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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魔君》第72章
第四十三章:慘遭毀容

“你試不試?”伍兒淡淡一問,胸口仍在輕微起伏。每次受傷,體內異氣就亂竄,雖不致命卻難受至極,她根本沒有能力自行壓制那一脈魔氣。

墨隼薄削的唇抿得愈緊,微微上勾的棱角猶如劍刺。他俯身望著床上女子,女子眸子緊閉,黑睫輕輕顫動,似乎緊張難安。

“亭兮,睜眼。”他低低地開口,對她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

女子淺聲嚶嚀,蹙眉睜開了眼睛,虛弱地道:“小墨,你是信伍兒師妹,還是信我?”

墨隼沒有回答,只一徑地注視著她。若非要說更相信誰,他看著伍兒從稚氣孩子成長為亭亭少女,這個女孩天性單純,如今雖多了幾分靈慧,但依然是白紙無染。而初初重逢的亭兮,反倒令他覺得陌生。

“罷了……”女子歎息一聲,柔柔道,“命不由人。”

墨隼眼中已泛起邪光,確實由不得她再三推搪。魔瞳術可迷亂人心,受他擺佈,墨隼伸手撫摸她的眉目,低沉發問:“亭兮,誠實地告訴我,你如何

落水,是否伍兒推你?”

女子不作聲,神情幽幽,無盡的感傷。

墨隼突然直起身,轉臉望向伍兒。伍兒亦是暗驚,這是怎麼回事?

“伍兒,你跟我出來。”墨隼聲色不露,冷淡地往外走去。

伍兒不明所以,跟隨他走出房間,一直行到頗遠處的荷花池沼,才見他停步於池沼假山旁。

“你為亭兮療過傷,當時是何狀況?”墨隼問。

“就像探手入了一個空洞,深不見底,而我修煉的仙氣卻又無法渡入其中。”伍兒如實回答。

他“嗯”了聲,望著一池凋零殘葉,陷入沉思。

“你的魔瞳術失效了?”伍兒疑問。

“並非如此。”他抬起眼,輕眯了下,沉聲道,“方才我不僅用了魔瞳術,還探了她元神。正如你所說,仿佛探入一個深洞,我只感知到她的記憶,

探知不到其他情緒。”

一個人沒有情緒,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她藏得極深,或者神魂特殊。

“真古怪。”伍兒偏頭想了片刻,再問道,“那你感知到她的什麼記憶?”

“屬於亭兮的記憶。”墨隼看她一眼,意味深長地道,“我也探不到你的靈識。”他心中有一個大膽的揣測,可惜極難證實。

晚風輕拂,拂動少女的長髮,白裙烏髮宛如一幅靜美的水墨畫。他凝睇著,暗想,當日亭兮三魂七魄皆已飛散,如若有殘存的魂魄附於生靈,那麼如今躺在廂房的女子和眼前的伍兒都可能是亭兮。只不過,如果當真如此,亭兮已不完整,這世上再也沒有神女亭兮。

“你還要用神器之力試探嗎?”伍兒垂斂眼眸,心裡也在盤算,她原本打算逃出斷頭臺之後悄悄藏身皇宮,為緋哥哥護法,偏被大魔頭破壞了計畫。

現在黑冰石在她身邊,不在至陽之地,恐怕有損緋哥哥的修煉。

“不必了。”墨隼淡漠答道,“既然試不出,無需多此一舉。”

“不如……”伍兒微微舉眸,眼神熠熠晶亮,提議道,“我們去一趟冥界,找鬼皇琅琊問個清楚。”

墨隼輕哼:“你與鬼皇琅琊到底是何關係?”

伍兒搖頭,無辜道:“當初我第一次遇見他,你也是知道的。”

墨隼輕飄飄地掃她一眼,不置可否。

伍兒見此計不成,正暗暗沮喪,忽然一道嗓音從池子裡冒出來,仿如帶著清水的涼意,沁涼怡人。

“你們找我?”

