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0 你是誰?
低低的求饒聲伴隨著驚慌傳入唐心的耳中,閉目休息的她驟然間睜開了眼睛,透著那外面月亮微弱的光,看到了那另一頭的幾名男奴隸正在對幾名女奴隸做著野獸般的事情,她抿著唇,眼寒劃過一絲寒光。
在這地方都成這樣了,這些人竟然還有這個心思。這裡面女子居於少數,男子居多,也許是他們想著怎麼也是死,想在死前風流一把吧!只是,她若沒在這裡那一回事,她看到了這樣的事情,又怎麼會允許。
“別在我的面前做這麼骯髒的事情。”
清冷的聲音透著一股令人心驚的冷意,她的聲音一出,那幾個男奴隸頓了一下手,朝她看來,眼中似乎有著一絲的遲疑,他們對這些女奴隸動手,但卻不敢把爪子伸向那邊的那個女奴隸,因為她是唯一一個出去了又活著回來的,他們相信,她一定是不好惹的。
只是,他們不是她,他們沒有她的運氣,明日天一亮被拉出去的話,他們毫無懸念的是會死在那野獸的爪子之下的,一定會成為了野獸的裹腹之物,既然明知會死,那在死前又為何不嘗嘗女人的滋味?身為奴隸的他們,可是從來都沒碰過女人,而最近一段時間一直跟這些女奴隸關在一起,也讓他們生起了邪念。
只是遲疑了片刻,那些奴隸又沒聽見她的話一般,對著身下的女奴隸動手,衣物撕裂的聲音在這幽暗中異常的清晰,那些女奴隸低低的抽泣聲中帶著悲涼的氣息,沒人注意到唐心,也沒人再看向她。
也沒人知道,在看到那些男奴隸依舊對著那些女奴隸動手後,原本坐著的唐心站了起來,一步步的走近,來到離她最近的那名男奴隸的身邊,手中的釵子精准的擊向了他的腦後。
“嘶!啊……”
倒抽氣的聲音伴隨著淒厲的慘叫,只是那聲音像是在喉嚨中一般,發不出來,原本雙手還搭上那女奴隸胸前的那男奴隸,整個人趴在那女奴隸的身上一動也不動,只有著溫熱的血液從他的頭部滴落,滴落他身下那女奴隸的身上時,那怔愕著的女奴隸伸手一摸,不由的顫聲尖叫出聲:“啊……血、血……”
因這一聲帶著驚恐的尖叫,那些原本還趴在那些女奴隸身上的男奴隸一個個迅速的翻身退開,驚恐的看著那尤如鬼魅一般的站在那裡的女子,身體不由的顫抖著,原本心生起的邪念也在看到那一動不動死去的奴隸時消失無蹤,他們可不想提早死去,還是死在那個女奴隸的手中!
唐心冷冷的掃了那些男奴隸一眼,清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的從她的口中傳出:“不想死的,就給我乖乖的呆著,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們下去陪他!”
雖然實力不在了,但,她的氣勢依舊如初,那雙清冷的眼眸中折射而出的光芒,絕非一般人可比的,那股屬於她的清冷氣息,哪怕此時身處這樣狼狽的一個地方,卻仍掩不住那從靈魂中散發出來的尊貴氣息。
對於那些貪生怕死的奴隸而言,殺了一個不聽話的,遠遠比說上一堆話來得有效!她可以說是一個冷血的人,但,卻不會看著與她同在的那些女奴隸被那些男奴隸給糟蹋了,哪怕,她們也活不了多久,但在她的面前,她就不允許有人那樣踐踏女人!
而此時,她並不知道,在鐵籠外的的一個地方,一名男子正透著那視窗看著那抺站在站在鐵籠中的身影,寬大的衣服穿在身上,明明是髒得看不清那一張臉,卻偏偏讓人一眼便注意到那雙清冷的眼睛,那一雙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奴隸身上的眼睛。
“真是有趣,明明就是一個懦弱的奴隸,卻突然間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到底是為什麼呢?”那男子勾起了唇角,像是發現了什麼感興趣的事情似的,深深的看了那女人一眼,這才消失在夜色中。
清晨,第一縷陽光斜斜的透過視窗射入鐵籠中,經過昨夜發生的事情,那些奴隸們幾乎是分成了三個位置蹲坐著,男的在另一頭,女的在中間,而另一邊,獨自閉著眼睛休息的則是唐心。
