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七章壽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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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不過就是來吃一頓相親飯，今天也是我同程小姐第一次見面，其實這件事與我沒多大的關係。【

看戲男笑嘻嘻的說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程毓看向姐姐，程澄點點頭，表示他說的確實沒錯。程澄站起身，伸出手：“今天的事情不好意思，王阿姨那裡，我會去說的。再見。”

看戲男點點頭，告辭走人。程毓看著方霖，毫不掩飾自己的威勢，就那麼看著他，壓得方霖額頭汗水淋漓，直接哆嗦道：“今天是我衝動了，對不起。”

程澄所在寵物醫院有個女同事，歲數與程媽葉蘭差不多，知道程澄單身，就給她介紹了一個相親對象，程澄不好拒絕便答應來看看。

兩人剛坐進餐館，恰好遇上與同事來聚餐的方霖，還沒說什麼，方霖那傢伙就直接衝過來，不敢對男的怎麼樣，卻仗著蠻力，直接一把拽起程澄就往外走。

突然衝出來一個男的二話不說拉上人就走，那個相親對像也跟著追出去，待聽見方霖不停叫囂程澄是他女友，是背著他來相親之類的話才抱臂看戲。

“我……我也是看到程澄跟男的在一起才……我是著急才一時衝動，那都是因為我還愛著程澄……”

方霖急急的辯解著，程毓直接一個冷眼丟過去，嚇得方霖緊緊閉上嘴。程毓直接問程澄：“姐，你究竟是怎麼想的？趁著今天，一次說清楚！我出去等你！”

說完，程毓出去，站在街邊等程澄。也就是十來分鐘的時間，程澄就從咖啡館裡出來，神情平靜自然。

“說清楚了？”

“嗯，走吧，回家。”

程毓打電話過去讓常雄把車開過來，姐弟倆一塊兒上車走人。咖啡館裡，方霖站在大大的玻璃窗前，默默的看著車子走遠，眼神閃爍。

回到家，程爸程媽都已經下班回來。這次的生日宴還是搞成自助餐形勢，哈靈頓提前聯繫了禮儀公司，打包給對方搞定，明天禮儀公司還會過來對一遍流程。

“二寶你剛回來就『亂』跑？去哪兒了？”

老媽一邊從廚房端菜出來飯廳，一邊唸叨著。程毓微笑：“我請宋叔幫我查了點兒東西，出去拿一下調查結果。”

“宋……就是上次幫你大姑她們追回被捲走的錢的那位警官？”

“就是那位。我請他幫忙查了查小姨父和小舅被騙的事情。”

程毓沉『吟』了兩秒，還是決定直說。對著自己的母親，沒必要耍什麼心眼和技巧。程媽開心的放下盤子，直接在圍裙上擦手，急急的問：“查出來了？怎麼樣？騙子在哪裡？”

“人抓到了，但是，錢已經用完了，對方一無所有，幾乎可以確定不可能賠出錢來。”

程毓面不改『色』的說謊。程媽失魂落魄，直接跌坐餐椅上：“怎麼會！？殺千刀的，三 ​​十萬呢，又不是三萬，怎麼就用完了呢？！二寶……”

程媽淚眼婆娑的望著兒子，神情又是難過，又是愧疚，欲言又止。程毓直接把母親抱進懷裡，輕輕拍她背：“沒事，有我呢，媽，以後這些事情，你就全部交給我，好不好？你看你一直在學校裡，整天圍著一群孩子打轉，外面社會是什麼樣子，你都不熟悉，以後有這些事，交給我就行，我自己不了解，但我有不少手下，他們是專業的，別的不說，受騙上當什麼的，基本可以避免。對不對？”

“好！媽媽以後都不管這些事情了，如果再有親朋好友找上門借錢什麼的，媽媽全部推給你。還有，你也別給媽媽錢了，媽媽容易心軟，怕管不住。”

葉蘭說得可憐兮兮。程毓點點頭，嚴肅道：“媽你手裡我還會給你留錢，不過，咱要記住一個原則，救急不救窮。”

“行，聽你的。那被騙走的三十萬怎麼辦？”

“這個我來處理就好。你想，錢是你借給小姨父和小舅的，如果你去處理，估計他們會不好意思面對你，交給我處理吧。”

