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宵兒，你說了這麼多，還沒有解釋自己先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呢？」爺爺冷不丁的問道，讓凌宵頭上冒出了冷汗。

　　「這個……那個……額……」每當凌宵開始這個那個的時候，大家就知道他又心虛了。估計那剛才的話不是什麼好話，不然這小子不會如此的心虛。

　　不能解釋啊，要讓他們知道了，還不得剝掉他一層皮啊……可是要找個什麼好理由把此事遮掩過去呢！凌宵的眼珠四處亂轉，頭腦也快速的運轉著。

　　「好了，不要找理由了。看你眼珠子亂轉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老實交待，到底是什麼意思？」外公也不敢落後，逼問起凌宵來。雖然孫子是要寵，可偶爾也要給他們這些老人家提供一點樂趣才是。

　　被外公這麼一說，凌宵自然不敢再找借口了，只好老老實實的把那兩句話用帝國語重新再說一遍。然後就看到大家的臉非常不自然的扭曲著，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生氣吧，覺得有點大提小作。不生氣吧，又有一口氣憋在心裡難消。

　　「宵兒，回府後，你自己去書房做你說過的那個什麼面壁思過。」埃羅爾最後還是罰了凌宵，因為這口氣真的很難消，一群幾千年最少也有九百多歲的人居然被個娃娃給耍團團轉，怎能不氣。不過在生氣的同時，也覺得有些好笑。

　　「三天。」還補充一句時間。

　　「是。」凌宵對面壁思過那是熟能生巧，小時候沒少被爺爺罰。這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嘛！

　　「好了，該辦正事了。」皇帝打斷了埃羅爾的處罰，再讓他糾結下去，凌宵可能會被狠狠的罰上一頓。做為未來的公公，他當然不想讓自己的媳婦受苦了。

　　「是，宵兒。」埃羅爾把凌宵喚在身前。

　　「什麼事？」凌宵看著大家瞬間變嚴肅的臉，又怎麼了？

　　「你自己看吧！」朝空中隨手點了一下，就出現一副畫面。上面是安菲婭四人和列昂正被齊魯安排的侍人們的帶領下參觀皇宮。

　　「他們有什麼問題嗎？」凌宵眼神閃了閃，偏頭看著自家父親。

　　「你說呢？為父可不相信，你一點也不知情。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不能告訴我們嗎？」埃羅爾做為代表，他們要搞清楚凌宵他究竟想做什麼？把一個別有用心的人放在自己的身邊，難道就不怕出問題嗎？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雖然他隱藏得很好，可是我的直覺還是讓他顯露了出來。但這又怎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既然奉命潛伏在我的身邊，不就是想套情服嘛！只是我很好奇，他的主人到底是誰？難道不知道一旦暴露將會面臨我威廉姆斯家族的報復嗎？」凌宵不是傻瓜，有著超強直覺的他當然在第二次見面時就知道他對自己別有用心。

　　「並不是我不想告訴大家，而是遊戲要自己玩才有趣。」凌宵眼中閃過一縷精光，既然他們敢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那麼他就要接受自己的憤怒。

　　「小心玩火自焚。」皇太子點醒凌宵，怕他一時得意最後落入別人的圈套。

　　「這我知道，他既然衝我來，當然得由我親手解決。我要讓他們明白，我凌宵可不是好欺負的。」凌宵從開學不久這股氣就一直憋著，不能動手除掉他，還得裝做若無其事，怎麼不生氣不惱火。

　　「兒子，你告訴過我們小不忍則亂大謀，你自己可不要忘了。」伊麗莎如果進入軍隊話，肯定是一名名將，只是平時因為有丈夫頂著用不著她費神。從她勸說凌宵的話來看，此女的智商是相當的高。

