是特別了,即使他再不想相信,擺在眼前的這一切還是讓他認清了這一點。

  這一次是真的,所有人的夢中情人,以後只會專屬一人,而那個人甚至連他都沒有見過,不知姓名,不知國籍,卻只能確定一點,那一定是個危險地男人。

  抓了抓頭髮,沈暮嘆著氣倒在沙發上,剛才鍾情走出浴室的那一幕,好像還留在他的眼前啊,水珠從髮梢滾落,胸前半濕,留在嘴角那抹沒有人能夠抗拒的誘惑的弧度,即使知道他不是有心,見了的人還是難免會意動。

  那種景象以後說不準也不能見到了吧,如果不再從事演藝,往後……

  “希望你不會做出什麼蠢事來,妄圖不該得到的東西,要付出的代價,將會是你無法預計的,他們之間,遠遠超出你的想像。”夜翼不知什麼時候停在了半空,銀白的眼注視著沙發上正在出神的沈暮,開口突出了警告。

  沈暮突然一驚,這才看到半空中停立的黑鴉,即使開著燈,並不是在黑暗中站立,但這只能說人話,詭異莫名的烏鴉還是讓他嚇了一跳,一路上都跟著他的,好像就是它。

  “我只是有點不甘心,還不至於做什麼多餘的事,我還不想送命吶,”定了定神,沈暮誇張的做出了懼怕的表情,苦著臉說道,“一個鐘翰霄已經夠我忌憚的了,再有現在的哪一個不知道名字的,我還能怎麼樣?”

  “鍾情他……和我已經不再一個世界裡了,誰也觸及不到,也許除了改變他的那個人吧……”自從鍾情醒來,自從他看到這隻名叫夜翼的烏鴉。他就明白了這一點。

  從另一間房裡換上了米白色的毛衣,當鍾情擦著頭髮走出房間,看到的就是沈暮若有所思的望著遠處,聽到他帶著失落談心說出這句話,他瞧了一眼懸空立著的夜翼,走了過去。

  “你說了什麼?”讓沈暮這樣的人露出這種表情。

  “沒什麼。”夜翼並不打算就這件事再說些什麼,只是它多餘的擔心而已。

  凌洛炎和龍梵之間,讓它對人類又多了一種認識,即使它是魔物,也並不懂得感情,它的主人和祭司龍梵,這樣的情感讓它不知不覺也被感染,不想看到他們之間再多出什麼麻煩,一個不小心就說了多餘的話。

  鍾情瞧了它一眼,臉上的笑意讓夜翼明白,它的主人已經猜到了它和沈暮方才的對話。默不作聲的黑鴉拍著翅膀,飛到了暗影的角落,比起暴露在燈光之下,它還是更喜歡隱藏在黑暗裡。

  誰叫它是魔物,魔物不該太好心。

  “怎麼不回來?”鍾情招了招手,自從在這個世界現身,夜翼就沒有回到他這裡,始終是在外面保持著黑鴉的形態。

  “這個世界的靈氣太過薄弱,我難以控制自己的力量,你的身體才和魂魄融合,還承受不起,不穩定的情況下,我重回你身邊只會對你的靈體造成傷害。”黑暗裡,夜翼冰冷的說話聲響起,話裡的意思卻是為了他的安全考慮。

  它還不想被那個恐怖的祭司當做祭品處理,如今凌洛炎重新回到他的這具身體,魂魄已經完整,它的存在只是助力而已,再不是以前那麼重要,如果它讓有了什麼危險,那個祭司隨時都可能讓它從世上消散。

  沈暮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沒有聽懂,但已經知道眼前的這些不是他所能明白的,也就不去在意,等夜翼回答之後,他看了看時鐘:“已經很晚了,你這幾天睡過嗎?後天就是記者會,到時候不知道你的身體能不能堅持得住,還是我去替你電話去……”

  “不必了,我剛才已經睡過了,到後天沒有問題。”打斷他的話,鍾情知道沈暮又是想找人來陪他,他的毛病世上也沒幾個人知道,沈暮就是其中一個。

  難道那個男人來過?不然沒有人陪著,他怎麼能睡得好?沈暮覺得奇怪,但這家醫院裡並沒有記錄有任何人探訪。

  不過比起這,他想起來另一件事,讓他不得不擔心起了鍾情的身體情況:“這幾天我看你都沒有怎麼吃東西,雖然醫院的記錄顯示你的身體一切正常,但哪有正常人不吃東西的,你沒事吧?”

