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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天醫》第402章
039 初露鋒芒!

 唐心勾唇淡淡的笑著:“給你補一劍。”手中利劍隨著聲音襲出,地上的那合歡宗的女子一見,強忍著腹部傷口傳來的劇痛揮出一掌,卻被唐心避開了,一轉身,唐心手中的利劍已經精准的剌入了她的胸口,一劍擊殺!

 “嘶!你、你……”

 那女子身體一僵,倒抽了一口冷氣,嘴角溢出了鮮血,伸手指著唐心,一句話也說不出的便咽下了最後的一口氣,身體直直接的倒了下去。

 如果是沒受傷之前,唐心想殺她還沒那麼容易,但此時她受了傷,再加上先前戰鬥時流失的體力,現在的她又怎麼可能是唐心的對手,因此,一旦唐心起了殺意,她必死無疑!

 “師妹!該死!”那男子一見,厲喝一聲,想要朝唐心的方向而去,卻又被傅淩天給擋住了,一個不察,手臂又被劃了一刀,眼前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他咬了咬牙,惡狠狠的掃了唐心和傅淩天一眼,當即提氣一躍朝林中奔去。

 而就在這時,唐心見那人提氣奔走,掌心一翻,幾枚銀針從手中射出,朝那人的身體射去,只聽對方悶哼了一聲,身形微頓了一下,回頭掃了唐心一眼,不再停留的飛身離開。

 見他逃走,傅淩天略一皺眉,卻也沒追著,他朝周圍眾人看了一眼,見那些邪修突然間停下了手迅速的退開,恭敬的立在一旁,他眸光一閃,看到了那緩步而來的一抺黑色身影,只見那人身披一件黑色披風,看不清面容,但那一身嗜血與強大的威壓卻是令人無法忽視,隨著他一步步的走近,空氣中的氣息似乎也變得壓抑,甚至是想喘息也覺得困難,就算是沒有出手,那人的出現也讓人感覺到了一種名為危險的氣息。

 唐心從結界中出來,來到了傅淩天的身邊,看著那名緩步走來的黑袍男子,對身邊的傅淩天說:“我先前在陣法中看到的那個人就是他,以我們的實力,我不認為是他的對手。”就是傅淩天,她也覺得他無法對付得了那個黑袍男子,驀然動手只會死得更快。

 “對方至少是下神級別的強者,這個人只有師尊能對付,實力相差太多根本無法動手。”他皺著眉頭說著,示意著唐心往後退。

 “玄清宗的傅淩天?”

 黑袍男子低沉而蘊含著強大威壓的聲音響起,隨著他一步步的走近,面容也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那是一個約莫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一身渾厚的氣息彌漫在他的身邊,除此之外,還有一股血腥的氣味從他的身上散發而,朝傅淩天掃來的目光泛著攝人的陰鷙光芒,空氣中的氣息因為他的出現而凝固著,甚至,就連傅淩天想要退開,此時身體也無法動彈半分,只能任由那股駭人的威壓從頭頂上覆蓋而下,擠壓得他胸膛的氣血起伏不停,一股血腥味沖上喉嚨,無法強行壓下,只聽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

 唐心在傅淩天的後面看到了這一幕,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她有上古神獸的威壓在身,別說是那人的威壓了,就是魔神的威壓對她也起不了作用,傅淩天的實力已經很強了,卻仍被那股威壓所傷,看來,那個人真的不能直接硬碰。心下思忖著,見除了幾個已經先逃走的別的宗門的弟子之外,玄清宗的幾名核心弟子卻依舊守在周圍,只是他們在這股威壓之下,一個個甚至連站也站不起來,嘴角都溢出了鮮血,臉色也越發的蒼白。

 此時,眾人的注意力都落在那緩步走出的黑袍男子身上,並沒有人注意到唐心根本沒被那股威壓所傷,又因她是站在傅淩天的身後,此時又半斂著眼眸垂低下頭,那前面的黑袍男子也看不清她此時的神色,又或者是說,根本沒將一個小人物放在眼裡。

 她斂著眼眸深思著,心中有著一絲的焦急,因為那人的嗜血讓她知道,他們若是落入他的手中,一定會被吊起來放血的,那詭異的陣法中的一幕,以及面前這個實力遠在她之上的強者,讓她不得不正視起來,可,正面戰鬥根本不行,就算她能越級擊殺,但也無法一下子越過太多級別,到底,應該怎麼做呢?

