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這次沒有任何聲響,短劍直插到底,骷髏頭四分五裂。還沒等我看明白,大殿突然響起了一陣淒厲的哭聲,這聲音像是由成千上萬人哭喊出來,淒慘而悲烈。
我被嚇了一激凌,老王他們幾個到跟沒事人一樣,還在盯著白髮男子。只有胖子一臉的驚恐,眼角的肥肉時不時的抖幾下,看著眾人顫聲道:「你們沒聽見嗎?」
老王的目光從白髮男子的身上移開:「聽見什麼?有什麼不對的嗎?」
胖子開始抓狂了:「有成千上萬個『東西』在嚎喪!你們聽不見?」老王和劉京生他們側著頭仔細聽了一會:「沒有啊,是你的幻覺吧?」「不是他的幻覺」我終於忍不住了:「我也聽到了,是哭聲....很多人在哭」
「不可能,辣子,怎麼我什麼都聽不到?」老王豎起了耳朵,還是一無所獲。
白髮男子的眼神從金色骷髏頭的碎片上移開,掃了我和胖子一眼,冷冰冰地說:「你們倆是耳鳴,吸口氣,憋一分鐘就好了「
真的假的?我和胖子對視一眼,成千上萬的哭聲聽的真真的。這麼大的場面會是耳鳴?死馬當活馬醫吧,我們倆同時深吸一口氣,憋了一分鐘。
手錶上的指針剛過一分鐘,胖子就把一口氣噴了出來,張大嘴巴拚命地來回向嘴裡灌氣。他胖乎乎的臉上已經憋得發紫:「憋死我了!這口氣差點沒上來,你怎麼樣?沒事吧」胖子向我說道。
「別拿我們特種兵和你比,一分鐘而已,小意思。再憋個三、五、七分鐘都沒問題」雖然在隊裡我的體能成績是常年吊車尾,但和胖子比,我的肺活量超過他可不是一星半點。一時之間,我心裡竟然隱約有種成就感...
「你就吹吧」胖子撇撇嘴,突然換了一副表情:「咦?真的一點都聽不見了,剛才真是耳鳴?」他一臉的驚訝不以言表。
雖然不可思議,但剛才那陣撕心裂肺的哭聲真的聽不見了。剛開始還隱約能聽見幾聲哭喊,當我把肺裡憋得一口氣噴出去,反覆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後,那淒慘的聲音就真的徹底聽不到了。
哭聲是聽不到了,但我無論如何都不相信自己剛才是耳鳴。看著正在收拾骷髏碎片的白髮男子,這八成是他動的手腳。
老王本來站在旁邊一直在觀察白髮男子,這個時候終於忍不住走到了他的身邊說道:「朋友,我是當兵的,心直口快慣了,有說的不對的,你別在意,有些話不吐不快,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方便的話就說出來。我不敢說出去了會匯報,起碼也得讓我們幾個心裡有數。」
白髮男子已經收拾完最後一塊碎片,看老王好一陣:「你真想知道?知道的太多你可能會後悔」「你不說我更後悔」老王斬釘截鐵的說道
「呵呵」白髮男子很難得的笑了一聲,換了個語氣說道:「這裡是兩千年前古滇國的祭臺,古滇國每次戰爭之後,都會把戰俘集中在這兒。到了秋後祭天的時候,再把所有戰俘一起殺掉祭天。就在那」白髮男子手指大殿門口水池的方向:「先在血池裡放干血,再砍掉頭,做成人頭塔,身子擺放在祭壇周圍」
「你說池子裡黑乎乎的是血?過了兩千年還沒凝固揮發?」我插了句嘴
白髮男子看了我一眼:「池子裡兌了大量水銀,和人血混合後,自然不會揮發」
胖子聽得搖搖頭:「用不用說的這麼詳細?跟你親眼看見似的」
白髮男子沒理胖子,繼續說道:「你們之前遇到的活屍是這裡的祭祀,他們在古滇國滅亡時全部自殺殉國。這些祭祀生前操人生死、縱人禍福。擔心死後靈魂會墜落地獄,永不超生。所以在死之前,他們對自己施展了古滇國的巫術,使其死後靈魂不會離體,也就是活死人。」