伍兒轉頭一看,心中驚喜。

池上漂浮著一人,身形高大挺拔,黑袍繡著金色的繁複紋路,臉上覆著一張鐵制面具,正是鬼皇琅琊。

“你來做什麼?”墨隼似乎並不待見他,不客氣地道,“我並未找你。”

琅琊只當沒有聽見,顧自說道:“魔君心明如鏡,一向睿智,想必已經猜到真相。許多年前我曾受過神女的恩惠,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希望魔君別怪我多事。”

“你怕我傷害她們之中哪個人?”墨隼問得一針見血。

“誰占弱勢,不是一眼就可看見?”琅琊淡笑,幽眸似有水波蕩漾,“今日我想帶伍兒走,不知道魔君是否肯賣我這個面子?”

墨隼的目光轉移落在伍兒臉上,半晌未答話。

伍兒很有眼力勁,一躍就躲到鬼皇身後。不管鬼皇拿她當誰,現在她需要靠山。

墨隼見她動作矯捷,逃命飛速,淡嘲地動了動唇角,便折身離去。

等他走遠,伍兒壓低聲道:“多謝相救之恩,我必須趕去皇宮,後會有期。”

“我送你。”琅琊幻化成煙,嗖一聲飛上天空。

伍兒隱去身形,追上他,一邊問道:“你叫我上斷頭臺,就是為了讓大魔頭來救我?”

琅琊矢口否認:“什麼斷頭臺?我何時叫你去送死?”

“哦……我認錯人了……”伍兒識趣,他不認就算了,反正她已經猜到。他勸她上斷頭臺,應該是掌握了大魔頭的行程,知道他會去皇宮找她。其中深意,是要讓大魔頭懷疑她才是亭兮嗎?只有這樣才能保住她的性命。

兩人在空中飛了一陣子,伍兒發覺不對勁,忙道:“這不是去皇宮的方向,我們走錯了!”

“是要去皇宮沒錯,但不是人帝的皇宮。”琅琊在半空回頭,煙形如雲,雲霧裡似露一雙帶笑的眼睛,笑看著她,“你體內煞氣越來越深重,一味壓制不是辦法,我帶去你東海。”

“東海是至陽之地嗎?”伍兒最關心的便是這點。

“不是。”琅琊停頓須臾,決定坦白相告,以免她闖禍,“赤龍劍在東海,那是天底下最陽剛之物,一則可以助你救人,二則可以封住你體內陰邪的魔氣。不過你一定要記住,如今你身藏無塵神器,再得赤龍劍,萬不能任性而為。”

“赤龍神器?!”伍兒大驚,“我怎麼能再奪取一樣神器?以我的能力保不住它們的!”

“這確是冒險的做法。”琅琊沖她眨眨眼,似乎是無奈,“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你只怕要墮入魔道。”

伍兒不由默然。

琅琊再道:“蜀山已失神器,昆侖和嵩山正被魔兵圍剿,魔君這次放了你,並非全然賣我人情,照我估算,他是要趕去坐鎮。昆侖的八卦神器與嵩山的霞光佛珠恐怕難保,一旦魔君四魄歸體,他要修煉弑神功至高層便非難事。自從百年前的神魔大戰之後,天界人才凋零,剩下的得道仙人大多自詡清高,隱世清修。你師父霽宸上仙更是頑固不化,長守霽月山不出。”

“可是我也挑不起這大樑啊……”伍兒惶恐。

“不然。”琅琊眸光一閃,笑意晏晏,“你是最能與魔君抗衡的人。”

伍兒越發惴惴,他卻不再說,騰雲駕霧飄遠。

東海之濱,沙灘廣袤,細沙綿白如雪,伍兒徐徐落地,面對著一望無際的遼闊大海,茫然無措。只聽琅琊縹緲的聲音響起:“我入不了海底,你有無塵珠在身,可穿越東海結界,直至神器所在處,自行去吧!”

伍兒忍不住歎氣,鬼皇就這麼不負責任地消失了,他都沒說赤龍劍藏在哪裡,東海無垠,她怎麼找?

