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二章大打出手 ...
李秋萌此時已經明白了,那昨天她和林童在河邊見到的那個男子肯定和這幫人的到來有關係。當時林童背對著那人,再加上他當時的那番話,讓那個人產生了誤會,那人必定是回去稟報了錢氏,這才有了今早大規模的捉姦行動。李秋萌恨得咬牙切齒,不問青紅皂紅便這樣大張旗鼓的毀她名節,這在古代可比殺人還嚴重!她不給錢氏一個教訓,她就不是萌爺!
李秋萌的鐵鍬一拍下去,那婆子慘叫著在地上打滾。林童先是面色蒼白,愣怔片刻,接著就像以往那樣,氣場陡然一變,又變回了夏錦寒。
還沒看他怎麼出手,前頭的幾個領頭人已經橫七豎八的倒了一片,其他人一起跪倒磕頭求饒:“三少爺饒命,一切都是誤會——”
夏錦寒目光冰冷,渾身散發著可怕的煞氣,他厲聲問道:“說,是誰指使你們來的?”
“三少爺……是……”那幾個小廝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外院又是一陣喧嘩。原來是冬雪晚晴夏青他們四個來了。四人一臉焦急,李秋萌簡潔扼要的說了事情的經過。
冬雪晚晴氣得雙眼冒火,渾身顫抖!
晚晴沖上去,掄開膀子對著那個胡亂喊亂婆子的胖臉,劈裡啪啦打了十幾下,一邊打一邊審問:“說,是誰讓你來的?”
“……嗚嗚……”
晚晴叉著腰冷笑一聲:“不說是吧,老娘有法子讓你說!”她一側頭吩咐冬雪:“去,給我拿針線來——就拿小姐常用的那根最大的針,今兒,我要讓這個老貨瞧瞧我的針線活,我要把她的嘴縫上。”那胖婆子果然一臉驚恐,不過她仍有恃無恐,覺得晚晴不過是說說算了。冬雪很快就將針線拿了過來。
冬雪看了看自家小姐,李秋萌只是挑下眉頭,抬手一吩咐:“快些縫。人太多。”
一時之間,眾人無比震撼。但他們仍然覺得三少奶奶不過是說狠話罷了,她不敢真縫的。
李秋萌看看夏錦寒,夏錦寒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將這些人分成左中右三幫,讓中間的把右邊的綁起來,再讓左邊的將中間的綁了,最後一撥讓夏青夏白和啞叔來綁。那幾個婆子也照例被五花大綁。
他命令夏青等人在外面看著,伸手攬過李秋萌進屋。
不多一會兒,屋外便傳來了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又過了一會兒,就聽見那婆子哭喊著招供:“三少奶奶,老奴什麼都說,——是二少奶奶讓老奴來的——”
她猜得果然沒錯!李秋萌的嘴角揚起一絲諷刺的冷笑。
夏錦寒面帶寒霜,扶著李秋萌的肩膀說道:“走吧,咱們去夏家說個明白!恐怕娘和二嫂已經等急了。”
夏錦寒說得沒錯,此時錢氏確實正在翹首以盼。她今日起了個大早,好好梳洗打扮一番,然後殷勤的到江氏房中請安,又拿話將平氏留住,正好洛薇薇也隨後趕到,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四個女人可頂上一台多戲。再加上洛薇薇言談風趣,見多識廣,逗得江氏笑顏逐開。錢氏一邊跟她們三人閑敘,一邊等好消息。
就在她等不耐煩時,就聽見外院傳來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接著,江氏的陪房伍媽媽面帶不虞的掀簾進來,走到江氏身邊低語了幾句,江氏手中的茶杯一晃,面色大變。眾人一看氣氛不對,說笑聲立即戛然而止。錢氏心中暗喜。平氏則是狐疑的看了錢氏一眼。洛薇薇秀眉微蹙,沉吟不語。
就在這一轉眼的功夫,就門外聽見冬雪和晚晴那特有的高亮嗓門:“太太,您要為我家小姐做主——”江氏皺著眉頭,矜持冷淡地問道:“怎麼回事?”
她的話音一落,一個被捆得像大粽子似的粗壯婆子從門口滾了進來。那婆子臉腫得像只豬頭,肥白的雙下巴上血跡點點,最令人驚悚的是她那厚唇上竟然垂著一根帶血的大針,中間的白線被血染紅,顯得異常駭人。
“啊——”屋中的婆子丫頭驚叫連連。江氏也是渾身一顫,面色發白。平氏顯得捂著臉不敢看,錢氏則是瞠目結舌,面如死灰。
“把剛才在別莊的話再說一遍,晚晴氣勢十足的命令道。
那婆子咚咚磕著響頭,用恐懼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都是二奶奶讓老奴做的……請太太饒命……”
其他婆子也一起伏地附和:“都是二奶奶……不幹老奴的事……”
江氏儘量端直脊背,狠狠地瞪了錢氏一眼。她的目光又看向門口。李秋萌和夏錦寒一起壓軸出場。
夏錦寒走到花廳中央,朝江氏福了福身,用冷淡地口吻說了事情經過,末了加一句:“兒子知道二嫂一向不喜秋萌,但我沒料到她會做出此等喪心病狂之事。名節對於女人有多重要,二嫂身為人不會不知道。此事還請母親做主,給我們一個心服口服的答覆。”
李秋萌靜靜地站在夏錦寒身邊,面色沉靜,沒有像尋常婦人那樣受了冤屈時那副哭天抹淚的模樣。
錢氏此時已是心如死灰,她緊緊的攥著拳頭,胸脯鼓蕩起伏不定。
江氏的目光慢慢地轉了過來,死死盯著錢氏,用看似平靜實則壓迫性的語氣問道:“錢玉琪,你打算怎麼辦?”
