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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隱天下》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我不是你的誰

花著雨被姬鳳離緊緊擁在懷裡,感受著他溫柔霸道的吻。一顆心在胸膛內狂亂地跳動著,幾欲奪出胸膛。

她被他緊緊擁著,任由他薄削的唇在她唇上肆意掠奪,渾身的力氣也好似被抽走了。整個人好似在一片馨香的世界裡沉沉浮浮,飄飄蕩蕩。

她想,倘若她不推開姬鳳離,他似乎打算永遠這樣吻下去,一直到天荒地老,滄海桑田…………

但是,花著雨推開了他。

當他深吻她時,當她沉醉在他的吻中時,她忽然想起了她未曾出世的孩子,那一瞬,好似有一根刺,猛然刺入到她心頭,疼得她幾乎窒息。那一瞬,她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蒼白,猛然伸手一把將他推開。

花著雨抬眸,目光直落姬鳳離那雙深眸之中。這雙眼,猶若無窮無盡的夜色,湛黑湛黑的。似乎有勾魂攝魄的力量,無盡深邃,一瞬不瞬地望著她,讓人似乎略一失神,便迷失在那片神秘的黑色裡。

就是這雙眼,曾經驚掠她的心魂,曾經包容她的悲歡。而如今,這雙眼,帶著斂去了一貫的清寒和淡漠,散發著流水般明澈柔和的光澤,深深地,深深地凝視著她…………

他好似傻了一般,只是低頭看她,目光如水沉醉,氤氳如夢。

花著雨張了張唇,似乎有很多話在腦中盤旋,卻不知從何說起。

她忽然感覺到悲哀。

她和他之間,隔開的又何止是一個孩子。

當她是南朝的忠臣良將時,在他眼裡,嫽不過是南朝的叛臣。而如今,世事顛倒,他原是南朝皇家貴胄,他日便是皇帝,而她,卻淪為了叛臣之女,前朝餘孽。

隔開他們的,還有國。

風從大開的殿門吹了進來,寬大的曳地長裙飄逸漫捲糾纏,一如花著雨此刻的心情一樣糾結。她垂下睫毛,遮住眸中的情緒,不去看姬鳳離臉上神色,只是慢慢後退了幾步,強自勾唇笑道:「王爺傷勢已然痊癒,我還有事,也該先告辭了。」

姬鳳離纏綿迷離的目光,在這一瞬,疏忽冷靜。犀利的目光夾雜著無邊的痛楚和揪心,直直迫向花著雨,望得她幾乎無法喘息。

兩人就那樣四目相對,花著雨能清楚地看到明亮的目光中,倒映著她的影子,那樣清晰。花著雨清楚地知道,此刻在她的眼中,恐怕也只有他的影子。

可是,那又如何呢!

他和她之間,終究是隔得太多太多…………

「寶兒,別走!」姬鳳離不及她邁步,側身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風從院外吹來,帶著初春的熏意,撩起她的秀髮。

「我留下來做什麼?姬鳳離!你不是說要永遠忘記我嗎?」花著雨低聲說道,心中,多少是有些怨氣的。怨他設計了假死,而她卻渾然不知。可她那個時候又憑什麼知道呢,她是他的仇敵。

她掙紮了一下,姬鳳離卻握緊她的手不肯放開,這是他第一次握她的手,這纖細修長柔若無骨的手,雖然手心處有些薄繭,但卻毫無疑問是女子的手。

「我怎麼可能忘記妳呢,寶兒。」他一把將她攬到了懷裡,低頭深深看她,那目光帶著焚盡一切的深情,讓她目眩神迷,讓她深陷其中,讓她險些窒息。

時光似乎在此刻凝滯,將一寸寸情絲,化作紅線,自此糾纏。只是…………

最後一次相見時,她和他,還一個是監斬,一個是囚犯,是彼此對立的仇敵。如今,她卻是叛臣之女,而他是攝政王。她與他之間,似乎永遠都是對立的身份,爭鬥的對頭。

她再次推開他,快步向外走去。

姬鳳離施展輕功,轉瞬挪移到她身前,一把抓住花著雨的手腕,他抓得如此用力:「寶兒,我不會放妳走的,死也不會!妳休想從我身邊逃離,休想…………」他的聲音,異常的低沉暗啞,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花著雨心中一驚,冷然道:「我為何不能從你的身邊逃離,我又不是你的誰。姬鳳離,別忘了,我一直都是你的敵人,以前是,現在也是。這樣,你還要我留下嗎?」

