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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牛談情》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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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松城後,徐副將並不贊成將軍一個人回京城,非要讓那隊士兵沿途保護將軍,被蕭凌帆嚴正地拒絕了──他的肚子只會越來越明顯,路上的陌生人見了只會當他得了怪病,若是被和他熟識的人發現,肯定會有對他不利的聯想。他不能拿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冒險,情願一個人踏上長長的旅途。

  從邊城到京城,快馬加鞭也要走上好幾個月。蕭凌帆怕顛壞孩子,又怕被人瞧出身子有異,僱傭了一輛馬車一路送他回京城。原本想著雖說路途一定艱辛,但總能順利到達京城,誰料在路上遭遇到了劫匪。

  他功夫是好,可一來懷著孩子,二來劫匪人數眾多,他怕寡不敵眾。幸好劫匪對他一個帶著斗篷,又被車伕說成生了怪病的男子毫無興趣,把他身上所有的盤纏搶走便放了他們。

  身無分文,又懷著孩子,離京城卻還有一個省的路程。他不敢大著肚子去找任何熟人,想要給他大哥寫信,自己卻居無定所,也不敢在一個地方久待。大著肚子無法尋找任何工作,連最基本的體力活也不會有人雇他幹,蕭凌帆別無選擇,堂堂大將軍,淪落到穿著襤褸的衣衫,咬牙將自己的佩劍當了,靠著雙腿走到了京城。踏入京城之時,已經氣力耗盡,拜託著車伕把他送到蕭家,蕭家自會給車錢,才總算有個好心車伕願意送他。

  事後想來,蕭凌帆覺得如果不是這個孩子支撐著他,他一定做不到在所有人異樣的,嫌棄的眼光中不顧尊嚴回到京城。可他最終還是回到了家,下車看到家門的那一瞬間,已經體力不濟昏倒在了門口。

  醒來的時候,他的大哥和三弟正一臉關切地看著他。蕭凌帆悲從中來,根本說不出話來解釋他這一路發生了什麼。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把那些事原原本本的告訴大哥──那又有什麼意義?被外族騙了身,搶了心,懷上他的孩子一個人落魄地回到家中。即使是一個女子發生這樣的事都不免讓人覺得太過悽慘,何況自己還是個堂堂大男人?

  休息過來的蕭凌帆想明白了,一切的痛苦都已經過去,自己也已經平安回到家中。蕭哲說自己的肚子下個月就要生產了,自己能做的,只有忘記那個在他心靈深處留下創傷的男人,好好地把孩子產下,把他們養大。

  即使午夜夢迴,還總能夢見他的藍眸。耶律燃,這幾個月,你過得如何?可知道我們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你卻沒有機會見他們一眼,也不可能聽到他們叫你父親。

  蕭凌帆笑了,好像這是對耶律燃的另一種報復,可他笑著笑著,眼淚又流了出來,到底不知是悲是喜,也不知對那男人到底是愛是恨。

  讓蕭凌帆高興的是,他的大哥已經成家立業,家裡的大嫂賢良淑德,不介懷大哥的身子,也待他們幾個弟弟極好。除了大哥,他的三弟四弟都找到了歸宿,三弟在一個村子當教書先生的時候,遇到了他的真命天子,那男人雖說是屠夫出生,沒讀過幾天書,待三弟卻是真心的好,實在是捧在手心都怕摔著,蕭凌帆心裡既羨慕又感慨,他曾經也有這樣的生活,可一切都是假的。

  原本以為自己在家裡安心待產便是了,誰知安生日子才過了沒多久,便傳來耶律燃竟然趕盡殺絕,揚言要發兵攻打大耽,並且散出消息讓他們的皇上交出自己。他回家的消息,被家裡人隱瞞得好好的,沒有任何人知道。現在自己被冠上了賣國的叛徒罪名,又擔上了不回去便會連累自己國家被攻打的責任,耶律燃這步好棋,實在是逼得他進退兩難。

  也罷, 耶律燃要他出現,他便出現,要和他在戰場上再決一雌雄,他便毫不手軟地和他對戰。只是可憐這肚子裡的孩子還未出生,便注定了身邊沒有爹親照顧的命運。

  做下了這個決定後,和孩子的父親的恩恩怨怨是瞞不住了,他和他大哥開誠布公後,大哥只說讓他專心的養育孩子,別的都無需操心。他又怎麼可能不操心?這一切都是他識人不清惹出來的禍事,便讓他一力承擔,再也不想連累更多的人。

  至於他可憐的孩子,只盼得他大哥大嫂給他的孩子一個優渥的生活,長大了,仍然可以像他一樣保家衛國,做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和大哥商議完了自己決定的那個晚上,蕭凌帆感到肚子劇痛,在蕭哲的幫助下,他產下了一對兒女。分明是他的骨血,卻有著他們父親一般的藍色眼眸,蕭凌帆不知該罵那人總有千方百計讓自己無法忘記他,還是感謝他給了自己這兩個可愛的小東西,每每抱著孩子時,總是又幸福又難過,想到馬上就要離開孩子,又擔心孩子在大耽根本得不到好好的成長。

  根本沒有辦法像懷著孕的時候這般決絕,在看到一雙兒女柔軟可愛的小臉龐的時候,在想到除了自己,根本不可能找到乳母喂養孩子的時候,蕭凌帆頭一回懦弱了,退縮了。他不想離開他的兒女,想看著他們在自己身邊健康地長大。

  已經沒有父親了,如果連他這個爹爹都不在他們身邊,他的孩子也未免太過可憐。

  幸好,皇上將來自火鶴,以及彈劾他的大臣的壓力都化解了去,大哥說他能夠在家裡安心照顧孩子的那一刻,蕭凌帆狠狠地鬆了一口氣,一邊為自己的懦弱而自我厭惡,一邊又慶幸──這個時候讓他離開孩子他真的做不到了。

  而遠在火鶴的耶律燃,已經過了幾個月醉生夢死的日子。

  那日被將軍重創過後,昏迷著被綠虎帶回了王子府,卻足足昏睡了三日三夜。這期間有迷迷糊糊地醒過來,除了口裡念叨著將軍外,別的什麼反應都沒有。火鶴王心疼兒子,送了上好的藥,派了無數御醫,三日後王子終於醒了,開口問了一句:「他是不是走了?」在眾人的沈默中,耶律燃抬起手看著被御醫包紮好的傷口,仰天大笑了數聲,從此王子府的人再沒聽他提到一句將軍有關的事。

  將軍從前使用的東西,被人打包著封存在王府的柴房裡,而蕭凌帆這個名字,也成為了王府的禁忌,沒有任何人敢提起,生怕刺激到他們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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