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的一聲關了門,潘雷趕緊摘下頭套,掀開田遠的袖子,反覆查看,沒扭到吧,別受了傷才好啊。
「快,快準備啊。」
田遠開始脫衣,七手八腳的把外套脫下來。
「寶寶,你要是在床上也這麼主動熱情,我會愛死你。」
潘雷有些可惜的摸著下巴,看著他著急的脫衣。每次他們愛愛的時候,田遠都會掙扎幾下,撲騰幾下,雖然那也是小情趣,可還是希望他有一次,可以坐他的身上,給兩個人都脫衣啊。
估計他是忍不住,肯定餓狼撲羊,興奮激動一個晚上。
「這個時候你腦子裡還有亂七八糟的想法,趕緊的,別鬧了。」
潘雷沒辦法,伸手把桌子推到了,屋裡發出劇烈的聲響。
「大叫。」
小小聲的和他說。
田遠哦了一聲,趕緊撕心裂肺的大叫一聲。傳到屋外,就是淒慘的聲音。
「小聲點,別把嗓子喊啞了。我倒希望你在床上把嗓子喊啞了,這個時候,你幹嘛那麼用力的大叫啊,撕裂了怎麼辦?嗓子發炎你就不能和我說話了。」
田遠覺得委屈,是你讓我大叫啊,我叫了你還說。
潘雷上來就把田遠的襯衫撕出褲子,然後撕拉一下,撕成四片。
「擦,我這件襯衫很貴啊。又撕我襯衫,你就不會弄點別的辦法啊。」
三四百塊的襯衫,就這麼成破布了,他們要過日子的好不好?每次都扯壞他的襯衫,這很貴啊。
「回去我給你買新的,買五百塊一件的。」
潘雷哄著,手下可沒有停,撕拉,撕拉,一件好好的淡色條紋的襯衫,就成了破門簾子,一條一條的了。田遠這個心疼哦,這不就是把三百塊錢,一片一片的撕碎嗎?這也太敗家了。
「別生氣了啊,這不也快過年了嘛,咱們回家的時候,你就穿這件破襯衫,讓咱媽給你買。他眼光好著呢,丈母娘給姑爺買衣服天經地義,穿得破破爛爛的回去,保證你衣著光鮮的回來。就這麼辦了。」
就沒看見過這樣的兒子,專門打劫父母的。
潘雷拿出一包牛奶,讓田遠趕緊喝下去,剩下一點牛奶底兒全部灑在他的褲子上,然後又扯開一個血包,這是從軍醫那要來的。
佔了滿手的鮮血,拍在田遠的臉上,脖子上,衣服上,弄出一個鮮血淋淋的淒慘模樣,田遠閉著眼睛,讓他自己去鼓動,他繼續喝牛奶。
「別弄得鮮血呼啦的,我以為剛從手術上下來呢。」
「不這樣就沒真實的效果啊。」
潘雷又拿出一包鮮血,放在田遠的破爛襯衫裡邊,用膠帶把鮮血包固定住。
拿出一把刀子,就是彈簧刀,可以收縮的那種,就算是刺入心口,也沒有刀尖。
潘雷一同折騰,田遠就在椅子上坐著,一會喊一聲,畜生,然後喝一包牛奶,喊一句,放了我。潘雷給他拿了一個麵包,他一邊吃一邊喊,喔喔,放了我。
潘雷給田遠裝扮好了,就開始破壞屋子,椅子桌子是摔的辟里啪啦的響。
看看時間,半小時多了,潘雷擦去田遠嘴邊的麵包渣。
打開門,就把田遠推出來。
他還提了提褲子,裝作滿足的樣子,田遠塗抹著鮮血的臉出現在這群特種兵的面前,神色有些失常,惶惶忽忽的,就被人捆綁在樹幹上。
「田醫生,你瞪大眼睛看著,我們一定要活刮了這群畜生,給你報仇!」
田遠這幅淒慘的模樣一出現,所有人都紅了眼睛。那麼溫和似玉的田醫生就被這麼糟蹋了,這渾身的鮮血,這幅樣子,到底經歷了那種折磨啊,房間裡不是傳來哀嚎的聲音,每個人都心驚肉跳。
為首的人高馬大的人掏出一把匕首,笑著。
「告訴我軍區的崗哨,人數,分佈情況。要不然我就殺了他。」
匕首抵在他的心口,就是那個血包的位置上。
特種兵們咬著牙,審訊與被審訊的課程,真實地出現,如果有人用自己的隊友威脅自己,是妥協,還是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
那時候說得輕鬆,無論生死,都帶回去。可真的要看著自己的隊友生命受到威脅,誰也不能冷靜的面對。
咬著牙,攥著拳頭。
寧可被潘中隊扒皮抽筋,面對重大問題,誰也不能吐露一點。
刀子進入田遠的身體,他們看見鮮血流出來了,田醫生慘叫一聲。
這群人再也冷靜不了,開始拚命的搖晃籠子,大喊著田醫生,班長深呼吸,伸手攔住他的隊友們的激動。
「放我出去,我告訴你。前提是,你不許再傷害無辜的人。」
所有人都一愣,包括裝成劫匪的潘雷,如果,如果班長真的說出什麼,那這個人就不能留在特種隊。就算是威脅著他的家人,他也不能說出一點機密。
「行,放他出來。」