  被他提起,鍾情這才發現,確實這幾天沒怎麼吃飯,他卻並不覺得餓,難道他的魂魄完整之後,會和龍焚一樣,幾天之內不飲不食也沒關係?但他的靈力還不及龍梵的深厚,到了這裡更是像夜翼說的,非常的不穩定,所以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或許只有那個男人才能為他解答了,只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出現,是把他接回去的時候,還是龍梵會出現在這個世界……

  祭司龍梵,當他穿上這個世界的服飾,會是怎樣的一幅神情,當他知道在這個世界有多少人想要投入他的懷抱,他又會是怎樣的反應……

  只是這麼想著,就覺得時分有趣了,鍾情不由得勾起嘴角。

  “……鍾情,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擔心你,你呢,是不是又想起那個人了?”沈暮帶著抱怨,抱怨完了又笑著揶揄,反正他從來都是沒有希望,與其讓鍾情厭煩,還不如繼續當他的好經紀人,繼續保持友人的身份。

  抬起了眉,他並不否認他確實又在想那個人,笑著走到一旁做下去,他揚了揚手:“你剛才說了什麼?我沒聽見,你可以再說一遍。”

  沈暮誇張的嘆口氣,對那個還未謀面的男人,他不發表什麼看法,只是又把前面的話重複了一遍:“我說就算你不餓,也要吃點東西,不然後天我怕你沒體力應付那些媒體,你在這裡不知道外面已經是什麼樣了,天吶,簡直是災難,是我的災難……”

  “還有呢?跳過你的災難,鐘翰霄那邊怎麼樣了?”靠在身後的軟墊上,雙腿交疊的男人閉著眼,漫不經心的抬起了手,修長的指在空中虛劃而過,示意他說重點。

  沈暮只看到柔和的燈光下,坐在他對面,鍾情的神情視乎比起前幾天輕鬆了許多,光暈從褐色的髮上透出,垂落的髮絲下,那張如同天使般俊美的臉上隱隱透出幾分不經意的笑,當提起鐘翰霄這個名字,就好像提起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敘述著和記者約好的時間場地,說起鐘翰霄那裡這幾天的煤油動靜,沈暮原本有些擔心,但眼前的鍾情,卻真的和以前不同了,為了證明自己,為了徹底和黑道脫離而改名為鍾情,原本的鐘翰宇,到了現在,已經不再是他多年前認識的那個人。

  那些野心,那些想要把所有人踩在腳下的不擇手段,難道真的可以只是因為一個人而全部放下?

  沈暮一邊說著後天的安排,眼神卻始終在對面的人身上打量,當看到那雙微微挑起的眉,還有他脣邊似笑非笑揚起的弧度,忽然間,感覺到有種凜冽的氣息從此刻的鍾情身上透出。

  他立刻否決了先前的猜想,鍾情並不是放下了野心,而是眼前的這一切已無法滿足他的野心,他得到的或許已經遠遠超出了現在所擁有的,名利,地位,大眾的追捧,這些已經全然不放在他的眼裡了。

  他的眼裡,也許已經存在著更為廣闊的天地……

  不由得這麼想,沈暮莫名的又聯想起那個鍾情所說的男人,如果真的有人能綁住他的心,那個人一定與眾不同的。

  作為他的經紀人不是一兩天了,他知道鍾情從來不是外表所見那樣,用或是深情或是默然的表情,只是情感裡同其他人周旋的人,那只是假象,是作為藝人的一眾包裝,也是他無聊時候的遊戲。

  這一次,因為那個詭異的意外忽然昏睡不醒,被醫生宣告失去所有意識,再也不會醒來,那時候鐘翰霄卻突然出現了,還是那樣的反應,看來這回,因為這個意外,鐘翰霄好像醒悟了什麼,只不過照眼前看,不論他醒悟的是什麼,都已經太晚了。

  畢竟是多年前的是,鍾情已經拋開了過去,陷入昏睡前的他不會改變對鐘翰霄的態度,醒來之後的鍾情……

  如果鐘翰霄來招惹現在的他,結果只怕是像那隻烏鴉夜翼說的,會付出無法預計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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