 夜風輕輕的吹過臉頰,拂動了她垂落的髮絲往前輕揚著,垂下的眼眸瞥見隨風飄動的髮絲時,眼底掠過一抺精光,唇角勾起了一抺詭異的笑意。

 有了!

 借用擋在她身前的的傅淩天,她另一手從空間中拿出了一個藥瓶,無色無味的藥粉隨風在夜色中彌漫而開,夜風依舊在吹,那倒出來的藥粉紛紛揚揚的散了開去,直到,一瓶見底,直到那不遠處原本半蹲著的核心弟子們搖晃著身體無力的倒了下去,直到,那站在黑袍男子身邊的幾個邪修也微晃了腳步,臉色一變甚至還不不及開口,也筆直的倒了下去。

 “好個刁鑽陰險的女子!竟然使毒!”一聲厲喝夾帶著一股強大的威壓朝傅淩天身後的唐心襲去,伴隨著那聲音而出的還有著一股無形中形成的淩厲氣刃,速度之快,似乎是想直接越過前面的傅淩天擊殺了那身後的那抺白色身影。

 唐心早有防備,眼見傅淩天的身形微晃著要倒下,當即上前一手扶住他的同時在他的腹部點了一下,將準備好的丹藥塞進他的口中,身形一轉,帶著他迅速退離到十米之外,避開了那黑袍修士的攻擊。

 傅淩天察覺到身體不對勁時,想開口卻又說不了話,卻不想那突然竄上前的一抺身影點了他身上的一個穴道讓他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口,也就在那裡,嘴唇碰到了她柔軟的手掌,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只感覺一顆藥丸順著喉嚨滑下,頓時通體一陣清爽,甚至連帶著剛才胸口的悶痛也一併消失了,他震驚的看著身邊的人,她卻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就將他帶出十米之外,那樣的速度,再一次的讓他說不出話來。

 “你是什麼人!”

 那黑袍男子見她竟然無視於他釋放出來的威壓,甚至還能保持著氣息的平穩,不禁眯起了陰狠的雙眼,盯著那退離了十米之外的女子,可當看到那張絕美的傾城容顏時,眼底掠過一抺驚豔與不知名的暗光,盯著她的目光,不再帶著殺意,而是一種看到獵物時的幽暗光芒。

 一個容顏如此絕色的女子,氣質如此出眾的女子,再加上那一身修為,確實是讓人另眼相看,尤其是這個女子的身上有著一股難以說出的魅力,一種舉手投足之間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自信與尊貴,這樣的氣息饒是他見識過無數出身不凡美豔的女修,也從沒見過的,不可否認,看到這個女子的那一瞬間,他心中湧上了一個念頭,爐鼎!

 想要出手將那個女人抓過來,卻發現不知不覺中吸入的藥物也在身體裡起了反應,只是他實力本身雄厚,不會輕易被那些藥物放倒罷了,可卻依然讓他的修為降低了不少,只是他強壓下那股不適,儘量的讓自己看起來如同先前一般,不想讓那個女人知道,他也中了她的藥,就算沒倒下,實力卻只能提到五成,看來,只能先將體內的藥物以內力逼出來了。

 唐心微擰著眉頭盯著那不遠處的那名黑袍男子,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麼來,吸入藥物的已經倒了下去,他卻依舊負手而立站在那裡,身形更是連動也沒晃動一下,莫非,她的藥對付實力過於強大的修士並沒有效?但很快的,她就否決了自己的那個念頭,不可能!連傅淩天在聞到藥物後也是幾乎瞬間就要倒下去,那個人不可能沒中招,再說,如果沒中招他不可能還能沉得住氣的站在那裡問著她的話,眼下明顯的就是他在拖延時間,他要逼出中體內的藥物!