錢氏醞釀了一會兒,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江氏面前,放聲痛哭,一邊哭一邊為自己辯解:“娘,都是兒媳不好……兒媳也是為了夏家的名聲著想,三弟妹在娘家時就不是個守規矩的,出嫁時又跟表哥在一處……所以兒媳聽了那個小廝的稟報才會當真,兒媳年輕沒經過事,一心只想維護夏家名聲,便去了別莊……娘,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李秋萌一步步走近錢氏,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錢玉琪,我在娘家時名聲是不大好,可我李秋萌行得正站得直,從來不曾做過傷風敗俗的事情。倒是你,姓錢的,你整天裝得一副冰清玉潔的模樣,內裡惡毒勢力,你別以為你裝得好,別人就不知道你的那些爛事。你當年攀附高門不成,差一點就爬床了你怎麼不說?你盯著還病重的堂姐的丈夫想去當繼室你怎麼不說,你……”李秋萌字字如刀,一句句的刺在錢氏的心窩上。這些事情都是冬雪晚晴從輾轉打聽到的,今天全用上了派場。
錢氏的面色由白變紅再變青,她聲嘶力竭地叫道:“李秋萌,你血口噴人,你——”更難聽的話還沒說出口,李秋萌的巴掌已經揚了起來。她掄圓了狠命的抽過去。
“啪啪——”
“這兩巴掌是我代你爹娘打你,子女不教父母之過!他們一定後悔為什麼不把造你的那點時間拿來幹別的。”
“啪”
錢氏被李秋萌打得眼冒金星,身子直晃,她什麼形象也不顧了,像頭被激怒的母獅一樣沖上去要跟李秋萌拼命,她的貼身丫頭婆子也是蠢蠢欲動。冬雪和晚晴早就防著這一招了,她們兩個帶著幾個膀大腰圓的外院婆子虎視眈眈的盯著這群人。
再加上伍媽媽也在旁邊看著,她們一時誰也不敢上前。
錢氏沖上去拼命,只是她一向養尊處優,哪能敵得上李秋萌久經沙場!不大一會兒,便被李秋萌打得只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一功。
江氏白著臉咬著細牙,顫聲說道:“都反了,反了!”她剛要吩咐讓人將兩人分開。
就聽見夏錦寒在旁邊說道:“娘,二嫂做的可是要人命的事,您老心地仁慈,捨不得嚴懲二嫂,可是有一就有二,萬一她得寸進尺對大嫂也如法炮製,不但大嫂的娘家不好交待,就連大哥的前程也不好說。”夏錦寒是一擊即中。平氏的娘家遠在夏家之上,而大兒子夏錦文則更是江氏夫妻的心頭肉。
本來江氏覺得,此事固然是錢氏做得不對,但夏錦寒本就有怪病也算事出有因,她本想申斥一下錢氏,再好言安撫一番三兒媳婦,同時再提醒他們以後不要亂跑便可。此時聽到兒子的分析,她忽然覺得事體變大了。錢氏自以為精明無雙,處處算計。若是不給她一個深刻教訓,以後還怎麼了得。
夏錦寒的聲音不高不低,一旁的平氏也聽得清清楚楚。她本來還打算扶錢氏求情,聽完這話立即打消念頭。
一屋子的人表情各異的眼睜睜的看著錢氏被打。江氏象徵性的制止了幾句,便假裝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平氏也是一副嚇得不知所摸的模樣。
李秋萌愈戰愈勇,此時,她已經將錢氏掀翻在地,騎在她身上左右開功,打得同時還不忘配上臺詞:“你娘的你爹的你大爺的,為什麼讓我難做人?我本想當個賢良婦,本想當個乖巧的媳婦,你偏偏再三挑釁,讓我不得不動手!老娘一生的名聲都被你毀了,我在婆婆面前的好形象也沒了……”江氏被噎了一下。洛薇薇身邊的丫頭想笑又不敢笑,只好硬生生憋著。
“這一巴掌是代太太打你的。你丟了夏家的臉!”
……
“這一巴掌是代二哥打你的,他差一點就戴了綠帽子。”
“這一掌是代你堂姐打的,她如果還活著,肯定在祈禱你下十八層地獄!”
……
李秋萌把錢家的人夏家的人全部照顧到了。也不管認不認識人家,都自告奮勇的替別人打了。 巴掌聲此落彼伏,連綿不斷。
在場的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目瞪口呆、瞠目結舌的看著戰爭爆發、□,然後戛然而止。
江氏覺得錢氏受到的教訓夠了,此時也不心慌氣短了,她站起身中氣十足的喝道:“夠了,還不把她們兩個拉開!”江氏一聲令下,早有準備的伍媽媽飛快地沖上去去拉兩人,李秋萌補了最後一腳。接著,她轉過身,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地向江氏一拱手:“今日看在太太的份上,我就饒了這個姦婦。也請太太和大嫂做個見證,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我就到大街上去打。”
江氏嚴厲地盯著李秋萌,緩緩吩咐道:“先把二少奶奶扶回去歇息,李氏隨我來。”錢氏固然有錯,可是李秋萌當場發作,大打出手。她也要敲打敲打也行。
李秋萌和夏錦寒暗暗對視一眼,夏錦寒給了她一個苦澀諷刺的笑意。她經過他身邊時,就聽見他極小聲的說道:“不用怕,去吧,她若是說什麼,你就拿我的病說事。”
李秋萌揚眉輕答:“放心,我文武雙全。”她不僅會武鬥還會文吵,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