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展開的未來

　「程毓今後有什麼打算？ 」

　酒過三巡，氣氛重新熱絡起來，大舅關心起程毓的未來。在他們眼裡，程毓畢竟只是一個十九歲的小青年。

　程毓笑笑：「具體打算還沒想好，目前安頓好自己和家裡，其他的之後再說。」

　大舅建議道：「還是去上學吧。」

　當年程毓離家出走的時候，剛上高一。在他們眼裡，現在的程毓歲數也不大，剛剛十九，這個年紀出來社會，文憑什麼的都沒有，年紀太小，怕程毓瞎混廢了。

　程毓還沒說什麼，程俊峰就表態：「大哥跟我的打算不謀而合，我也想著讓二寶去上學。」

　好吧，老爸都這麼說了，以他一家之主憚勢，基本上就算定了，程毓反對也沒用，這是地位上的弱勢，誰讓他是兒子呢！

　學習他不反對，就算他貴為法神，也不敢說自己什麼都懂，學習的事情，他一直都在做，知識永遠都不嫌多。但是上學就讓人有點膈應。

　法神有上千年的壽命，程毓的人生剛剛走了十分之一多點，自認鞋也挺活潑開朗，但活潑開朗不代表中二，去跟一群中二期少男少女混一起，有點人生黯淡無光、缺少樂趣的感覺。

　聽長輩們已經在討論去找哪個學校的關係，從高一讀起，。程毓有種「事情發展太快，跟不上節奏」的感覺，趕緊發出自己的聲音：「爸，大舅，咱不用從高一上起吧？我這幾年也自學了不少，要不直接自費買個大學上吧？不然從高一讀起，到大學畢業我就二十五六了，說出去似乎有點丟人。」

　程毓的這個借口，得到女士們的強烈支持。大舅媽道：「小毓說得對，他已經十九了，再去上高一，高中三年，大學四年，出來可就二十五了，萬一再上個研究生啥的，可就快三十了，難道不談女朋友結婚了嗎？」

　結婚這個話題真是神展開，程毓額頭一排黑線，不過，只要別讓他從高一讀起，大舅媽還是威武！

　三舅道：「女朋友什麼的，等有了前途，找起來容易，再說，大學裡也可以處一個。學生時候的感情更真。」

　三舅媽直接一個白眼丟過去：「拉倒吧，現在的女孩兒，誰還會找快三十還沒工作收入的？你總要給人家女孩子一點盼頭和信心吧？再說，程毓啊，也不是二舅媽咒你，這女朋友也不是一個就合適的，多談談，多處一下才能知道是不是適合跟自己過日子的那個人。程毓，別聽你三舅亂說！」

　三……三舅媽也威武！程毓已經無話可說了，要不，連什麼時候生孩子，大家也一起討論一下？已婚婦女真是大殺器！

　程毓目瞪口呆的當口，二叔突然開口：「幾位親家都是為程毓好，不過，我覺著這年頭文憑也沒什麼大用。你們看我家小俊，也不過是初中畢業，跟我學著做了幾年生意，現在自己出來做，一年不說多，也十來萬呢，再看看我大哥，還是大學生呢，他那時候大學生還金貴，現在一年拿多少工資？連我家小俊的一半都沒有，日子過得緊巴巴的。照我說，程毓也別去念什麼書了，直接跟二叔學做生意吧。自己做老闆，不用看領導的臉色，自在不說，還有錢賺。」

　二叔牛逼，話一出口，絕殺！

　大家全都啞口無言，程俊峰被說得滿臉通紅，想反駁又腰桿不硬，他的工資確實沒程俊一年做生意掙得多，最後只憋出一句：「多讀書還是有好處的，我支持二寶去上學讀書。」

　程毓安慰的拍拍老爸的手，道：「我這幾年在外面打工，也吃了不少沒文化的虧，不然也不會自己主動自學知識，還是去上學吧，不過，還是別讀高一了，直接考大學吧。」

　程毓在沃斯混了一百多年，自身的氣度、氣場還是有的，性格比較開朗，不認真的時候不覺得，認真起來，自然有一種不容人反駁的氣勢。

　幾個舅舅和程爸程媽對望一眼，二舅沉吟道：「直接用錢買出來的文憑不靠譜，以我們的關係，好點的大學又買不進去。為了將來好，還是參加高考為好。三中的高三補習班一直辦的不錯，一本的錄取率一直排第一，我找人說說，程毓進去應該不難，狠下心苦一年再說。」

　眾長輩深以為然，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叮囑著。程毓滿臉微笑諜著，偶爾應一聲，雖然不怎麼喜歡上學，但也不是無法接受的事情，嘗過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滋味兒，程毓不想在這樣的小事情上忤逆父母，那種放眼全世界，連個牽掛你的人都沒有的感覺，程毓不想再經歷。

　定下了程毓直接去上高三的的事情，長輩們又開始熱火朝天抵論應該報個補習班，哪個學校的補習班好，哪個補習班有哪位名師坐鎮。這個是程媽葉蘭跟小姨的拿手領域，一群人討論的熱烈非常。

　唯有二叔還是堅持己見，覺得程毓這麼大年紀去唸書純粹就是浪費錢，他覺得本來程毓家經濟就不寬裕，還要折騰去讀書，非常划不來。

　程毓目瞪口呆了一陣，忍不住啞然失笑，這都多少年沒見識過這種場面了？說實話，感覺挺新鮮，也挺溫馨的。

　在沃斯，以程毓的地位和威勢，除了僅有的幾個好友，別的人見到程毓都是一副恭敬有禮的模樣，雖然被人尊敬也挺好，但比之現在的熱鬧，總少了一股人味兒，顯得清冷寂寞了些。

　眾人熱熱鬧鬧的說了一陣，酒飽飯足，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臨走前二叔突然拉住程毓，居然從兜裡摸出兩百塊錢塞給他：「當年是你二叔沒能力，幫不上你家忙，也理解不了你爸幹嘛非要供女孩子上學，女孩子將來都是別人家的。你是咱老程家的兒子，你上學，二叔也有能力，也該出點力，這錢你拿著，不夠再說。」

　二叔這人真是……饒是程毓也算見多識廣，也有點不知道怎麼形容才好：「二叔，不用給我錢，我出去這幾年，也掙了不少，讀書上學沒有問題，這錢還是你留著吧，大堂哥和二堂哥以後娶媳婦兒還要花好多錢呢。」

　倆人推讓了半天，最後二叔快發脾氣了，程毓才收下，心情頗為複雜，看看手裡的兩百塊，無話可說。

　散了飯局，大家一路散步回去程毓家，當做飯後消食，拿了程毓給準備的禮物，都心滿意足的回家了。大舅、二舅抱著程毓給的酒，如獲至寶，倆人對望一眼，眼裡都有著深意，體制內的人嘛，酒這玩意兒，對他們用處不小。

　程毓看在眼裡，又額外多塞了幾瓶給他們，弄得他倆挺高興，交代葉蘭，讓她給程毓挑個好點的補習班，關係交由二舅去處理就行，完全不用擔心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