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她的離去
“認識的?”話是對身邊的帝殤陌說,目光卻是落在那名灰袍的中年男子身上。
“後面那一位是少白的父親,柳家家主柳子陽,他怎麼會來皇城的?也沒聽少白提起過,而那一位元我則不認識,不過他的實力很強,武之力的波動雖然已經收斂,但仍能感覺得到,想必不是一般人。”
“船家,把船撐過去。”他交待著,目光落在那名灰袍中年男子身上。
這時,對面船上說話的兩人似乎注意到他們的船隻靠近,回頭一看,柳子陽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世侄,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他的目光從帝殤陌身上移開,落在唐心的身上:“這位是?”
他拱手一禮:“殤陌見過柳伯父,這位是左相的千金,唐心。”
“喔!原來是左相的千金,真是名門閨秀,好生出色。”他笑說著,目光在唐心的身上打量了一下。
“唐心見過柳家主。”她輕身一禮,舉止落落大方,任由他打量著。
“柳世伯,不知這位前輩是?”帝殤陌的目光落在那名灰衣人身上。
“他……”柳子陽遲疑了一下,便道:“他是我的一位故友,姓林。”
沒錯過他的遲疑,帝殤陌與唐心暗自思忖著,他是什麼人?如此實力的人,絕不會在龍騰大陸上默默無名,不過他不說出他的名字,想必是有什麼忌諱。
“帝殤陌見過林前輩。”
“前輩有禮。”
“呵呵,兩位無需多禮。”他一揮手間,竟是輕易的將兩人微托了起來。
帝殤陌心下震驚,這等實力,絕對在武宗巔峰級別!在這龍騰大陸,武宗強者在五十名左右,而武宗巔峰級別的卻是數不出五人,武聖級別的除了那日在唐家見到的那幾位,也就只有沐天佑了,而在那幾位老者行蹤怪異,已經退隱江湖,所以在大陸上走動的強者根本沒有幾個,而在他的面前,竟然就有這麼一位!
強者都難以結交,這是誰都知道的事,而一位武宗巔峰級別的強者更是一座雄厚的靠山,要知道有的人花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修煉到武宗級別,但是終其一生也無法突破武宗級別躍入武聖,而在這龍騰大陸,更是沒有一位實力到了武聖五品以上的強者。
正因為如此,沐天佑以武聖的實力才能如此穩從皇朝,若是換了實力不堪一擊的人,只怕這龍騰大陸也不會有這皇制了。
而在站在他身邊的唐心,被托起來後則微斂著眼眸,因為那灰衣人探究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實力如何,就連武聖級別的沐天佑也無法窺透半分,他這武宗巔峰,倒是有好生敏銳的觀察力。
“姑娘可也是修煉之人?”好奇怪的氣息,似有非有,虛無飄渺,卻總感覺有一股空靈之氣,但他仔細觀之,卻見她身上毫無武之力的波動,這是何故?
因他的話,柳子陽和帝殤陌皆是一怔,似乎奇怪他為何有此一問,畢竟,只要是修煉的人都能看出唐心身上沒有武之力的波動,既然如此,他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唐心盈盈一笑,抬眸直視對面船的灰衣男子:“我沒武之力可修煉。”不過,我修的是靈氣。
灰衣男子看著她沉思著,不知怎麼的,他總感覺她這話中有話一般,正欲再問之時,卻聽身邊的柳子陽開口了。
“林兄,唐家千金在五歲那年被測出身無武之力可修煉,因此,她不是一名修煉之人。”說著,又對唐心歉意的道:“唐小姐,真是抱歉,林兄他不是皇城人士,不知道這些事情。”
一句話,讓唐心對柳少白的父親多看了一眼,以他的修為和地位會顧及她的感受,確實是難得。於是,便笑道:“沒關係,我習慣了。”
一句我習慣了,卻在三人心中引起三種不同的情緒。灰衣男子是深思她的這一句話,柳子陽則是輕歎,心下微酸,而帝殤陌則憐惜的看著她,暗想,她因不能修煉,想必是吃了不少苦。
而他們又哪知,她的一句習慣了不過就是隨口而出,她是真的覺得沒關係,畢竟這樣的誤解又不是一回兩回了。
“師傅!不好了!”
這時,一聲焦急萬分的聲音從天邊傳來,幾人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名玄衣男子提氣踏風而來,腳尖在湖面輕點,蕩開圈圈水紋,身影一旋,停落在他們船頭。
好漂亮的身法!
唐心心下一贊,帶著幾分好奇的落在那玄衣男子的身上。
灰衣男子一見到他,眉頭一皺,心下一股不好的預感驟然升起:“玄衣,你不守著那妖孽,來此何事?”
“師傅,徒兒失責,竟然讓他跑了。”玄衣兩腳跪地,一臉的自責。
“什麼!”灰衣人一驚,提起他的衣領,怒喝:“到底怎麼回事!”強者威壓順著這一聲怒喝蕩開,湖面水紋一圈圈往外擴散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帝殤陌一見,連忙為唐心擋去那股威壓,以防她被震傷,目光則落在對面船上,能讓一名武宗巔峰強者如此緊張,會是什麼事?
“他不知用何物鋸開了身上的金剛鏈,殺了兩名弟子,重傷了三師弟和四師弟,弟子無能,無法擒住他。”
“逃往何處!”
“往城外逃去,他身上受了傷,應該逃不遠。”
“走!”低喝的聲音一落,灰袍男子當下提氣飛掠而行,玄衣一見迅速跟上。
“世侄,我得跟去幫忙,先請了。”柳子陽也急急跟上,顧不得跟帝殤陌多說。
見狀,帝殤陌目光微閃,對身邊的唐心道:“我先送你回去,我去看看出什麼事了。”
“你去吧!我想在這多呆一會。”
“那好,天色也不早了,你不要呆太久,早點回去。”他交待著,便提氣飛掠而行,跟著他們而去。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她淡淡的說:“船家,把船靠邊。”
獅子樓中,沐宸風正坐在窗邊飲酒,突見下面街上一抺熟悉的身影正往這邊而來,不由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