姬鳳離低頭望著花著雨,深邃璀璨的瞳仁中竟透出似水溫柔,柔聲說道:「妳是我的敵人,那又如何?就算妳是男人,那又如何呢?」

不管她是誰,他都愛她,只是愛她,就猶如撲火的飛蛾,義無反顧。

花著雨神色一滯,心頭劇跳,她生怕再是猶豫,她便會心軟留了下來。她猛然將自己腰間掛著的寶劍拔了出來,雪光乍現,冷光橫空。

「姬鳳離,你若要留下我,可以;除非,你擊敗我,抓住我;否則,你就放了我。」她一字一句說道,每說一個字,心中的痛就深了一分。

「好!」姬鳳離卻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他也不用兵刃,只是隨手從身側的樹上,折了一根柳條下來。柳條還不曾發芽,在他手中柔韌地垂了下來。

花著雨抿唇淡淡輕笑,玉手一揮,旖旎廣袖飄逸如寒刃,淩厲刀光劃破日光,寒冷直直刺向姬鳳離。

姬鳳離手中枝條輕甩,和花著雨戰在一起。

兩個在院內展開一場決鬥。

只是,這樣的決鬥,卻讓花著雨縛手縛腳。

姬鳳離的兵刃是柳條,花著雨手中的兵刃卻是劍,這使得花著雨根本就不敢出招,生怕一劍不小心刺中了姬鳳離。她甚至懷疑,姬鳳離早就料到這樣,所以,才故意用柳條來迎戰她的。

看穿了姬鳳離的心思,花著雨便想出招削斷姬鳳離的柳條,但是她未曾料到,姬鳳離忽然從袖中甩出了摺扇,迎上了淩厲而至的劍光。而柳條竟然趁勢襲上了她的髮髻,將她頭上的發簪扯了下來。

花著雨的劍光在此時指在了他的胸前,只是,卻比姬鳳離的柳條稍微慢了一步。

「寶兒,我是不是贏了!」姬鳳離手中捏著花著雨的玉釵,薄唇輕揚,蒼白的臉上笑如蓮花綻放。

這一刻,火紅的落日似乎也因為他這燦爛一笑而黯然失色。

花著雨微微苦笑:「姬鳳離,你又何必呢,就算你擊敗了,可是你能抓住我嗎?」她知道,以他現在的功力,是決計抓不住她的。她只需要施展輕功,他便追不上她。

她的話音方落,就聽得兩聲劇烈的咳嗽,姬鳳離的身子不可遏制地搖晃了一下。他扶住樹幹,劇烈地喘息著咳嗽著,原本就蒼白的臉龐乍然失去了所有血色。

花著雨心中猛然一驚。

她忘了,她怎麼忽略了,他是奇經八脈受了傷,方才一番打鬥,他定是又用了內力,經脈不會又受了傷吧?她心中大急,飄身挪移到他面前,急急問道:「姬鳳離,你怎麼樣?」她抓住他的手腕,想要探一下他的脈搏。

姬鳳離卻趁勢抱住她,雙臂箍住她的脖頸,再也不容她逃去。他強勢的氣息瞬間將她整個人包容,她想要推開他,卻被他一把狠狠箍在胸口,再也動彈不得。

隔著衣衫,她清晰地聽見他心跳的聲音,強勁卻也急促,她的臉緊緊貼在他胸前,一動不動,眼前一片黑暗,周遭的事物什麼也瞧不見。她心中忽然一陣酸楚,一股酸澀直湧鼻端,這種被他保護擁抱的感覺,如此的溫暖,這個懷抱,她多麼希望她能留得久一點。

可是,她能嗎?就是留在這裡,她又能留多久?

