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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隱天下》第88章
【第八十六章】我喜歡的,是他

馨園很幽靜,是個不錯的居所。花著雨居住的房間佈置雖簡單,但日常需要的物品卻一應俱全,比之內懲院的牢房那是天壤之別了。若是別的和姬鳳離沒有深仇大怒的之人,或許會感激涕零投誠姬鳳離這邊。只可惜,她是花著雨!

花著雨梳洗完畢,便躺到床榻上歇息,每月裡這幾日都是極容易疲憊的時候。剛歇下,門口傳來敲門聲,花著雨只得起身去打開門,只見藍冰一臉無奈地走了進來。

花著雨顰眉道:「藍大人,還有什麼事嗎?這深更半夜你還不歇息。」

藍冰抬眸望一眼花著雨,滿臉警戒地說道:「我這不是來歇息了。我和你說,元斷袖,你別打本大人的主意,我不喜歡男人,而且我有喜歡的女人,晚上你最好離我遠一點。」藍冰踱著步走到床榻前,翻身上床歇下了。

花著雨愣了,她原本以為選屋子是讓她一個人住的,卻原來是要她和藍冰一個屋。在宮裡,雖然花著雨也是和吉祥同屋的,但是,兩人一向是分開值夜的,所以基本上等於一個人居住。難不成今晚要和藍冰同榻而眠?

說起來也正常,她到左相府,本來是做下人的,下人們哪個睡得不是大通鋪,她這還算好得了。不過,要想更好,想要獨居一室也不是沒有辦法的,看藍冰那神情,似乎和她睡在一起,他的貞操就沒了一般。想到這兒,花著雨慢步走列床榻邊,便去熄燈。

「元寶,不用熄燈了,我喜歡亮著燈睡!」藍冰凝眉說道。

花著雨嫣然一笑,道:「藍大人這麼大的人了還怕黑?那也好,亮著就亮著。藍大人喜歡怎樣就怎樣。」說著,她掀開被子上了床榻。

藍冰緊張地向裡面靠了靠,看花著雨側身向外,不一會兒,便發出了輕微的鼾聲,他提在嗓子眼的心才沉了沉。

藍冰相當糾結。

一個男人如果做了男寵,在世人眼裡,就相當於女人了。那麼,他今夜和這個斷袖睡在一起,算不算是和女人睡在一起了,這算不算失了他的名節呢。

如此胡思亂想,一直沒有入睡。冷不防身側之人一伸手臂樓住了他的脖子,幽暗燈光下,只見那人半闔著眼,目光迷離,顯然還在睡夢中,只是唇角掛著一絲笑容,分外的慵懶邪肆,嘴裡吐出來的話更是讓藍冰魂飛魂散:「美男,來給爺笑一個,讓爺親一個。」

奶奶個銅手,告訴他元寶是下面的,他怎麼看著分明是上面的。和他睡一晚,趕明兒他豈不是也成了人們口中的斷袖、男寵,他怕要名節掃地,這可比睡個女人問題嚴重多了。

藍冰伸手推開花著雨,厲聲道:「元斷袖,你醒醒!」

花著雨闔著眼砸了咂嘴道:「美男,你的嘴又軟又甜,像蜜糖一樣。」

藍冰神色劇變,誰願意監視就讓誰來,反正這話他不能幹。幸好相爺也沒強調必須要他和這個斷袖睡在一個屋,只是讓他夜裡警醒點,他在隔壁屋裡警醒點也可以。他慌忙起身跨過外面的花著雨她下了床榻,原本就沒脫衣服,這會兒也不用穿,驚慌失措地衝出去了。

花著雨瞧著藍冰倉皇奔了出去,她起身噗地一聲吹滅了燈,黑暗裡,她躺在床榻上笑了,一直笑得肚子都疼了。笑著笑著,不知怎麼,眸中就蓄了淚,她眨了眨眼,愣是沒讓淚水流下來。心中不是不悲涼的,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她,有朝一日,會任由別人用斷袖來侮辱她,而她還要用斷袖來保護自己。