“嗯，你說得對，你小姨和小舅都是自尊心強的人，你處理的時候，注意婉轉些，知道嗎？”

“放心吧。”

把老媽哄走，程爸別有意味的瞟兒子一眼，低聲道：“行啊，二寶，學會糊弄你媽了。”

程毓笑笑，沒說話。程爸拍拍他肩膀：“這些事，你去處理就好，爸相信你能處理好。不過要注意一次料理清楚，不然以後麻煩就沒完沒了了。”

程毓淡定道：“放心吧，爸，我知道的。”

第二天一早，禮儀公司過來核對流程，哈靈頓負責接待，程毓讓常雄開著車，直接送他去見小舅和小姨父。

小姨父同小姨一樣，都是老師出身，後來趕著下海的大『潮』，從學校裡辭職出來創業。可惜一直沒什麼眼光和本事，做一行虧一次，同樣的事業，別人做賺錢，他來做就只能虧錢，這些年來，一直碌碌無為。

小舅因為是外婆家的老小，一直不太成器，整天東遊西逛，遊手好閒。整天就做著發財夢，夢想一鋤頭下去就能挖到一個金娃娃，從來不腳踏實地。

程毓在雲州某還算隱秘的會所訂了一個房間，直接約小舅和小姨父過去。約定時間過了半個小時，兩個人才姍姍來遲，一臉新奇的進來，眼睛不停地打量，小姨父笑道：“程毓看來是發達了，這麼豪華的地方，隨隨便便就約，小姨父長這麼大還沒來過這麼好的地方呢。”

“就是，就是，我也是第一次來，還是二寶乖，發達了也不忘小舅，知道請小舅來這種地方瀟灑瀟灑。二寶，聽說這裡都有那什麼，要不叫幾個來玩玩？”

衝著程毓擠眉弄眼，一副猥瑣樣。程毓表情清淡，看不出喜怒：“小舅，這個會所與你聽說過的不同，沒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過這裡的按摩師不錯，待會兒我們談完可以去泡個澡，請按摩師過來。”

“行！反正這種好地方我也沒來過，肯定沒二寶你熟，聽你的。”

兩人坐到程毓對面，隱蔽的對望一眼，由小姨父主動開口：“今天二寶你找我們來，有啥事來著？”

程毓看他一眼，淡然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找您二位來看點東西。”

身後的常雄盡責的給兩人每人一摞紙張。程毓輕輕的搖晃著酒杯，杯中殷紅如血的紅酒，在燈光映襯下，如紅水晶般晶瑩剔透。

資料並不多，每人不過兩頁，很快就看完。小舅訕訕笑著不說話，只拿眼盯著小姨父，小姨父“啪”一聲把資料丟桌子上，義憤填膺：“這……怎麼可能！程毓，這是哪裡調查出來的結果？怎麼可能會沒有騙子呢？沒有騙子，我和你小舅借你媽的三十萬哪裡去了？這種調查報告，還能不能編的再扯一些？”

“對對，二寶，我倆的錢被騙走的可不止三十萬，這報告哪裡來的？都是『亂』說！”

小舅隨聲附和著。程毓抬起頭，靜靜盯著兩人。兩人本來還待爭辯，不知怎麼的，被程毓這麼盯著看，肚裡再多的爭辯之詞，一時間也說不出來，低下頭，掩飾不住的心虛。

程毓見狀，淡淡道：“這個報告是我拜託在警察陣線的朋友調查的，至於是否能作準，我沒去追究過，也沒興趣追究。昨天我媽問我，我只說那三十萬被人騙走後被人用完了，再也要不回來了。”

兩人聽他這麼說，齊齊鬆了一口氣，小姨父還呵呵笑道：“錢確實不在我們這裡，這是再真沒有的事情。”

程毓連看都懶得看他，自顧自道：“不過是三十萬，只是我給我媽的零花錢，本來就是給她花的，雖然她本人沒花到，但沒了就沒了吧，不過是三十萬而已。經過這件事，我媽也覺得她對現在的社會行情太不了解，答應我以後錢文的事情，全權交給我處理，她將不會再『插』手。”

說到這裡，程毓頓了頓，不著痕蹟的打量兩人一眼，小姨父貌似有些惋惜，小舅略微不自在，低著頭，哼哧哼哧的喘氣。

“我覺得事情既然已經調查過，理應讓小姨父和小舅知道，希望二位以後小心些，不要再被人騙錢。”