 “傅師兄,我和你聯手,殺了他!”她果斷的說出她的打算,目光依舊盯著那前面十米之外的黑袍男子,見他在聽到她的話後,那臉色沉了下來,臉上明顯的有了怒氣,卻像是在壓抑著什麼似的,忍住沒有動手,更加的印證了她的想法。她清楚的明白,對方的實力太過強大,成峰主也許能贏過他,但他們卻不知他到底何時才會來,眼下也只能自救了,此時不殺了他,待他將藥物逼出來,死的就會是他們!

 傅淩天微側過頭看向了身邊的她,此時的她臉上盡是清冷的神色,眼神冰冷,目光泛著絲絲殺氣,周身彌漫而出的冷冽氣息讓她整個人的氣質驟然一變,那種果斷的殺戮就是他只怕也比不上,眸光微閃,當即沉聲應道:“好!”

 “就憑你們也想殺我?哈哈哈!真是笑話!”那黑袍男子仰頭大笑,下一刻,騰出一手襲出一道駭人的掌風朝他們兩人擊去,力道之猛,速度之快,絕對稱得上想要瞬間秒殺了傅淩天。

 然,傅淩天服了唐心的丹藥,體內的氣息一度的在湧動著,感覺不到了先前的不適,而對方的實力似乎受到了壓制就連威壓也沒有先前那般的強大,這讓他越發的放開了手去戰鬥,見對方襲來的駭人掌風,他當即揚起手中長劍注入體內的靈力,咻的一聲夾帶著強大劍罡之氣的一劍以著勢如破竹之勢朝對方擊去。

 “咻!”

 那淩厲的劍罡之氣一擊將對方的風刃摧毀,如同刀刃一般的風罡更是劃破了他的黑色衣袍,擊殺了他的手臂,讓他悶哼了一聲。而也就在這時,趁著他們兩人戰鬥的唐心屏著氣息來到另一側,在那黑袍修士悶哼出聲的同時,看到他還沒緩過來的氣息,手中的利劍一轉,一道詭異的劍氣也直朝他身上的要害擊去,速度之快,根本讓人防不勝防。

 “嘶!”

 那黑袍男子防不勝防,憑著身體的本能避開之時,卻仍是慢了一步,雖不至於致命,但也被那道利刃所傷,身體的某一個地方流出了溫熱的鮮血,那身上的傷口隱隱的傳來陣陣剌痛,讓他的臉色也漸漸的變得蒼白而陰鷙,然而,唐心和傅淩天根本沒有給他喘氣的機會,兩人再度低喝一聲,再度的持劍飛襲而上,這一劍,不再是劍罡之氣,而是實打實的鋒利劍刃。

 “咻!”

 利劍劃破半空,如同割破了空氣中的氣流一般,發出咻的一聲破空之聲,傅淩天的劍尖直指那黑袍男子的胸口處,快而狠,似乎一出手就想將對方擊殺一般,看到傅淩天的淩厲攻擊,那黑袍男子眯了眯眼,手一動,只見一道光芒閃過,一把利劍出現在他的手上,當即用著那利劍去擋開傅淩天的攻擊,可卻不想就在這時,另一邊的唐心長劍直指而來,他只能以手掌凝聚氣息擋之,卻不想他的氣刃在這一刻卻敵不過對方凜冽的劍氣,眼見著那鋒利的劍尖一寸寸的剌破他掌心的氣刃前進,那一瞬間,心頭不由的一驚,瞪大了眼睛看著那絕美的女子低喝一聲,加強了手中利劍的靈力,只聽咻的一聲,那利劍衝破了他掌心凝聚的那層氣流,直直的應剌入了他的手掌心,穿透了他的整個手掌。

 “嗯!”

