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拳頭爭霸之路 ...
等到兩人從燈火輝煌的主院回來時,已近亥時。夏青夏白在旁邊提著風燈,兩人默不作聲地走著,氣氛有些低迷。
“你們都退下吧。”夏錦寒擺手示意。
“是……”
兩人一走,夏錦寒往李秋萌身邊湊了湊,李秋萌此時仍然沉浸在剛才的思緒中,沒注意到他的舉動。以前她覺得江氏對夏錦寒還算可以,今日一比,她才知道江氏和夏父並非感情內斂,不擅長表達父子母子感情,而是他們不想表達。他們的大兒子夏錦文二兒子夏錦軒一回來,那對夫妻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種慈祥和親切的神情,特別是江氏,滿臉滿眼的都是笑意。她和夏錦寒倒像是來作客似的。李秋萌自己倒無所謂,可她為夏錦寒鳴不平。
夏錦寒等著她挽著自己,左等右等不見動靜。山不過來,他只好自己移過去。
李秋萌突然覺得自己的右手被人挽住,她微微斜了一眼身旁的某人,夏錦寒言不由衷的解釋道:“天黑路滑,怕你摔跤。”
李秋萌抬頭看看天,月色朦朧,星光閃爍,這也算得是天黑?
兩人慢慢騰騰地踱步,夏錦寒輕歎一聲,聲音平淡地說道:“你無須生悶氣,你看我都不氣,你氣什麼!”
李秋萌嗯了一聲:“不氣,氣個頭。”
夏錦寒低笑一聲,不自覺地將她的手臂挽得更緊了。
他想了想,又提醒了一句:“你也看到了,大嫂和二嫂不太對付,這次回來她們肯定會明爭暗鬥,到時你別參於,小心被她們當槍使。”
李秋萌不不屑地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是無腦的人嗎?我告訴你,我不但胸大,腦也大。”
夏錦寒的腳步頓了一下:“……”胸大?
“咳咳。”李秋萌說完又覺得有些窘迫,但話已出口無法收回,她只能硬挺下去,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是對的,她甚至無意識的挺了挺胸脯。夏錦寒的腦子空白了片刻,接著,四肢的血液突然爭著向某個部位聚集而去。他的心跳加快,獸性沸騰。
引起這一系列嚴重後果的李秋萌此時正在小清新小文藝:“地上明月光,人影一雙雙。舉頭望明月,低頭踩郎腳。”
一首打油詩剛吟完,李秋萌就覺得兩隻大手已經襲上了自己的前胸,夏錦寒從背後緊緊摟住她,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李秋萌覺得自己此時像是被一團火炭給擁住了,身後還有一根短小的燒火棍在頂著她。她覺得男人的思維真是不可思議,什麼事都容易往一個方向聯想。自己不過是說滑了嘴而已,結果引起了某人劇烈的化學反應。
她一本正經地拒絕道:“夫君別這樣,這可是在外面呢。”
夏錦寒不予理會,只是抱著輕咬慢啃,像是在品嘗珍饈佳餚一般。李秋萌被他弄得氣息紊亂,呼吸不暢。反面啃完,他又迫不及待的將她扳過身,開始正面進攻。她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吊在了他的脖子上,隨著他的節奏做出熱烈的應和。
正當李秋萌樂在其中時,她朦朦朧朧的聽見某人發出一聲驚歎:“姓夏的,算你識趣!終於輪到我了——”
李秋萌猛地睜大眼睛,那個夜夏回來了!
她正在呆愣時,夜夏早已迫不及待,抱起李秋萌直往臥室奔去。
路上,李秋萌試圖和他寒暄幾句:“哎,我們好久沒見了。”
夜夏心無旁騖:“床上見。”
……
李秋萌再度品嘗了一次豐盛大餐,其美味程度空前而不絕後。夜夏憋了那麼久,本想再展雄風,但他發現身體似乎有些虧空。他氣極敗壞的嚷道:“姓夏的肯定又提前預支了。他這個奸商——”
李秋萌伏在枕頭頭縱聲大笑。
兩人累極,相擁而眠直到日上三竿。
李秋萌不是被鳥聲吵醒,而是被鼎沸的人聲吵起。她習慣性的摸摸身邊,沒人,外面尖叫聲爭吵聲,聲聲入耳,她皺皺眉頭。迅速起身下床。冬雪應聲而入,進來替給她梳洗。
“外面怎麼回事?”李秋萌打了個哈欠問道。
“小姐,您可別生氣,事情是這樣的,大少奶奶的丫頭過來說,讓奴婢和晚晴去拿大少奶奶的帶回來的土產,奴婢信以為真就直接跟著去了,路上,那丫頭說她肚子疼要上茅廁,讓奴婢兩人自己去。誰知,我們到了一問,那管事的丫頭卻對我們直翻白眼,說話冷諷熱嘲夾槍帶棒的。奴婢自然看不過,就和她們爭了幾句。結果她們就賴晚晴動手——”
冬雪話未說完,屋外又傳來一陣喧嘩聲,還夾雜著一個尖利的聲音:“大少奶奶,您要為奴婢做主,晚晴那小蹄子動手打老奴,哎喲歪,老奴這三四輩的老臉往那兒擱呀……”旁邊是一陣勸說聲,有的推波助瀾,有的加油添醋,將一向冷清的西楓院弄得跟戲園子一樣熱鬧。李秋萌心裡一陣冷笑,這才剛回來就耐不住寂寞了。她招誰惹誰了,擋著誰的路了。一個個這麼迫不及待的湊上來?
