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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隱天下》第130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假太監(上)

當面紗揭落下來那一剎那,所有人都怔住了。誰也沒想到,世間,還有這樣的男子。

眾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用美 來形容不夠,但似乎不有美也沒有別的詞了。那是一種和南朝人不同的美,白皙的膚色,深幽的黑眸,眼珠黑寶石一般晶亮,長睫羽扇一般濃密。他的額間點了一顆嫣紅的硃砂,那粒硃砂如此奪目,為他平添了幾許異域的風情。

一件很普通的淺灰色亞麻長袍,樣式簡單,但穿在他身上有一種翩然的感覺。他足下穿著一雙短靴,左腳的靴子上和後面那些女郎一樣,掛了一串黃金製成的鈴鐺,隨著他輕輕移動,那鈴鐺便發出清脆泠泠的聲響。

晶亮的黑眸,在殿內流轉一圈,長睫輕揚,好似挑起了世間所有的魅惑。他勾唇一笑,靜靜說道:「眾位想要知道月氏國之人的模樣,看我月魄就行了!」

他的話令大殿內一眾人忍 不住唏噓一番,如果,月氏國人都生成這樣,那真稱得上妖孽之國了。

眾人的視線,一瞬間都被這名叫月魄的隨從奪去了,倒是再沒有人去注意月氏國的小王子了。

花著雨收回目光,在心中感歎,原來還有這種別樣的美。

宴會再次開始,一時間鼓樂聲起,曼舞翩遷。

美酒佳餚如流水一般上來,擺滿了眼前的紫檀案幾。宮女和太監在身後慇勤勸酒,面前的舞臺上,梨園舞妓盡情展示著曼妙的歌舞,大有醉生夢死,今夕復何夕之感。

酒意正酣時,月魄忽然又站起身來,無視席間眾人向他投來的各色驚訝的目光,朝著皇甫無雙躬身道:「尊敬的皇帝陛下,此番前來,我們除了向皇帝陛下恭賀,還肩負著我們月氏國皇帝陛下的一個重要使命!」

花著雨極是驚訝,不知這隨從說的使命是什麼。

皇甫無雙了驚異地挑了挑眉,淡淡問道:「什麼使命,請說!」

「眾所周知,天朝武道精深,令我們周邊各國極其拜服。我們皇帝陛下很想同貴國的武者們交流一下。特命小王子和我到了天朝一定要和天朝武功高強者切磋一下。」月魄含笑緩緩說道。

皇甫無雙聞言,黑眸微瞇,點頭笑道:「既然是月氏國皇帝陛下帶來的使命,朕一定幫你完成。」側首對侍立在身後的花著雨道,「小寶兒,你命人到御花園建一座擂臺,一會兒帶領眾臣等一邊賞景,一邊欣賞武藝切磋。」

花著雨頷首答應,側首看月氏國小王子不動聲色坐在席間,仰首飲下了一杯酒。脖頸線條優雅地向上伸展,倨傲挺拔似一隻矜貴的黑天鵝,下巴微揚,看上去冷傲孤高。他似乎感覺到花著雨的注視,唇角漸漸揚起一抹放誕輕狂的弧度,似笑非笑。

御花園梅林一側的空地上,搭起了一座高臺。下面鋪著厚厚的氈毯,擺放著幾案桌椅,四周圍著曲曲折折的架屏,擋住 冬日的寒風。

各國使臣們和大臣家眷們都分頭落座。

溫婉的病已經好轉,作為皇甫無雙即將要封的妃子,她自然也在席間。溫婉今日挽著半翻髻,髮髻上簪著一支蝴蝶綠玉簪,簪下別緻的用五彩絲線串著珠翠。髻間零碎的點綴著同色的翠鈿。身著一襲淺黃色繡梅的宮裝襦裙,外罩著白色狐裘。整個人真是仿若花樹堆雪,明珠生輝,說不出的美態。

一陣鑼鼓聲傳來,高臺上各國的武技切磋開始。這武技切磋原本是由月氏國提出的,要和南朝比試,但是,卻同樣引起了波斯、龜茲、甚至西涼人的興趣。最後,演變成了各國武技比賽。

