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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與投機者》第8章
  為首的那個人離開前打開了廚房的灶台,把火開到最大,往平底鍋裡放上一片肉,然後離開。

  「我去關火。」巴比說,站了起來。

  道頓在巴比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眼疾手快抓住後者,語氣嚴厲道:「你不要命了。」

  「還有時間,我能在爆炸之前把火關上。」

  「讓它爆炸。」道頓說,「那些人就在房子外面,還沒走,如果沒等到爆炸,他們會再進來,到時候地下室就藏不住了。」

  「那就只好戰鬥了。」巴比說。雖然對道頓來說,這不過是個舒適的住處之一,但巴比很喜歡這裡。他在這裡長大,對這裡的感情很深厚,更換環境會讓他感到不舒適。

  「別犯傻,不准去!」道頓揪著巴比的衣袖,往一個方向走去,「爆炸會波及到這裡,我們要離開這裡。」

  「那是你的房子,你不生氣嗎?」巴比被拽著,悶悶地說。

  「那是我的房子,你犯不著這麼在意。」

  巴比非常鬱悶,道頓也有些小鬱悶。原本他是將房子的仇記在了羅夫萊斯製藥廠的頭上,巴比對房子的深情讓他感到莫名其妙,難以理解,但又看不出那些姿態動作是裝的。他分得清姿態的真和假,確定那些表現不是假裝。

  為什麼這個小子這麼熟悉的家,又在他的家遭遇危機的時候這麼著急?

  「你到底叫什麼名字?芭比娃娃?」道頓忽然問。

  「不,我又不是女人。」巴比說。

  道頓不再說話。

  和他的貓有著相同名字的人,同樣金色的眼睛,熟悉他和他的家,撓門的習慣,不會射擊開車,甚至連字都不會寫,偶爾會用「人類」稱呼其他人。和他的貓有著相同的名字……突然出現在他的床上,房子裡所有攝像頭都沒有拍到他潛入他的家的畫面,唯一沒有監控攝像頭的只有他的臥室。

  他記得那天晚上睡覺之前,自己把貓抱進了臥室,想著那天和貓兒一起睡。

  他在想什麼,一個是人一個是貓,感覺再像也是兩個毫無聯繫的個體。把一個男人和一隻貓想到一塊去簡直不知所云,這兩者之間除了名字外,唯一的共同點只有都是雄的。

  地下室另一個出口一直通到離別墅大約三十米遠的地方,巴比推開蓋子,兩人爬到地上,巴比重新蓋上出口。

  別墅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巴比伸著腦袋往別墅的方向眺望,但樹木擋住了他大部分視線。道頓在他身後,意義不明地看著他,思考著某些雖然不著邊際、卻沒法停止的想法。

  「我會讓這些人付出代價的。」巴比看著遠處沖天的火光,喃喃地說。

  「你幾歲了?」道頓忽然再次問。

  「三歲。」巴比下意識回答,迅速回過神,趕緊開口,「不,開玩笑,我怎麼可能三歲,讓我想想……我二十八,快三十了,跟你差不多的年紀。」

  「我有告訴過你我的年齡嗎?」道頓擰了擰眉頭,「我從沒告訴任何人我的年齡。」

  「你看起來就是三十來歲的模樣。」

  「但你看起來可不像快三十了。」道頓說,「第一眼我還以為你二十出頭。」

  「第一眼印象總是很不準。」巴比希望能含糊過去。

  「我也這麼覺得。」道頓說,不再就這個話題多說什麼,「等那些人離開,我們就到遠一點的街邊去搭便車,到另一個住處,再做下一步打算。」

  巴比順從地點頭。

  道頓的第二個鮮為人知的處所深藏於離市中心不遠的居民小區內,巴比來過這裡兩次。這裡完全沒法和郊外的別墅相比,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傢俱都有,人的生活用品和貓的生活用品一應俱全。道頓在這裡使用了化名,鄰居相信他因為工作經常需要出差的緣故所以不經常回家。

  道頓用這裡的電話撥打布魯•巴斯特的號碼,連續呼叫三次,全是無人接聽。他把電話放回去,說:「休息一晚上,明天去EX市。」他打開電視。

  「EX市?」巴比很意外,「沒記錯的話這是靠近邊境的一地方。」

  「是的,去找一個人。」布魯•巴斯特的地址在EX市的某個地方。

  新聞頻道在播放郊外一起房屋失火事件,畫面中的記者背後,消防員正全力以赴滅火。房子渾身都是囂張至極的火焰,幾乎看不出原來的形狀,甚至連草坪上的樹木都遭了秧。

  「等找著指使幹這事的人,你一定得讓他賠償一個一模一樣的房子,無論是外貌,還是內部設施。」巴比心疼地說,窩進沙發裡。

  「再說一遍,你對我的家表現出太多感情讓我很不爽。」道頓說,關上電視,轉身面向巴比。「你愛我,對吧?」他問,「你前天說過來著,還試圖證明你的能力比帕森斯好得多。」但他一向對雛兒沒興趣。