咬咬牙,她壯士斷臂一般,站在海邊,一頭栽進水裡去。

撲通——咕嚕——咕嚕——

嘴裡猛灌了幾口海水,鹹得發澀,伍兒在海中沉浮,往海底潛幾回又浮出來,一無所獲。折騰到天明,海上一輪紅日升起,金輝灑滿粼粼的水面。伍

兒累得趴倒在沙灘上,有氣無力地自語道:“再找不到赤龍劍,我就回人界帝都。”

自她無覺中修成霽月仙法第一層,釋心劍便化作無形,隨身不離。此時銀光忽閃,釋心劍忽然自行脫鞘飛出,靜躺於海灘。

“咦?”伍兒蠕動過去,趴著看釋心劍,“怎麼自己出來了?”

“伍兒。”釋心劍開口說話。

伍兒嚇了一大跳!這是師父的聲音!

“伍兒,你仙法有所成,為師便能借由釋心劍感應到你的所在。”霽宸的聲音傳來,似近在身側,又似遠在天邊,“日前鬼皇修書於我,我已知一些事。你取到赤龍劍之後,速回霽月山。”

“師父……”伍兒莫名間熱淚盈眶,她一個人在外歷練多日,多次於險境中逃生,有時彷徨無助想起在霽月山清靜的日子,不免感懷,這會兒終於再聽見師父的嗓音,親切如見其人,不禁流露出心底的一絲脆弱,“師父,徒兒不肖,私自下山,害師父擔心了……”

霽宸輕輕一歎,回道:“你在霽月山三年,我不曾好好教導你修習仙術,原是希望你修得仙身即可,無需擁有強大力量,以免將來入了歧途。孰料……”

伍兒等著他說下去,但他卻沒有後話。孰料什麼?師父知道她快入魔了?

安靜了片刻,霽宸道:“你吸納無塵珠之後,我一直沒有教你汲取神力之法,今日我便口授予你,你仔細聽著。”

“是,師父。”伍兒忙應道。

“隱身和穿越結界只是無塵珠最基本的神力,此外,它蘊藏上古神法,名為辟邪法。你有神力在身,修煉此法必定事半功倍。”霽宸緩緩道來,語聲溫潤如玉,仿如暖陽和煦照拂。

伍兒靜靜聽著,盤腿而坐,入定修習。一個時辰過去,她內體原本微弱的仙氣逐漸充盈,再睜眼時目光湛湛,光芒如熾。她揚手一招,天邊一朵白雲飄來,竟已習成騰雲駕霧之術。

“哈哈,我也能騰雲了!”伍兒歡喜大笑,收好釋心劍,再次一頭撲入大海中。

這次不同於上次,她氣沉丹田,四肢如灌了鉛石,一下子就墜到海底深處。海底風光無限,珊瑚妍妍,遊魚悠悠,水草碧綠,是在大陸上難見的絕美景致。

伍兒遊動尋覓,還未察覺神器的氣息,忽覺淩厲殺氣襲來。她背後一重,被人狠狠壓住,那人抓住她的頭髮,猛撞向有棱有角的珊瑚叢!

水中有浮力,本就難以施力,但那人卻有奇特本事,如履平地,下手俐落。伍兒發揮初練的辟邪法,身子一震,強大氣流四散,水波翻攪,抓著她的那人被震飛,遊遠隱匿。

“誰?是誰?!”伍兒厲喝,才剛張口,海水咕嚕嚕湧進她嘴裡,聲音難出。

那人藏在暗處,蓄謀不動。

一股說不出的危險氣息彌漫在海之深處。伍兒心想,強龍不壓地頭蛇,如果到了地面,她或許還有勝算。這樣一想,她用力劃臂,往上浮升。剛剛浮起一點,腳下突地絆住,她低頭看去,發現是水草纏繞,將她的雙腳牢牢捆綁。

拔出釋心劍,她快速砍去,才脫困,眼前一隻龐然大物正面游來,張著巨大的嘴,尖銳牙齒像小山般高,一口咬向她!

