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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畫》第41章
☆、閒醫07

  柳慕言坐在車上的時候還在想,顧墨放學了師兄會記得去接他麼?自己貌似今天不太能準時下班啊!哎……真愁人啊。

  唐宋停了車,曲妃瞅著這普通的住宅小區有些好奇,「咦,陸閒就住這麼普通的地方啊?怎麼的也是那種沒人味的高級住宅區吧?」

  柳慕言出來的時候沒問陸閒具體住址,看門的大爺笑容和藹的告訴他,唐宋說這地方不安全啊資料能隨便洩露的。曲妃則是笑的花枝亂顫,直言是柳慕言長的太招人疼。

  「7單元12樓,啊電梯來了。」曲妃動作迅速的竄進電梯,用手擋著電梯門不讓關。

  唐宋滿臉無奈的跟上,柳慕言進了電梯之後鬼使神差的按了十一樓,身後兩人也沒發現。電梯裡正好有幾個買完菜的婦人和看起來像上班族的男子,由於曲妃戴了她那厚重的呆板眼鏡沒人注意,唐宋存在感各種低,只有柳慕言一副呆萌蠢的樣子。到九樓的時候只剩下他們三個和一個大嬸。沒過一會,十一樓到了,柳慕言首先踏出去,曲妃和唐宋看了一眼顯示的十一的數字雖然很困惑但依舊跟著出去,只剩下緩緩關上的電梯門內大嬸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

  「頭,這是十一樓。」曲妃戳了戳柳慕言的後背。

  柳慕言含糊的「唔」了一聲,逕自走到一戶人家門口,鐵門上的雕花掉了色,鐵門內的紅色木門也掉了漆,這一層樓靜悄悄的沒什麼人。

  「頭?有什麼發現嗎?」曲妃轉了一圈,「這層樓好像沒什麼住,人氣好淡。」

  唐宋難得幽默的說了一句,「也許是層數不好,世人都喜歡成雙成對,十一,這不詛咒人打光棍嘛。」

  「噗嗤……」曲妃果然笑點很低,趴在唐宋身上笑了起來,「小唐子你也學會開玩笑了。」

  「行了,正經點,咱們在辦案。」唐宋扶正曲妃,一臉正經。

  曲妃氣鼓鼓的「哼」著,嘀咕了一聲「小氣」後沖唐宋做了個鬼臉又掐了掐他的手臂,站直身子幾步蹦躂到柳慕言身邊。

  「你呀。」唐宋無奈的揉著自己被掐的有些疼的地方,然後跟上。

  柳慕言想事情想的很入神,沒發現身後兩人的互動。等他走到電梯前才回過神,看著上面的數字「11」有些發愣,怎麼個情況?

  「頭你怎麼了?」曲妃見柳慕言發呆不由的問道。

  柳慕言眨了眨眼睛,「怎麼是11樓?」

  「不是頭你按的11樓嗎?而且我們……我是跟著出電梯的。」曲妃仔細的盯著柳慕言看,頭不會是出了什麼問題吧?要是頭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問題顧少非剝了自己皮不可!

  「是嗎?好吧反正也就只有一層了咱們走上去吧。」柳慕言說著拐到一邊推開門,準備走到樓梯間。

  「噓……別說話。」唐宋皺著眉頭出聲,只聽樓梯間傳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規律而刺耳,也越來越近。

  曲妃嫌棄的「嘁」了一聲,大大咧咧的走進樓梯間,唐宋想伸手抓卻被曲妃閃過。曲妃幾步走上樓梯,柳慕言和唐宋也跟上。

  出了樓梯間到十二層,迎面走來一個女子,穿著水藍色連衣裙,腰間扣著帶著黑色亮片的帶扣,裙子前短至膝蓋後長至腳踝,腳蹬十厘米黑色高跟鞋,栗色長卷髮,鵝蛋臉,五官精緻,好個溫婉美人。

  女子見他們從樓梯口出來嚇了一跳,見柳慕言盯著自己不眨眼便以手掩著嘴走到電梯口去等電梯,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顆藍色的寶石戒指。