 一聲壓抑的悶哼從他的口中傳出,黑袍男子有沉著臉,一邊用劍擋開傅淩天的攻擊,一邊卻被被那女子傷了他的手,看到那鮮血直肖而出的手掌,一股劇痛從掌心漫延而開,甚至,他能感覺到身體裡的某種能量正透過手掌挪個傷口在往外泄著,驚察到那一點,額頭上不禁滲出了點點冷汗,就連眼中也劃過了一絲的驚慌。

 唐心注意到了那黑袍男子眼底劃過的那一瞬間的驚慌,她的本意是要剌中他身上的要害,只是沒想到卻會直接剌中了他的手,雖然這不是她的本意,但看到他的模樣,似乎,她誤打誤撞的傷到了他的要害?只是,手掌會是他的要害嗎?心下暗忖著,卻也沒停頓的直接抽回了那語剌透了他掌心的利劍,身體一轉迅速的退了開去,而那一瞬間,一道血柱更是如同小泉一般的噴出,在半空中劃出了一個弧度,灑落於地面,也就在那一刻,她聽到了他驚呼一聲,看到了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息正透過他那受傷傷手以著詭異的速度在往外泄著,隨著他身上氣息的變化,隨著他身上靈力的漸弱,他的容顏也如淋了熱水的花朵一般的迅速蔫了下來,好好一張四十來歲的臉,瞬間就出現了滿臉的皺紋,那藏在黑色大袍帽子下的頭髮,也因黑袍被他身上氣息的湧動而散開,滿滿的白髮在夜色下異常的顯眼,就連他的身體也似乎發生了變化,整個人顫抖著跌坐了下去,他似乎驚慌的想要壓抑下那亂竄外泄的氣息,另一手在身上四處的點著穴道,然而,卻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不!不要、不要!不要這樣!不要……”他的聲音帶著顫抖,驚恐而無助,絲毫不見先前那狂傲陰狠的模樣。

 而此時的唐心和傅淩天已經退開到一旁,正冷冷的注視著那一幕,看著好端端的一個人瞬間變老,身體的靈力如同散沙一般的流失,傅淩天眸光微閃,看向了身邊一身清冷的她,道:“你好像是剌中了他的死穴。”聽她先前所說,這個邪修在修煉著一種詭異的陣法,以人血為引吸人靈力,正常不說,修煉邪法的邪修都有死穴的,而明顯,那個邪修的死穴便是那手掌之處,也許他是沒想到她竟然能破了他的風刃,直接剌透他的手掌心吧!

 “傅師兄不趁現在殺了他?”她朝他看去,挑了挑眉。

 傅淩天頓了一下,沉聲道:“把他交給師尊處理。”說著,看了她一眼,又補充道:“他被你剌中了死穴,就是不死也如同廢人,已經無需擔心了。”朝周圍的眾人看了一眼,見全都暈了過去,便問:“他們如何?”

 唐心兩指凝聚出水屬性清洗了劍上的血跡,再將劍擦拭乾淨收進空間,瞥了那幾個邪修一眼,直接幾道風刃劃過他們的喉嚨,瞬間取了他們的性命,這才轉身看向傅淩天,丟了一個藥瓶給他:“那些中了攝魂術的不用服,其他的一人一顆就能醒來。”說著,又解下了身上的外袍遞上前給他:“謝謝你的外袍。”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這才伸手接過重新穿上,聞著那屬於她身上的清香,斂下的眼眸不由的閃了一下,走向了那幾名核心弟子所在的地方。