眼前掠過這幾年的點點滴滴,似乎,她從小就活得就比一般女孩子要辛苦。當別的姑娘還躲在娘親的懷裡撒嬌時,她已經被不苟言笑的爹爹送到了深山,和那些孤兒們進行同樣殘酷的訓練。射箭、騎馬、刺糾、耍大刀、舞長槍,她練得比任何一個男孩都要拚命,從不叫苦叫累,只為了讓爹爹高興。當別的女子還在閨房中繡花吟詩時,她卻已經隨著爹爹到了戰場上,和千軍萬馬的敵人廝殺,為了不讓爹爹失望,她研習戰略,學習陣法,協助爹爹打了一場又一場的勝仗。原本以為平定了西疆,他們便有好日子過了。她也可以回府做一個正常的女子,披上嫁衣,嫁給心愛的男子。

可是,所有的憧憬都是日光下的泡沫,雖然光彩流離,絢爛美麗,卻是那麼不堪一擊,在一夕之間,全部化為虛無。而如今,她躺在這個冷冰冰的床榻上,被人嗤笑為斷袖。腦中憶起當日刑場上的一切,花著雨眸中閃過點點寒芒。總有一日,這些血債,會連奪帶利地討回來的。

藍冰被嚇走後,就再也沒有來要求和花著雨同榻而眠,在相府的日子還算是平靜。姬鳳離要她來相府,說是看中了她的才華,其實目的便是將她軟禁起來。他並不相信她,也不給她做任何事,藍冰不在時,還派來兩個侍衛,姬水和姬月,明裡是陪著她,其實就是監視她。

花著雨也不怕他們監視,因為她現在困在左相府,也原本不打算做什麼事。好些日子沒有看到姬鳳離,聽姬水和姬月兩人嘀咕,花著雨知悉,皇甫無雙在牢裡,早已經被廢掉了太子之位。而皇甫元傷已經於幾日前登基為帝,改年號慶康,號康帝。

皇甫無傷登基後,姬鳳離便越加忙碌了起來,作為輔政大臣,他有很多事要做。花著雨冷笑,康帝皇甫無傷實在是太單純了,朝政大事方面,他根本什麼都不懂。三個輔政大臣之中,溫太傅不用說,肯定是唯姬鳳離馬頭是贍,聶遠橋此人深不可測,當初皇甫無雙落難時,他便沒有什麼行動,這個時候,恐怕更是不動聲色了。可以說,南朝朝廷大權已經盡數掌握在左相姬鳳離手中了。

雖然住在姬鳳離府中,但是除了初來那一晚,花著雨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姬鳳離。每日裡也沒什麼事做,也和府外的安小二斷了聯絡,花著雨感覺自己幾乎和耳聾目盲之人差不多。再這樣下去,她來相府就白來了,恐怕是什麼也查不出來的。無論如何,必須想辦法到姬鳳離身邊做事。

這一日,花著雨又在府中來回轉悠,身後跟著姬水和姬月兩個尾巴。姬水和妞月對花著雨沒什麼好感,那一日,在青城山上,便是花著雨擺陣將他倆困住的,害得他們找不到相爺。回來後被相爺罰著看陣法圖,看得頭都疼了,也沒有看懂。

「元寶啊,我和你說。相爺每日裡上朝都要到很晚才回來,今兒這才剛過午,相爺是回不來的。」姬水說道。

「你以為想見相爺是那麼容易的事兒啊。」妞月冷冷說道。

花著雨卻懶得理他們,沿著相府的青石板路,慢慢向府門走去。姬水和姬月慌忙上前攔住了她,花著雨冷笑道:「我又不出府,在門口看看都不行?」

「不行!」兩人定定說道。

正在僵持間,一輛華麗的馬車沿著相府青石甬路駛了進來,深藍色紋理的華蓋,四周垂著瓔珞,看上去足以容細八人的車身,以及拉馬車的雪白駿馬,都足以昭示著車中之人的不凡。那車裡坐著的,不是姬鳳離又是誰?

