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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牛談情》第35章
  35

  張阿牛端著熱好的稀飯饅頭進屋,看到蕭凌遠擺弄自己衣裳的模樣,眼睛都看得直愣愣的,連手中的東西都忘了放下了。

  其實若說張阿牛這衣裳,真真算不上什麼華貴的衣料,顏色也是極其普通的米色罷了,可這麼件最多算不上破爛的麻布衣裳,穿在蕭凌遠身上,大大的衣擺幾乎把他整個人包裹了起來,顯得他嬌小可人不說,更是襯得他身姿極為曼妙,細腰翹臀簡直一覽無遺,隱隱的,比那貼身衣物還要逗人情慾,更何況襟口一大片春光根本遮不住,誰若是離他近一點,有心一點,那肯定一低頭便能看到他那兩顆小紅豆了,還有鎖骨處,脖子上那一個又一個由自己親自製造出來的吻痕。

  張阿牛口舌又開始乾燥起來,鼻血有往外竄的架勢,傻傻看著蕭凌遠,話都不敢說。

  蕭凌遠卻以為他穿著張阿牛的衣裳不好看,他低頭瞧瞧自己,紅了臉,怨道:「也不知道你這人怎麼長的,衣裳都穿那麼大號的,不合身,當然好看不了。」

  「好看,誰說不好看了!」張阿牛急忙搖頭否認,就怕他不喜歡,其實這蕭先生人生得好,穿什麼都是極漂亮的,當然,不穿比穿更漂亮。

  「哦……」被人誇總是讓人高興的一件事,蕭凌遠低下頭來把玩著張阿牛衣裳上的繩結,沒說話。

  張阿牛則陷入了天人交戰,他太滿意先生穿著他的衣裳了,可又覺得這衣裳太過暴露,這般走出去,要是給別人看見了先生身上的吻痕,他肯定會憤怒地把那人的眼睛給挖出來。

  等蕭凌遠坐在桌邊吃完了他做的熱粥和饅頭,打算要走了,張阿牛總算想出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只見他迅速走到床邊,把兩人睡得皺皺巴巴,還尚且來不及鋪好的枕布給一把扯了下來,趁著蕭凌遠目瞪口呆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的時候,往他脖子上牢牢地一圍,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道:「這樣好多了。」

  蕭凌遠脖子被圍得密不透風的,當然不依了,伸手要去扯,嘴裡叫道:「張阿牛你有病吧,拿這東西勒著我作甚?」本來就已經穿著別人的衣裳了,再弄條枕布圍在脖子上,被人看到肯定得以為他害了臆症,神志不清了。

  「別別,就這樣圍著,不然你一出去,別人都知道我把你被我給睡了。你脖子上都是我給親的印子呢。」張阿牛拉住他的手不讓他亂動,哄人的話都聽著不三不四的,卻對蕭凌遠極為有效。

  蕭凌遠先是一怔,許是想到了自己的脖子可能真的是不能見人的,果然不扯了,紅著臉憤憤地掐了張阿牛一下道:「都是你不好!我現在怎麼辦?這麼出門,被人看到我了怎麼說?」

  「嘿嘿,沒事兒,就說你嗓子不舒服,怕風唄。」

  蕭凌遠嗓子還真有些不舒服,說話的聲音比平時要低啞一些,聽在張阿牛的耳朵裡是特別特別好聽,性感撩人得過分。他說著,一點都不在意自己被掐了,反正他皮糙肉厚先生想怎麼掐都成,逮著他的小嘴兒又親了一下,道:「吃完了我送你回去,趁著現在下地的下地,幹活的都幹活去了,人少。」

  這人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從前覺得他老實本分,現在發現他吹氣牛撒起謊來簡直一個接一個。他拿張阿牛沒了辦法,心裡又有些氣他把自己的身子弄壞了,瞪了他一眼,彆扭道:「那還廢話什麼,快走。」

  所幸今日是學堂休息的日子,不然以蕭凌遠今日的身體狀況,也無法正常上課。張阿牛送他到了學堂門口,還依依不捨地想要送他進去,蕭凌遠死活不肯,他想到袁安淮極可能在屋裡等他,又如何會讓張阿牛登堂入室,於是使勁把手抽回來道:「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別跟著我了,走吧走吧。」

  被媳婦兒趕蒼蠅,張阿牛心裡說不出的憋屈。別人家的媳婦兒哪個不是溫溫柔柔,對相公細聲細氣的,也就他的蕭先生,就算是當了他的人,還是對他頤指氣使,說趕就趕,說罵就罵。看著先生頭也不回地進了屋,張阿牛暗自感歎一句。可是誰讓他就愛先生那別彆扭扭的脾氣呢?