人家既然要戰,她自然不能退縮。
她穿好衣裳,習慣性的握握拳頭,老鄧說,中國只能走社會主義道路,而她李秋萌只能走拳頭爭霸的道路!沒辦法,這是國情決定的。
想好對策,李秋萌威風凜凜的一腳踹開房門,喧囂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
眾人一起目視著破門而出的李秋萌。
大少奶奶平氏臉上掛著淡雅的笑意,款款走過來說道:“三弟妹,今日這事著實是我的錯,我本想等下午再讓劉媽將東西送來,誰知你那兩個丫頭一大早就過來要拿東西,我的丫頭又不知所以,這麼著就鬧將起來。”李秋萌的目光在平氏臉上掃了一下,平氏自認為出身於書香門第,因此她無論衣著打扮還是說話,都儘量的往書香上面靠攏。她的話明著聽是沒問題,說得無懈可擊。可是李秋萌仍然從中聽到了那層暗含的諷刺,一是說她的丫頭不懂禮儀,二是諷刺她沒見過世面,上趕子問人家要東西。
她眉毛一挑,轉身問冬雪晚晴:“你們倆將今早的事情再重述一遍,讓大少奶奶眾人聽聽。究竟是你們打上門要東西,還是有人故意挑唆,讓她們都聽個明白!”
“是。”兩人脆聲答應。
接著,冬雪乾脆俐落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平氏自然也聽出了一些門道,她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們說今早確實是有人來傳話,叫你們去東院的?”
“是的,大少奶奶。”
平氏接著將自己的丫頭全部叫過來,冬雪晚晴仔細辨認了一遍,搖搖頭說那人不在其中。
平氏妝容精緻的臉上像籠上了一層寒霜似的。
李秋萌見她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淡然說道:“唉,我就知道大嫂是個聰明人,一聽就明白是有人在搗鬼。”
這時晚晴也沖劉媽說道:“劉媽,你看這是個誤會。我根本就不曾動手……”誰知,劉媽卻仍然不依不撓,尖聲叫道:“你不曾動手?那是誰對的手?我臉上的傷難道是我自己打的?哎喲歪,我的三輩子的老臉往那兒擱喲,我們奶奶都不曾動手打過老奴……”
平氏無奈的看著李秋萌:“三弟妹,你看這事……”
李秋萌銳利的目光在劉媽身上打了個轉,一臉嚴肅地問晚晴:“晚晴,你給我說實話,到底有沒有動手?”
晚晴狠狠剜了一眼劉怒,指天發誓道:“小姐,大少奶奶,奴婢今早絕對沒有動手,若有一句謊話天打雷劈。”
冬雪也連忙接道:“小姐,雖然我們兩人愛動手,但是沒您的吩咐是絕不能妄動的,我們都牢牢記著您的吩咐:夏府不比李府,能不出手儘量不出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一打驚人。”
李秋萌:“……”
眾人:“……”
李秋萌擺擺手,目光重新停在劉媽臉上,盯著她的眼睛冷冷問道:“劉媽,你確定你身上的傷是我的丫頭打的?”
劉媽接著哀嚎:“就是她打的,老奴的眼睛沒花!”
“好!”李秋萌著晚晴氣勢如虹的下令:“晚晴,你給劉媽做證明一下!”
晚晴一陣遲疑,李秋萌嚴肅的點點頭。
“是。小姐。”晚晴精神一振,熟練的捋起袖子,活動一下手腳,接著,就聽見“啊”的一聲慘叫。眾人大吃一驚,再一看晚晴,只見她此時已將膀大腰圓的劉媽掀倒在地,騎坐在她身上,雙手輪流開弓,一邊打一邊罵:“老不死的,你好好回憶一下,你身上的傷到底是不是我打的。老娘告訴你,我們小姐創下的打法是一獨一無二的,打完了根本看不出傷口來。你以為老娘那麼傻啊,抓你一把,弄得全府皆知……”
平氏驚得說不出來話,眾人更是瞠目結舌。
就在這時,月亮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威嚴的聲音先傳了進來:“今兒是怎麼了?這麼熱鬧?”
這是江氏帶人來了!
李秋萌像導演一樣,一舉手按下暫停:“停!”
晚晴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翻起身俐落整好衣裳,垂手站在一旁。狼狽不堪的劉媽又像殺豬一樣的嚎叫了起來:“太太,老奴沒臉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