  柳慕言向前走了幾步又突然回頭,電梯門已經快合攏,電梯內的女子左手上的戒指卻變了顏色,殷紅如血很是透亮。

  「頭!你別是看上人家了吧?老盯著人看。」曲妃倚著牆涼兮兮的說。

  柳慕言敲了敲曲妃的額頭,「丫頭你亂說什麼呢,我是覺得那個人有些奇怪而已。」

  唐宋也煞有其事的點頭,「嗯,味道奇怪。」

  曲妃陰陽怪氣的扭頭就走,「什麼奇怪?不就是香水味。」

  「香水味啊。」柳慕言聳聳肩,看著手裡的地址,「嗯,A792號……啊這裡。」

  「叮咚。」曲妃才剛按了門鈴,裡面的門很快就打開,伴隨著一道不耐煩中夾雜著委屈的聲音,「你夠了吧我不會……嗯?你們是?」

  「你好陸閒先生,我們是警察,能讓我們進去嗎?」曲妃拿出證件,公事公辦的口吻。

  陸閒明顯愣了下,隨即打開外層的防盜鐵門,「你們好,請進。」

  柳慕言最後一個進門,映入眼簾的色調讓人感覺很冰冷。雖說年輕人很喜歡簡約的室內設計,但是這種單調的配置未免太多了吧?床簾、沙發、牆紙的顏色都是冷色調。但是房間裡的東西都是成雙對的,特別是靠近窗台的那兩個水杯,透著光顯得溫暖又單薄。不過廚房的櫥櫃倒是溫暖的橘黃,給人冷硬又矛盾的錯覺。

  「你好陸醫生,我們之前見過,我叫柳慕言。」柳慕言彎彎嘴角笑的真誠。

  陸閒對柳慕言的笑臉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柳警官,你的笑容很好看,想必很多人追求吧。」

  「謝謝誇獎!不過追求者嘛,沒什麼印象,哪像陸醫生是學心理學的,容易看出人心所想。」柳慕言笑瞇瞇的把問題推回去。

  曲妃挑了挑眉,誰說頭缺心眼的?這不牙尖嘴利的。

  陸閒笑容裡帶了苦澀,「真不好意思,你們請坐,想喝什麼?」

  「水就可以。」柳慕言找了個背光的位置坐在沙發上。

  陸閒給三人倒了水,也坐到沙發上,「我記得之前賀隊來過了,這是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案子現在轉到我們組,總歸要親自來一趟。」柳慕言拿水杯的時候看見地板上有個奇怪又晶亮的小東西。