姬水和姬月慌忙垂首凝立在路邊,看著馬車緩緩地駛了過來,再從他們身畔駛了過去。花著雨也閃在一側,待馬車駛過去後,便尾隨著跟了上去。馬車一直駛到姬鳳離所居住的院子。馬車停下,車簾掀開,姬鳳離從車中走了出來。

花著雨忙迎了上去,一言不發地跟在他身後。姬鳳離看到花著雨,再掃了後面的姬水和姬月一眼,兩道軒眉慢慢地皺了起來。

「元寶,你來這裡做什麼?」銅手陰森森問道。

花著雨真懷疑銅手地府閻王身邊的鬼侍衛投胎轉世,生得模樣本來就招人怕了,說話語氣還陰沉沉的。

「自然是來聽差的,我來府裡,本來就是為相爺做事的。左相大人,不知可有什麼吩咐要讓元寶去做!」花著雨笑吟吟地問道。

姬鳳離站在馬車前,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淡淡說道:「也好,本相正要出去一趟,不如你陪本相一起去。」

他負手進了屋,不一會兒出來已經挨下了朝服,著一襲玄色便服,極其深沉內斂的顏色。他帶著銅手快步走了出去。他也不搭乘府裡的豪華馬車,而是在街上攔了一輛普通馬車。三人乘了馬車一路船著大街拐來拐去,停在了一戶人家的後門。

妞鳳離掀開車簾,望瞭望街巷口四處無人,他緩步下了馬車,敲開了一戶人家的後門。花著雨也尾隨著姬鳳離下了車,心中直疑惑,姬鳳離這樣子,好像是去別人家府裡的小姐私會偷情一般。後門打開,一個男僕看到是姬鳳離,畢恭畢敬地將他請了進去。

後門處連著的便是一處後園子,園子裡栽種著各種花卉,在日光裡開得燦爛,果然是大戶人家的後園子。說不定那小姐就在繡樓上等著呢。

花著雨隨著姬鳳離穿過長廊上了二樓,來到一處雅室門前,敲了敲門,一個面目清秀的侍女看到姬鳳離,眉眼瞬時笑得彎彎,朝著裡面喊道:「玉鴛姐姐,是相爺來了。」

花著雨跟著姬鳳離一進屋,便立刻醒悟到這是什麼地方。方才在長廊上,這裡處處飄著微醺的酒氣,她便有些懷這地方不是大戶人家的府邸。此時看到這房間,她終於確定了。這房間佈置得極其曖昧,畫滿了並蒂蓮花的九曲屏風,給滿了飛天圖案的牆壁,房間裡燃著曖昧的沉香,處處掛滿了緋色的紗。明明已經是午後了,這裡卻緋窗緊閉,帳慢低垂,室內還點著琉璃燈,散發著幽幽暗暗的光芒。

這竟然是青樓!

姬鳳離帶著她來逛青樓!?

倒是看不出,姬鳳離也會來這種地方!

小侍女通報了一聲,便知趣地從房裡退了出來。

屏風後面傳來一聲軟膩的答應聲,隔開內室的一道屏風便被推開了,一個坐在妝台前的女子便出現在花著雨面前。她顯然剛剛從床褟上起身,渾身上下透著懶懶的風情。這青樓女子都是白日睡覺,整個樓裡也都是靜悄悄的。她正在對鏡梳妝,雲鬟低挽,羅衫半披,蔥白的玉指正拿著一支髮釵向鬆鬆的髮髻上簪去。

姬鳳離負手緩步踱了過去,斜倚在妝臺上,伸手托起紅衣女子的下巴,淡淡一笑,柔聲道:「阿鴛是越來越漂亮了!」

玉鴛嬌憨地橫了姬鳳離一眼,嘟起嘴道:「相爺總是取笑人家,既然阿鴛越來越漂亮了,相爺怎麼這麼久都不來看阿鴛?若非阿鴛要人送信給相爺,說是有重要消息,相爺是不是還不來?」

「本相這不是來了嗎?阿鴛要本相來,做什麼呢?」姬鳳離勾唇淺笑道,狹長的黑眸被室內的琉璃燈映照,閃著波光瀲灩的光芒。

「相爺,阿鴛要什麼,相爺難道不知麼?」玉鴛揚起脖頸,媚眼如絲地問道。

「阿鴛真的想要?」妞風禹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卻絲毫聽不出任何感情。他伸手撫上玉鴛的臉龐,玉鴛立刻伸出雙臂如蛇一般纏繞住姬鳳離的脖頸。