  哎,男人就是賤的慌!

  好不容易同那張阿牛分開了,蕭凌遠鬆了一口氣,穿過學堂進了自己屋子,果然看到袁安淮正在他的案幾上寫東西,抬頭看到了他,清俊的眉頭皺起,問:「小遠,一晚上,你去了哪兒?」

  「我……」

  「你忘了昨晚我們該出門辦事的?」

  蕭凌遠臉色瞬間白了下來。昨天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他是真的把和袁安淮的約定忘記得徹徹底底,現在被他一句話提醒了起來,自責和內疚鋪天蓋地而來。

  袁安淮畢竟是沈得住氣的,等了他一晚上的煩悶之氣收住後,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候,道:「你先換身衣裳吧,我出去走走。」

  蕭凌遠幾乎是手忙腳亂的把張阿牛的衣服脫下來,又換上自己的,才堪堪平靜下來了一些。他把門打開讓袁安淮進來,神色已經恢復了尋常。

  外面日頭已經很大了,不時聽得到孩童們撒丫子瘋玩的笑鬧,小山村裡的人都跟那張阿牛似的活的樂呵,好像無憂無慮似的,那一陣陣歡聲笑語反襯著蕭凌遠的心事重重,他關了門窗,熟練地沏了茶,正了正神色才開口道:「昨夜忘了我們的約定,是我不做的不對,我……我昏了頭了。」

  袁安淮歎了口氣,知道說他也解決不了問題,更何況蕭凌遠心高氣傲,想必現在已經十分的愧疚。望著和自己愛人一模一樣的臉,他更是開不了口說重話,神色溫柔起來,道:「我並不是要說你。本來,昨晚去不成山裡,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今日或者明日再去。可事情有了變故,昨夜我收到京城的飛鴿傳書,皇上病重許久,太子勢單,舒貴妃和三皇子已經控制了皇上身邊的近衛軍,現在連你大哥都難以見到皇上一面了。」

  蕭凌遠變了臉色,問:「我離京前,舒貴妃不是還有所收斂?怎麼如此膽大妄為,連軟禁皇上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其實,我並沒有全盤告知於你京城的局勢,不想讓你過度憂慮。舒貴妃和左相暗中早就控制了京城的兵權,他們又和你大哥水火不容,小遠,你大哥的計劃看來勢在必行,我們也沒多少時間可以拖了。」

  短短幾句,蕭凌遠已經完全知道了現在的情況是有多危急了。皇帝已經重病了兩年之久,全朝的名醫都對皇上的病束手無策,只剩下用些名貴的藥物吊著皇帝命這一途,而太子羽翼未見豐滿,舒貴妃和左丞相這一派系卻日漸手握重拳,可想而知,只要皇帝一旦駕崩,太子這皇位是如何都保不住,屆時,他們蕭家的後果會是怎麼樣的幾乎都不用猜測。

  他面色沈重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京?畢竟你在那,我大哥也不至於孤立無援。」

  「今日便動身了。」袁安淮沈吟了一下,嘴唇動了動,還是決定給他最後的提醒:「傾巢之下,豈有完卵,小遠,我擔心的不是沒有了這榮華富貴,而是……你們家的秘密若是被對方知道了,後果必然是我們都承受不起的。」

  這是提醒,也是警告。自從他家大哥堅定地站到了勢單力孤的太子身邊,自從他們家小弟同太子生死相許那一刻起,他們家的命運就同太子的地位緊緊的聯繫在了一起,真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作家的話:開始要慢慢的把蕭先生的秘密揭露出來啦~我估摸著按照這速度,下月初能破個菊啥的……(如果不爆字數……讓阿牛哥先合法同居上神馬的吧……謝謝小風和蜜蜜的糖果~by今天終於順利畢業從今以後可以盡情在家裡碼字樂到發癲的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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