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分居的,雙方每年均享受探親待遇,幹部假期為三十天。直接帶兵的分隊幹部為四十天。也就是說,你可以在部隊陪我過四十天。」
潘雷給田遠解釋部隊探親假的規定。
「可是,規定上說夫妻。」
他探親,看潘雷,哪個瞎子看不出來他是一個男的。
「我們是兩口子啊。」
潘雷一摟田遠的肩膀,他們是兩口子啊,和夫妻差哪了,就差一個不是女的而已。
有沒有扯證,他說兩口子,就是兩口子啊,規定在那擺著呢,他們完全不合規定的好不好?
「可是,你不是剛請了一個月的假期,每個月還偷摸回來幾次,這更不合規定吧。」
按著規定上來說,他們一年在一起的時間也就是四十天?這還是多說了。當兵的不好找媳婦兒,尤其像潘雷這樣的,估計他就算是到五十歲退伍了,還打光棍呢,脾氣不好放一邊,他根本就不可能在探親假的日子裡去找個人談戀愛吧。現在的姑娘,誰願意等一年,等他回來四十天啊。他還喜歡在部隊,一呆就是三四十年,等他出來,也就是一個真正的大叔了,到時候,誰還跟他過啊。青春都耽誤去了。
所以說要體諒當兵的,他們個人問題,很嚴重,需要多加重視啊。
「不知道我是特種兵啊,享受一切特權,再加上咱們家的那群叔伯,咱爸,誰不給我一點特權啊。你放心把,我說你能探親,你就能去,肯定的能去,我回去就拿一張探親條給你送過去,上邊要標注你和我的關係,你記著,一定要在和我的關係那一欄,寫,愛人。我不要你寫兄弟,也不要些朋友,你是我的愛人,我不能在任何一處委屈你。」
田遠有些彆扭,寫上愛人?然後拿著這張探親條去他的駐地,門衛肯定不會讓他進去的。
「你覺得我寫了愛人這種關係,他們會讓我進去?」
「誰要是敢攔著你,我踹死他。放心,一切有我呢,都交給我,我會把一切都搞定的。但是,你記清楚了,和被探望人是,愛人關係。愛人,愛人,記得了嗎?必須寫上,愛人這兩個字。然後我會檢查你的探親條,我會框起來,掛在咱們家的家規旁邊,這就是你去探望我,光明正大結婚證明。」
對於這種是,田遠還是第一次接觸到,有些迷迷糊糊的,這麼簡單嗎?他一個男人,拿著寫有探望愛人的探親條去探望潘雷,不會被攔?不會被關在門?
他剛請了一個月的假,哦,不,不到一個月,差三兩天就一個月了,他平時還能隔三差五的跑回來,這算不算違反軍規?他不受處分?不會被管?這探親,能行嗎?他怎麼覺得不能行的通啊。
「我說行一定行,你就找我說的辦啊。記著,愛人關係,別寫其他的。」
「記得啦。」
潘雷絮絮叨叨的,再三強調,他知道啦,可行不行得通,那就不保證了。說實在的他真沒信心。
潘雷的假期不是隨心所欲的,他說請一個月的假,可有的任務必須他去才行,他是特種兵的教官,他也是行動中隊的隊長。
原本以為還有幾天的假期呢,誰知道一個電話過來他又要出任務。
潘雷撲到田遠的身上,死活不鬆手。
「我退伍了,我不去了,我不幹了,一想到你要出國進修,一想到我們時間不多,我就特別想有孫猴子的七十二變啊,這樣就可以陪在你身邊了。」
原本挺傷感的,他們這麼過了快一個月了,雖然他每天都想法折騰自己,可是他陪著,就非常熱鬧,偷親他一下,偷摸他一把,或者對他大唱情歌,洗衣做飯還洗碗,什麼都做,從不抱怨,日子過得也快,生活的也順心。
可最不願意的就是他一個電話就要走啊。他也捨不得,可他是一個軍人,命令下來了,必須執行啊。
「出任務注意安全,別我這剛好了你又出事。別讓我擔心。」
摸著他的頭髮,捨不得他們的時間就剩這麼點了。擁抱著,在緊密一點,他這一走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放心吧,我有家有口,肯定會為你保護好自己的。你胳膊還需要多休息,小區裡有一家乾洗店,我已經辦好了年卡,你只把衣服送哪去就行了。張輝哪裡我也打過電話了,一日三餐準時送過來。不想在家住就到軍區大院去。洗澡小心腳底下,別摔了。碎了我給你買了十五條內褲,你要是犯懶,懶得一天去一次乾洗店,你就攢著,一個星期去一次乾洗店,還天天穿乾淨的,還不用自己洗。」
這貼心的話,到他的嘴裡怎麼就這麼不是味兒啊,挺好的離別氣氛,親親呀,抱抱啊,說一句哥我愛你呀,都可以的嘛,怎麼說到內褲上去了啊,這話題怎麼跳得這麼快。內褲有送乾洗的嗎?還攢一個星期,他有這麼懶嗎?