　　「我明白，所以我這一年來裝著什麼也不知道，日日擺出個笑容，臉都快笑僵了。」說著還揉了揉自己的臉。

　　「到是你們怎麼知道他有問題的？今天還招他們入宮？」凌宵好奇了，難道學院內也有他們的情報系統不成？

　　「這啊，全靠皇太子殿下，如果不是他告訴我們。我們都還不知道，原來這些人的爪子都伸到你的身邊去了。」爺爺很生氣，他唯一的孫子在學院都沒有逃那些人的監視。

　　「哼，是不是我們兩個家族沉寂太久，讓他們忘記了我們當初的威名。」外公捶了下桌子，雖然他只是個侯爵，可是祖上卻是追隨一世的開國名將，和十大公爵相比是有些底氣不足，可也不算小了。

　　「有什麼好氣的，他們既然可以使出間諜計，難道我就不能用反間計嗎？遲早我會把這些都還回到他的主人身上。到是殿下挺讓我意外的，居然能查出他的潛伏身份。」在學院時，怕列昂不小心讓他知道自己已經明白他的身份，所以一直沒敢告訴他。可是皇太子又是從哪裡查出來的，那人潛伏得很好，如果不是自己的直覺，還真無法確定就是他。

　　「這個世上，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有直覺。還有這世上也不只你一個天才。」皇太子居然會開口解釋，讓瞭解他的人很驚悚。沒吃錯藥吧？不過他說的話卻讓凌宵猶如被打了記耳光，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聽完皇太子的話後，凌宵震驚得連嘴都忘了閉上。

　　敢情他的直覺還不是獨一的一份啊！還有人比他還要強，果然人比人氣死人。凌宵頭一次嘗到了挫敗的感覺，原來他引以為豪的東西卻不被人家重視。

　　從小到大，他事事比人強，再加上本身的聰明才智不弱。早就養成了他習慣比人強的性子，可是自從來到帝國後，他就處處受打擊。

　　沒錯，他是比同齡人強，可也是因為他經歷比他們要多，所以這份強是理所當然了。可是看著眼前這位皇太子，凌宵有一絲絲的妒忌了，這人什麼都比他強，天生就是來打擊他的自信心的。

　　小時候被身為大學者的爺爺親手教導，不論是琴棋書畫都比同齡人超出不少。還有中醫學，從小除了上學他花在這上面的時間最多。就算是上學，只要有空就看醫書、背藥方、記藥草。所以他前二十年大半的時間都花在了這上面，剩下的一半才花在了學習和琴棋書畫這些方面。還記得爺爺說過，只要他畢業後再多花些時間專研中醫學，不到四十歲他就可以成為國手。這是爺爺對他的肯定，也是他自身努力的結果。

　　天上沒有白掉下來的餡餅，雖然看似不可能。其實只要自身努力了，一切還是有可能的。別看凌宵會的東西多，而真正說是精通的也只有書畫兩樣，但也離大師級挺遙遠的。琴是用來修身養性的，精通算不上，但娛樂還是夠了。棋，這個就更麻煩了。凌宵的棋力只是業餘級的，大概有業餘四段左右，並不算高。這還是他時不時的和爺爺對弈才有的這般實力，其實他本身並不怎麼太喜歡下棋，太費神了。至於太極拳和五禽戲這是學醫附帶的，只有每天清晨練一會兒。打多了，再笨的人也該學會了。

　　在家中，真正琴棋書畫皆通的人是爺爺。他老人家不但醫術高明，就是學識和本領都高到讓凌宵只能仰望的地步。如果說真有天才的話，那麼爺爺肯定是天才中的天才。就這一點，凌宵不如，也不敢去與爺爺相比。說實話，有時候凌宵甚至覺得爺爺做個中醫太屈才了，以他的能力要是去混政壇的話，估計混上個國家領導人是不成問題的。

　　直到晚上回到帝星的公爵府，凌宵也沒有從打擊中回過神來。

　　「還在沮喪啊，看來這次對宵兒的打擊太大了。」伊麗莎看著沒精打采的兒子，真怕他就此一蹶不振。

　　「要的就是這效果，宵兒太聰明。雖然平時沒有表現出來，可是他的確存在著對同齡人的瞧不起，這點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這樣日積月累下來，他容易毀於自我產生的優越感。」爺爺就是太擔心這點，再加凌宵從小有他們寵著，性子更容易變得任性和驕傲，這對他的成長很不利。