這些國都派出一個人來參加,波斯是那位使臣親自上陣,龜茲的老丞相選了一個隨從上臺,西涼則也是那位年輕使臣親自上臺,東燕的鬥千金倒還沒有動靜,托著腮有些無聊地觀賞比賽。

高臺上,第一位上場的是波斯的那位使臣。他在高臺上方站定,那位月氏國小王子的隨從月魄便慢慢走上了台。兩人一番打鬥,或者更確切地說打與被打。不到五招,波斯國使臣便被月魄擊倒在地,決鬥幾乎可以用秒殺來形容。接著是龜茲國、西涼國,結果都以失敗而千終。末了,月魄拍了拍手,笑瞇瞇地說道:「皇帝陛下,月魄已經熱身完畢,該讓你們的高手出場了!」

他的話說得極其輕狂,但是他確實有輕狂的資格,因為他的武藝確實很出眾。放眼南朝,也是上乘,但是算不上絕頂高手。

「小寶兒,你可能勝他?」皇甫無雙轉首問花著雨。

花著雨勾唇笑道:「奴才若要勝他,也是險勝,並沒有十分把握,皇上不如尋一個有把握的人上臺吧!」她或許肥勝過此人,但是,現在的她不適合上臺比武,她怕傷了腹中孩兒。

皇甫無雙併未強求,微微一笑道:「那好!你去從武將中選一個人出來應戰。」

「是!」花著雨淡笑道,剛要躬身退走,溫婉忽抬高聲音道,「皇上,不如就讓寶公公上臺吧,皇上想一想,若是我們天朝的太監都能打得過,那武將們就更不用說了,是不是很在面子。何況,人家出場的可是一個隨從啊!」

皇甫無雙聞言頷首道:「說的是,小寶兒,既然如此,你便上臺會一會他吧!」

「是啊,寶公公在戰場上那可是極其悍勇的,皇上您不是沒見過寶公公在戰場上的風姿嗎?看一看比武也是不錯的!」溫婉笑吟吟地說道。這句話完全說到皇甫無雙心坎裡去了,他早就聽聞花著雨在戰場上作戰英勇,殺敵勇猛,一直遺憾自己沒有親眼所見,倍覺遺憾。聽溫婉這麼說,漆黑的眸中頓時閃過灼灼亮光。

「小寶兒,你一定要上臺!」皇甫無雙熱切地說道。

花著雨冷笑著瞧了一眼溫婉,看來,她還是惦記著當日自己在戰場上刺了她那一槍,是以,才要自己比武,以此想要自己落敗,傷在月魄手中吧。不過,或許會讓她失望了。

「皇上,奴才願意迎戰,不過,奴才需要一個特殊的兵器!」花著雨躬身淡淡說道。

皇甫無雙凝眉道:「什麼兵器?朕一定為你備好!」

花著雨笑著指了指一側梅林中樹下一塊山石道:「便是那塊山石了,請皇上派人搬過來便可!」

皇甫無雙疑惑地瞧了瞧那塊山石,大約有磨盤大小,這東西,能做兵器?

席間眾人也都愣住了,就連鬥千金都放下托著腮的手臂,饒有興味地瞧著花著雨。月氏國的小王子納蘭雪靜靜坐在席間一言不發,他似乎本就話少,此時聽到花著雨的話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

兩個禦林軍過去,將山石搬到了高臺上。花著雨拂 了拂衣衫,緩步走上高臺,揚起的杏黃色衣擺如同盛開的花,耀眼奪目。淡淡的日光流水般掠過她白瓷般的面容,舒展的眉眼如同瓊花綻放,靜美絕麗,而唇角緩緩蕩漾開的笑意,卻帶著一絲疏狂的邪氣。