伍兒奮力擊出一掌,銀芒劃亮水底,幾乎刺瞎人眼,那只大怪魚嗚嗚哀叫,搖尾逃了去。

險境環生,伍兒不敢怠慢,咻地遊躥,破水沖出海面。好不容易重見天日,只差縱身一躍就能安全,這時腳底驟痛,似有尖物刺入。

那痛楚十分劇烈,夾雜詭異的酥麻感,伍兒頭暈目眩,強撐著最後一點力氣翻上海岸。

迷迷糊糊地躺著,眼睛半睜半閉,她在迷蒙中看見一個人影。模糊的人影站立她身前,居高臨下望著,眼光傲慢輕蔑。

“你是誰……”伍兒費力地出聲。她剛才不知被什麼東西咬了,現在全身麻痹,僵硬得無法動彈。

那人繞著她走,緩慢的,帶著一種淩遲折磨的意味。

伍兒看見那人步伐異常,似是有一腿瘸了,心中頓時清明,不由苦笑:“洛菁菁,是你……”

“伍兒,我們又見面了。”洛菁菁半蹲下來,就近睨她,冷冷笑著,“你終於落到我的手上,在這東海之濱,我叔父的地盤,諒你插翅難飛。”

“你叔父?”伍兒使力眨眨眼睛,逼迫自己保持清醒,“是了,你出生南海,難怪……”

“當日你下蜀山,我就知道你不會甘願捨身成仁。”洛菁菁伸出一隻手,用長長的指甲輕刮她的臉龐,慢慢說道,“我找你很久,沒想到誤打誤撞在這裡看到你。當年你心狠手辣,燒廢我一條腿,這個仇,你說我應該怎麼報?”

她手一頓,指甲深深陷入,硬生生劃出一道血痕,冷笑道,“不如讓我先毀了你的臉,再砍斷你雙腿,你覺得好嗎?”

“洛菁菁,你敢!”伍兒怒喊,發出的聲音卻像蚊訥,細微無力。

“我有什麼不敢?你被我養的毒水蛭咬傷,三個時辰內氣穴封死,就算你修成了仙法,也暫時受制。”洛菁菁笑容得意,眼中閃爍惡毒的光,“不怕告訴你,當我知道你被霽宸上仙收入門下,就開始養殖這種毒水蛭,心想著總有一日能派上用場。”

“當年是你意圖取我性命在先……”伍兒一動不能動,想拿釋心劍傳聲都困難。除非師父主動找她,否則她求救無門。

“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嗎?”洛菁菁笑容一變,怨毒地尖聲道,“你再看看我!我永遠都只能做個瘸子!這一切全拜你所賜!”

“那你想怎麼樣?”伍兒感覺極困,死死睜大眼,硬撐著。

“我剛剛說過了。”洛菁菁抽出寒碧劍,輕聲而陰冷地道,“我先毀了你的臉,看還有沒有人願意愛護一個醜八怪。”

手起劍落,噝一聲,伍兒只覺臉上刺痛,溫熱的濕液流淌下來。

洛菁菁一手舉劍,一邊輕輕說著:“哦,我忘了告訴你,我還研製了一種毒粉,灑在傷口上可以令傷疤更加深刻,永生難除。不過你也不用害怕,既然你是霽宸上仙的徒弟,遲早是要成仙的,仙人可以變幻模樣,大不了你以後不做伍兒,換個皮囊。”

伍兒合上眼,心知她不會放過她,還怎麼可能讓她活著離開?只是她死了,連累緋哥哥遭殃,更令大魔頭平白占了便宜。

見她淩然閉眼,絲毫沒有懼怕之意,洛菁菁陡然發怒,揮劍飛舞,在她臉上狠狠劃了十多道口子。

伍兒緊緊咬住嘴唇,血淌入口,分不清是她自己咬破的還是傷口流下的。

“視死如歸呢!”洛菁菁輕笑,語氣陰森,揚手撒下氣味刺鼻的藥粉,不緊不慢地道,“接下來,輪到你的腿了。三個時辰的時間,我慢慢玩死你,你應該沒有異議吧?”

伍兒心中一片絕望,臉龐發出滋滋的細聲,似乎是藥粉落在傷口冒起一個個水泡,痛到極致,最後只剩下毛骨悚然的感覺。當年為了蘿蔔,她煞氣頓生,對洛菁菁下手很重,想不到老天因此懲罰她,要她不得好死!

