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人間凶器 第九章 長男的責任

&nb sp; 程毓從未相信過機構。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什麼都不做，只要是能力者就能從機構獲取生存所需，只要求你遵守規矩就行，這樣的行為準則和行事方式，簡直比國家還優越。可是但凡行動，終歸都有目的，那機構的目的又是什麼？

　程毓捉摸不透，只好採取保持距離的策略。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還是少麻煩機構的為好，程毓信奉自身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

　沒有很多主角出門就能救各種大人物的親屬於危難的機遇，程毓能做的就是抓住一切機遇和契機，努力的不徐不疾的織造自己的關係網。

　人的交往對象，其實是分層次的，決定這個層次的，往往是自身的社會地位和手裡掌握的資源決定的。程家是普通家庭，社會地位很普通，剩下的就是手裡的資源，而這個，程毓不缺。有了資源，機會總會來的，耐心這東西，簡直多得用不完。

　程毓摸出手機，給在趙老那兒認識的一位姓宋的老頭兒打電話，這位老爺爺的兒子在市局做刑警隊長。

　「宋爺爺，您好，我小毓，休息了嗎？想去你家裡打擾一下。」

　電話裡，老頭兒的聲音中氣十足：「沒呢，人老了覺少，在家看電視呢，上我家來吧。」

　老頭兒連問都不問，直接說了個地址，讓程毓過去。程毓開車過去，保姆給開的門。

　「來，過來坐下。」

　老頭兒揮揮手，招呼程毓：「說吧，有什麼事？一直享受你給的好處，爺爺都不好意思了，難得你有事，說說。咱們一老一少做朋友，可不能只有爺爺佔你便宜，是吧?」

　程毓做靦腆狀，笑著撓撓頭，倒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出來，交代清楚事情前因後果，低聲道：「這事吧，還不能報警，報警了就算人找回來，錢沒用完，估計也會被沒收，畢竟是涉及黑彩的資金，所以我琢磨著想請爺爺幫我打聽一下這個人大致的方位，其他的，我自己處理。爺爺可以放心，我只是想把我姑姑他們的錢拿回來，您知道農村人，掙點錢不容易。」

　老頭兒以前也是警察戰線上的，能做到不能做到心裡有數，程毓剛說完就點頭應承下來。在宋家盤桓了一會兒，程毓才開車回村，等到村裡，已快凌晨。

　一群人，除了二叔走了，誰都沒睡，還在等他。

　「怎麼樣？」

　剛一進去，所有人的目標全都投到程毓身上。程毓點頭：「我找了認識的人，明天給我調看監控錄像，先把人找到，放心吧，很有希望的。」

　三個姑姑今天飽受煎熬，吵不過二叔，也鬧不贏他。二叔這人，從來都不是好相與的人物，嘴上一直號稱講道理，其實內裡卻是個賴人，遇上這麼一個人，三位姑姑根本鬧不贏他，近乎絕望的全把希望放到程毓身上。這會兒聽程毓這麼說，心裡終於好受了些，臉色略有緩和。

　「夜了，都先去休息吧。」

　程爸捏熄煙蒂，發話。

　大姑早就收拾好房間，不管能不能睡著，總不能枯坐一夜。洗漱了去睡覺，房間床鋪有限，都是兩人睡一張床，程毓跟父親一起睡。

　「你找的誰幫忙？欠人情了吧？」

　程爸睡不著，問程毓。程毓道：「是一位老爺爺，他兒子是刑警隊的的隊長，他自己也是公安口退下來的，不算欠人情，我以前幫過他。」

　程爸幽泳息一聲：「你長大了，都能幫爸爸撐起家來了。爸是程家的長子，雖說弟妹們都成了家，但爸爸也有義務照顧她們，累你跟著奔走。」

　程爸就是這樣的人，心中有著沉沉的責任感，就是在這樣的責任感趨勢下，二叔再對不起他，他也沒去怪責過。

　以前年幼時，程毓真的無法理解，等在沃斯漂泊多年，明白親人的彌足珍貴後，才開始體諒父親的這種責任感。

　「爸，我明白的，這些事情，交給我就行。」

　「我都明白的，自從你回家後，這個家幾乎來個大變樣，這些全都是你撐起來的。爸爸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程家以後就靠你了。」

　「爸，我小時候你撐起來家，我長大後自然是我撐起來，不然要兒子幹嘛？一切都有我呢，爸你和媽只需要去做你們想做的事情就好，其他的都有我呢。」

　程毓心底最深刻的願望，也不過就是成為父母親人的依靠，為他們撐起足夠的底氣，否則，他一個法師，最喜歡的其實是宅。

　「傻小子！」

　程爸重重拍了拍兒子的脊背，孩子長大了，比他都高了，再不是以前躲他身後要他保護的小孩子了。

　第二天起來，程爸顯得精神抖擻，走路都有種腳下生風的飄然感，讓程毓好笑之餘，心裡有種溫馨和自豪。

　吃了早飯，開車去市裡，帶了個大容量的U盤去宋老家，宋老的兒子宋忠明已經找好監控，讓他拷回去看。

　敲門進去，宋老的兒子宋忠明兩口子也在。宋忠明是個三十多歲，正值壯年的男人，剃著平頭，穿著便裝，他老婆跟他差不多的年紀，相貌普通，但人挺和氣。

　互相介紹後，宋忠明的老婆魯麗珍拉著程毓笑道：「你就是小程毓？可算見到了，阿姨可要好好謝謝你。」

　以前魯麗珍有失眠症，每天一顆安定都解決不了。程毓從宋老那裡得知，送了她一瓶安神藥劑，每天兌著水喝，失眠症已經好了許多，心裡對程毓挺感激的。

　「阿姨不用客氣，偏方，能合適你也是緣分，沒我什麼事。」

　「這個功勞就是你的，不用推辭。」

　……

　熱熱鬧鬧的拉家常，程毓大大方方，有禮有節，一點都不怯場，倒是讓宋忠明印象挺好，把監控資料拷好，硬是留著程毓在家吃了中午飯才放他走人。人情往來就是這樣，互相有來有往的，交情自然就上去了。

　程毓空間裡就帶著筆記本電腦，離開宋家就會市一院的家，仗著深厚的精神力，快速掃過一遍。監控宋忠明已經讓人幫他分析過一遍，得出的結論就是那人並沒有離開雲州，大致的方位已經有了幾個，只需要程毓去確定就好。

　做得挺周到，程毓默默記下人情，馬不停蹄的出發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