月魄羽扇一般的長睫忽閃了幾下,笑吟吟道:「你是那個一個小太監元寶?」

花著雨唇角的笑意慢慢凝住,倒是未曾料到月氏國使臣來到禹都不到一天,就聽說了她。看來,她真是名揚天下了。

「不錯,雜家便是元寶!」花著雨緩緩說道,她隱約感覺到,這個月魄對她,有著莫名的敵意。

月魄微微瞇眼,眸中瞬間劃過一絲寒刃,他冷然笑道:「有幸和元寶大人比賽,真是太好了!那就開始吧!」

花著雨勾唇一笑,彎腰將腳底下的石塊搬了起來。說實話,這要是放在以前,舉起十個這樣的石塊也不在話下,不過現在她得悠著點。其實,運起內力,搬起這樣的石塊倒也不費吹灰之力,不過,她是能省力則省力。

花著雨搬著石塊凝立在高臺上,一動也不動。

月魄倒是被花著雨這樣的狀況搞的有點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他舉著手中的刀問道:「我說,你倒是開始啊?」

台下的人也都被舉著石頭的花著雨弄得愣住了。幾個大臣的家眷並不知花著雨曾上過戰場,也不知花著雨的能耐,見她舉著石塊站在高臺上,疑惑皇上怎麼派了她上臺去,這不是丟南朝人的臉面嗎?

「我在等你開始啊,你快開始啊,這石塊很沉的,舉得我手腕都酸了!」花著雨厚顏無恥的說道。

月魄愣了愣。忽忍不住勾唇笑了笑,他平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對手,摸不透想法的對手。難道這小太監真的打算拿石塊做武器。用這石塊砸死他?

「既然如此,那月魄就不客氣了!」月魄冷然一笑,眸中劃過一絲冷意。手中長刀挽了一個刀花,全身內力灌注到刀身之上,雷霆一刀,直直向著花著雨身上砍去。

花著雨不動聲色看著那刀帶著萬鈞之力向她砍了過來,舉起手中石塊,便向刀身砸去。同時身子一轉,向一側飄開。

雷霆一刀砍上石塊,那石塊頓時四分五裂,化為一塊塊的碎石,散落在高臺上。

台下的納蘭雪眸光犀利地凝視著高臺上,看到石塊碎裂的那一瞬間,他心中忽然一動,冷眸一瞇。淡淡說道:「輸了!」

身側的婢女含笑著為他的酒杯倒滿酒,道:「我也覺得這個元寶必輸無疑!」

納蘭雪冷冷一笑,稟冽的氣息好似能滲入到身側人的心中,「不是他輸!」

「啊?」婢女詫異地放下酒壺,抬眸望向高臺。

只見那一襲杏黃色衣衫的小太監手中此時多了一炳寶劍,正在和月魄遊鬥,敢情她根本就沒有打算用石塊做武器,身上還備有寶劍。而月魄明顯地攻勢不足,每一招每一式都束手束腳,根本沒有施展開。

「這是怎麼回事?」婢女疑惑地問道。

納蘭雪淡笑不語。

席間眾人也同樣疑惑不解,不知這個剛才和別人對戰的月魄此時怎麼好似被束縛住了一般,好似在故意讓著寶公公一般。

只有花著雨明白。月魄是被她的七星陣困住了。

方才的石塊,她是故意讓月魄替她拍碎的,碎裂的石塊,經過她和他遊鬥時身形挪移,已經悄悄地被她踢成了一個七星陣。

若是憑真功夫決鬥,她也不會輸在他手上,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為了腹中寶寶,她不想和他拚力決鬥,所以,便想了這個法子。

這個陣法頓時讓月魄亂了方寸,花著雨揪準時機,一劍指向月魄的咽喉,在距咽喉一寸處收手,冷然道:「你輸了!」

月魄頓時垂頭喪氣,不明白自己方才到底怎麼了。

花著雨收回手中的寶劍,不動聲色地在臺上慢慢挪移,將擺成七星陣的石塊踢亂,方才緩緩從高臺上走了下去。

席間眾人一片嘩然,對於花著雨莫名其妙便贏了都有些詫異。

皇甫無雙看到花著雨慢慢走來,極是高興地說道:「小寶兒,朕這一次總算是見識了你的悍勇。」

溫婉坐在皇甫無雙身伴,盯著花著雨的眸中,慢慢閃過一絲寒光。花著雨在為皇甫無雙倒茶時,不經意抬眸,看到溫婉眸中一閃而逝的寒意,她心中頓時一凜。

這個溫婉,恐怕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她細細回憶一番,這些日子自己除了安心養胎,並未怎麼出宮,也很少行動。況且,就是出去,每每也是無人發現。溫婉,應該沒有發現她什麼把柄。可是,為什麼,她覺得心中有些不樣的預感呢。