「寶兒,別走!」他急急說道,一邊說一邊不斷地咳喘。

她極力掙紮,卻無論如何也逃不開他越收越緊的禁錮,就算再心痛也勝不過他近乎絕望的癲狂,她只有任由他抱著她,任由眼淚從眸中滑落,濕了眼角,潤了唇角,浸入心房。

罷了!罷了!

這世事險惡如棋,這人生如此苦短,她又何必顧慮太多!

倘若老天註定要她和他做敵人,可是她偏要和他做最親密的人!

「你如今是攝政王,而我,到底是何身份,你可曾知道?」她低低問道。

「我怎麼可能在乎妳的身份呢?」姬鳳離聲音嘶啞地說道。

「那我留下來!」花著雨聲音低柔地說道。

姬鳳離猛然鬆開懷抱低頭看她,目光帶著一絲恍惚,似得難以置信,卻轉瞬欣喜若狂。他將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捧在唇邊,又驚又喜。

花著雨也凝神看著他,看到雙目澀痛,也不願眨一下眼睛,似乎要將他的容顏刻入眸中,雕在心上。

四目相對,刹那芳華。

天地萬物似乎都在他們這一望中隱去。整個世間,似乎只餘她和他,然而,終究並非只有她和他。身後,忽傳來一聲刻意壓低的咳嗽聲。

花著雨的臉頓時燙了起來,她側眸向外望去,只見多日不見的藍冰在院內不遠處的一棵樹下悄然佇立。

姬鳳離軒眉一皺,一股寒意頓時從眸中閃過,他冷冷說道:「你最好有急事!」

「王爺讓屬下探查的事情已經清楚了。」藍冰靜靜說道。目光悄然從花著雨臉上淡淡掃過,眸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亮光。

花著雨淡淡說道:「那我先下去了。」她緩步向偏殿走去,身後,隱約感覺到幾道目光,深深淺淺地落在她背上。

直到花著雨的身影消失在視野內,藍冰方低低說道:「王爺的猜測果然沒錯,元寶正是花穆的千金,王爺曾經休掉的夫人,花家小姐花著雨。」

姬鳳離身子微微晃了晃,撫額問道:「你是如何查到的?」

「當日和親前,為花小姐妝扮的清絡姑姑,她說花小時臉上一塊很大的黑色胎記,根本看不清模樣,但是一雙眼睛卻和寶公公很像。以前元寶是太監,她沒往那邊想,如今看來,定是同一個人了。」藍冰壓低聲音緩緩說道。

姬鳳離閉上眼睛,靜靜聽著藍冰的稟告。

原來,他猜得沒錯,她果然是花著雨。

當他知悉她是女子時,他便在想,她的真實身份會是誰?他一直以為容四是花著雨,但是,如今已經確定她不是,那麼,真正的花著雨會是誰?他首先便想到,元寶可能就是花著雨,可是他沒有十全把握,而如今,他的猜測終於證實了。

他聽著藍冰的稟告,思緒,卻早已飛到了當時成親那一夜。那合巹毒酒,那休書,那碎掉的琉璃盞,好似瞬間化作支支利刃,生生刺在他心上,瞬間漾出一種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來。

原來,他曾那樣無情對待的,是她!