這種巫術算是逆天而行,但有兩個致命的缺點。他們每過一段時間就需要吸取活人的生氣,來維持自己身體的運轉,否則就算他們的靈魂長生不死,身體也會腐朽化為塵土。所以這麼多年來,這群祭祀們不斷指使自己生活在外面的子孫後裔,把活人騙進來,供他們吸取生氣」
「那第二個致命缺點呢?」胖子撿重點的問道。
「第二個缺點,這些活屍只能死一次,如果再死一次的話就真正的魂飛魄散、化為虛無了」
老王盯著白髮男子說完,他才問道:「你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吧?,那幾個活屍也好像見過你」
白髮男子沒打算回答他這個問題:「這個和你們沒關係,是我的私事。」
老王看著白髮男子半天都沒有言語。我咳嗽幾聲暗示他都沒有反應。無可奈何之下,只能自己向白髮男子問道:「你既然能進來,想必也能帶我們出去。至少也得把那堵牆打開,我們自己回去」
白髮男子搖了搖頭:「那道鬼門是進門,關上了就只能從外面打開,現在想出去只能走前面的生門」他的話和死鬼莫特說的一樣。不過算來裡面最少還有三個活屍。剛才是運氣好加上暗室裡的空間狹小,才被幹掉一個。要是三個或者更多的活屍衝出來,那最好的結果怕就是同歸於盡了。
眼前只有一條路,硬著頭皮向前走吧。白髮男子剛露出要向前走的意思,旁邊的人呼啦一聲都圍了過來。胖子還舔著臉說:「一起走吧,還能互相有個照應」,我和老王幾個人都有些臉紅,這不要臉的胖子,還好意思說,誰能照應誰?
白髮男子也沒有反對的意思,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想走就跟上」隨後不再理會我們,站起身來,向暗室的方向慢悠悠地走去。
老王給我們排好了隊形,他、胖子和宋二愣子跟在白髮男子的後面,我和李炎負責押送莫特的馬仔(莫特的屍體由那幾個馬仔扛出來)劉京生他們幾個斷後。由於經不起胖子的軟磨硬泡,老王將繳獲的AK47給了他一支:「給你,我不要了,麻煩你把嘴閉上。」
胖子握槍在手,嘴上還是不閒著:「槍就是人的膽,槍有多大,人的膽就有多大。毛主席他老人家都說了,槍桿子裡出政權。政權都能出,何況壯膽乎….」
我實在受不了他在嘮嘮叨叨:「拉倒吧,你的膽子拿大炮也壯不起來。剛才你們幾個從暗室裡跑出來,就屬你跑的快」
胖子不服氣:「你知道個屁,那是剛才手裡沒槍,不是和你吹,百步穿楊有點難度,九十九步穿楊孫爺手拿把攥。要是再來幾個活屍死屍的,孫爺就撂倒它幾個。」
老王回頭瞪著我倆說:「呸!你倆都閉嘴,胡說八道什麼!還想在想再來幾個?」。
白髮男子走的並不快,進了暗室後,他看見被爆頭的活屍,又看了看老王臉上的傷口:「被它的腦汁濺到的?」老王摸了摸還纏著繃帶的臉頰:「也不知道它腦袋裡是什麼,跟硫酸似的,還燒掉我臉上一塊肉。「
白髮男子掏出一個小紙包遞給老王:「用水調的稠一點,敷在臉上,很快就能長出新肉。」還沒等老王客氣,胖子蹭了過來:「白頭髮大哥,剛才好像也濺到我後背幾滴,現在還直癢癢。你那藥也給我來幾包?」
「我說哥們兒,你那是長時間不洗澡,讓汗鹼拿的」我拍拍胖子的肩膀說道。
「真的真的,要不信你們自己看看」胖子作勢就要脫衣服。白髮男子沒有理他,逕自進了暗室的後門。看見他的『白頭髮大哥』沒理他。胖子訕訕的把脫了一半的衣服重新穿好,嘴裡嘟嘟囔囔:「不就是一包藥嗎?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