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把田遠頂腦瓜子上了,從他醒過來就是呵護備至,抓住機會就啃他,啃得田遠的嘴唇紅艷欲滴,大小傷口不斷。
「禽獸。」
田遠瞪他一眼,喝著送到嘴邊的水。
「哥不是忍太久嗎?三十年的積蓄,都給你了。」
田遠想起一個笑話,一個女人相親遇上一個四十歲的光棍,光棍說他有四十年的積蓄,誰知道結婚第二天,女人扶著牆出來,罵著,媽的,我以為他四十年的積蓄是錢呢。
原來他喵的就是這個。他積攢了三十年,都一股腦的發洩到他身上了。弄得他就像是被大卡車碾過了一張,四肢都不能動彈,腰部以下都是麻木的。
「色狼。」
不動嘴罵他就不解恨,要是可以的話,他真想把他按床上,辟里啪啦的踹他一頓。
「哥愛你,愛你就要好好的把你疼。」
潘雷一臉的得意,美人春睡起,侍兒扶起嬌無力。他都不知道他能拽出這種文鄒鄒的詩句來。這人呀,果然是近朱者赤,他這口子是醫生,文人,他也不粗魯了。和那群兵蛋子在一塊,他就像和土匪在一起一樣。
「滾!你根本就是,愛我就要好好的讓我疼。」
田遠氣不過,加重了,讓,這個字的語音。他渾身酸疼,都是這個混蛋給弄得。
「哎呦,我的乖寶兒,你可真讓我愛死你了,過來哥再親親。」
「滾!」
田遠閃身要躲,哪知道他一動,腰就僵硬了,哎呦一聲僵在那動彈不了。
潘雷趕緊給他翻一個身,捏著他的肌肉,捏著他的骨頭,再順便吃幾口嫩豆腐。
「我都沒辦法上班。」
田遠有些抱怨,他這個樣子至少要休息幾天吧。別說讓他做手術,估計他能去醫院都有些不太可能。
「乖,我可以給你請假了。理由就是驚嚇過度。你們醫院的那個李醫生也驚嚇過度請假一個星期呢。咱們也休一個星期的假。田兒啊,咱們商量一下吧,不再這工作了行嗎?至少武警醫院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田遠搖頭,就不去,他能上班了就召開外科批鬥大會,他要狠狠批鬥一下這個李醫生,就因為玩忽職守,才會出這麼大的事情。
「你說你也太擰了。」
在他屁股輕輕地打了一下,田遠疼的哼了一聲,那裡邊使用過度,一點點的碰觸他都疼。
瞪了一眼潘雷,潘雷趕緊在他的小屁蛋子上親了兩口,揉了幾下。
「乖,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讓你疼了。田兒,你是醫生,你也知道的,只要長做就能適應,就不會再疼。以後我們天天做,你就只感到快樂了。」
「潘雷,你再滿嘴跑黃腔,我真發火了。」
他臉皮薄,潘雷和他說這種話他臉發燒。
潘雷趕緊打住嘴,這可是新婚第二天,吵架什麼的可不行。
人生啊,就是美好。一早醒過來心愛的人就睡在懷裡呢,心裡美滋滋的。什麼是最美的時刻?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他這剛享受了洞房花燭夜,新媳婦要給公婆請安的。
他這口子在床上趴著動彈不得,都是他的錯。今天帶他回去給老爹老媽看的計劃只能泡湯了。
「田兒啊,寶寶,咱們商量一個事情唄。」
田遠昏昏欲睡,他按摩的程度正好,所有疼痛的地方都不疼了。
「讓我辭職免談。」
「你不辭職就不辭職。你要是受擠兌還有我呢。這個咱們以後可以再說。我是說,找個休息天,咱們回去見見你丈母娘丈人行不行?」
他要是敢說,帶你回家見見你公婆,估計田遠一定不會在乎身體酸疼,跳起來就揍他。揍他他不怕,還不是怕他猛然起來身子疼。丈母娘丈人的不還是一樣。
田遠渾身發僵,這他才意識到,潘雷家裡還有一群人呢,他們要是集體反對,還有好嗎?都說從孩子身上能看見家長的影子,他們兄弟三個如此強悍,他們父輩,老一輩,都是什麼角色?
在一起之後,吐露愛意之後,恩愛纏綿一晚之後,他那些家長跳出來反對?然後他們上演一出現代版的梁山伯與祝英台,狠心家長要求他們分手,愛多深恨多深,最後,兩個人抑鬱而終?化成撲稜蛾子飛走?