 借著夜色,唐心走向另一邊,以神識探查周圍沒有人後,心念一動,直接進入了混沌空間,在裡面用藥將身上的傷處理了,又重新換了一套衣裙,這才出來。待她從樹後走出,走向傅淩天那邊時,那些先前中了藥的弟子已經醒了過來,此時看到那完全變了樣的黑袍邪修,一個個震驚不已的問著傅淩天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傅師兄?這邪修真的是先前那一個?他、他怎麼變成這樣的?”一名玄清宗的核心弟子驚愕的看著那名已經奄奄一息倒在地上又被束縛術捆著的邪修,不敢相信這樣一個老到掉牙的老頭就是先前那個氣勢駭人的黑袍邪修。

 傅淩天沒有回他們的話,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那從樹後走出來的人身上,看著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裙,白色的衣裙在夜色下隨風輕揚著,絕美的容顏平靜而帶著淡漠,那雙清冷的眼睛仿佛不曾有過溫度與溫柔的一般,看著她是近在眼前,然而,他卻深深的知道,她遙遠而不可碰觸。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自然而然的看到了那抺飄逸而絕美的身影,看到她,眾名核心弟子皆是一怔,一個個神情複雜,不知在想著什麼。而在這時,原本靜下來的林中,卻又突然間傳來了一陣低低的笛聲,那聲音從夜色中傳來,彌漫在空氣之中,分不清來自於哪個方向,只聽到聲音,卻不見有一個人影,這讓原本放鬆下來的眾人又警惕了起來。

 “是那個吹攝魂曲的邪修!他還在這裡?”其中一名核心弟子臉色微變,迅速的朝周圍看去。

 傅淩天也微皺著眉頭,掃向了周圍,只是,神識向掃之處,卻不見有一人影出現,聽著那聲音低低的在林中傳出,傳入他們的耳中,他迅速定下心神,本能的看向對面的唐心,想開口提醒她小心別被攝魂,卻見她雙眸清亮,就像那攝魂之音對她完全起不到效果一般,讓他心中一陣詫異,也在這時,林中又傳來了一聲蘊含著強大威壓的厲喝。

 “大膽邪修!”

 短短的四個字,低沉而帶著威壓,聲音一厲,破了那林中的攝魂之音,只聽那笛聲一頓,在那聲厲喝之後竟是消失無蹤,似乎是知道不敵逃開了一般,再一次,林中恢復了平靜。

 “傅師叔!傅師叔你們怎麼樣了?”

 就在眾人警惕的看著周圍的這一刻,夜色下的林中傳來了一聲聲的呼喊聲,隱隱的還能聽到一陣腳步聲朝這邊而來,而就在傅淩天和唐心等人朝那邊看去時,只見眼前一閃,那一身玄衣的成峰主便已經站在了眾人的面前。

 威嚴而淩厲的目光朝周圍掃了一眼,目光定落在那名變成老頭的邪修身上時,眼底掠過一道精光,抬眸朝傅淩天看了一眼後,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唐心的身上,那一眼,帶著探究,帶著打量,更有著一絲的不可思議。

 傅淩天是他門下弟子,他自然清楚他的實力與修為,讓他看不懂的,一直也只有這個叫唐明月的女子而已。聽到他們差人回來說這邊的情況時,知道事情的嚴重,他帶著人便趕了過來,尤其在聽到一些弟子說起這裡的事情後,更是知道他們遇到了實力強大的邪修,本還擔心他們會出事,沒想到趕到時他們卻已經將這裡的事情處理好,這到底是他的弟子傅淩天的功勞?還是那個丫頭的功勞?