  「請問吧,知無不言。」陸閒隨意的把一旁的抱枕抱在懷裡。

  曲妃坐不住找了個借口去了衛生間,唐宋到樓道接電話去了。

  陸閒低垂著腦袋,左手無意識的摩挲自己的右手,「是要找什麼線索嗎?其實直接說還比較不惹人懷疑。」

  「你的疑心還挺重。」柳慕言輕笑,「那我可就直接問了,你和我師兄什麼關係?」

  「啊?」陸閒有些呆,怎麼就繞到師兄去了?何況你師兄是哪位?這位警官你的腦回路有些奇怪啊。

  柳慕言左手肘靠著沙發扶手托著下巴,「忘記說了,師兄叫顧離辰。對你我就明著說吧,我們組是專門調查非人類案件的,這樣你能明白了吧?」

  陸閒臉色未變,「是因為電梯那個錄像麼?既然顧少是你師兄,我想我瞞不了你什麼東西。總的來說,這件事情本就和我沒關係,碰巧而已。」

  「陸閒。」

  「嗯?」

  柳慕言撿起地上的亮片,眼神晶亮,「師兄讓我問你一句,你見她了嗎?」

  「你知道?顧少和你說了?」陸閒帶了慌亂的表情稍縱即逝,「對不起。」

  「陸閒,師兄什麼都沒和我說過,他們圈子的事情他從來不談。你也沒必要和我道歉。」柳慕言把亮片放在桌上,天知道他問的都是蒙的。既然你們誰都不願說,那我只好自己問了。

  「你們,在一起?」陸閒看著柳慕言提起顧離辰時不自覺帶笑的表情,溫暖又甜蜜。

  「對,一直在一起。」提起師兄他又想到才發生不久的事,「之前我跟著師兄去一個叫七星的村子看風水,師兄說,小白的徒弟屍首不見了,埋了七年才發現。」

  陸閒彷彿被這個消息驚呆了,柳慕言從他緊緊抿著嘴和細細顫抖的身軀看出,這人確實不知道這件事。咋聞這事時陸閒的第一反應是微微的側過臉看向門邊的橫櫃。那個櫃子分了好多個格子,零零散散的擺了些小物件,最顯眼也最特別的是擺在中間那個格子上的東西,那是一柄玉笛,青綠透亮的色度,掛著白色的流蘇。不過上面落了薄薄的灰塵,昭示了近幾年來這柄玉笛無言問津的事實。

  「能告訴我,你和他的事麼?」柳慕言的聲音輕輕的,如涓涓細流注入了乾枯的荒地,恍若遙遠天邊路過的風,不著痕跡。

  陸閒扯著嘴角笑了,笑容裡既是甜蜜又有酸澀,「你說,我是按照他的意思獨活,還是追到陰曹地府抽他幾耳光問他為什麼這麼對我?就像顧白說的,就算我追下去也不一定能找到他,一步踏錯殊途相隔。呵……楚川,你混蛋。」

  柳慕言看著面前的青年屈膝抱住自己,尖尖的下巴抵在膝上,拚命忍住委屈的臉。明明就想念的不行,偏偏死撐著不妥協,陸閒說,他不在了啊,不在了。

  「陸閒,別哭。」柳慕言才說完就見陸閒用驚奇的目光看自己,只能解釋道,「怎麼說呢,我夢見過你們,那個人讓我告訴你,別哭。也許你會覺得荒唐,但是……」

  「我信。你讓我怎麼能不信。」那個赤、裸裸的證據還在家裡放著,每天看見一次期待一次,期待一次心痛一次。

  「陸閒,現在能說說你遇襲的始末嗎?」柳慕言覺得試探夠了,該知道的都清楚了,現在重要的是,他需要瞭解這次的事件是巧合,還是預謀已久。

  陸閒收了表情,點點頭,「這幾天電梯壞了,維修牌子掛著一直沒拿下。那天下班回家看見牌子沒了,想著大概是修好了就進了電梯。上到十一樓的時候信號燈突然閃了下就停著不動了,我立刻就按了求救鈴,好半天沒反應。電梯也沒有任何響動,就停著不動,不論我按什麼鍵都一樣。過了沒一會,有一個……看不見的東西在碰我,他……他和我說過,遇到這類東西千萬冷靜,當做沒看到或者不給他反應,那東西沒趣自然會走。但是大概過了十分鐘,那東西不是碰我下巴就是摸我臉,還會輕輕的捏我的掌心。我也不知道它要做什麼……然後電梯動了,直直的向下墜,失重的瞬間它從後面抱著我,暈過去之前還聽見一個什麼東西摔碎了,醒了之後就在醫院。」

  「他對你,應該沒有惡意。」

  陸閒茫然的抬眼看柳慕言,「大概吧,不然也不會救我,畢竟電梯墜下十一樓我還活著。何況,我也沒有什麼能給他。」

  「你堅持不住院是想回來找他?」

  「幾乎沒受什麼傷,我就想知道是不是他……結果,守了好幾天,一是證明那只是個幻覺,二是證明他不願意見我。」如果你回來了,為什麼不回家。

  柳慕言瞇著雙眼,問:「你怎麼會認為是他?」

  「他以前,住在我樓下。電梯停在十一樓時我感覺有什麼進來了。」

  「陸閒你聽我說,就算真的是他,也不是以前的他,你明白嗎?」柳慕言總覺得有些隱隱的不對勁。

  陸閒抿抿唇,抱著抱枕窩進沙發裡,「我知道,我知道……」

  「也許你會覺得我在妄想,但是我覺得他是真的回來了。他最喜歡捏我的掌心,從前就說過我的掌紋不好,說揉開了就能改命,我還笑話他胡說八道。」

  「他會認真的給我做飯,吃一口就問一句,好吃嗎?鹹不鹹?」

  「我脾氣不好,也很煩人。通常一連幾天都在手術台上下不來,約定了要做的事情每次都爽約,一旦能休息了根本就不想動。他很有耐心,也不發脾氣,電影可以在家看,和他吃個飯的時間他都說是約會,週末在家裡看書他能看我一整天不說話。」

