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玩樂(二)
慕長歌注意到眼前這名女子雖是不好意思直視他們,但目光卻一直時不時地落在他手裏的墨硯上,“莫非……你是想要這個?”慕長歌朝女子舉起手裏的墨硯到。
“啊?是。”女子尴尬地笑笑,解釋道,“其實,夫君他很喜歡這個墨硯,我原想着今日過來赢得墨硯送給夫君當生辰禮物,但是……”
“但是卻見到被我等赢走了?”慕長歌接過話到。
“所以……可不可以請公子将這個墨硯讓給我?”女子祈求道。
“可以哦,反正我也不需要。”
“不知公子想要些什麽?貝兩的話,我手裏倒是有一些。”女子有些局促地說到。
慕長歌卻是揚嘴一笑,“難得你們夫妻如此恩愛,這墨硯就送給你了。”
“這……這怎麽行?”女子一聽說慕長歌要将墨硯送給她,似乎有些着急。
見這女子一副無論如何也無法平白無故就接受這墨硯的模樣,慕長歌偏着頭略微想了想,突然轉眼瞥見女子手裏的畫卷,靈機一動,道,“若是不介意,就用你手裏的畫卷來交換如何?”
女子一愣,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以倒是可以,隻是……這畫卷并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隻是夫君的一些閑暇之作,恐怕……”
“那正好,我最喜歡收集這些字畫了。”慕長歌不顧女子的猶豫,一把從她手裏搶過畫卷,而後又将墨硯塞到女子手中,道,“就這麽說定了。”
女子不知該說什麽是好,感激地行了三個禮,這才轉身離去。
鬼畜千鬥看着身側的慕長歌懷疑地問道,“你當真喜歡字畫?”
“嗯——”慕長歌笑笑,到,“說喜歡也的确可以稱得上是喜歡呢!”這樣說着,慕長歌就打開了手裏的畫卷,隻一眼,慕長歌便就忍不住贊道,“哦——,雖然我并非行家,但是,這畫還真是不錯。可能是一位好夫君呢!”
鬼畜千鬥一愣,似乎對慕長歌這一句話顯得十分在意,問道,“你喜歡會寫詩作畫的男人?”
“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看着這幅畫就覺得這位作畫人的人品氣格都不錯。當然,大概是因爲我自身喜歡漫畫的緣故,所以對于會畫畫的人多少也有些在意。”說着,慕長歌小心地将手裏的畫卷卷起收好。
“滾!”就在慕長歌、鬼畜千鬥兩人擡腳正要繼續逛下去的時候,突然發生了一件吸人兩人目光的事情。
慕長歌循着聲音望去,隻見一名身着靛藍色短衫的男子踉踉跄跄地被人從店裏頭趕了出來。緊接着,店裏的活計将一幅幅字畫扔在那男子的腳邊,厲聲道,“滾,沒貝就别來這裏搗亂,誰要你這狗屁不如的字畫?”
男子一聽,表情愠惱起來,“你侮辱我可以,請不要侮辱這些字畫。”
“不過一個窮酸書生還敢來這裏教訓人?”
慕長歌俯身撿起滾落在自己腳邊的畫卷,驚訝到,“這個是?”
鬼畜千鬥看了眼慕長歌手裏的畫卷,随後擡眼望向不遠處的那名男子,說道,“他似乎就是你所說的‘好夫君’。”
“請問,這個是出自你手嗎?”正俯身撿着字畫的劉書聞聲擡起頭來,隻見兩名衣着華貴氣度不凡的男子正站在自己面前,其中一位手裏拿着的正是自己的畫卷。
見男子沒有回答,慕長歌再一次問道,“請問,這些全都是出自你之手嗎?”
劉書見男子雖然身份高貴但眼神卻很誠懇并無嘲諷之意,随即一拱手,應道,“正是在下的拙作。”
慕長歌将字畫交到男子的手中,說道,“雖然我并不是個懂字畫之人,但卻很喜歡你的作品。請不要在意那些人的話,也許此刻你口中的這些‘拙作’将來會變成不得了的‘佳作’呢!”