　　「是啊，所以我這次才會求助於陛下，讓皇太子出面敲打一下宵兒。」埃羅爾其實對於這事沒有太大的把握，皇太子就算是皇帝都不能夠輕易的命令他做任何事。

　　「不會適得其反嗎？」外公有些擔心，畢竟凌宵一向是心高氣傲的，不但在以前的家鄉沒受過這樣的打擊，就算是來到公爵府後也被大家捧在了手心上面。

　　「不會，宵兒很聰明。一旦他想明白，對他以後的成長只有利而無弊。」埃羅爾自信滿滿的說道，對凌宵他比誰都有信心會度過此次的檻。

　　「希望真如你所說的這樣，不然我饒不了你。」雖然凌宵是聰明了一點，傲氣了一點。可是現在那家貴族的公子不傲氣的。他們宵兒已經很和藹可親了，偏偏埃羅爾還要挑刺。

　　「是。」埃羅爾無奈的應道，他就是擔心凌宵再被他們這樣寵下去，遲早會變成和那些不爭氣的貴族子弟們一樣，所以才想出了這個辦法。事前他們不是都同意的嗎？為什麼宵兒一回來，個個開始變卦。就算宵兒現在心情很不好，受到很大的刺激，可是他們也不能把責任全推在他的身上啊！不待這樣欺負人的，雖然我在家中最沒有地位。

　　哀聲歎氣了一晚上，凌宵連安菲婭他們也沒有見就在園子裡找了棵樹爬上去不下來了。

　　躺在一枝大樹叉上，旁邊坐著的是皮卡丘，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跟上來的。一人一寵就這樣呆呆的仰望著冬季的天空，雖然現在是冬季，可是天空乾淨的連片雲彩都不見，星星也有見著幾顆。要想賞星的話，也只能賞它們了。

　　「皮卡丘，我這次可栽得夠慘。裡子面子全丟光了。本來還以為自己做得漂亮呢，可沒想到人家早察覺了。現在想想，小丑沒什麼兩樣，說不定人家早等著看我的笑話呢！」說來說去，凌宵就是對皇太子不服氣。不就是比他多活了幾百年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好不容易對皇太子改觀的印像似乎又有變壞的跡象。

　　「皮卡皮……」皮卡丘拍了拍凌宵的肩膀安慰他，雖然它知道這點安慰根本不起作用。

　　「我沒事，就是心裡有點難過。我從小學什麼東西都比其他人要快，不過我並不承認自己是天才。我有心中，只有爺爺那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天才。我雖然學東西快，可是我本身也努力。小時候沒有孩子願意和我玩，於是我就把玩的時間全花在了學習醫術和琴棋書畫的上面。」那時候的他為了練好書法，握筆的手最後都拿不住毛筆了。二十幾年的生命，除了睡覺吃飯洗漱外，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學習上。爺爺是寵他，可唯獨關於學習的事從不心軟。沒有做好就會被罰面壁，然後再加倍的完成他佈置的作業。可以說，他能今天傲視同齡人的成就，完全是那二十年中爺爺的嚴格要求。

　　「雖然今天被打了一記無形的巴掌，可也打掉了我的自滿。雖然輸了，可是我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地方不如他。的確，我現在是無法和他相比，但我遲早會比他強比他行。可是他一個九百多歲的老傢伙，居然還好意思跟我比，也不怕丟人。」凌宵說著說著眼睛都快冒火了，爸爸他們也真是的，就算怕他自滿也沒必要找個這麼牛的人物來敲打他吧！

　　「皮卡丘……」敢情你知道啊，還以為不知道呢！這小子果然聰明，當初選擇他真是太對了。本來最好的人選是皇太子，可是真要說出來的話人家還不一定相信。於是它就想著從未成年身上入手，如果自己和他培養了深厚的感情，他肯定會相信自己說的話。本來它不是在首星上的，只是在露過的時候被首星上一股奇怪的力量所吸引，出於好奇它落在了首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