 “師尊。”傅淩天朝他拱手一禮,知道剛才那一喝是他的聲音,以聲音破了那攝魂之音說,他師尊的修為果真非同一般,看著面前的師尊,他沉聲道:“除了一些逃走的之外,其他的邪修已經被處理了,這名邪修應該就是這次帶頭的人,他在那邊布著詭陣,以血為陣法,吸取宗門弟子的修為,他的實力遠在弟子之上,這一次能生擒了他,全是唐師妹的功勞。”幾句話將事情簡單的交待了一下,也告訴了眾人,他們之所以能活下來,全是因為唐心。

 “什麼?真的是她?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一名核心弟子驚訝的低呼出聲,雖然心中早有猜測,可聽到傅淩天親口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她的修為甚至在我們之下,她……”另一名核心弟子也開口說著,只是,說了一半卻沒再說下去,因為不管她的修為是不是比他們低,但傅淩天已經說了,生擒了那邪修是她的功勞,救了他們的也是她,所以後面的話自是沒必要了。

 跟在成峰主身後而來的柳姓男子和孟書然以及洪權勝他們,也聽到了傅淩天的話,一個個看向唐心的目光幾乎是發光的,好像在看著什麼奇珍異寶一般,又是打量,又是不可思議。

 成峰主臉色依舊如常,只是心中也掀起了駭浪,他本就猜測是她所為,只是話從傅淩天口中說出他也並不驚訝,讓他驚訝的是她一介女子,竟真當如此本事?

 “師尊,眾名弟子都中了攝魂術。”傅淩天開口說著,打破了那一刻眾人的沉默。

 “嗯。”成峰就應了一聲,走到那些昏睡著的弟子前面,目光從他們的身上掃過,除了他們宗門的弟子之外,還有其他宗門的人,微頓了一下,他盤膝坐在草地上,從空間中拿出了一把琴,閉上了眼睛,手指從琴弦上撥過。

 “錚!”

 只是一個音,便讓人猛然心頭一個激靈,就是精通音律的唐心也不由的朝他看去,第一個琴聲一經響起,如同平靜的湖面投下一顆石頭般的蕩開了點點漣漪,就連沒中攝魂術的她也察覺得到,那蘊含著靈力的聲音讓人猛然一個激靈,隨著那琴聲的傳開,原本還昏迷著的弟子竟是一個個慢慢的動了起來,漸漸有了蘇醒過來的跡象。

 而傅淩天則朝另一邊而去,來到了那個詭異的陣法那裡,看到那裡早已經死去的八名修士,眸光微閃,便轉身離開。

 唐心聽著那琴聲,聽著那在夜色中顯得異常清晰的琴聲,直到最後的一個音調落下,她才回過神來,攝魂之術可以用音攝魂,同樣的,解去之法也可以以音解除,只是第一回聽見這樣的曲調,不同時人們平時悠閒玩樂時所彈,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錚錚之音。

 目光朝成峰主看去,眼底浮動著一抺暗光,這個成峰主當真不愧是宗門第一人,如今這次回去後有機會,她還真想拜在他的門下,學他的本領。

 “峰主!”

 眾名弟子清醒過來,一個個又驚又喜,卻又羞愧難當,想他們難得跟著眾位師叔們出門曆煉,卻不想自己輕易的便中了邪修的攝魂之音,甚至,連反抗的能力也沒有,還得等著他們來救,原本以為息擁有的一身本領,可當真正對敵時,才知根本就不堪一擊。

 “多謝成峰主相救。”其他宗門的眾名弟子也朝成峰主恭敬的行了一禮,面上帶著感激。

 成峰主看了眾人一眼,點了點頭,將琴收起,沉聲道:“回城!”聲音一落,便邁步往城中走去,那城中的眾人,也得解了他們的攝魂之術,否則,性命堪憂。

 待他們回到城中時,天色已經漸亮了起來,眾人走在大街上,見原本繁華的一個城鎮此時卻是沒有人煙,死氣沉沉,連著自己的心情也跟著變得壓抑起來,前頭走著的成峰主停下了腳步,對其他宗門的弟子道:“這城中的百姓所中的攝魂術時間較長,一時半會也解不開,我們會在這裡再留三日直到城中百姓所中的攝魂之術解開,各位身上也有傷,如想在城中留下的便先留下,不想留下的也可以先行離開。”

 聽了他的話,有的則說有他們在他們很放心,便先回宗門,也有的說要留下來養傷再走,見狀,成峰主也只是點了點頭,便問身後的傅淩天:“為師在林中所彈之曲,你可記下?”