她忽然覺得不甘心,她只不過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有什麼錯?為什麼要遭此報應?!

胸口陣陣氣湧,怒而急,仿佛一泓激流奔騰,亟欲匯向大川。

“從左腿開始,可好?”洛菁菁高舉寶劍,輕悠悠地說。

陽光照得劍鋒寒芒刺目,寒光一閃,對準伍兒的左腿劈下!

電光石火,伍兒體內霎時間爆發出兩股力量,一正一邪,只聽“轟隆”一聲,她周身巨大氣流暴出,沙灘生生被炸陷一個窟窿,細沙漫天飄揚。

沙塵如幕,朦朧的沙石幕中,少女滿面鮮血,滴淌不止,眸底充血赤紅,渾身散發驚人戾氣,宛如煉獄修羅降臨世間。

洛菁菁震驚發顫,猛退數步,仍覺不夠,轉身便逃。

“想逃?妄想!”少女冷然一笑,揚袖帶起一陣狂風,含沙挾光猛然擊去。

強勁的暴風將洛菁菁包圍,洛菁菁驚恐求饒:“伍兒!放過我!看在我們曾同住一屋的情誼上,放過我!”

少女靜立,冷冷道:“方才你怎麼不念在舊日情誼上,讓我死得痛快?”殺人不過頭點地,陰毒地蹂躪至死,才是最殘忍最無恥!

伍兒心底怒氣一湧,單手拈訣,真火如龍盤旋飛騰,火光炎炎熾烈。

“不!不要燒我!”洛菁菁被困在暴風中,失聲驚叫,“你已燒過我一次,難道你一點人性都沒有了嗎!”

伍兒的眸色一變再變,魔煞冰藍之色漸漸淡去,衣袖一振,狂風卷起洛菁菁,倏地拋擲而起,再重重落下。

“砰”聲響,洛菁菁從高空摔落,七暈八素間知道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告訴我,我臉上的傷有什麼藥能治?”伍兒握拳忍住殺她的衝動,腦中天人交戰,兩股力量拉扯,像是兩個聲音在辯論,一人勸她得饒人處且饒人,一人說有仇不報非君子。

“沒、沒有……”洛菁菁顫顫抖抖地回答,“或者……你回去問你師父,也許他能治……”

“洛菁菁,你聽好了。”伍兒閉目勻息,止住臉上滴淌的血,口中字字皆從牙關裡迸出,“今日我放你一馬,如果我臉上的傷治不好,你即便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你劃我多少劍,我就還你多少刀。滾!”

洛菁菁迅速爬起,一刻不敢停留,飛也似的逃命。伍兒爆發的力量很不對勁,眉心間隱隱有入魔的印記,太可怕了!從今往後她再也不敢找她報仇了!

伍兒佇立原地,輕撫面頰,手心沾染大片的血紅。痛至麻痹,反覺淒涼,她毀容了,是不是醜陋的令人作嘔?

一步步走向海邊,她像一個自盡的人逐步深入海中央,慢慢沉墜了下去。

血絲飄散,豔紅之色融入海水,驀然綻起一陣紅光。水光蕩漾,海底一束赤芒照射上來,金光萬丈。

伍兒尋著那赤光遊去,一柄龍形的長劍插在海沙裡,她順手一撈,竟輕易就握到手中。

“大膽妖魔,竟敢來我東海偷盜神器!”

喝聲突起,一個玉冠束髮的男子疾步而來,他的膚色極白,仿若上等的白瓷,眉目生得極俊,眼神正氣而純淨。他每走一步,海水便退開一丈,讓出一條寬闊平路來。

“你是?”伍兒攥緊赤龍劍,問。

男子見她滿臉血色,傷痕累累,不禁一詫,隨即回道:“在下東海龍王,龍朔。姑娘請放下神器,我可以既往不咎。”

伍兒不吭聲。

男子伸手就摸上她的臉,摸了半晌,也不抽離,就這麼貼在她頰上,然後發呆出神,似在苦思辦法。

伍兒感覺這人怪異,按兵不動。

兩人僵立,保持著古怪的姿勢,靜止如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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