籠子門打開,班長對所有人使了一個眼色,一個劫匪扛著AK47站在籠子外。班長被帶到潘雷的面前。
潘雷圍著他走了一圈。
「他們有多少崗哨,兵力多少,分佈如何?」
班長咳嗽了一聲。
「你可以保證放了田醫生?」
潘雷大笑出來,不錯,至少他們現在還知道確保人質的安全。
班長趁著潘雷大笑的時候,迅速出手,一拳衝著潘雷的下頷打過去,就在這個時候,被關在籠子裡的其他人也伸手扭住扛著槍的看守,脖子往後一摟,有人迅速的就搶下了看守手的槍。碰的一下敲暈了看守,拿著槍對準籠子上的鎖,碰碰兩下,鎖頭打落,踹開籠子的門就衝出來。
潘雷可能讓這個人擊打到自己嗎?身形一晃,他體內的鮮血被點燃,好久沒遇上對手了,這次可以痛快地打一架了吧。你來我往,拳腳相加站到一起。不錯,班長的身手真的不錯。有這麼冷靜的臨危不亂的班長他也可以稍微放心了。
他的格言就是,寧可在訓練場讓你們大口吐血,我也不想迎接你們的屍體。
他相信嚴苛的訓練才會有一流的身手。他們是兵王,是最出色的戰士,不管什麼技能,綜合素質,都要是最好的,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特種兵。
這群被關到紅了眼睛的猛虎一旦出籠,那就是勢不可擋。
衝上去,他們二十個人呢,劫匪也才是個人,二打一必須完勝啊。
有人抬起槍,瞄準了潘雷。
田遠看見了,什麼也顧不上了。
「都住手,潘雷,潘雷住手!」
奶奶個熊的,他不能看見有人對著潘雷開槍,他怕這會成為他最深的噩夢。演習而已,點到為止吧,別真的廝殺起來。
田遠嘶喊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停了手,包括那個端著槍,要一槍斃了潘雷的人。趕緊的都停下。呆愣愣的看著這些人。
人群裡爆發出大笑,所有劫匪都摘了頭套,再熟悉不過,他們天天打交道的教官和副教官。
潘雷滿意的拍拍班長的肩膀。
「不錯,好小子,有前途,是個不錯的班長。這次只是演習,試探你們一下,雖然成為合格的特種兵,那也就在訓練場上,你們缺乏的就是實際經驗。只有經歷了真正的戰鬥,才能成熟成長。」
「不過你們還是有很多的弊端,列隊,上車,回去開會。」
潘雷趕緊去給田遠鬆綁,鬆鬆的捆綁著,田遠自己就能解開,解開襯衫,把那個血包丟到一邊,惡狠狠的白了一眼潘雷。
「就知道打架,沒看見有人的槍口對準你了啊。你怎麼就這麼不知道保護自己啊。這要是不把事情說明白了,他真開槍了可怎麼辦?」
「沒事,槍裡只有三個真子彈,其餘的都是空爆彈。」
「你給我小心點,出任務這麼吊兒郎當的怎麼行?注意安全好不好。」
「好好。我保證。走了,咱回去了。趕緊換下這身衣服吧。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怎麼著了。」
回去的路上,這群特種兵們才反應過來,擦啊,教官他們這是弄著他們玩呢啊,耍他們呢啊,那和溫和的田醫生,怎麼也是其中的一份子啊。脫了襯衫,換了衣服,擦去臉上的鮮血,還是那個溫和的田醫生。這都什麼世道啊。
針對此次的演習,潘雷指出幾個明顯的缺點。第一,不仔細觀察。第二,沒有冷靜思考。第三,頭腦不靈活,一緊張就會忘記所有訓練。第四,臨危雜亂,他們不冷靜,沒有分析當時情況,陷入危險。
針對這些,沒人寫一份五千字檢討,然後,負重蛙跳一萬次,越野跑五公里,作為懲罰。
「他們缺乏的就是實戰,下次出任務,新兵老兵摻雜在一起,出幾次任務了,他們也就不緊張,就知道怎麼應對了。」
潘雷摟著田遠的肩膀,和幾個副教官商量。
然後話鋒一轉。
「我覺得吧,這次演習呢,最出色的就是我家這口子,看看這演技,他要是進攻演藝圈,奧斯卡的小金人肯定易如反掌啊。那小模樣,那驚恐的小眼神,太誘惑了。」
副教官互相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走了。這個時候,是潘隊顯擺自己這口子優秀的時候,也就是他們兩口子打情罵俏的時候,外人,趕緊離開吧。
田遠給了他一拐子,胳膊肘頂了他一下,哼了一聲,也走了。讓他自己去得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