  「他第一次受了重傷被顧白送回來時我發了很大的脾氣。我們是因為鬼神之事相遇的,難免他不會再和別人發生同樣的經過。結果他笑著揉我的掌心,說我跟個吃醋的小媳婦似的……」

  「那是我最幸福的時光,擁有他就擁有了他的全部。他的朋友,他的家人……雖然他家人不怎麼待見我,包括他師門在內的顧少也一樣。他只會笑著和我說,他的師傅是個好人,是個溫柔善良的人,只是不擅表達罷了。那個笨蛋,他才是我遇見過,最溫柔的人。」

  「你說,那樣的人,即便是變了,能變成什麼樣?」陸閒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字裡行間是深深的懷念,情一字,深千行。

  柳慕言複雜的看著陸閒,他也很想說,那麼溫柔的人,怎麼可能會變。但是經過顧青衣的事件,柳慕言不能確定,那個人,還是不是陸閒原來的楚川。

  「他離開之後,我轉修了心理。那些枯燥又乏悶的書海能讓我安靜下來,否則……」瘋人院就是他度過餘生的地方。

  「那也很好啊,無愧『閒醫』之名。」

  陸閒自嘲的笑了,笑的淚珠都在掛在眼睫上,晶瑩的折射了一個人的輪迴,「因為我拿不起手術刀,再也拿不起來了。」

  「為什麼?」

  「即使能救人千萬卻救不回最重要的人,這樣的人,不配!我不配。」

  結束拜訪後雙方都留了聯繫方式,看天色晚了幾人便隨意找了一家店吃飯。

  柳慕言托著下巴點好了單。約莫是小組人員特別團結,吃飯也要通氣,陸追和越陽不甘寂寞的也跑過來一起,五人默契的同時歎氣,面面相覷之後又歎了氣。

  「陸追你們查的怎麼樣?」曲妃喝了口檸檬水問道。

  越陽打開背包小心翼翼的想拿東西,被曲妃攔住,說是吃飯呢證據什麼的先不看,嚇壞店裡其他客人就不好了。

  「乾屍檢查過確實是被吸乾了血,現場我和陸追去看了,那地方陰得很,經常發生點事。查了資料才知道,以前是斬犯人的刑場!老幾輩前本來是個菜市口,後來城市改建就變成商業街,人氣旺壓下去些怨氣,後來那不景氣就經常出事,那小酒吧的老闆挺厲害的,找了人做法事一直相安無事,不過這最近出了這案子,酒吧歇業了。」

  「也就是真有殭屍了,這下不好辦啊。」曲妃憂愁的又喝了口水。

  陸追百無聊賴的玩手機,隨口問,「你們呢?有什麼發現?」

  說到這個,曲妃精神了些,添油加醋的和他們說陸閒和楚川的愛恨糾葛……看到兩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頓時心裡舒坦了。

  「這麼慘?」

  曲妃扁嘴,「雖然還不知道楚川是怎麼死的,但是牽扯到顧少他們我總覺得一定死的很慘,就和我沒過門的嫂子一樣……」

  也難怪曲妃會這麼想,顧青衣的例子確實是很悲痛的前車。

  當時躲在廁所偷聽的曲妃捂著嘴差點哭了,像陸閒這種心思細膩的人多反而不好說話,她只能找借口讓柳慕言單獨談話,沒想到會是這種事情。身為救死扶傷的醫生反而救不了自己的愛人這種事情,簡直虐的不行好麼!那聲萬人讚歎的「閒醫」對他來說就是莫大的諷刺。

  「頭,如果,那個作案的人是『復活』的楚川,咱們要怎麼辦?」

  柳慕言斂眉看櫥窗外的車水馬龍,「我想,陸閒會知道該怎麼辦。」

  那個青衣素裹,滿目悠閒的人,他似乎在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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