“怎麼回事?那個奴隸怎麼死了?”清晨來的人看到那裡面早已經發涼的死去的奴隸,大聲的怒吼著,其實,死一個奴隸于他們也沒什麼關係,不過總得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所有人的目光幾乎是一致的落在了唐心的身上,卻沒人敢開口說是她弄死的,而那些護衛一看眾人的神色,自然也猜測到是那名女奴隸搞的鬼,當即打開了鐵籠,來到了唐心的面前,一巴掌就要甩下去,但是,唐心是什麼人?哪怕此時她沒有靈力在身,卻也不會弱到任由人隨意欺淩。
頭微一偏便躲過了那護衛的巴掌,她睜開了眼睛,目光淩厲而攝人,那護衛在她那樣的目光之下,竟是不自由主的顫抖了一下,腳步也不由後退了兩步,在她那樣的目光之下,竟是一句話大聲的話也說不出來。
而另一邊,一名男子卻在一名中年男子的事領下,匆匆的來到了這鬥獸場招待客人的一處廳中,進了廳,那前面的中年男子連連朝那坐在主位上的男子拱手行了一禮:“李權拜見左少,左少,這是我的一位朋友,說是要來鬥獸場中找一個人,想請左少幫個忙。”說著,中年男子將準備好的一大盒珠寶放上桌面上,陪著笑臉道:“左少,這是我這位朋友的一點心意。”
“郭東見過左少,還請左少幫個忙,左少的大恩,郭東一定左少的大恩,郭東一定會銘記在心的。”那錦衣男子也拱手一禮,眉宇中,盡是焦急。
“先別忙著謝我,說說看,到底什麼事?”那一派悠閒的坐在主位上的男子就是那名給了唐心衣服的男子,此時,他瞥了那兩人一眼後,便漫不經心的喝著茶。
“是這樣的,左少,我因為外出了些日了,府上的一個歌姬被我的夫人給打發賣掉了,我一經打聽,才知道她被賣入了鬥獸園裡了,我想把她贖回去,還請左少能幫個忙。”那名男子開口說著,想到那個嬌柔的女子,心中一陣焦急。
“哦?有這樣的事?那歌姬叫什麼?長的是何模樣?竟能讓閣下這般著急?”左少挑著眉瞥了那男子一眼,又道:“只是,想必閣下也應該知道,我這鬥獸場中每日死去的奴隸可不少,也許你要找的那個人,已經被猛獸撕成碎片了也說不定。”
聽到這話,那男子腳下一陣踉蹌,卻又穩住了心神道:“還請左少讓人找找,若找到人,郭東一定重謝。”
“呵呵,這話聽著有趣。”
見狀,那名喚郭東的男子一驚,連忙道:“左少別誤會,我的意思是在下不會忘記左少的恩情。”
“罷了,不過一個奴隸,讓人找找又何妨?是否還活著,就看你的運氣了。”他揮了揮手,吩咐了身邊的一名中年男子去查一下,自己則繼續喝著茶。
不多時,那名中年男子要翻查了近日買入的奴隸後,便來到他的耳邊跟他說明了一下,那名奴隸還活著,而且就是那個昨日在猛獸爪下活命的那個女奴隸。
聽到那話後,左少目光微閃,放下了茶杯,道:“兩位既然來了,就一起去我關著奴隸的地方看看吧!”說著,便邁步往外走去,而後面的兩人聞言,不由的相視了一眼,連忙跟上。
“看什麼看?還不快把那死的奴隸拖出去!”關著奴隸的地方,那名被唐心的眼神嚇到的護衛沖著身後的護衛喝著,自己瞪了唐心一眼,竟也不敢再上前找她的麻煩。
“怎麼回事?”
一道帶著威嚴的聲音傳來,那鐵籠中的護衛連忙轉過身去,看向了來人,連忙恭敬的行了一禮:“主子,昨夜死了一個奴隸。”
男子負手而立,看了那鐵籠一眼,目光從唐心的身上掠過,唇邊帶著玩味的笑意:“哦?怎麼死的?”
“這、這……好像是發生了鬥爭,然後被殺死的。”那護衛有些不敢對上他的眼睛,不知為何,竟不敢指向那後面坐在牆角處的女子。
男子聽到這話,似乎毫不意外,只是揮了揮手:“死了就拖出去,左右也不過一個奴隸,我們這裡一天死的奴隸還少嗎?拖走就是了。”
“是。”那護衛松了一口氣,連忙將那死去的奴隸拖走,而鐵籠中的那些奴隸一個個朝唐心看去,那目光已經不自覺的帶著畏懼。
“玉溪!”
一聲驚喜的喚聲在鐵籠外傳來,下一刻,只見那錦衣男子推開了那護衛,迅速的來到鐵籠中,唐心的面前:“玉溪,你、你還活著太好了!”說著,伸著手就要去摟她,然而,卻是被什麼給隔住了一般,他低頭一看時,不由的一怔。
唐心一手伸在兩人中間,隔去了那男子伸過來的擁抱,微擰著眉,卻沒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男子,心下暗自思忖著,這人,應該是這具身體的什麼人吧!