 傅淩天一怔,繼而道:“只記下一半。”他雖懂音律,卻不精通,一個曲子聽一遍根本無法記熟,尤其那還是要指法的。

 “那就好好聽,仔細記下,未來三日早晚得各彈一曲方能解開城中百姓的攝魂術。”

 “是。”他恭敬的應了一聲。

 跟在旁邊的唐心聽到了他們的話,頓了一下,開口道:“峰主,我也許可以一彈。”

 “嗯?”成峰主回過頭來,看向了她。

 “我對音律素有喜好,林中一曲,已經記熟,可以一彈。”她的聲音平靜中帶著自信,神情卻依舊是淡然。

 而她的話,卻引得身後的眾人微微側目,要知道聽曲容易彈曲難,她也不過聽了一遍,當真懂了?那可是解攝魂之音的音律,若是說聽了一遍就能彈奏,豈不是誰都能學會了?

 “這曲子除了曲音不能有一絲錯之外,指法和蘊含在其中的靈力也極為重要,你確定你會了?”成峰主威嚴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看著她眉宇間的淡然自信,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感覺。

 唐心淡淡的笑了笑,她腳尖一點,提氣飛躍而上。底下的眾人看著她一襲白衣翩然的躍上一處屋頂,盤膝在屋頂處坐下,動作如同行雲流水般的自然優美,只見她坐下後,看了底下的眾人一眼,一手抬起拂過,再見之時,一把古琴便出現在她的面前,放在她盤著的膝上,原本沒有靈力湧動的身體在下一刻慢慢的湧動了靈力,那靈力彌漫在她的周身之邊,輕輕的吹拂起了她的墨發,以及那微抬起的衣袖,她斂下了眼眸,微垂低著頭,手指在琴弦上一撥動。

 “錚!”

 一個令人猛然心頭一激靈的琴聲伴隨著一股靈力從她的指尖傳出,那琴聲一出,底下的眾人眼中不禁浮現了不可思議的神色,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絲毫不差,這聲音就如同是成峰主彈出來的那個音一樣!

 傅淩天目光灼灼的看著那抺坐在屋頂的白色身影,在周身之邊湧動的靈力波動下,她如同欲乘風而去的仙人一般,那樣的美,那樣的尊貴,那樣的聖潔,那樣的不可褻瀆,一而再的讓他的心不由自主的為她怦然心動著,越是瞭解她是一個怎麼樣的人,越是與她一同經歷了磨難,越是發現她的身上有著一股難言的魅力,吸引著他的目光,其實從她的疏離態度中他知道他應該與她保持距離,可偏偏,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控制不住那想看向她的目光。

 與眾人一樣,成峰主看向那屋頂的那抺白色身影的目光也帶著一絲的驚訝,驚訝過後,眼中劃過的是一抺讚賞,唇角也微微的彎起,聽著那從她指音傳出的琴聲,與他所彈的絲毫不差,這讓他再一次的相信,這個叫唐明月的女子,當真不是池中之物,這樣的耳力,這樣的領悟力,以及這樣的天賦,確實是常人所不能及,就是他最為得意的弟子傅淩天,在這方面的天賦竟也是比不上她,也許,收她為徒確實會很不錯。

 一邊思忖著,一邊聽著她的琴聲,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直到一曲罷,他才看向了她,點了點頭,沉聲道:“嗯,不錯,那麼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裡,早晚各一清魂曲就由你來彈吧!”

