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我給你帶禮物回來了,你看見了一定喜歡。」
潘雷鬆開田遠,顛顛兒的去撿回背包,獻寶一樣打開,讓他看。
田遠的眼珠就瞇起來了,看著他的左邊心臟位置,如果沒有那件防彈衣,子彈肯定貫穿心臟,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多這麼一件衣服,就卡在防彈衣裡了,子彈頭還在外邊露著呢。
他是醫生,他懂這個位置,這裡絕對是一槍斃命的地方,死亡時間超不過二分鐘,這二分鐘裡,誰也救不回一個人。
「寶寶,你看,我是不懂的這種東西,不過,我看擺在那挺好看的,就給你帶回來了。本來是想一顆榴彈直接把他們都炸上天的,可我覺得這些是石頭好看,你肯定喜歡,碎了不就可惜了嗎?我們就攻進去,火拚,大獲全勝,順手我就把這東西撿回來了。沒事的時候,咱們去找專家鑒定一下,看看是不是緬甸玉,送你玩的。是咱們自己的啊。」
「潘雷,這個是怎麼回事兒啊?」
田遠微笑地看著他,摸著他左心口的那顆子彈,乖巧的模樣,讓潘雷非常高興,他算是把這東西拿回來拿對了,看看,他這口子笑的多開心。
「沒啥,就是開槍的時候對方開火了。穿著防彈衣呢,就是衝勁有些大,頂多有一個青紫色的痕跡。快看,看看呀,我還給你拿了他們脖子上戴的項鏈,玉石的,可好看了。」
潘雷滿不在乎,還在那裡擺他拿回來什麼好東西。
田遠咬牙,奶奶個熊,你大爺的!
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臉皮,左邊一扭,右邊一扭。
「你大爺的潘雷,我擦死你。我擔心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來了,你說沒啥?我躲開了他們所有人的追蹤,自己跑去機場,你跟我說沒啥?爹媽擔心的要死,我和你們司令幹起來了,你和我說沒啥?我在樹林裡蹲了一晚上,又冷又餓,你跟我說沒啥?我到這來就想著,你要活著,我跟著你,你死了,我也跟著你,我差一點自殺了,你跟我說沒啥?」
田遠大吼著,扭著他的臉皮,可勁的掐,掐過來,在扭過去。
聲音很大,在所有人眼裡,溫和的,笑的暖人心的田醫生,嗷的一嗓子吼出來,手上去就扭著他們中校的臉皮,小老虎一樣瞪著眼睛,爆發了。
「啊,啊,祖宗啊,輕點,輕點,疼!」
「疼你大爺的腦袋!」
田遠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吧嗒一下就掉下來了,回想著兩天都不是人過的日子了,他輕描淡寫的,說一句,沒啥。
「沒啥?你能裝點事嗎?你把我裝裡了嗎?我都快跟你一起死了,你還在這跟我顯擺你帶了什麼戰利品?你個缺心眼的,沒心沒肺的,混賬東西,傻子,白癡!你,你氣死我了,你這個混球!」
氣不過,再狠狠一掐,鬆開手,氣的大口喘氣著。
眼淚刺激了潘雷,手足無措的想上去擁抱他。
「祖宗啊,你,你快別掉眼淚了,我下次不敢了還不行?」
「你,你這個白癡,這是穿著防彈衣呢,沒穿呢,啊,你要死是不是?你是不想活了還是不想讓我活了啊。說好了讓我等,等,我等你大爺個頭啊,我傻啦吧唧的等著你,你根本就不把自己的命放在眼裡,一股腦的往上衝,一槍正中心臟,你死了,要我跟你陪葬是不是啊?這些個破東西有個毛用啊,再好的東西能和你比嗎?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啥都不要,我只要你,我要你全須全尾的回來跟我過一輩子,我說了那只我的一輩子,我不放手,你休想中途離開。
你,你怎麼就不為我想想,我這兩天都快死了,我沒你的消息,我真的快死了,我好不容易等到你了,你這要是再出個什麼意外,我活得下去嗎?潘雷,你這個少根筋的混蛋,你心裡就沒我,就知道傻呼呼的沖,沖,衝你大爺啊,你給我一個金山我也不要,我只要人多只要你平安的回來,你知不知道啊!」
點著潘雷的鼻子,氣的,手指頭都發抖了,就為這幾個破石頭,他被人正中心臟。這是穿著防彈衣呢,萬一沒穿呢,萬一他們用的子彈是能穿透防彈衣的那種鋼芯子彈呢,他死了,自己還怎麼活?