姬鳳離低眸看著懷中佳人,朦朧燈光淺淺投在他臉上,勾勒出完美的下頜曲線。他長睫下垂,掩住了眸中的神色,唯有唇角勾著魅惑的笑意,他修長的手指伸出,輕輕將玉鴛剛剛簪上的髮釵拔了下來。一瞬間,雲鬟鬆開,墨髮散落而下。姬鳳離手指再慢慢滑下,伸手輕輕一扯,玉鴛身上的嫣紅羅衫便褪落而下,露出了裡面銹著片片桃花的粉紅肚兜。

姬鳳離目光魅惑地從肚兜上掃過,他微笑著俯身,優雅的唇落在玉鴛的脖頸上,引得她全身一陣戰慄。玉鴛喘息著伸手輕輕一扯肚兜的帶子,肚兜落地,她緊緊貼在妞風離身上,用胸前的白嫩在姬鳳離身上輕輕摩擦,那雙看向姬鳳離的迷濛秋波蕩漾出無限的風情。

姬鳳離勾唇淺笑,那笑容如此蠱惑,竟是奪人心魄。

花著雨看得目瞪口呆,姬鳳離不會要當著她的面和玉鴛卿卿我我吧,真是太不要臉了。青樓女子也真是的,這裡還有外人呢,竟然旁若無人?

他們不要臉,她還要臉呢。

花著雨轉身就要出去,何不趁著這個機會逃之夭夭?誰知道剛打開門,門外竟立著一尊門神,銅手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嚴陣以待地站在門前。

花著雨笑吟吟地說道:「銅大人,我們換換位置?」

銅手不愧名叫銅手,整個人就似是銅鑄的,看都不看花著雨一眼,顯然對花著雨極是厭惡。他也不吭聲,一把將花著雨推進去,砰地一聲關上門。

花著雨只得慢慢地走回屋內,在一側的椅子上坐下,托著腮望向屋內。

玉鴛上半身已經脫光了,此時她正伸出手,去解姬鳳離的衣衫。青樓女子解衣衫真是駕輕就熟,輕輕一彈,便將姬鳳離衣衫扯開了。

姬鳳離鳳眸一瞇,大手在玉鴛腰間狠狠一捏,玉鴛吃痛一聲驚呼,帶著哭聲道:「相爺你真壞!」

「本相如何壞了?」姬鳳離推開玉鴛,慢慢地靠在身後的椅子上,懶洋洋問道。

「就知道你在逗著我玩,我為相爺辦了這麼多事,別無所求,只求相爺片刻恩愛都不行。」玉鴛委屈地撿起地上散落的衣衫,一件件穿在身上。

「阿鴛,並非本相逗著你玩,實在是……」妞風離轉首朝花著雨往來,那樣勾唇含笑情意綿綿的樣子,幾乎讓人剎那間屏住了呼吸。任是再低調內斂的玄色袍服,也掩不住這個男人傾城一笑的魅惑。

花著雨心中抖了抖,姬鳳離要幹什麼?

玉鴛的臉色卻在剎那間變得慘白!

「相爺,難道你,你喜歡他?」玉鴛玉指從紅袖中探出,朝著花著雨指了過來。

姬鳳離沒有答話,只是用那雙絕色鳳眸深情款款地望著花著雨,幽深的黑眸好似要將花著雨整顆心吸附進去。若非早知道他是裝的,花著雨懷疑自己會不會真得被他迷惑。

玉鴛抖著手指,幾乎站不穩腳跟。她扶住身側的妝台,原本還是媚眼如絲情意綿綿,此時卻是眉目清明,淒笑連連:「怪不得啊,怪不得!」

花著雨不動聲色地坐在椅子上冷笑,她反正名聲早壞了,斷袖什麼的,估計早在南朝朝堂傳遍了。如今姬鳳離來這麼一出,卻是為了什麼?難道不怕有損他堂堂左相的清名?

花著雨真頭疼,莫非扮成一個男子,她還要讓帝都女子們咬牙切齒恨不得掐死她?姬鳳離今日這戲,又是唱得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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