小舅乾笑兩聲，沒說話。倒是小姨父搓著手，道：“俗話說吃一虧長一智，以後再也不會上這樣的當了，肯定會小心。”

程毓點點頭，笑容帶著某種莫名的意味：“小心就好。人的運氣是最說不准的，有幸運的時候，也會有倒霉的時候，誰也說不准什麼時候就會倒霉了，對不對？小姨父、小舅。”

小舅滿臉不自在，乾笑著：“對，對。”

小姨父笑著做恍然大悟狀，貌似為難的道：“程毓說得對，這人吧，說不准什麼時候就倒霉了，我辭職出來這麼多年，一事無成，都是倒霉被人坑了。和你小姨兩個人，辛辛苦苦攢了點錢，也不容易。不過，聽你媽 ​​說，你請的那位管家很擅長投資理財？”

程毓饒有趣味的打量小姨父幾眼，眼神帶著探究，笑著點頭：“還行吧，目前我的資產是他在管理。”

“這樣啊，程毓，反正一隻羊是管，兩隻羊也是管。你看，大家親戚一場，你發財也別忘記窮親戚們，要不……請你的管家幫忙把我們的積蓄湊一湊，也搞搞投資理財？要求不高，能賺點小錢，留著將來你表弟結婚買房用就行。你的意思呢？”

小姨父搓著手笑著問，一臉諂媚。程毓挑挑眉頭：“這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小姨父有多少積蓄來著？”

“不多，就三十萬左右，小錢，小錢。”

“那很遺憾，哈靈頓恐怕不會同意，他只『操』作上億規模的資金。”

小姨父噎了一下，還待說什麼，被小舅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才閉嘴不言。程毓見狀，也沒說什麼，只叫上兩人一起去泡澡，泡完找了按摩技師來，舒舒服服的享受了一次。等小姨父和小舅出來時，程毓已經坐上常雄的車走人。

“這才是享受，以前的日子真是白活了！”

“就是，這個『操』蛋的世界，果然有錢才能過好日子。”

兩人罵罵咧咧的出來，神清氣爽，出來被服務台告知程毓已經結賬走了，但先前訂的房間還可以再用，兩人又折回房間去。

泡完澡，有些口乾，小舅不停地拿桌上的水果吃，小姨父提著一瓶啤酒，慢慢的啜著：“老六，你說程毓到底有多少錢？”

“誰知道！反正又不是你的。”

“不過就是我倆私下議論一下，你怕什麼？”

“拉倒吧，你肯定又動歪心思了。我告訴你，咱倆才捲了我大姐三十萬，知足吧。”

“切，不過是三十萬，這還只是程毓給大姐的零花錢。作為親戚，他發達了，拉顧一下窮親戚難道不應該？早知道那小子這麼有錢就好了。 ”

小姨父滿臉遺憾。小舅“唰”一聲站起來：“岳勝天，你還敢動歪心思？難道你沒聽出來二寶的意思？”

“聽自然是聽明白了，不過，他身為晚輩，有錢了孝敬一下長輩難道不是應該的？”

小姨父說的理直氣壯。小舅氣結，直接走人，臨走前回頭對小姨父道：“我不跟你說了，反正這種事情我是不會再乾了，你他媽少煩我！”

說完，直接摔門而去。小姨父輕哼一聲，嘀嘀咕咕：“裝什麼裝！好像他一分錢沒拿似的！不過，程毓那麼有錢，得重新想點有用的招儿才對。”

眼珠一陣『亂』轉。

日子到了十月三日這天。禮儀公司提前一天就來佈置場地，壽宴的安排地點依舊在別墅——如今，別墅這邊的改造工程，程毓家附近優先動工，已經弄完，不再影響居住。為了程爸的壽宴，二師姐特意交代把工程停了，等壽宴結束趕趕工。

到中午時分，親近的親戚就來了，大姑、二姑、三姑、二叔這幾家全都來了，秉持著農村人的習慣，早些來希望能幫忙。

程毓直接把人迎進去，一切都有禮儀公司，並不需要幾位姑姑做什麼，她們只需要好好陪著程爸聊天敘舊，等著賀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