劉書一愣,原以爲這樣的贊美不過是些客套的場面話,但卻在那雙眼眸中看不見一絲一毫的虛假。
原先将劉書趕出來的那些人一見鬼畜千鬥和慕長歌的裝扮,臉色立刻就變了,笑嘻嘻地過來招呼道,“兩位公子可是要來買東西?我們店裏古董珍玩應有盡有,兩位公子進去看看?”
慕長歌轉眼看向一臉谄媚的幾人,笑了起來,笑容既明媚又燦爛,隻看那笑容幾乎就讓人以爲他一定會跟着那幾人去店裏頭看看,但是……
慕長歌上前走了兩步,突然站定,不屑道,“應有盡有?想必都是些假冒僞劣品吧?若不然,怎麽會連這樣的好字畫都認不出來?”
那幾個活計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但瞧見慕長歌、鬼畜千鬥兩人衣着非凡,卻又不敢得罪,隻好默默地回了店裏。
這時慕長歌才回過身來詢問剛剛的情況,“公子爲何要拿字畫來這裏?這店家看起來也不像是會懂這些的人。”
劉書猶豫了片刻,面露難色地解釋道,“公子有所不知,今日正是拙荊的生辰,在下原是想買件首飾送給她,可不曾想貝兩不夠,正巧身上帶着今日未賣完的字畫所以才出此下策,想以物易物,誰知……”
“誰知遇上了些隻識貝臭不聞墨香的勢利商人?”慕長歌笑着接過了話。
劉書原本稍顯尴尬的神色因爲慕長歌那逗趣的話一下子就舒緩了,笑着點點頭。
“說到首飾……”慕長歌嘟喃着從衣袖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紙包,道,“我這裏恰好有一對耳墜子,正想着我們兩個大男人沒地方可用呢!也不是什麽上好的東西,但做工倒還算精緻,若是你不嫌棄,将這個拿去送給你家夫人如何?”
“這怎麽行?”劉書推辭到。
慕長歌一把将耳墜子塞到劉書手中,又從劉書懷裏抽了一幅字畫,道,“我也并非是平白無故送你,我這是以物易物。”
“這……”劉書原還有些推拒,但見慕長歌眼神誠懇,也就釋然,“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多謝了。”
慕長歌笑笑,說到,“這還指不定誰謝誰呢!我這耳墜子算不上好物,可你這些字畫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能一飛沖天身價非凡呢!”
“公子說笑了。”
“我才沒有說笑。方才見公子的題詩中志向高遠,又聽見那人稱你書生,不知公子是否參加了今年的科舉會考?”慕長歌問道。
劉書一聽,眼神裏閃過一絲遺憾,但更多的是堅定,“實不相瞞,在下原不是聖城人氏,攜同家眷來此正是爲了參加會考。可惜,途中拙荊生了一場大病因而延誤了些時日,錯過了今年報考時間,所以才在聖城住了下來。”
“若是錯過了今年,豈不是要再等上三年?”慕長歌驚訝到。
劉書點點頭,“如今,也隻好如此。”
慕長歌轉頭看向鬼畜千鬥,問道,“王……兄,今年的會考還沒開始吧?沒有什麽辦法嗎?”
鬼畜千鬥垂眼看着慕長歌,“你想如何?”
“呵呵……”慕長歌伸手搭上鬼畜千鬥的肩,賊兮兮地說道,“當真就沒有什麽辦法通融通融?比如,在報考人員名單上偷偷加上幾個字?”
“你想讓本王……”鬼畜千鬥這“王”字剛一出口就被慕長歌一把用手捂住了,笑道,“王兄,我也知道這麽做不合規矩,但我隻是希望這位公子能夠提早三年參加會考而已,并非是要走後門讓他通過考試。若是他沒有能耐,沒過會考,那多一個考生少一個考生又有什麽關系呢?若是他真有能耐,通過了會考,能早一日爲朝廷選拔出好官員不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嗎?如果是王兄的話一定可以辦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