沒啥?他就這一句話,就輕描淡寫的過去了?下次他還敢往上衝。
不給他點教訓,他永遠也不知道,他的命,維繫著兩個人。
「呀,田遠,也是辣椒一個啊。」
林木差一點跌破眼鏡,這一出,當著多少人呢,上去就扯臉皮,左邊右邊,多少留點面子吧,多少人呢,看看那些兵,都傻了吧。
「我錯了錯了,下次注意,我肯定不往上衝了,我會想著戰略戰術還不行?」
「你,你,你氣死我了,你個犢子,混賬東西,根本就不多為我想想,我告訴你,潘雷,你活著,我跟著你,你死了,我也跟著你。你要死了,我馬上從樓頂上跳下去,你要我死,你就沒心沒肺到底!」
潘雷搓著手,他錯了,他真錯了,他不該貪戀小便宜,冒著危險往上衝。把他的小辣椒點著了。
長著手臂往上要抱他,田遠踹過來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
「給我滾!不反省好了,你別想見我,滾!」
田遠用袖子一摸臉,袖子都濕了。
潘雷那個心疼哦,他這口子從嚴都不把這種話當面說出來,今天真是氣瘋了,看看,氣得渾身都發抖了。
「好好,我滾,我去反省,你,你別生氣了啊,氣壞身子怎麼辦?」
潘雷想靠近田遠,他一靠近,田遠就踹他。
「你給我滾!」
潘雷想靠近都靠近不了啊,想抱一把,又怕他真的氣壞了。
膝蓋##上被他踹了好幾腳了,他走吧,捨不得。不走吧,田遠瞪著兩大眼睛可勁的盯著他,他是靠近不行,走不行。
「寶寶……」
「給我去反省,想明白你錯哪了,再給我滾回來!」
張輝摸摸下巴。
「這小辣椒,也太嗆人。」
潘雷後退一步,滿臉的捨不得。
「寶寶,你別生氣啊,我這就走,我去反省,我給你寫五千字的檢討好不好啊?」
再倒退一步。
「你別氣壞了自己,我知道你的心,我下次絕對不敢了,你相信我啊。」
再倒退一步。
「讓你滾你就滾,你就不會過來靠近我啊。」
田遠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
「衝鋒陷陣的時候就傻了吧唧的往上衝,現在你倒膽子小了啊。」
「啊?啊!哦!寶寶,我的心肝兒啊!」
潘雷終於聽明白了,嗷的大叫一聲,撲上去狠狠的抱著他,對著嘴就啃了兩口。
「我的祖宗,別生氣了啊,你可是把我嚇死了。」
田遠摳出那顆子彈,攥在手裡,踹了潘雷幾腳。
「這顆子彈給我留著,你要是哪天死了,我用這個子彈結果了自己。這就是教訓,你不愛惜你的命,那裡按著我的命一起糟蹋了吧。」
潘雷死死的抱著他,把你當王子一樣寵愛,那我就是王子。別說糟蹋你的命,一個白眼都忍受不住誰丟給你啊。珍愛自己,就是愛惜了你。
「小辣椒,也就潘雷能守得住啊,這換一個人,這麼彆扭,早一巴掌甩過去了。」
黃凱搖頭,這麼彆扭,讓人家滾,還不讓他走。換做是他,他讓滾,那就滾,什麼時候氣消了再說。
潘革看看黃凱,哼了一下。
「讓你走你就走,你就不會自己靠過來嗎?是男人嗎?男人為什麼就這麼膽子小,怎麼就不能破例一回,這麼聽話?你以為是小時候的乖孩子嗎?就不長腦子想想,讓走就走,轉身了走了,可什麼都沒有了。既然有擔子表白了,就應該有膽子承擔責任。被罵一句,被踹一腳就轉身離開,那就是沒種。」
張輝聽著這話怎麼不對味呢,林木也吧嗒出不同的味道。這擺明了就是指桑罵槐啊。
「所以說,黃凱你傻呀。這麼和你說吧,你帶著一個女人幹那什麼,女人說,不要,不要,你就不做了?」
張輝開起黃腔。
「可這種事和那種事怎麼能一樣啊。不管女人怎麼喊著不要,那都是情趣,直接上了了事。可要是女人真的不同意,真的變成了強姦,那可是會坐牢的。」
潘革一拳頭捶在車子的頂蓋上,砸出一個大坑。轉身離開。
張輝林木愣了一下,笑了,黃凱想追過去,又停下腳步。
潘雷還在哄著他的寶貝,心肝寶貝祖宗,什麼肉麻說什麼。無視那些看熱鬧的人,頂著一邊掐得通紅的臉,低著頭親他一口,田遠給他一巴掌,他不氣不餒,在這邊臉上親一口,田遠又踹他一腳。
三四次之後,田遠摟上他的腰。
這不,繼續恩愛了。
這兩口子吧,真的打起來了,可真的不能一走了之啊,它讓你滾,你就滾啊,上去呀,親他抱他呀,他還真的狠得下心給你一口啊。叫幾聲我的寶貝,我的心肝兒,啥火氣都沒有了。
這才是爺們啊,至於那種,挨踹了就退縮的那種,絕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