“玉溪?你怎麼了?”男子被那清冷的目光看得一陣怔愕,怎麼覺得她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了?那目光竟是讓他有些不敢直視,怔愕了一會,他想,她應該是被嚇到了,於是,連忙安撫道:“沒事了,我這就帶你回家,這一次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名份的,這樣一來,她們就不敢再這樣對你了,你跟我回去,有我在,沒人敢再傷害你了。”
唐心皺著眉,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面前這男子,她是要離開這裡不錯,可絕不是跟這個男子回去讓他給她個名份。
而就在這時,那站在鐵籠外負手而立的男子傳來了聲音,那聲音同時的讓鐵籠中的眾人一怔。
“哦?閣下想找的人是這個女奴隸嗎?不過我看這樣子,她好像不太願意跟你走,還有,如果閣下是想帶走別人的話還可以,至於這個奴隸則不行了。”
“為、為什麼?”錦衣男子郭東回頭怔愕的看著他。
“因為,我打算讓她跟在我的身邊侍候著。”男子似笑非笑的聲音帶著一股威嚴,他的話一出,那錦衣男子整個人都懵了,而唐心眼中則劃過一抺深思。
那個男子可不好對付,畢竟,比起面前這個錦衣男子,那個男子才是危險人物,只是,他的話已經說出,只怕就算此時她想借著那個錦衣男子離開這裡也不太可能了。
“左少,你什麼意思?”那錦衣男子怔愕過後,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而那男子,看也沒看他一眼便開口道:“來人,送客。”
“左少!你不能這樣,左少,你要什麼女人沒有?但是玉溪不同,她是我最心愛的女子!”那錦衣男子被護衛拉出去,一邊還在喊著,而跟著錦衣男子而來的那名中年男子則猶豫了一下,只好向那左少拱手告辭。
待那些人走後,那男子看了角落處的唐心一眼,道:“把她帶出來,梳洗乾淨。”說著,便轉身離開。
在眾名奴隸羡慕的目光中,唐心被中,唐心被帶走了,兩名護衛把她交給了兩名女子,本來是由兩名女子幫她沐浴的,不過她拒絕了,而那兩名女子想必也覺得讓她們為一個奴隸沐浴真的是太大材小用了,於是由著她自己洗,泡在溫熱的水中,渾身一陣舒服,她閉著眼睛,猜測著那名男子的意圖。
那個男子身邊是不缺女人的,而為何會將她從那奴隸中帶出來?這個,應該再不過不久就會有答案了。
當她沐浴過後換上新的衣裙,坐在鏡前才看清了那一張臉,確實是一美人胚子,巴掌大的臉蛋上配著那精緻的五官,確實有身為美人的資本,鏡中的女子,眉若彎月,瑤鼻粉唇,五官搭得異樣的和諧,這是一個嬌柔美麗的女子,當然,除去那雙泛著點點清冷光芒的眸光。
好雙似水秋眸中有著別樣的光芒,清冷的光芒似乎不是這具身體所擁有,而這個女子的容顏再配上那雙泛著清冷光芒的雙眸,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驟然不同起來。
將剛洗好的頭髮擦拭幹,便用一條絲帶束著,這才起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而外面的那兩名女子一回頭,看到那邁步走出來的女子時,眼中不禁劃過一絲驚豔,她們還真沒想到,這個女奴隸竟然有著這樣出色的容顏,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走吧!”兩人回過神來,帶著她往前面走去。
廳中,半眯著眼的男子看著那跟在兩名婢女後面而來的女子時,目光中劃過一抺不明的暗光。只見她一襲水藍衣裙著身,不緊不慢的走著,神情淡然,那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優雅與貴氣就是那名門千金也比不上她的一絲一毫,尤其是,她那眉宇間的氣息,那雙眼睛中的清冷光芒,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是那樣的與眾不同,而這個人,絕不是那郭東口中的歌姬,柳玉溪!
“主子,人帶來了。”兩名婢女恭敬的說著,連頭也不敢抬起。
男子揮了揮手,示意兩人退一邊去,目光落在唐心的身上,也不急著開口,就那樣靜靜的打量著她,見她整個人落落大方的回視著他,甚至,在他沒有開口讓她坐下之時,她已經邁著優雅的步伐在那椅子上坐下了,還對那站在一旁看著她瞪著眼睛的兩名婢女道:“上茶。”
聽到這話,兩名婢女一張臉瞬間沉了下來,臉上的不悅是那樣的明顯,只是,兩人沒有理會她,依舊靜靜的站在一旁。讓她們給一個奴隸上茶?她當她是誰啊?
見兩人靜立著,壓根就沒有想動手的打算,唐心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看向了那斜坐著的男子:“看來閣下手底下的人也不過如此。”
這個男子絕不是好糊弄的人,想必他定是看出了她的前後不同,要不然,試問這樣的一個人物又怎麼會對她感興趣?既然如此,她自然是不必裝了,再說,她的一身傲骨也不容他人所折,哪怕是此時的毫無靈力。
男子聽了她的話,只是挑了挑眉,甚至看也沒看那兩名婢女一眼,便對身邊的中年男子道:“把那兩人丟去鐵籠裡,今天就安排她們上鬥獸場。”
“是。”那中年男子恭敬的應著,一個揮手,便有兩名護衛走出那兩名女子。
而那兩名女子嚇得腿一軟,整個人都跌坐在地上,顫聲的求饒著:“主人饒命,主人饒命啊……”
唐心淡淡的看了那兩名女子一眼,她的心是冷血的,這樣的人,她自然是不會去可憐,只不過,那個男子倒也挺狠的,一句話就要讓那兩個嬌滴滴的女子死在野獸的爪子之下。
“上茶。”男子一手在桌面上輕敲著,一雙銳利的目光仍盯著唐心,看著她淡然的神態,唇角一勾,道:“說吧!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