藍冰兀自在絮絮說道:「王爺,屬下知道你對元寶的心意,但清空是有幾句話想要對王爺說。聽小王子說,你是聽說她要和皇甫無雙洞房才提前逼宮的,如若我們沒有攻下禹都,現在,她就已經是皇甫無雙的皇后。那夜,她和皇甫無雙一起從地道中逃走,皇甫無雙離開了,她卻留了下來,還主動暴露了行蹤,自願跟隨小王子回宮來見你。那時,她應該已知王爺還活著,她也清楚王爺你愛她,所以,她才故意留下來的吧。王爺可別忘了,她是花穆的千金,顯然是在幫著她爹在害王爺的,刑場上,若非她那一刀,王爺也不會──────」

「夠了!」姬鳳離驟然出聲打斷了藍冰的絮絮而談,狹長鳳眸中滿含倨傲冰冷:「你們下去吧。關於她的身份,不要洩露半句!宮人清絡,打發她出宮去吧,走的越遠越好!」

「是!」藍冰驚愕地應道,躬身退了下去。

落日從西天隱退,殿內一瞬間暗了下來,姬鳳離猛然彎下腰,伴隨著輕輕的咳嗽聲,他身子遏制不住地抖動著,蕭索的身影在幽暗的大殿內,愈發孤絕。

花著雨坐在偏殿的窗前,望著外面的天光一點點黯淡下來,心頭也好似被沉沉的陰雲壓住。

她的心有些亂。

那夜,當她忽然意識到戴著面面具的納蘭雪有可能是姬鳳離時,她不顧一切地入了宮,兩日不眠不休地照顧他。當他終於甦醒,連日來繃緊的心弦才稍微鬆了鬆,可是,新的隱憂卻也慢慢浮上心頭。

她聽說,花穆暗中挾持了前康帝皇甫無傷從皇宮內逃了出去。可見,他並未死心,還想要顛覆南朝,她不知忠勇護國的爹爹因何成了叛國之賊?在她心中,他並非貪圖富貴權利之人。

這麼久,她一直以絆倒姬鳳離,絆倒炎帝為花家洗冤而活著。當事情忽然逆轉,當真相大白,她忽然不知該何去何從。

「寶姑娘,王爺讓奴婢來喚姑娘到殿內用膳。」門外,傳來宮女的聲音。

花著雨答應一聲,方要出去,青絲如雲般散了下來。方才,初睡醒,她便赤足沖了出去,鬢髮早已散亂。她點亮燭火,坐在銅鏡前,抬臂開始挽髮。原本,她想挽一個華麗嬌俏的髮髻。可是,挽了好久,都沒有挽成。恢復女裝後,她一直在聶府,一直是翠袖在為她梳妝。翠袖做起來得盡應手的事,到了她這裡,就猶如登天之難。她凝眉歎息一聲,正要挽一個簡單的髮髻,身後忽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她回首望去,姬鳳離緩步向她走來。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嘴角微彎,在明滅的光影裡,低頭深深地注視著她。

花著雨感覺自己心跳似乎又快了起來,她抬手撩了一下額前秀髮,微笑道:「習慣了男子妝扮,我只會挽簡單的小髮髻。是不是很笨?」

姬鳳離聞言,眸光忽明忽暗,眼底慢慢騰起氤氳的霧氣。他眼角一彎,柔聲道:「以後寶兒再不用扮男子,就讓我為妳挽髮,可好?」

花著雨含笑哽咽,眸中水霧迷濕了眼睫:「你會梳嗎?」

「很久以前,為我母后梳過一次。」他伸手輕輕從她手中接過玉梳,開始慢慢梳理,動作輕緩,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他的動作並不嫺熟,甚至有些笨拙,翻來覆去梳了半個時辰,終於為花著雨挽好了髮髻。他放下玉梳,將花著雨身子扶正,伸手掬起她的臉,以指腹輕輕擦著她的面頰,深邃的眸中漾慢了奇異的光芒,如癡如醉地喃喃說道:「寶兒。」

下一瞬,他已經伸臂一攬,將她緊緊抱在懷裡,手臂漸漸收緊,他才驚覺,原來她就是這樣單薄纖瘦。就是這柔弱的身軀,曾經著一襲銀甲,在戰場上廝殺,帶領著虎嘯營深入到敵後。他越想越心疼,自從知曉她是女子,起初他欣喜的,但如今,心疼卻越來越深,早已蓋過了欣喜。他手臂越收越緊,狠狠地抱著她,似要將她狠狠揉進骨血,融入骨髓,再不分離。