就在這時,有一個小宮女急匆匆地穿過梅林,奔了過來,她跑到皇甫無雙面前跪倒在地,氣喘呼呼地說道:「稟皇上,出事了!」

花著雨贏了月魄,皇甫無雙心情正好,聞言冷然瞥了一眼小宮女道:「什麼事如此大驚小怪的!速速稟告!」

「我們小主她在院子裡賞了一會兒梅花,不知為何,回到屋中後,竟然忽然昏倒了!」小宮女誠惶誠恐地稟告道。

皇甫無雙劍眉一凝,不耐煩地問道:「你們小主是誰?」

小宮女磕頭道:「稟皇上,我們小主便是永棠宮裡的原康帝的妃子宋昭儀!」

花著雨聞言心中「咯噔」一下,這才發現這個小宮女有一絲熟悉。她去丹泓宮裡。每一次,都是趁夜悄悄去的,在那之前,丹泓都已經將宮女打發出去了。所以,方才第一眼,並沒有認出這個小宮女來。

丹泓昏倒了?難道是病了?她忙轉身道:「皇上,不如奴才去請太醫,讓太醫為宋昭儀診治診治!」

皇甫無雙輕歎一聲:「好,你去吧!」

「皇上!」溫婉忽然微笑著起身道,「宋昭儀是什麼病,臣妾知道!她就是有喜了啊,還請什麼太醫。這件事,寶公公應該知道的很清楚啊!」

花著雨聞言,心中一凝,頓時明白了溫婉方才何以那樣寒意稟稟地看了自己一眼,原來她已經知道,或者說查到了丹泓每日裡在熬製保胎藥。所以,便買通了丹泓宮內的宮女,將這事抖了出來。

只是,花著雨不曉得溫婉到底知道了多少!

如果,她從丹泓熬的藥是保胎藥,料斷了丹泓懷孕,這時候抖出來,到底要幹什麼?

「溫小姐妳錯了,宋昭儀的事情,雜家並不清楚!」花著雨定下心神,緩緩說道。

「你不清楚?」溫婉笑意吟吟地說道:「我聽皇上說起過,你沒進宮前,便和宋昭儀認識,宋昭儀曾救過你命,所以,到了宮裡,你對她極是照顧。你用這樣的話欺騙皇上,什麼救命之恩,這分明是藉口。你原本就對她有非分之想,進了宮你們又在一起鬼混。我已經派人查過敬事房的記錄了,宋昭儀做康帝昭儀時,並未侍寢過,那麼她現在腹中胎兒是誰的?這宮裡除了你和她經常走動以外,再沒有別的男人了。你,元寶,根本就是一個禍亂宮闈的假太監!」

溫婉的話,一字一句,句句犀利如刀,直直砸向花著雨。

席間眾人都愣住了,就連皇甫無雙都被溫婉這一番話語驚得瞪大了眼精。

花著雨心中一陣洶湧滂湃,好吧,她承認,因為她是女子,所以根本就沒沒有想到旁人會懷疑丹泓腹中的胎兒是她的。也根本沒想到,溫婉會用這麼一招來對付她!

假太監,禍亂宮闈的假太監,致使嬪妃懷孕的假太監。

這個罪名,唉,她想,如果一旦落實,恐怕連皇甫無雙也救不了她了。

何況,溫婉還挑了這麼特殊的一個時刻來說這件事情。

群臣都在場,甚至於還有別國的使臣都在場。

這樣大的醜聞爆出,溫婉是要存心置她於死地了。

她從來不曾想到,丹泓根本未曾侍寢!如今,這件事,可要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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