  「是的。」巴比再一次意外,不明白道頓怎麼忽然主動跟他談起這個,但希望話題能繼續下去。「你提起這個,是想接受和我交配,不,做愛嗎?」

  「愛和做愛是兩回事,我現在跟你談的是前者。」道頓的手指敲了敲茶几,「你如果分不清這兩者的關係,那麼這場交談可以結束了。」

  巴比遲疑了片刻,然後提出心裡的疑問:「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忽然說起這個話題。」

  「因為多虧你蹩腳的出場方式和破綻百出的日常行為,導致我現在腦子裡有個想法。」道頓說,「那個想法極其荒誕,卻不停地跟我叫囂,它很貼合事實。」

  「……真的很蹩腳?」

  「非常。」

  「好吧。」巴比有些受打擊地說,「我研究過人類的,人們的感情思維方式,但還是沒搞懂愛情究竟是什麼,不過從厭惡你和帕森斯在一起、嫉妒你與別的雄性性交、希望和你更親近這些和愛情中常見的感情非常切合的反應來看,我愛你,這個解釋能讓你滿意嗎?」

  「當然不,這通話完全引不起我任何感情波動,只覺得莫名其妙。」所以說他對雛兒沒興趣,他們完全不懂怎麼調情。

  「我就知道。」巴比嘀咕,「你也不是那種會因為告白特別真誠而感動的人,所以打一開始我就沒想過用示愛感動你這種的方法。」

  「你確實很瞭解我。」道頓微微笑了笑,「那你打算用的是什麼方法?」

  「這個嘛……我思考了很久。你沒有一對嚴厲的父母,我也沒有雄偉的家庭背景,所以舊時代的逼婚方式是不行的。」

  「這是當然,這個方法真夠老土的。」什麼人會想這種破法子啊。

  「好在現代有一種特別有效的方法,就是先做愛,熟悉身體,再談愛。」巴比一開始對這個方法很有信心,如果道頓沒拒絕他前天的邀請,他們現在就不會這麼生疏了。

  道頓吃驚地說:「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但除了前天,之後你都沒有再跟我談這事兒。」

  「我還沒抓準……」巴比在肚子裡搜刮合適的詞語,「成年男性的發情期規律。」雖然作為人類生活有許多不便,但有一個明顯的好處就是發情期消失了。往常每回發情,他都很難受,不得不跑出去找母貓發洩。

  「發情期?」道頓感覺怪異地重複這三個字,「先不談這個,回到最開始,我腦子裡有個荒誕想法……你雖然叫巴比,但跟我同樣叫巴比的貓一點關係也沒有,是吧?」

  「當然。」巴比說,「我是人,又不是貓。」說這話的他看起來渾身不自在。

  「我打算找空給貓巴比節育,去掉他的蛋蛋。」道頓像是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

  巴比非常震驚,難以置信地大聲說:「為什麼?!它不是你心愛的貓兒嗎?!」

  「我最近才知道,不盡早給貓節育的話,它會很痛苦,對貓來說,交配不等同於做愛,那只是對它們來說厭煩又難受的一種本能。」道頓說著,一邊認真地觀察巴比的反應。

  「那也不代表它們樂意變成太監啊。」

  「你從沒見過我的貓,我給我的貓節育關你什麼事?」

  「……總之這麼做很殘忍,如果你不改變這個想法,它一定會離家出走。」

  道頓看到巴比臉上滿是憤憤的表情,活像要被摘掉蛋蛋的是自己似的。那個荒謬的想法清晰地從腦海浮現出來。為了避免貓巴比真的離家出走,道頓露出開玩笑式的嬉笑表情,說:「開玩笑的,要節育早給它節了,哪會等到現在。」

  巴比盯著他,仍舊持有悲憤和懷疑。

  「讓我來教你成年男性的發情是怎麼回事吧。」道頓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從放電視的矮櫃下翻找出一張光盤,放進影碟機裡,然後回到沙發上,語言裡隱含著誘哄和一絲期待,說:「人隨時隨地都能發情,只要來點合適的刺激。」

  巴比的懷疑變成了疑惑。

  電視屏幕上出現兩個英俊的男人,道頓示意巴比好好看電視,巴比只好持著不解的心情,專注地盯著那兩個坐在一個臥室裡談話的兩個男人。他對人類的影視文化一直很感興趣,大概是因為這些是人類的特色產物,用人眼欣賞讓他感到比以前更舒服,不由得用心看了起來。

  即使就貓而言也十分無聊的交談終於結束,電視裡其中一個男人坐到床上,張開雙腿,另一個男人在床邊蹲下,位置恰好在前者的雙腿之間。他拉開對方的褲拉鏈,抬頭和對方相視笑了一下。和之前百無聊賴且和現在的動作毫無關聯的談話相比,這個柔柔的微笑要賞心悅目得多。

