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報靶員已經把靶子扛了過來,副司令親自驗看後,叫過我們團長小聲說了了幾句。幾句話後,我們團長一臉笑呵呵的摸樣也變成了苦笑。我支愣著耳朵聽了幾句,就模模糊糊地聽見了「槍槍十環」「放在你們團白瞎了」幾句話。
終於,副司令對著我說話了:「你叫沈辣?小伙子槍打的不錯,在部隊好好幹」瞅了一眼我還是列兵的軍銜,皺了皺眉頭說:「連士官都不是?」我們團長插了一句嘴解釋道:「他是新兵,還沒到晉陞士官的年限」
「那就破個例嘛。先晉陞士官,再保送軍校」副司令發話了。我心中一喜,看樣子我是破了沈家上不了軍校的魔咒了。沒想到副司令又來了個吃了吐:「還是不行,小沈屬於實戰型人才,進軍校學指揮就白瞎他這天賦了。」
還沒等我心涼,跟著下來的人群裡有人說話了:「要不把他送我那去吧。我那門檻高,即埋沒不了他的天賦,又能適當提升他的軍銜。」我轉臉看了一眼,一個少將正跟副司令微笑道。
「不行」沒想到副司令看著那個少將直搖頭:「你又不是我們軍區的,憑什麼來撿這便宜?」少將呵呵一笑:「別這麼說嘛,鄭司令(我只知道他是軍區副司令,還真不知道他貴姓),我來你們這兒不就是幫你挑選人才嗎?再說,我知道你正在組建軍區直屬特務營,要不,我讓我的人來你這,幫你培訓半個月?」
,老中將瞇縫著眼睛思量良久,似乎在盤算這筆買賣劃不划得來。鄭副司令身後有人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他聽了呵呵一笑,,轉身對少將說:「聽說九月份,你那有一批人要退伍轉業?先別著急退伍,讓他們來我們軍區再呆兩年。到時候我給他們提上兩級,再轉業時對他們也有好處。你看看怎麼樣?」
少將聽了微微一笑,沒有絲毫猶豫:「沒問題,他們就靠鄭司令您費心了。」「費什麼心?那叫雙贏,雙贏,呵呵」看樣子鄭副司令是撿了個大便宜。
我在旁邊沒有插嘴的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轉手了。射擊比賽是大比武的最後一個項目,少將好像是怕鄭副司令反悔,沒有參加最後的公佈成績和頒獎大會,就急沖沖的帶著我走了。再說一句題外話,那天我的射擊成績被取消了,劉一元連長蟬聯了射擊比賽的冠軍。只是頒獎時,劉連長推說中暑,沒有上台領獎。
出了比賽場地,我被直接帶到了飛機場。由於走得匆忙,我的私人物品都落在了團部,雖不值幾個錢,但再置辦也麻煩。本來還想請假回去拿,但是剛說出請假的理由,就被隨行的一位中校攔下了:「你那些東西別要了,以後會給你補償的。」
五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首都機場。下飛機時就發現,已經有三輛掛著軍牌的越野車停在飛機跑道上。「上車吧」少將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這一路上,少將的電話就沒斷過(他的電話是軍用波段,和民用波段不發生衝突,在飛機上也可以使用),那隨行的幾個人也是各忙各的,我根本插不上嘴。這還是他第一次和我說話。
四個小時的車程過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到了哪了?是不是出了首都了?難不成到了河北省境內?直到晚上十一點多,汽車才開進了一座軍營裡。吃了點東西後,我迷迷糊糊的被安排進了營房睡了一夜。
第二天睡醒後,我被帶到了一間辦公室裡。辦公室的主人是昨天隨行少將的中校。中校說話前先拿出了一個信封:「這五千塊錢是你落在原軍區私人物品的補償」
五千!我心裡一陣緊縮,接過信封時雙手有些微微發抖。不是我沒出息,只是長這麼大,還沒接觸過這麼多錢。當兵沒幾天,每月的津貼也就幾百塊錢,還不夠自己花的。小時候過年,爺爺給了一百塊壓歲錢在我眼裡就是一筆巨款了(在兜裡暖和幾天,我媽還得收回去)。
後來跟了三叔這麼多年,他雖然是副營長,每月的津貼也就那麼幾個,還要拿出一半寄回老家養我爺爺。三叔的家底就放在抽屜裡,和我說了要用錢就拿,可平時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我倆常年吃食堂,除了偶爾改善一下生活外,就是給我買點衣服、鞋襪什麼的,三叔就是那一身武警軍服,穿慣了就不帶換的
見我收下信封後,中校才步入正題。那位把我要走的少將是中國特種兵大隊的政委李雲飛將軍。中校本人是中隊長,我被分到了他的手下。也就說我現在起,已經成特種兵了。
等他介紹完我軍特種兵的歷史和意義之後,開始說了我感興趣的話題:「我們特種兵大隊是全員軍管制,你的軍銜將暫定為少尉,一年後會重新評定你的軍銜...」三叔是中尉,我剛當兵三個月,就已經只比他低一級了。以後我升了上尉、少校(我眼界小,沒敢想更大的官),我三叔再見我會不會敬禮喊「首長好」啥的?
就這樣,我開始了特種兵的生活,不過這裡比我想像的要無趣得多。每天除了訓練還是訓練。現在想起來,當時還比作拖死狗的新兵訓練,在這兒連活動精骨都算不上。
我不是跑不死的許三多,每天負重二十公斤的五公里越野就像是要了我老命一樣。第一次跑了沒有兩公里,累的胃部食物倒流,躺在道邊吐起了白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羊癲瘋發作。更絕的是每天吃完午飯,要舉著掛了塊磚頭的步槍,擺兩個小時的造型,累的我心裡只罵,槍是打擊敵人的,不是折磨自己的。
不過還好,每天還有一小時的時間練靶,那一小時基本屬於我發洩的時間段。自打我第一次打完靶後,原本嘲笑了我一天的老鳥們都張大了嘴巴,這個新兵蛋子除了十環就不會打別的嗎?
快樂總是短暫的,一個月後,我被中隊長叫到了他的辦公室。他扔給我一份報告,上面寫著除了射擊項目之外,就沒有一項訓練是及格的,而且距離及格線還有老大的一段距離。中隊長把我一頓好罵:「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要是還不及格,你就給我滾回你的原部隊去!」
一個月後,我的成績還是變化不大,中隊長還是那句話:「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要是再不及格,你就滾回你的原部隊去!」
三個月後,我又聽到了那句話:「再給你一個月的....」
三個月後,我創造了一個奇跡,在除了射擊之外的項目都不及格的情況下,我被分組了。被冠以世上最弱特種兵名號的我,被分到了號稱精英小隊的獵隼九人小隊。接替了他們剛轉業的狙擊手。
可以想像獵隼隊長當時的表情。聽說他還到中隊長辦公室裡拍了桌子,兩人對罵了三個小時。不過已經成了既定事實,無可挽回了....。
我到了獵隼小隊後,每天基本還是以訓練為主,隊長王東輝的訓練方式就一個字:打!五公里的負重越野跑不下來?沒問題,改成十公里的負重跑。什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一根膠皮棍出現在我面前,準確的說,是膠皮棍斜著和我的鼻樑進行了一次親密接觸。
王隊長下手還不算太黑,留了八成力。起碼沒有把我的鼻子打斷。不過就這樣還是打得我金星亂冒,鼻水亂串。王隊長根本不給我喊疼的機會。揪著我的領子,連拖帶打帶著我開始了十公里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