「我爸媽早就知道你啦,你上報紙那天,我爸拿著報紙滿軍區的炫耀,說看看,這是我兒子的男朋友,果然大愛無疆,夠格做我老潘家的人。我媽也一直打電話催我帶你回去。我爺爺奶奶還特意過來這邊了,就為了看你。去吧啊,咱們找一個時間,就等你身體好了,咱們就去。對了,這幾天,軍區似乎有什麼會議,我大伯二伯他們也都過來,正好家庭聚會。」
騷狐狸還說自己的兒子噴香著呢。自己兒子什麼樣都喜歡,就算是潘雷土匪下山一樣,也是他們的驕傲。可對於一個拐走他們兒子的男人,就那些人,一個一個白眼就夠他受的。還家庭聚會?帶著女朋友回家,介紹給七大姑八大姨的那叫開心的事,那要是把一個男人介紹給七大姑八大姨,這叫什麼事兒啊。
「大哥二哥那天也會回去。你沒看見過大嫂吧。大嫂絕對是以妙人啊。外表如江南水鄉的溫柔小女子一樣,她可是武術高手,和我大哥打架,那都是真刀實槍的拳腳相加。家族有訓,不欺女人,我大哥不敢還手,每次都被我大嫂打。有一個可愛的小丫頭,大嫂很爽快,他們第二胎生下來給我們。」
田遠沉默著,沒有接下去。潘雷眉飛色舞的說著他家裡的奇人異事,潘家人都是怪胎,他不是最奇怪的那個。
說著說著,沒聽見田遠的回應,他就趴在枕頭上一動不動。潘雷以為是昨晚累著他了,他現在精神不好呢。
壓在他的後背上,摸摸它的頭髮,親親他的臉。壓低了聲音詢問著。
「累了?」
田遠點了一下頭。
「累了就睡吧。我給你做粥去。」
田遠睡不著,既然在一起了,他就準備一輩子,開開心心的一輩子,而不需要任何的痛苦。畢竟不是主流感情,來自社會的壓力他可以忽視,來自家庭的呢。怎麼辦?
潘雷一會進來看看他,看他沒睡,就悄悄關門再出去,一會再過來看看,等他第三次過來的時候,田遠還瞪著眼睛呢,這明顯就不是累的,而是心情不好。怎麼了?這新婚第二天的,他這個愁眉苦臉的樣子幹什麼。
「寶寶,你瞎琢磨什麼呢,和我說說。」
真的有必要好好談談,坐在他的身邊,把他拉在自己的懷裡,田遠拉過他的手玩著。
「就這麼過不行嗎?非要去見你爸媽?」
「這話說的,你是我要過一輩子的人,難道我要像養著小三一樣,偷偷摸摸的啊。我不僅要帶你回去,我還要和你結婚。在軍屬大院,風風光光的把你娶進家門。」
「你爸媽會氣死吧。」
「寶寶,你會愛上我的家人。只要你和他們見面你就會愛上他們。絕對不會嚇著你,肯定會夾道歡迎你。我媽說了,這世上有個人肯和我過一輩子,他是燒香拜佛,砍一塊板兒把你供起來。不胡思亂想了啊,你要是失眠了身體就沒好了。聽話,好好休息了,在家裡享受一周的假期,然後等你身體好一點了,我們就回家去。」
田遠苦了臉,覺得這一周,還是呆在床上裝病人比較好。至少不用去見他爸媽。
田遠看看洗手間,想去廁所。潘雷可是他那口子,田遠一個眼神,他就知道什麼意思。彎腰就把他抱起來,公主抱,把他抱起來放在洗手間。
「寶寶啊,站得穩嗎?要不要我扶著你?」
「我又不是癱瘓,你出去。」
潘雷膩膩歪歪的就是不出去,磨蹭著田遠的後背和屁股。撒嬌。
「我這不是心疼你嗎?要不我幫你扶著小頭吧。」
「滾!你大爺的潘雷,趕緊給我死出去!」
田遠臉紅了,也不在乎腰酸背疼骨頭疼,轉身就把潘雷一腳踹出去。隨後關上了門。潘雷在門外面撓門,可勁的撓著門。
「讓我扶著怎麼了?昨晚上我還親他了呢,我還反覆的磨了他呢,他還興奮地流著眼淚呢,為什麼現在不讓我碰他啊,你要虐待我的興趣。你說你身上哪一塊皮膚我沒有親過?就連你的……」
裡邊的田遠氣的都尿不出來了,抓過沐浴露摔在門上。不許他再胡說八道。
果然,一聲巨響,潘雷再也不胡說八道了。
田遠扶著腰打開門,看見潘雷坐在門口的地板上,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就像沒人要的小狗。
「我這口子不要我了,他不想和我說話,不需要我幫助,他享用完我的身體就丟棄我了,這個薄情郎,這個負心漢。」
田遠忍無可忍,抬腳就踹他一下。
潘雷一把摟住他的腿。親了他一口小腿。就差搖著尾巴獻媚了。
「親愛的,你身體不疼了吧,明天我們就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