 “是。”唐心勾唇一笑,應了下來。

 在成峰主的吩咐下,眾人各自找了地方休息,這一次下山來,宗門也有一些弟子在這次的曆煉中死去,大約每個隊二十人當中,有那麼兩三人死亡,而唯一沒有人死亡的,估計也只有傅淩天和柳姓男子的那兩支隊伍了。

 各人皆找了地方休息,唐心則依舊坐在屋頂處,看著底下的眾人,思緒又再度飄遠。底下的洪權勝見她在上面發呆,當即提氣來到她的身邊,露出了嬉笑的神色,道:“唐師妹,我看成峰主對你很是滿意,看來,等回了宗門之後,你若是被成峰主收為弟子,到時我就得改喚你唐師叔了。”

 唐心收回思緒,瞥了他一眼,問:“洪權勝,我聽杜棋說你的家族勢力很不錯?”

 聽到這話,他臉上的笑意一斂,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繼而道:“洪家在地方上的勢力確實是不容小窺,只是,我並不是洪家下一任洪家的家主,在我上面還有一個大哥,他很被家族看好,而我,在家族中只能算是二公子而已。”說到這,臉上的表情幾乎已經全無。

 她笑了笑,道:“洪家發家于販賣各方消息,也就是說,你們洪家與其說是一個家族,倒不如說是一個情報網,對吧?”

 “沒錯,洪家的情報消息很是靈通,只要出得起價錢,就沒有洪家打聽不到的消息,也正因為這一點,很多龐大的家族也想拉籠我們洪家,只不過,洪家有老頭子在,是不會向哪個家族靠攏的。”他的聲音頓了一下,看向她,道:“雖然你救了我,我也說過以後聽你的吩咐,不過你若要洪家情報之類的,估計我很難辦得到。”兩人坐在屋頂,周圍也沒人,底下的人也各忙各的,沒人注意到這邊,他們的談話也不大聲,因此,不用擔心被人聽到,而就算是被人聽到了,這樣的話題估計也沒什麼的,因為他們所說的話題,對於眾人來說都不是秘密。

 “自己成立一個倒也不是說有多難,只是費時間,因此,我比較想要撿現成的。”她勾唇一笑,道:“你若能拿下洪家的說話權,那倒也罷,若拿不下,也許我找時間可以去洪家看看。”

 聞言,他一皺眉,道:“我家老頭子是軟硬不吃的人。”

 “呵呵……”她輕笑著,卻並不言語。

 “唐師妹。”底下,孟書然看著她,一臉的溫和笑意,下一刻,提氣一躍,便來到了屋頂,站在她的面前,將手中的果子遞上前給她:“唐師妹,吃些果子吧!”這些是他在城中找來的,找到這些果子時,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她了。

 唐心看著面前的人,想到了他在那合歡宗的妖女面前那副模樣,唇角不由的勾起了一抺不易察覺的笑意,見他把果子遞到了她的面前,她便伸手接過,道:“多謝。”

 “不用客氣,要不是你,我能不能保住性命還是一回事呢!唐師妹,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孟書然説明的地方,只要我能幫的一定不會推辭。”他說著,又將果子遞了一個給一旁的洪權勝,道:“你也吃個吧!”

 “多謝孟叔師。”洪權勝站起身接過果子,笑著朝他道謝著。

 而就在孟書然準備坐到唐心的身邊跟她說說話時,一抺黑色的身影卻也躍到了他的身邊,他微怔,側過身一看,見是傅淩天,便笑道:“傅兄。”

 傅淩天點了點頭,目光則落在唐心的身上,對孟書然和洪權勝道:“我有話跟孟師妹說,兩位可否回避一下。”

 兩人一怔,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唐心一眼,這才道:“你們慢慢聊,我們下去了。”說著,兩人便躍下屋頂,往別處走去。

 唐心看著面前的傅淩天,問:“傅師兄找我有事嗎?”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走上前,在她的身邊坐下,仿佛不知她在看著他一般,深邃的目光看著底下的眾人,良久,側過敢臉看了看身邊的她,見相隔著如此近的距離,不由的別開了眼,耳尖微紅:“師尊問你若願意以他為師,回去後他便收你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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