  然後蹲著的人開始親吻坐著的人的陰莖。

  「他們這是打算性交吧。」巴比不是特別肯定地說。人類交配之前總是有很多麻煩事,他有幸見識過不少次道頓的性交場面,不過萬變不離其宗。

  眼前的畫面勾得巴比回憶起道頓做愛時候的模樣,不知為何這讓他有些坐立不安。他皺皺眉,不為所動,繼續看著那個男人從親吻另一個男人的陰莖,變成含住那根已經勃起的玩意。

  「我不懂人……怎麼會有人拍這種片子。」他隱忍著因為影片而感到浮躁的內心,說,「只不過是同性戀式的性交而已。」

  「很高興你瞭解同性戀。」道頓說。

  「當然。」自從人類開始意識到為家貓節育的重要性,同性戀這個詞跟著就在貓的社交圈中時髦開了。

  那兩個人一邊口交和被口交,一邊發出淫穢的聲音,巴比忍不住瞄了一眼旁邊的道頓,後者正看得津津有味。

  「我不明白你讓我看這個的用意。」他說。

  「我剛才不是說過嗎?讓你瞭解成年男性的發情是怎麼回事。」道頓笑著。

  「通過交談一些生活瑣碎事情來獲得性衝動嗎?」

  「不,繼續看吧。」道頓說。對於一個沒做過愛的年輕「人類」來說,這樣一個平平淡淡的黃片足夠。

  口交時間結束,畫面中的兩個人黏黏糊糊地卿卿我我,一邊協助著脫去對方衣物,直到相互赤裸坦誠。他們親吻著、撫摸著對方的身體,兩具肉體滾到床上,肢體交纏、

  當看到其中一個人戴上安全套,將自己的陰莖插入到另一個人的肛門裡,巴比已經不止是坐立不安那麼簡單。他還心浮氣躁,生殖器部位有股叫人不舒坦的憋悶感,體內有股難言的想要發洩的衝動。

  「好吧。」他這下完全瞭解道頓的用意了,「我已經知道你的意思。」

  他熟悉這些感覺,麻煩卻又不得不經歷的發情期。只要給點刺激,人類確實能夠隨時隨地發情。難怪會有這種影片。巴比想到自己堅持要以這副形態呆在道頓身邊,有一個嚴重的原因就是原本的形態太小,他有次不想出去找母貓,決定在家裡強姦道頓,後者卻根本沒意識到在發生什麼事。作為一名有自尊心的雄性,這種事絕對不能忍。

  「看出來了。」道頓瞟了眼巴比胯部。

  「你應該不是單純想讓我發情這麼簡單。」巴比轉頭,緊緊盯著身邊的人。

  「確實我有一段時間沒有性生活,而且現在確實有些這念頭。」道頓毫不遮掩,說,「但就目前而言,我覺得另一件事比較重要。除了威逼利誘,還有個挖別人心思的好方法——性飢渴中的人最好攻破。」

  巴比跟道頓親密相處三年,知道他的手段,人類大腦豐富的想像力讓他還沒遭遇那些事,就已經在意識裡讓他感受了一遍,最後腦海裡出現一幅終結畫面——他成了一條案板上的魚。

  「我餓了。」他盡量裝作很鎮定,說,「早上遭遇飛車襲擊到現在一直沒有進食,難道你不餓嗎?」

  「有點兒,但不礙事。」道頓說著,一隻腳伸到巴比的雙腿間,輕輕摩挲。他挑著眉,接著說:「我說過我對你的背景很好奇吧?」

  身為道頓最親密的寵物,巴比比任何人都清楚道頓對秘密的執著有多可怕。

  「我不會說的。」他堅持這個底線,「雖然很愛你,但我還不想死。」

  「我也不想冒養了三年的貓早夭這種風險追查一個已經呼之欲出的答案。」道頓說,「放心,我只問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

  「那你問吧,可以把腳拿開嗎?」那隻腳讓巴比不由自主地夾緊雙腿。

  「讓你不舒服了嗎?」

  「不,我說不清楚。」他不是很瞭解人類身體的構造,除了那幾處致命弱點。

  「那就讓我繼續放著。」道頓刻意用腳跟蹭了蹭巴比胯部已經勃起的性器,後者緊繃的臉讓他感到愉悅。他問:「你多大了?說真話,必須是絕對的真話,別玩替換。」

  巴比悶悶地說:「三歲。」

  「從什麼時候開始認識我的?」

  「三年前。」

  「你的全名叫什麼?」

  「巴比,巴比•D•維爾德。」巴比知道了道頓在打什麼主意。

  道頓露出滿意的神情,腳從對方胯間挪開,挪動屁股貼近巴比,史無前例地仔細打量巴比,那打量的目光幾乎是斤斤計較的。巴比•D•維爾德是他給自己的貓起的名字,除了自己和那隻貓,沒有其他任何人知道。

  他已經徹底瞭解巴比的背景,鑒於後者自稱親口說出來會死,他只好拐彎抹角地證明那個想法。如今猜測被證實,他現在很有必要用全新的心態再次觀察巴比,他神奇的貓兒。

  金色的眼睛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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