「你趕緊滾。」
田遠推開他,潘雷站在一邊,委屈的看著田遠。
「你不愛我。」
田遠看著他,他這事鬧的哪一出。
「你想幹嘛。」
「我們是兩口子,我要出門,你不應該抱著我說捨不得我走嗎?然後就像梁祝十八里相送那樣,纏綿悱惻不願意分開嗎?你趕我走,你不愛我。」
我擦你大爺的,從認識,他接到電話就走,有多少次了,每次都十八里相送啊,膩味不?磨磨唧唧的和個娘們一樣,有意思啊。
「說,你到底想幹嘛。」
潘雷嘿嘿一笑,撲上來就把田遠壓在沙發上,急吼吼的做愛。
「幹嘛?當然是抓緊時間辦事兒啊,他們還有二十幾分鐘才到呢,我們先來一個愛的分別禮物。我這次出任務什麼時候回來不一定呢,難道你想憋死我啊,先讓我享受享受,我再去部隊當和尚。親愛的,你不想搾乾我嗎?把我搾乾,一點精力體力都沒有,部隊就是真有一個天仙,我也沒力氣看一眼啊。」
衣服都不用解開的,直接用撕得,唰的一下撕開了襯衫,田遠啪的一巴掌抽在他的後腦勺上。
「擦你大爺的,老子這件襯衫很貴的啊。」
「工資卡給你,你愛怎麼花都行。別鬧,乖乖的躺好了讓我辦事,抓緊時間啊。他媽的!」
田遠衝著天花板翻白眼,他服了這頭永遠餵不飽的餓狼,隨時隨地他都能搞出點事情出來,這麼短的時間,他還想身體力行啊。
躺好了,也不掙扎了,讓他去吧。潘雷就像得逞的土匪,興高采烈的進行某種壞事。一邊進行,一邊興致勃勃的叨咕,親愛的,親親你的脖子,咬出一個草莓印子,舔舔你的小果子,讓他腫起來,再摸摸你的小頭兒,看他站起來沒有。
他一邊呻吟還能嘀嘀咕咕自己說個不停呢。田遠嚴重懷疑他心裡是否有病,心裡沒病,那就是腦子有病。
整個一白癡啊。
「喂,我和你說一個事唄。」
「不許打擾我。」
潘雷惡狠狠地丟出來一句,就開始解田遠的皮帶。
田遠把手錶遞到他的面前,讓他看得仔仔細細的。
「他們給你打電話已經過去了五分鐘,他們說了,二十分鐘就能到。也就是說,你還有十五分鐘,你要是能在十五分鐘之內把事情辦完,我就帶你去醫院的男科病房檢查一下,是否有些男性隱疾,像是尿頻尿急尿不盡,陽痿早洩之類的事情了。」
潘雷大吼一聲,搶過來他的手錶,丟到一邊去。
「我有沒有男性疾病你最明白,要不是心疼你的小身板,我可以從晚上八點折騰到第二天八點你信不信?」
敢質疑他的體力?他那可是強壯威猛精壯強悍的一等好體力,可以做兩千個俯臥撐呢,這是由男性印記的身體嗎?每次都把他折騰得吱哇亂加的是誰?他一再求饒這是什麼意思,他身上那些吻痕哪來的,還有,她這一個月都扶著腰走路,可是他的傑作。
「十五分鐘你結束不了,難道你要豎著當旗桿去完成任務嗎?丟不丟人啊。」
服了這個可以打擊得他稀里嘩啦的人了,雄赳赳氣昂昂的狀態,被他打擊的一片一片的了。
就沒看見過比他還煞風景的人,他這個不懂得浪漫的壞孩子。
就差咬著手絹哭了,太可恨了,太可恨了,他都快走了,都不來安慰他,還打擊他,質疑他的體力。
田遠坐起身,看著他委屈百轉的,心裡好氣又好笑,真拿他沒辦法。
樓下響起了汽車鳴笛聲,潘雷第一次耷拉著腦袋要走,田遠捨不得他,跟著他走到門口。潘雷還在打擊裡呢,田遠在他換鞋站起來後,一把拉住他的手,扯過他,把他按在牆上,重重的親吻上去。
潘雷反客為主,這比什麼強心劑還要迅速啊,他主動地把自己按在牆上親吻,這比什麼都能振奮人心。抱高他的腰,和他反覆親吻,鼻尖都摩擦的疼了,嘴唇都木了,舌尖都麻了,還是不夠,想把他吞進去,想把他變成小人兒放進貼近心臟的口袋一起帶走。
「等我回來。」
潘雷摸著他的臉,在他耳邊喘息。
「平安回來。」
這是他僅有的要求,平安的去,平安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