花著雨任由他抱著她,感覺到他的氣息拂在鬢邊,他的懷抱那樣安穩,溫暖,纏綿。她伸手緊緊回抱住他,靠在他懷裡,緊緊閉上雙眼,淚水滾滾墜落。他還活著。他還活著……………

感受到她的回抱,他的身子微微一顫,越發抱緊了她,緊到她無法呼吸。耳畔,他的聲音從頭頂低低傳來:「寶兒,妳心裡有我,對嗎?」

花著雨的唇動了動,還不曾開口,他已經傾過身子,吻住了她的唇。他似乎是怕聽到她的回答,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回答。這句話與其說是問她,不如說是在叩問他自己。

細密的吻好似雨點般打落下來,他似乎是在驗證眼前的人是真的。

他吻去她眼角的淚,吻去她眉間的憂。那般強橫霸道,又那樣溫柔繾綣。這一刻,她什麼也不去想,什麼宿命,什麼對立,唯有眼前之人,唯有這情,才是真。

「留在我身邊,好嗎?」他的氣息帶著清淡的竹香,熾熱地噴在她耳畔。花著雨的頭抵在他肩上,半睜著眼,窗外是迷蒙的夜,風吹樹葉的嘩嘩聲,似一首美妙的曲子,心中一片柔情蜜意,她輕輕道:「好!」

晚膳設在姬鳳離的寢殿內,只有他們兩個。紅木桌案上,擺著香米小粥,荷葉鴨,錦繡魚絲,八寶豆腐,小排湯,葷素搭配菜色雖不多,但分明都是她最愛吃的。

當日,在戰場上,姬鳳離為她做了不少時日的菜肴,對於她的口味,已經瞭若指掌。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花著雨見了美味菜肴,撈起筷子便向荷葉鴨戳去。

「這一次,素菜葷做吧?」她夾起一塊鴨肉,笑吟吟地問道。

姬鳳離卻不動筷,只是坐在一側靜靜地看她埋頭吃飯的樣子,瀲灩的燈光投在他臉上,絕美的鳳眸笑得彎彎的,濃密悠長的睫毛染上了淡淡的暈黃色光芒。看到她喜歡哪樣菜肴,便伸筷夾到她碗裡,一側伺候用朕的宮女倒成了擺設。

不知不覺中,桌上的菜肴已經被她掃蕩了大半,這才驀然意識到,姬鳳離根本沒有用膳。眼見她用完放下了筷子,他方執起筷子,端起香粥,就著她剩下的菜肴,慢慢吃了起來。

姬鳳離用罷膳,小太監進來輕手輕腳將盤碗撤了下去,一個小宮女悄沒聲兒進來,為兩人沏了杯茶,便悄然退了下去。出門前,小宮女將寢殿的門吱呀一聲關得嚴實。花著雨四處一瞧,見殿內除了她的姬鳳離,再無別人,忙放下茶盞,起身便要到偏殿去歇息。方走了兩步,淡熏風的聲音從身後飄來:「去哪兒啊?」

花著雨勾唇笑道:「我到偏殿去歇息。」要不然還能到哪裡去。

「偏殿侍夜的小宮女住著呢。」他端起茶盞,淺飲了一口。

「那我住哪兒?」花著雨蹙眉問道。她如今不用徹夜伺候他了,總的讓她有個地方睡吧,這幾日真是太累了。

姬鳳離聞言唇角一彎,漾開一抹淺淺的笑意,放下茶盞漫步向她走來。下一瞬,她整個人已經被他打橫抱了起來,大步流星向前走去。這抱她的動作,他倒是做得動如脫兔,明明霸道的,偏又做得優雅至極。他一直將她抱到內室,才輕輕將她放在榻上。肩上倏地一涼,卻是已經將她外罩的襦裙褪了下來。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眸底,有著壓抑的狂熱,也有著她不懂的無盡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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